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在园子里的雪地上练了一会剑收手停住乱走。他是好不容易在风月那里逃出来的颇有点没事寻事的味道突然见门房里的笑声一波接一波的就很感兴趣地觅了去。
原来花落开回头给母亲说自己和龙青潭的话。蔡彩高兴不已自认为儿子出头有望正在给原姐说儿子要出去做官。
飞鸟进去就问“舅母你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没什么你表哥被龙家看中了要出去做官呢?”原姐也知道飞鸟随和也就没什么隐瞒的。
“是吗?”飞鸟不敢相信地问。
蔡彩害怕飞鸟知道了闹就把住前面不说只用后面的事推搪“你表哥自小争气今个给龙家的人对了点事人家挺满意他的说不定要给他个官做。”飞鸟觉得奇怪他昨天还在教花落开认字还毫不留情敲他的头实在是不敢相信便说“这也太突然了吧。”
蔡彩不满意了边赶着他走边说“你表哥会的有你不会的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飞鸟点了点头走掉还是奇怪。
“这孩子虽然古里怪气的人好着呢。”原姐评价说。“古怪得太离谱了我看我那妹子和妹夫都不喜欢他。”蔡彩总结这些天的观察说“你看他学不好好上整天在外面惹事造着这样的儿子我也失望。”
原姐以前在龙家知道飞鸟不是花流霜的亲儿子倒也分辨不出真假来只好不就这事说下去只是说“花夫人我要去做饭了不然那些新下人倒有得说了!”
“好好!我也要去给我妹子说会话去。”蔡彩乐颠颠地走掉。
飞鸟走了一圈无处可去就钻进马房爬坐到马棚内侧的马栏上。这是马儿呆着的暖房他无事打扰自然惹得几只大马和“笨笨”一起抬头来看。
飞鸟不知道又想到哪去了给自己的小马说着悄悄话。云吞兽自然不会说话只是添着飞鸟的手。
暖房里很暗一盏昏暗的马灯悬挂里侧的墙壁上幽幽地跳动。飞鸟走神了任云吞兽用大嘴在他满是冻疮的手上舔得痒痒的。
“你在和小马说话?可以说给我听的!”雨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身后。她总是怯怯的平时很少给人说话的这次却带着娇笑。
“它不会说话才说给它听说给你谁给我保密?”飞鸟笑着拍拍马栏喊她一起坐。
“那上面很脏的少爷还是下来吧!”雨蝶说。
wWW ▪ttκā n ▪C○
“就是脏才看你会不会和我坐一起。所以你不愿意?”飞鸟说“来说说你近来有没有好好练琴!”
雨蝶娇声努力上爬却失败了。飞鸟带有戏谑地看着半蹲在木头上伸手示意给她借力。雨蝶疑惑自己会不会把飞鸟连带拽下犹豫不决不愿意伸手。
“没事的!”飞鸟晃晃手示意她不要有顾虑。雨蝶终于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握住飞鸟的手小心翼翼地爬上马栏。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女孩子能坐在马栏上。”雨蝶说她脸上挂着笑容往下看着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壮举。
“现在不是坐上了吗?我已经在想——是不是该训练你爬马栏!”飞鸟坏笑着说。
雨蝶边说他坏边抿着嘴唇往门口看。飞鸟举例给她借机说她的逊“晚容姐姐能够直接跳过去呢。对是双足跳!”
雨蝶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信却被飞鸟逮到手要看耩子。飞鸟的用手指摸了摸雨蝶的指头刚想说话却见雨蝶身子一震要掉下去连忙用手将她揽住她。
雨蝶的脸有点红慌忙说“痒痒的别看了!”
飞鸟觉得奇怪便说“那也是掉不下去的!你来推我试试!能把我推下去我买两盒胭脂给你!”
雨蝶轻轻推了一下好像是蚊子触了一下一样然后就说自己相信了。飞鸟怪她出力太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斜地伸出一只手。他刚好全身放松一个不防滚了下去。云吞兽慌忙躲到一边去。
看到飞鸟的狼狈相一串笑声传来是段晚容的。飞鸟想不明白人怎么都在马房里在地下摸半天才问“你也在呀?奇怪马房里藏宝贝了吗?”
