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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抬爱,折杀庞援。既然公子赞同庞援一虑,庞援愿倾本部两万精骑,连夜东去,明日午时可到蒲阪,秦军不来则已,来了庞援定护渡口周全。”
韩非听罢喜道:“如此甚好,只是辛苦将军了。”韩非又是一拱手,庞援赶紧回道:“庞援辛苦不去提它,只是这大军撤退之事,还靠公子谋划了。”
“传令下去,大军早早休息,夜半做饭,三更出发。”想到可能出现的危机,韩非也没了先前的从容,决定大军路上少做停留,全力赶过黄河,等过了黄河自然就安全了。
且不说韩非他们如何行动,但说吕不韦耐下性子,打算等联军疲惫之时,汇集成娇之军行反击之举。
这日夜半时分,营外鼓声停歇,吕不韦瓷时尚未入睡,一时得意,自言自语道:“敲累了吧,累了就歇着吧,我也去睡了。”■米■花■在■线■书■库■?bo
吕不韦刚躺下没一会,帐外有军兵来报,长安君成娇与樊于期将军率军赶到,正在营外求见。吕不韦听援军来到,不由大喜,连忙爬了起来,穿戴完毕出来想见。
双方寒暄行礼之后,成娇突然冷笑问道:“丞相亲率大军追击来犯之敌,成娇钦佩不已,只是大军驻扎于此,不去追敌又是何意?”
成娇的语气不甚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责问。吕不韦听了心下不满,奈何成娇是庄襄王地亲子,论身份在吕不韦之上,吕不韦虽有不满,也只能忍下回话道:“长安君明鉴,不韦只是担心联军势大。惟恐中了联军的埋伏,故坚守不出,等待援军。不韦尚有一问想问君上,日前君上所部距离此地不过二百里,为何两日方至?”
成娇不客气,吕不韦很自然的反击起来。说起来成娇来的迟是故意的,这都是樊于期出的点子。樊于期见了成娇只后,进言道:“当今太后乃吕不韦之旧欢,风闻赢政乃吕不韦之子,且今吕不韦横行朝野。太后秽乱后宫,秦国已经不是原来地秦国,公子只需振臂一呼,揭露赢政一家的污秽,必定四海响应。夺回王位不难。”
长安君成娇是个没主意的人,心中对赢政占据的王位也是日夜都惦记着,现在樊于期这么一蹿,立刻生了自立为王的心思。
成娇与樊于期一合计,名义上是领了大军来增援。实际上是打算找机会夺了兵权,好打回咸阳去。
日前得了消息,吕不韦率五万大军追击。两人觉得吕不韦兵多,恐怕动他不得,不如等上一等,让联军和吕不韦拼上一阵,损失的差不多了自己在来收拾局面。
成娇和樊于期打的好算盘,奈何吕不韦被韩非骗的团团转,根本就不敢迎战,只是龟缩不出,成娇他们得了探马的情报。心道再不增援上来,恐怕吕不韦起了疑心,这才率军而来。路上还故意慢慢的走,装着辛苦赶路地样子,挨到半夜才到。
成娇他们来到附近时,听战鼓隆隆,也有点担心,派人去探,发现联军士兵一个都没,只是几十头羊在那卖力的蹬着蹄子,知道吕不韦着了联军的道道,有心拿这时来打击吕不韦,便派人去解下群羊,带到吕不韦的军中。
现在吕不韦居然反击,成娇更是冷笑不已道:“丞相说的联军主力,就是几十只羊么?至于我军来迟,只因前日大雨冲毁多处道路,战车无法通行之故。”
吕不韦没听明白,眼睛一横反问道:“君上开地好玩笑,联军主力如何是几十之羊?”
成娇听了更是不屑,令人学那韩非之策,倒悬起一只羊来,果然羊又猛蹬前足,敲的下面的战鼓响起来。成娇这才讥笑道:“这就是联军的主力,一共三十五只羊。”
吕不韦不笨,立刻就明白其中奥妙,心中又气有羞,再想到白天没少被联军问候自家老母一事,不由气急攻心,眼前一黑,摇晃着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去了。
好半羞愤不已的吕不韦才缓了过来,手下门客将其扶起后,吕不韦忿忿道:“韩非竖子,竟敢欺我。”
这时边上地莫敖心里却是微微的在叹气,其实以莫敖之智已经看出点名堂来了,只是想到吕不韦之前的态度,担心说错话再遭羞辱,吕不韦不问,他自然不想自寻烦恼,现在听吕不韦这般说辞,不由心下冷笑道:“若不是你待下不厚,安能得此羞辱?”
