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这时候来做什么?这个问题很自然的浮现在韩非的脑海中。吕不韦的手段历史书上都有清楚的写着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好对付的人物,说他心狠手辣一点都不过分。韩非现在已经摆明了是帮赢政的,吕不韦这时候来,目的不外乎是争取韩非,争取不到的话,下面的招数渴想而知。
“命家人列队迎接。”
快步的走到大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吕不韦已经下了马车,以吕不韦的身份,完全是可以坐在马车上等韩非出来迎接的。
“丞相亲自登门,韩非惶恐!”韩非做足了礼数,带着笑容上前说话。
吕不韦神情和善带着笑容微微的点头道:“在就想来看先生了,只是一直不得空。这不今天左右没事,便过来叨扰先生。”在韩非的面前,吕不韦是有心理阴影的,战场上被韩非耍猴一般的折腾过,这可是吕不韦心中永远的痛楚。韩非初到咸阳时,吕不韦抱着想杀一杀韩非的锐气,日后也好控制的心思,没怎么待见韩非,不曾想赢政抢先下手收拢了韩非,事后吕不韦想起来后悔了很久。
吕不韦的话韩非自然没往心里去,微微一笑道:“谢丞相挂记,丞相里边请。”不卑不亢,有礼有节,韩非的表现令吕不韦多少有点失望,心中最后一点幻想破灭了。
让吕不韦坐了上座。坐地是韩非家里特有的太师椅。看见韩非家里的这些古怪家具,椅子上坐着觉得很舒服的吕不韦,心中的滋味却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不韦曾拜读先生大作,于先生之才也大为钦佩,使人编写的《吕氏春秋》中,也对先生地大作多有借鉴之处。今日不韦前来拜访。实是想向先生请教如何治国之道。”
吕不韦似乎向由学书讨论开始今天的谈话,说是请教,真是目的自然是想先在治国方略上击败韩非,如能就此打动韩非,岂不是美事一桩?
韩非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主张的是以法治国,吕不韦主张“义兵”“无为”,其政治主张的核心思想,自然是来自《吕氏春秋》,《吕氏春秋》是吕不韦为建立中央集权的封建统一帝国寻找理论依据的产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吕不韦和韩非的最终目的是一样地。只不过大家走的道路不同而已,也就是说,历史发展到这个阶段,对形势有清醒认识的人都明白。中央集权的君主制度,才是避免周朝那样覆灭的正确制度。
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融合各家学说地同时,有对先秦诸子百家的思想进行了总结性的批判,可以说《吕氏春秋》站的高度是够了。不过按照吕不韦自己的说法书中对各家思想地取舍完全是客观的,可是从吕不韦自己的角度出发,取地自然是那些能为自己所用的东西了。客观的说《吕氏春秋》是一本好书。只是吕不韦动机不纯,所提倡的理论也有不合时宜之嫌。
“丞相高看韩非了,丞相乃国之柱石,治国之道又何须借问于韩非?”韩非不冷不热的笑着,轻轻的把问题推开。
吕不韦自然不肯就此罢休,笑笑接着说:“那么不韦想请问,先生对不韦所倡导的义兵无为之道,有何看法?”这就是非逼着韩非正面交锋了,韩非听了心里不由苦笑起来。说道政治制度和国家体系。先秦百家思想,又有哪一家的思想的是相对先进和完善地?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人类社会经过几千年的实践和摸索,所形成的社会制度也一直在不断的完善和补充。
韩非心里冷笑,嘴上却还算客气的说:“丞相主张无为之道,韩非以为就无为之治而言,其本意是好的,只是世道人心莫测,无为而治未必能起到好的效果。”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说,韩非子的理论,为历史上第一个封建君主集权制度的国家,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韩非子的思想也是后世封建社会政治于法制的主体。
“呵呵!”吕不韦干笑两声,心里自然对韩非的话很不以为然,盘算着要如何反击一下韩非当口,韩非又开口道:“自周亡后,天下诸侯割据,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乱世非重典不足以震服人心,同时以利导民,韩非以为如此这般,不难在当今乱世中立竿见影。”
政治制度上的争辩,从来都是没完没了的,吕不韦正打算全面反击韩非的理论时,门外季子曾匆忙进来道:“公子,大王使李斯大人前来相请,有要事相商。”
韩非不由心中长出一气,这中层面上的讨论,韩非并不喜欢,即便是韩非子的理论,韩非也认为其中不足之处甚多,尤其是韩非子迷信法律,摈弃道德的思想,韩非还是持批判态度,穿越到韩非子的身上,韩非还得重新对发家理论进行一些改良。只是具体怎么改,怎么自圆其说,韩非还没想周全。
赢政相邀,吕不韦自然不能拦着,韩非抱歉的笑笑,先送吕不韦离开,这才跟着李斯进了王宫。
赢政见了韩非,便关心的问:“寡人听说吕不韦上先生家去了,急忙让李斯去,吕不韦没有为难先生吧?”