“你不是说谁推你下去你给谁买胭脂吗?”段晚容说。
“可你是偷袭!再来!”飞鸟不服气。他从“笨笨”身旁的干草里站起来再次爬到马栏上。
“像雨蝶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不行了我就不一样了。”段晚容说她声音中带满自信。
飞鸟蹲好自觉无事呵呵笑上一阵说“你这次能推下我要什么我买什么!”
“真的?”段晚容一连说了两个价格不便宜的东西然后才看住飞鸟。飞鸟想都不想就应承下也是满脸的自信。
段晚容运了下力气猛推见飞鸟稳丝不动嘴角还露着轻蔑的笑容便上前一步发出“咿”的运力声音。
两人僵持了半天雨蝶最先感觉到有点危险从马栏上跳下来。
她刚刚跳下就听到段晚容一声娇吼。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响起下面的马栏和飞鸟一起倒掉与之连在一起的挡风板外马栏也全部遭殃冷风随之吹进。
雨蝶儿瞠目结舌佩服不已却又为烂了的东西惋惜。
飞鸟爬起来看也不看就说“你赢了我输了!”
“认输了?”雨蝶见飞鸟像皮娃娃一样摔了两下明明可以耍赖却没有耍赖不禁有点奇怪。段晚容替飞鸟回答她的疑问说“他就是这样的越是你觉得他要耍赖的时候他偏偏不耍赖!前面两盒胭脂他也会买的!”云吞兽在一旁嘶叫好像在认同段晚容的话一样。
“只是阿妈和爸爸知道马房成这个样子我又难逃责罚了!”飞鸟说他正考虑的是是怎么嫁祸只是抓住头苦想还问“怎样才能把责任推给飞孝?飞雪飞田也行。”
“等一会你阿爸就知道了。”段晚容指着马圈里云吞兽身后卧着的褐色大马提示说“飞孝和飞田都去了学堂飞雪又在你阿妈那里!”接着她又补充“推给我和雨蝶我们肯。你阿妈也不信!”
飞鸟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他走到云吞兽面前把缰绳解开绑到下面断掉的木头上这才拍拍手说“天衣无缝!”
“我检举!雨蝶你呢?”段晚容提醒雨蝶说。
“我——”雨蝶还没有说话。飞鸟已经开始说了“一人一个糖葫芦。”
“还当我和你一样呀?”段晚容觉得荒唐。
飞鸟倒大方地说“要什么尽管说吧!”
段晚容“哼”了一声顿时刀枪不入。飞鸟无奈自己找东西堵马房漏风的地方。雨蝶也来帮忙在一边递木头。
“喂!你怎么不收买我了呀?”段晚容问她走过来把冰凉的手往飞鸟脖子伸以此取暖。
飞鸟惨叫一声连连招供“我知道你偷看了我的随记一定不会再被我收买到我干嘛——快把手拿开冰死我啦。”
“我写的字你看了?”段晚容一边趴在他坐在地下的身上往下掏进去暖手一边说“雨蝶快一起过来暖手!”
雨蝶看飞鸟被段晚容按在下面惨叫连连有些于心不忍地说“晚容姐算啦放过少爷吧。”
“哼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段晚容边说边放进去另一只手。
飞鸟拼命地往前爬把自己好不容易堵住的窟窿又弄漏风了。
“晚容姐姐饶了我吧。”飞鸟在下面求饶说“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嘛!”
段晚容趴在飞鸟身上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说“你说过的那授受亲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呀。”飞鸟欲哭无泪只是感觉到两只冰冷的手连着袖子在自己的胸前翻动“下定决心暖热它行不?”
“雨蝶快过来你不冻手吗?”段晚容鼓励雨蝶说“等他有了机会他可不管你有没有动他只会连你一块报复。”
飞鸟边发誓不会边把一只手摸了上去。段晚容死死按住他再次趴在他的耳朵边用牙齿咬住提醒“那你的手在准备干嘛?”
“我现在就把手放下!你咬的我好痒!晚容姐姐你放过我吧!”飞鸟又一次告饶说。
段晚容见自己也出了气就问“那会不会报复?”
“不会的!”飞鸟换了一个高层次的收买“我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随时向你表达一些足够的心意比如发簪呀戒指呀项链呀胭脂呀!”
