第十八章 也许只是差开口罢了

其实我心里并不觉得放假是一件多么兴奋的事,我更宁愿呆在学校里学习,呆在图书馆或者阅览室里看书,就这样静静地当一个美男子,然后与一位美女邂逅……好了不扯淡了,我不喜欢学习。阅览室与图书馆三年来没去过一次。不过呆在家里确实没学校精彩,那里有好多的男同学,还有好多的女同学,然后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白菜都给猪拱了”之类的吧。

那天晚上无聊得紧,与往常一样写东西来消磨时间,写不下去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如此循环倒也不觉得特别无聊了。我写了一百万现金给自己,问可以买什么?后来觉得太少,又要了九百万,我有些满足了,买了车买了房还到处旅游,在途中遇见了她,我们一起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但写到此处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了,因为我想不到怎么写了,这方面我是空白的。

我只遇见了她,只感受到了心动,并没有感受到过程便被打落深渊。也许我不应该这么想,或许应该不去想,这样会让我好受些吧。继续写时,心情突然变得紊乱,脑中很多情绪狂涌出来,又继续躺下翻来覆去。琼芳发来了信息,问了一些琐事,我不是很会聊天,觉得词穷了,便很久都没回她信息。鬼使神差,我问她要了凌彩云的通讯号,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发了过来,附带了一条信息:“你要道歉了吗?加油!”

道歉?是啊,我要道歉了吗?我应该怎么道歉?

琼芳安慰我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句对不起,不用特意地去放在心上压着自己,你只是差开口罢了,至于彩云她早就忘了这事也说不定。

我开始地等待聊天工具上的头像跳动,好怕她收不到我加她为好友的提示。就像那天晚上等待她的答复一样,心情忐忑不安。下了楼,倒了杯水,开始平复我的心情,想了想该对她说些什么,但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平复的心情更加跳动不安。

我有想过给她打电话,但我似乎做不到,我怕没有开口就挂掉她的电话,怕她把我当作一声来电,怕她忘记了我的声音。水喝完了,穿着人字拖“啪啦啪啦”地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腿,有些沉默,然后发起呆,时间嘎然停止。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当一声提示从音响内响起,我手速极快地点开聊天工具,熟悉的头像开始跳动,我很久都没点开聊天框,手不知不觉间有些颤抖。

这时候琼芳问我:“说了吗?”时间有些巧然,也许琼芳帮我做了些什么。我没回复她,点开凌彩云的头像:“彩云……那天晚上,对不起!之后一直这么尴尬,是我自私了,你……能原谅我吗?”

消息发出后,我松了口气,这句话欠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刚开始被老二训斥后,我很想立马就对她道歉,可是却做不到,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再等等”于是,我就等,等到我心中渐渐淡了这个念头,等到以为不需要这句道歉,等到毕业,甚至更久的以后。

从那以后,我开始逃避关于她的所有事,很害怕在校园小道或者教学楼遇见她,如过街老鼠一般担惊受怕地过着每一天,只要教室里有谈论到她的事,我始终会找到转移注意力的办法。那种生活持续了将近一年,琼芳出现后,有些话也许压在心里太久,便对她全盘托出,然后那个念头又开始复燃,并且更旺了。我也信誓旦旦地说:“我毕业之前一定会道歉!”可却换来了半个省略号…

我心中这样安慰自己:也许在这以后,即便是她不原谅我,就算再遇见凌彩云我应该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担惊受怕了吧?但彩云的性格怎么会将我道歉置之门外?不多时,跳动的头像让我彻底地松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那就原谅你吧!”

之后与她聊天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是大一时候的她,还是我刚认识的她,还是偶尔有些幽默有些风趣的她。只不过至于我对她,却没有了那时候的心动,而转变之后的关系,我觉得应该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友情”。

当我打开电脑,无意间看到文件夹里军训时的照片,看到一张张还有些稚嫩的脸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个略微苦涩的微笑。

寒假收假开学后,我们的朋友圈里又少了个朋友,陈颖明。从厦门实践回来后,在宿舍就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了一堆他不想带走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形容他呢,他很高,还有……让我再想想,对了,他是个麦霸,喝优乐美的麦霸,唱歌的时候喜欢独唱,每一次都想跟他高歌一曲,但始终不能如愿。霸道总裁?也许吧,将来也许会是个总裁,所以彩云她们叫他陈总。而我,叫他小明,因为他总是在我的小学造句里出现,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小红,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得让人羡慕。

小明很喜欢请客,我们当然也很喜欢捧场,虽然每次都是他出钱,但我们竟然也心安理得,并且还吃得很开心,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蹭货”能蹭吃就不能少了蹭喝。出门的时候,除了来回的车费就只带十块钱,换句话说,我们是穷逼。陈总的称呼,我觉得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他总是“乐善好施”请穷逼喝酒吃饭换来的,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不!是几辈子的好哥们,还有就是别忘了大明湖畔的优乐美。