韩非笑着应道:“有大王眷顾,吕不韦不至于明目张胆的为难韩非。吕不韦上韩非那去,无非是想买他那《吕氏春秋》里的狗皮膏药罢了。”
赢政听了这个比喻,不由哈哈大笑道:“先生好不尖酸,寡人却觉得先生所倡导者,正和寡人之心。”
韩非觉得这倒是一个机会。可以向赢政灌输一些自己对韩非子理论思想改进地想法,于是便端坐正色道:“当今天下诸侯割据,韩非主张依法治国,此乃万古不变的真理,只是以利益驱使民心,以严法酷刑震慑民心之道。实乃权宜之策,一旦天下一统后,韩非觉得还是应该待民以仁,以道德教化民心才是王朝霸业长久万年的根本所在。”
赢政听了不由皱起眉头来,反问韩非道:“先生这般说辞,寡人以为有自相矛盾之嫌。”
韩非在心里微微的叹气,赢政也是一个自主性绝对的君王,认准的道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地,看来也只能是慢慢来了。
“大王,严法必少恩。严法固然能起一时震慑之效,然少恩日久,民心必然不稳,一旦有胆大者振臂一乎,恐民变如星火燎原。再难扑灭。”韩非很有一点苦口婆心的味道了,可惜赢政听了还是摇头道:“先生所言,寡人不敢?同。”
一句话就堵死了韩非自己说项的去路,韩非不由心里苦笑,看来历史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改变的。赢政的秦帝国可以说成于韩反,败也韩非。也就是在此刻,韩非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早寻退路。”
……
离开王宫,韩非的心情并不算好,尽管已经努力去做了,结果却于自己所希望的大相径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败吧,既然进不等达而兼济天下,那也只好求一个退能独善其身的结局了。不能改变历史,也只好任凭历史自己往前走。
想清楚这一点韩非好受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懒洋洋的提不精神来。但比起刚才心中压抑要轻松多了。马车来到自家门前时,到哪都跟着韩非地喜儿钻进一个头来道:“公子,门口似乎有客来访。”
都快过年了,怎么都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到处乱跑做啥?也不管来人是谁,韩非先腹诽两句,从车里面探出脑袋往外看时,正好看见前面的马车上婷婷袅袅的下来一个人,除了风雨璇这个大财主还能有谁?
