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陆伯言分兵平袁绍二

斜斜的细雨在仍有些灼热之气的夏日里漫天飘洒着,湿湿地打在人的脸上带来了难得的一丝丝凉意!我和众文武站立在黄河边的一处小丘之上沐浴着清凉的夏雨、打量着滔滔的黄河:近处的黄河河沿上,一波又一波的河水不停地冲击着岸边的岩石和沙粒,发出阵阵的咆哮声,颇有些‘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气势;远处浩翰无际的黄河河面上,由于雨季里水量充足,所以呈现出一派波涛汹涌、威服天下的昂扬之气。

看着这条奔腾咆哮得几乎震耳欲聋般的大河,我不禁震撼了:这种昂然不屈、百折不挠、摧毁一切的气势多么像我们中华之魂啊!黄河,作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果然是当之无愧。看来前些年我清除了那些寄生在中华民族肌体上的毒瘤做得是对了,我中华民族要想生存下去,尚文而重武、勤劳而不屈才是我中华民族真正的生存之道!那种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舞文弄墨而百无一用的人是没有资格称为一个真正的中国人的!想到此,我的心胸顿然宽阔了起来,不禁对涛涛的黄河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

我忽地有了一种冲动,面色一动,对身后的郭嘉道:“奉孝,你安排一下,给我在黄河这里立下一个大碑!碑上刻这几个字:滔滔黄河,铮铮铁骨,大汉之魂!文武并重、百家争鸣。天下可兴!”郭嘉等人闻听,心有所感,恭身领命。

良久。从初时乍见黄河的震骇中渐渐醒来的一行人方才开始认真地打量官渡附近的地理形势。直到将近傍晚,一行人才返回官渡大营,召开军前会议!

我有些皱眉道:“诸公,现在官渡渡口水势甚急,袁绍、夏侯渊等又率重兵把守对岸,看来我等难以轻易突破这黄河天险啊!诸公可有妙计相助?”众文武闻言顿时也颇感为难,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寂静的帅帐中。一时只有燃烧着的烛火发出“劈劈剥剥”的声音在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众人想了良久,也是一时无计,我苦笑了一声:的确。哪有这么容易便能攻破一道天险的,要真是这样,那仗岂不是儿戏一般!便笑笑道:“既然诸公一时无计,那么便各自回去歇息吧!也许放松下心情倒可以有神来之笔!”众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便各自散去了!

众文武走后,我独自一人又想了一会,想得脑仁都疼时,也是一时苦无良计,不由得长叹一声。正在这时,甘宁进来了,轻声道:“大王,天色已晚了。您还没有吃晚膳呢!”我闻言大悟,这才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有些“咕咕”响了。笑了笑道:“兴霸,今日晚膳吃什么?”甘宁笑道:“按照大王平日的口味,厨子们炖了一锅乌骨鸡,还有一味青韭豆腐!”我闻言笑道:“太好了,快快端上来,孤饿得要命!”甘宁于是向外挥了挥手,厨子们将菜蔬端上后便退了下去。

我肚子十分饥饿,一时不禁吃得十分香甜,却把甘宁看得是心生敬意。要知道在古代社会中,像我这般的王爵地位,大汉的影子皇帝,饮食这般的简朴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了!不过,这点也好,有了我以身作则,麾下的文臣武将们倒也没有人胆敢大肆铺张浪费,整个吴军机构显得十分的清正廉洁!

我在汤锅里忽然不知怎地捞起了一块鸡肋,不由得猛想起了三国旧事中曹操因鸡肋而怒杀杨修的一幕,不禁一时有些感慨:原本应该威风八面的曹操却是因为一个冒牌陆逊的出现而落得个兵败身亡、埋骨荒野的凄惨下场,这世事无常,捉弄世人竟达如此!

须臾,填饱了肚子以后,嫌帅帐中闷势,我便走出帅帐领略一下清风细雨的凉爽,以便将心静一下,或许能能够想出渡河的办法!

果然,在细雨的沐浴下原本有些燥热的大脑很快便静了下来,开始细细地回想起中华五千年战争史上究竟有多少成功渡过大河的案例:忽地,脑袋里灵光一闪,一个著名的渡河战例闪过我的脑海:声东击西,四渡赤水!这可是三十六计中将‘声东击西’之计运弄得超级炉火纯青的典型案例啊!谢谢毛主席老人家了,我的渡河之计有了!