“人生漫长惟有漂亮的首饰相伴才能让人一直容光焕发!”飞鸟见段晚容的手已经逐渐离去再次将收买提高一个等级。
“这还差不多!”段晚容终于放开了手很满意地说。飞鸟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锁扣掉了衣衫不整慌忙爬起来整理衣服。段晚容一边去堵马房的洞一边说“是你说过不报复的!”
“知道啦!”飞鸟边说边抽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少爷冻着了?”雨蝶问。
“没事被母老虎吓住了。”飞鸟说“我还以为她要扒了我的衣服让我在雪地里裸奔呢!”
“下次就扒你的衣服!”段晚容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飞鸟立刻换了一付模样说“这马房烂洞的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我会就此事表达我对姐姐的敬意的一个珊瑚戒指?”
“是表达敬意可不是收买!”段晚容没有识破飞鸟的诡计。
飞鸟在吃饭的时候还在打着喷嚏还打了白狼一脸。“碍事不?”段晚容终于不忍心地问。
“快要死了竟然被女人抓了胸部!”飞鸟说。
“那有什么?”段晚容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上次我偷偷去了青楼一个男人正抓一个女人的胸部那女人一把就把他的开还说了声‘要死了!’”飞鸟说。
“你去青楼干嘛?”段晚容立刻凶了起来。
“风月老师要带我去看看那里的女人是怎么弹琴的。”飞鸟一边吃饭一边说“我以前都一直想去可没有敢进去过。”
刚说到这里飞鸟又俯身故意神秘地说“那时候听说女人进去卖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大多女人都不肯!”
“胡说你以前就说你去观摩过的就在我们一起出去买琴的时候!”段晚容说。
▲тtkan▲¢o
“我只是听到了里面有弹琴的声音嘛可是没有进去。往里面走的男人都掏钱出来给一个长得很难看的矮男人我想进去看但害怕给钱!”飞鸟说说完就给吃得差不多的两只狼分饭。
“小小年纪就去那种地方鬼混伯伯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段晚容威胁说“你再去我就告诉伯伯。”
“这个不好说的要是风月老师带我去我怎么说?而且那里就是男人去的地方。”飞鸟为难“上次我进去了一下就偷着跑了我总觉得他会在背地里笑话。”
“你跑了?”段晚容问。
“是呀!”飞鸟点点头说“我再不跑就也要交钱了!”
“风月老师挺有钱的嘛连青楼都去这么大年纪还能?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段晚容说“你学会弹琴后就赶他走!”
“不行风月老师挺好的学识比田先生父亲还渊博得多!”飞鸟说“赶跑损失就大了而且不是有人说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也不能让他带坏你了!”段晚容不满“不如我告诉夫人让她警告一下那个风月!”
“进青楼就变坏了吗?我不信。”飞鸟喝了口汤说“我在青楼还看到一个人。”
“谁?你不要说是你爸爸!”段晚容说。
“不是是你爸爸!”飞鸟笑起来说“想不到吧。”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老婆死了他偶尔去一下也没有什么的!”段晚容立刻反驳说。
“可是我连老婆都没有呀去了一趟你就把我说得跟恶魔一样。”飞鸟边说边给两只狼加汤。
“你?我去告诉夫人去!”段晚容说。
“那!我也要把我看到的告诉你爷爷奶奶!”飞鸟也威胁说。
“嗨!你脑子怎么跟糨糊一样?”段晚容叹了口气说“赶快吃饭吧只要你不去了我就不说。”
“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等我们交钱的时候就跑!”飞鸟说“这样不就好了吗?反正进门给钱的是风月老师!”
段晚容有些发晕说“你连这都想得出来!”
“真的可以你进去后往那里一坐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只是盯住台子看然后就有一个带面纱的女人在上面弹琴。听了之后呢就有人开始出钱揭她的面纱然后带她走。接着男人们纷纷叫‘阿母’一个跟舅母一样的女人就出来给他说上一大堆名字‘桃红’呀‘樱桃’呀‘牡丹’呀等等。要是那男的点头了呢就出来一大堆女的男人交了钱就带一个到楼上去。这时候就是咱们逃跑的时候!”飞鸟如数家珍地说。
段晚容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用指头敲了他一下说“你也不怕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买东西的挑东西看东西也很正常不是?”飞鸟说“也没有人说你看了听我们弹琴了就要给钱!”
“我说不过你了。要不我们一块给夫人说说看看这样对不对行不?”段晚容说。
“好!”飞鸟立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