“嗯,暂时能凑起一桌子麻将了。”韩非被自己这个念头弄的笑了起来,还算好看的眉毛翘了翘,眯着眼睛钻出车厢,坐在车头靠着,随着马车地前进不断向风雨璇靠近。
听说门外有一自称风雨璇的美貌女子前来拜访,正对面坐着说话的李微燕和魏柔同时都露出警惕的眼神,相互看了一眼后,又都露出苦笑。之前对韩非在赵国的那点事情也都有所耳闻,此刻人家找上门来了,两人嘴自然地想法便是“又一个老相好找上门了。”
女人天生就是喜欢嫉妒的,只可惜这是一个男人说了算了时代,即便是嫉妒也只能在心里嫉妒,在背地里使手段,面子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韩非于风雨璇手拉手进来地时候,一切猜测都成为了现实。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公子的师妹,赵国来的财主风雨璇,大家讨讨近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韩非的言辞之间有不容反对的味道,李微燕和魏柔的心里不由的同时感觉到一点酸楚,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实在是假的厉害。
韩非可不管那么多了,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解决。笑嘻嘻地上前拉起李微燕和魏柔的手道:“呵呵,师妹远来,你们帮着招呼好一点。”
两个女人也只能是点头应下了,韩非这才又继续道:“师妹来的正好,我刚琢磨出一种新游戏,晚上教大家玩。”
要想女人们相处的好,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她们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一番假惺惺的客气后,时候不早,晚饭这就开宴了。
随便对付了几口,勉强算是吃饱的时候,韩非笑嘻嘻的钻进卧室,在床低下摸出一个盒子来,将三个女人先后按到八仙桌前坐好后,这才打开盒子。
“看见没有,这是跟公子最新发明的游戏,叫做麻将。来来来,我先跟大家讲解一下怎么玩,……”韩非采用的规则自然是最简单的推倒胡,随便吃随便碰的那种,太复杂了怕她们一时半会的学不会。
韩非早就预见到家里女人集中到一起后,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合,弄的不好就会吵架干仗,这于家和万事兴的治家方略是背道而驰的,所以韩非亲自设计,花重金请工匠用牛角打造了一副麻将。平时有矛盾的,大可以在麻将场上找回来,大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有了发泄的途径,自然火气就小,再说麻将还有共同游戏,增进友谊的作用。
韩非先叫人把橘红叫来,让她也算一个角,韩非的意思也是给橘红一个名分,从今天起就不是下人了。这些女人都不笨,规则又很简单,叫她们认清楚牌张,韩非让四个女人先打起来,在实践中提高才是最有效的。
四个女人东南西北的开始了,韩非背着手在四个女人身边来回走,但凡有不懂的就上去指点一番。麻将的魅力的是无穷的,很快四个女人就被这种极度新鲜的游戏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勾心斗角的打算先放一边,很有一点上了牌桌,天大事都先放一边的意思。
因为是第一次玩,赌注是啥自然是韩非说了算,韩非弄来一把铜钱,大家每人分五十个,时间按说法是先打一个时辰,最后的大赢家韩非另有赏赐。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韩非的意料,开始的时候也许是老天可怜,橘红的手气好的韩非看了都嫉妒,胡的个不亦乐乎。一个时辰到了,橘红居然是最大的赢家,偏偏橘红身份最低,见魏柔和李微燕脸色难看,风雨璇看起来有点不在乎,眼睛里却是一种很不服气的味道。
大赢家橘红不好意思就此结束,怯怯的看了几下韩非,小声的提出再来一个时辰。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相应,四人哗哗拉拉的又战了起来。
一直在边上观战的韩非觉得有趣,干脆也不阻止,搬把椅子坐着继续观战。很快这些女人就都进入了状态,基本上有问题都能自己搞定了,韩非渐渐变的没有发言权了。
看着看着韩非有点困了,坐到靠椅上等着她们结束,结果直接就睡着了也不之道迷迷糊糊的睡了有多久,韩非内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扭头一看,身边居然是和衣躺着的喜儿。
摸下床来方便,隐约听见外面哗啦声不绝于耳,“东风、八万”的说话声听的清楚。韩非起来惊醒了喜儿,揉着眼睛的喜儿问韩非道:“公子,啥时辰了?”
韩非苦笑道:“我哪知道,我睡的时候她们玩了多久?”
喜儿吐了一下舌头,做惊讶状道:“也不知道哪东西有啥意思,奴婢抬公子上床的时候,夫人们都打了足足两个多时辰了。”
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