我们南方很喜欢在酒桌上猜码划拳,然后喊得特别大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忘记了我们是穷逼的事情,尽情地呐喊,只是觉得浑身舒爽,世界原来还是很美妙的。酒桌上的常客一般都是我们这几人,小明、赛赛、小强、小豪、老二。多些人的时候有肥文、华仔、小平、陆阳、王瑞、豪哥,然而更盛大的时候还会有彩云、琼芳、丽华、小宇宙以及。。不认识的女生。

有女生的时候我们都“矜持”得像一个满腹经文的书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莫过于服务员将菜单拿来之时,言谈举止间不经意就会流出无限的温柔,对女生的要求只有一个字“点”!当然这是霸道总裁说的,当女生点完之后,就轮到我们这些蹭吃蹭喝的“二世祖”了。

“酒鬼花生”

“新奥尔良烤鸡翅”

“两条烤鱼”

“十串猪鞭、十串扁菜、十串肥牛、十串肥羊、十串猪宝盖”

“两碟鱿鱼丝”

“..”

而霸道总裁陈总忙于泡妞,根本无暇顾及我们点了什么,他也不可能知道,大排档居然已经出现了新奥尔良烤鸡翅。等他回过头来之际,我们已经完事,根本不用他操心点单这种小事。而一些不认识的女生基本不会点单,但是琼芳就不同,在她身上“蹭吃蹭喝”的穷逼主义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基本上酒鬼花生这种东西都不会入她法眼,至于新奥尔良烤鸡翅。。只有她会点。

不认识的女生玩手机,琼芳吃东西聊天、彩云偶尔玩手机偶尔聊天、丽华回宿舍看书了,小宇宙跑上跑下不知道疯哪去了,女生那边的气氛很怪异。

我们男生喝了点酒后,开始切磋,****不欢,顿时猜码的声音响起,女生就像是空气一样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再后来我们意识到不对劲,似乎这个模式开启得太快了。最后女生全部走光了,本来沉默如华仔之流也开始活跃起来,最后喝得跌跌撞撞才回了宿舍。

以上,基本就是我们喝酒的模式,后来,我们喝酒,除了琼芳和彩云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女生了。。

寒假开学之后,我成为了志愿者协会的会长,风风火火地开始准备换届大会,写策划、演讲稿、主持稿、背流程,被烦得天昏地暗。由于太匆忙,忘记了向女生部邀请礼仪。傍晚之际,琼芳与彩云帮了大忙,带着两个小学妹来助场,换届大会过后,只能以微薄的饭局以表感激之情。

时逢周末,突然很想看电影,但宿舍却没电影院的气氛。突然想到小豪是多媒体教室的维修员。顿时心生一计:“小豪,要不我们约上琼芳跟彩云去多媒体教室看恐怖片吧!”

当晚,上了年纪的管理员忠叔被小豪骗得团团转,终于是拿到了多媒体教室的钥匙。打开教室之后,我和小豪把所有的窗帘全部拉满,即便是路过教室外也绝对不知道里面有人。琼芳和彩云来到教室之后,我们关上门、关上灯,开始了四个人的恐怖电影之旅。

那晚我们看的是笔仙惊魂3,多媒体教室内除了电影的声音外还加夹着嗑瓜子的声音,嗑瓜子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电影的声音,气氛完全不恐怖。在略微感到有些悬疑吓人的时候,楼上却传来了一阵欢快的歌声与笑声。我们仔细聆听之际,耳旁却突然听到洪亮的声音:“小学妹她们班在上面联谊!”

除了彩云外,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电影里出了什么差错。彩云见状,竟偷偷笑起,最后竟不顾形象大笑起来,琼芳笑骂她几句:“你有病啊,看恐怖片突然说话会吓死人的!”

彩云道明了缘由,那天换届大会帮助我们的小学妹在楼上联谊,但是气氛太闷,知道我们在楼下看电影,便想一起下来。我们当然是欢迎之至。不过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却没听见有敲门声,我们便放松了警惕,认真地继续观看。

等教室内的气氛处于一种既紧张又诡异的状态时,突然听到三声即响亮又有回声的敲门声。我们四人提着心同时往门看去,顿时松了口气。开了门,两个小学妹跑了进来。小芳很调皮地说:“哈哈,有没有被吓到啊!”我们脸色顿时僵硬,小妮子绝对是有预谋的!

当晚,多媒体教室内的“安静”,使我想了很多。大学以来,我渐渐地在转变,不再为某些事紧张,也遇到了某些以前不会紧张的事。也许会处理了一些情感,但却也忘记了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即便是我绞尽脑汁之后真的是再也想不起来了,就像是随风飘散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后来,与琼芳的那件事之后,让我想起了那些东西,似乎叫做,尴尬与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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