莫敖之事且不说他,但说成娇见打击了吕不韦地嚣张,心里不提多痛快了。正想借机出言夺了吕不韦的兵权,只见边上樊于期连使眼色,那意思是让自己别说话,这才站到一边,冷笑着看着吕不韦不提。
这时候吕不韦想起莫敖来了,转头问莫敖道:“先生以为当下之势,不韦连夜率军追击,是否妥当?”
心中多少有些冷意的莫敖听了吕不韦的问话,暗自思衬道:“适才樊于期眼神古怪,成娇言语颇有居心不良之意,时下自家还是吕不韦的人,一旦吕不韦出了状况,不免被殃及。兼之吕不韦待下不厚,当真是不可说错半句话。”
思来想去,莫敖这才缓缓道:“韩非此人用兵诡诈,虚实不定,时下乃夜半。不可不防联军并未走远,于暗中窥视我军。莫敖以为,今夜只可广派侦骑,探明方圆五十里内情况,等天明之后,再所定论不迟。”
吕不韦听了眉头一皱,甚为不快道:“如此有被联军扬长逃逸之嫌,不妥。”
莫敖本不想再说,猛见吕不韦眉宇间似有杀机,心中一惊,连忙接过话道:“丞相所虑甚是,莫敖以为,以联军十万之众,欲过河水至少需一日工夫,我军只需派出轻骑,连夜抄近道赶往蒲阪,烧其渡船,如此联军陷入绝境矣。”
适才吕不韦确实动了杀机,觉得莫敖在成娇发难之时居然跟自己唱反调,气急之时对莫敖更是不满,杀人泄愤之心便生了出来,好在莫敖机灵,连忙献上早就想好的计谋来,这才去了吕不韦的杀机。
不过吕不韦还是有点不满,瞪着莫敖道:“此计甚妙,先生何不早说?”
莫敖倒也有些急智,立刻便回道:“莫敖迂钝,此计也是刚才突然想起的。”
吕不韦这才放过莫敖,回过头去下令一将率全军轻骑三千人,立刻出发,只求烧了渡口只船便是。
安排好这事,吕不韦这才回头对成娇道:“君上远来辛苦,暂且回去休息,明日三更做饭,五更拔营追击联军不提。”
吕不韦居然命令起成娇来,可见此人之霸道,成娇心中不忿,奈何适才樊于期让自己忍耐,便忍了下来,起身告退不提。
出了营帐,回到自家营中,成娇甚是不满的责备樊于期道:“适才将军为何让本公子忍耐?为何不上前一剑杀了吕不韦这逆贼?”
樊于期苦笑道:“适才在军营之中,左右皆吕贼亲信,杀了吕贼不难,保君上安全而出不易,如今吕贼势大,我等暂且跟随行动,寻机杀之再反不迟。”
庞援地担心绝对不是多余了,奉命抄联军后路的内史腾出发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渡船,断了联军的去路。
蒲阪乃联军撤退时必经之路,当初信陵君便留下一只万人魏军在此驻守,防的就是秦军这一招。再说驻守之魏军,先是见齐军败退逃窜至此,守将心中已经不安,接着又见燕楚两军退来,知道大军已经撤退。好在碍于面子,李圆燕丹都说两军是奉命主动撤退,大军随后就到,这才安了守将之心。
这日拂晓,守军营中突然火起,无数敌军杀进营来,一时大乱。好在日前楚军渡河而去,大半渡船在对岸未回,秦军杀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渡船,这倒帮了守将的大忙了,没退路的魏军只得龟缩营寨之内,拼死抵抗,秦军虽众竟也一时奈何不得魏军。
前来袭击的自然是内史腾所部的两万轻骑,悄悄靠近的后,内史腾便一边使人去烧渡船,一面组织部队进攻守军,开始秦军进展顺利,魏军被偷袭后乱成一团,只有少量魏军在进行抵抗,大部分魏军都逃向渡口,没想渡船都被烧了个干净,魏军之得回头拼命,希望杀出条生路来。
两下里足足撕杀了两个时辰,眼看魏军崩溃在即,突然后面有探马来报,大批骑兵正全速杀来。内史腾大惊,不敢恋战,急忙引军逃逸。
前来增援的正是庞援,见渡口处烟火四起,庞援心中焦急,急令手下猛扑过来,没想秦军根本不接战,直接就跑了,庞援担心渡口,不敢去追,率部来到渡口了解情况。
得知实情后庞援庆幸不已,内史腾的一把火少了三十余艘渡船,其余的全在对岸,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要是晚来半步,据守的一万魏军没了不说,估计对岸的的渡船也剩不下了。
那内史腾得了便宜,烧了几十艘渡船,杀伤数千魏军,主动撤退后,于远处见来援的是大队骑兵,估摸着联军主力只剩下步兵和战车,速度上绝对不是能和自己的部队比的,干脆便往回杀了过去,只需让联军不能安心赶路,拖到秦军追兵赶上来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