一时不禁兴奋得直想仰天长啸,但为免惊世骇俗,还是把这股兴奋劲压了下去,当下便兴冲冲地道:“兴霸,孤有计强渡黄河了,你速派人将文和、奉孝二人找来商议!”甘宁大喜领命!

一会儿,贾诩和郭嘉也是一脸兴冲冲地来了,一见面郭嘉就笑道:“大王,听兴霸所言,主公已有渡河妙计。真是令臣备感意外,大王之才果然不同凡响啊!”我笑了笑道:“先别拍孤的马屁,我且将计谋说来,你二人一同帮着参谋一下,看看有无漏洞!”二人大喜,细心而听。

我想了想道:“从即日起,我军开始在官渡河面上调集渡船,大张旗鼓地日夜训练、准备,作出一副即将全力渡河的样子,以吸引袁军注意力!然后,暗地里,派出数万兵马奔赴延津渡口,准备从那里渡过黄河。但是,我军奔赴延津渡口的行动虽然要做得秘密,却一定要让袁军看似无意里探知!你二人明白孤之真意么?”

贾诩和郭嘉听得有些模糊,贾诩小心翼翼地道:“即要做得秘密,又要让袁军探知我军准备偷渡延津!这岂不是将我军的这次秘密行动暴露无疑!?主公莫非设的是连环计,以我军准备偷渡延津为烟雾调开官渡对面袁军主力,暗地里却仍是要从官渡渡河?”

我闻言笑道:“非也。非也。孤仍然是要从延津口渡河,而不是从官渡!”这回侥是贾诩和郭嘉二人智谋百出,一时也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我见二人迷糊,笑笑道:“岂不闻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我军故意让袁军探知我军准备从延津偷渡黄河,那袁绍谋下诸般谋士文武皆非蠢人,岂能没有人怀疑这偷渡延津只是一个烟雾,他们定会认为我军真实的意图仍然是从官渡渡河。这样,他们即便派兵在延津渡口防守。也是疏于防备。届时我等以一部‘解烦军’为先导趁夜先行偷渡黄河,除灭袁军哨卡,其余大军再随后奇渡延津。一同掩袭对面守敌,必然可以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效!诸公以为如何?”

贾诩、郭嘉二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妙啊!此连环计一出,袁绍十有八九必然上当。我军渡河有望矣!”忽地贾诩想起一事道:“可是。大王,袁绍军中田丰、沮授二人皆是智谋出众之人,只恐二人或许识破我计!不可不防啊!”郭嘉闻言也是一时悚然,出言相附!

我闻言大笑道:“你等不用担心,只在近日,孤就会将田丰、沮授二人除去,袁绍此次必然上当!你等即刻依我之意,速去准备吧!”贾诩、郭嘉二人互视了一眼。见我如此胸有成竹,似有所悟。二人互视一笑,恭身而退!

见贾诩、郭喜二人已退,我轻声喝令道:“‘土龙’何在?”‘土龙’应声从帐外而入,恭身领命。我想了想道:“你速速潜过黄河,去见袁绍军中逢纪、辛毗二人中的任何一人,他们都是自己人。你见着其中之一后,便让他们互相联络可用之人速速想办法除去田丰、沮授,并告诉他们我军将来真实的渡河地点是延津,叫他便宜用事,不得有误!”

‘土龙’应声道:“遵命!”忽地有些犹豫道:“只是未将不知如何可以让四人相信我的身份,若有差池岂不误了主公大事?”我自嘲的拍了拍脑袋:若非‘土龙’提醒,险些误事,当下取出一枚古纹玉佩递给‘土龙’,笑道:“这枚玉佩你出示二人中任何一人,他们自会明白你的身份。一路多加小心!”‘土龙’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主公放心,这世上能捉到我的还没有几个呢!”我心中一笑:这‘土龙’师兄可谓当世异人,将于吉师傅五行遁甲术的土遁术练得出神入化,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捉住他!便笑笑道:“快去吧,速去速回!”‘土龙’领命而退,当即便潜过黄河而去!

……

过了两日,经过军情兵的秘密监测,探知袁绍所部斥堠在官渡附近的出没规律后,趁夜便令庞德率所部三万轻骑并吕蒙、韩当、‘金眼’等部合计六万余人悄悄向延津运动而去。当然,走得路线便是袁绍斥堠时常出没的路线!

果不其然,袁绍斥堠迅速发现了这支在黑夜里行军的‘幽灵’部队,迅速渡过黄河飞报袁绍知晓。

袁绍接到探马急报时,正值三更时分。由于袁绍近年身体不好,一直较为贪睡,所以被侍从唤醒时兀自还是一脸愤怒的模样,要不是听有紧急军报恐怕侍者非被乱刀砍死不可!但是当袁绍一听斥堠所报吴军出动好几万兵马星夜直奔延津的消息,睡意立时便被吓得无影无踪了!

惊慌的袁绍不敢怠慢,连夜便召集众文武商议。当一众睡眼惺忪的袁营众文武听到这个紧急军情时,立马便清醒了许多(当然,其中有几个是早就心里有素的!呵呵!)

袁绍因为一脸的焦急,不禁又咳嗽起来,几名侍者急忙上前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折腾了半天才将袁绍安抚下来。袁绍面色有些苍白地道:“现在吴军分兵急奔延津,可能是想从延津口偷渡黄河,诸将以为当如何应对!”

高览一向较为鲁莽,当下急道:“主公,这陆逊一定是看官渡一线我军防备严密,一时无计可施才打算虚晃一枪:明里借官渡的大张旗鼓来蒙骗我军,暗地里却从延津偷渡地河,袭我之后。主公勿忧,只要给某三五万兵马汇合延津口守军。定可让吴军不得寸进!”

袁绍见高览主动请缨,心中大喜,便要令其星夜统兵出行。逢纪等人一看不妙。别弄巧成拙了,当下逢纪急道:“主公且慢,休中陆逊之计!”袁绍大惊道:“如何会中陆逊之计?”

逢纪摇头晃脑、振振有辞地道:“主公请想:那陆逊一向多谋,十余年来灭掉诸侯无数,如何不知偷袭之军须秘密行事!?此次我军如此轻易探知陆逊之密,实是过于蹊跷,所以某以为此必是陆逊诡计!那陆逊实是想用障眼法将我军主力从官渡调至延津。待我官渡留守之军不注意时他却突然从官渡强渡黄河!主公万万不可中其计!”

袁绍听逢纪这么一说,便觉有理,有些疑惑道:“公所言也颇有些道理。不知诸公以为如何?”辛毗立马附和道:“臣认为陆逊也确是虚晃一枪,明为偷渡延津,暗地里却仍是欲从官渡渡河。主公万万不可中计!”

见辛毗再这么一说,袁绍顿时便十分相信吴军渡河的实际地点就是官渡了。当下便欲下令加紧官渡一线的防守。就在此时。一直有些疑惑的田丰忽然道:“主公且慢!臣认为其中有诈!”袁绍惊疑道:“符皓此言何意?难道陆逊还有它谋?”

田丰冷静地道:“那陆逊故意泄露出其偷袭军马行踪让我等以为其实际渡河地点是延津,这肯定是一个陷阱,因为这种些小计谋稍有智慧之人便可看出。但陆逊这狡诈如狐之人却使出这么一个看似比较拙劣、欲掩还藏的诡计让我等轻易识破,丰认为必有深意!依丰之判断,那陆逊的实意应该是这样:故意向我军泄露其偷袭军马欲从延津渡河,让我军智谋之士以为这是虚晃一枪其实际渡河地图仍是官渡,使得我军全力谨守官渡!但当我军放松了对延津的守卫时,他却突然从延津一线强渡黄河!所以请主公下令立即派遣大军紧急增援延津!”众文武闻听田丰之言一时心中震惊。或信或不疑,顿时纷纷攘攘起来。

沮授本是田丰挚友。见事极明,听田丰这么一点拔,顿时大悟,急忙起身道:“臣认为符皓所言甚是,主公万万不可耽搁,当速派援军增援延津!”袁绍本是犹豫不定之人,听田丰、沮授这么一说,顿时开始对到底是守官渡还是守延津拿不定主意来,一时间是左右为难,面色泛紫!

辛毗见情况不妙,当下急道:“田符皓,那陆逊明明想从官渡渡河,你却非要自以为是的说他想从延津渡河,真是愚蠢之极!主公英明神武,天下难及,怎会上你之当!主公,万万不可相信田丰二人,还是当以谨守官渡为上!”逢纪、辛评(辛毗之兄,已被辛毗说服)等人一时纷纷附和,力主袁绍当以镇守官渡为佳!

袁绍这下子傻了眼了,脑子里面顿时成了一片浆糊,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相信逢纪等人多些,毕竟田、沮二人一向不讨人喜,便道:“绍也认为那陆逊的渡河地点实是官渡,符皓你们就别说了。某主意已定!”田丰、沮授闻言大惊,急下拜大呼道:“主公万万不可,忽视了延津的防守那可是自寻死路、万劫不复啊!”袁绍最不喜欢听到逆耳忠言,此时听田丰、沮授二人出语不祥,心中顿时大怒,面色也变得不善起来!

逢纪见状大喜,急忙添油加醋道:“主公英明果断之人,既然已有定论,你等怎敢出此不祥之语!主公,田丰、沮授二人平日一向对主公不满,今日又出此危言,分明是倨功自傲、有无视主公之意,理当重罚!”

袁绍因逢纪等一说,想起田丰、沮授二人平日里屡屡犯颜直谏、使自己下不来台的窘状,顿时怒上心头,大喝道:“元图所言甚是,来人,将田丰、沮授二人斩讫报来!”此言一出,吓坏了张合。张合急道:“主公不可,田、沮二公跟随主公几近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不可因二人一时语误而斩二人啊!”其余文武平日里虽与田、沮二人不和,但也不愿意临阵而斩两位重要谋士,便多求袁绍从轻发落!

袁绍无奈,手指田丰、沮授二人怒道:“若非众人求免。定斩不赦。来人,将此二人押入囚牢,无我将令。不得放出!”众亲兵闻令一拥而上,将兀自还在大声疾呼的田丰、沮授二人拖将出去。此情景不由得不令逢幻、辛毗等人暗暗心喜!

张合见只能勉强救下二人,心中一时伤悲,突想起二人之语,虽张合并不怎么赞同二人,却也担心被二人一语中的,便道:“主公。田丰、沮授二人虽有危言耸听之意,但延津一地却也不可不防,主公还是当遣一将领一枝兵增援延津。以免万一!”

袁绍闻言道:“俊义所言有理,延津一地只有三千兵马驻守,若吴军假戏真做,倒也可虑。诸公看派何人领兵为佳?”逢纪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便道:“淳于将军勇武绝伦,忠心耿耿,莫若令他领五千兵马增援延津!反正那吴军在延津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有此兵力足矣!”袁绍闻言称是,即令淳于琼点五千兵马前往延津镇守!

好个狠辣的逢纪!令一个大酒鬼淳于琼只领五千兵去援延津,焉有不败之理!?袁绍败得实是不冤!

这两天好像进入了雨季一样,兖州大地始终上阴沉沉的,半空中一天到晚都是飘浮着细细的风丝!虽然雨不算大。但也可限制一般人的行动,的确是比较的讨厌!而黄河的水量也渐渐加大起来。河面上的波涛也日渐的汹涌起来,不时的从上游卷起一些树枝、牛羊等杂物!

延津渡口南岸,当一直昼伏夜出的的庞德等人率大军在一日清晨赶到延津渡口时,果然不出所料,袁军的增援部队已经赶到了延津北岸开始布防!当知道是淳于琼统帅的援军时,庞德、凌操等人不由得仰天大笑。

庞德笑道:“久闻琼于琼乃刚愎自负、贪杯好酒之人,让这等人来镇守延津,袁绍真是自寻死路啊!”吕蒙也笑道:“看来大王真是洪福齐天,老天也要我等建此奇功啊!”韩当笑道:“不错,不错。我等要么是新归之人、要么一直都是留守南方之军,大多没有为主公立过功勋,这次有这等良机,万万不能错过了。否则岂不为天下人耻笑!”诸人大笑!

庞德笑道:“前者来时,大王已有嘱咐,说袁军必然以为我等这路军只是虚攻延津,要我等见机行事!既然袁军确实这样认为了,我等何不再进一步使其确信无疑?”韩当笑道:“庞将军有何计策,便请说来!”

庞德便道:“我等假装突见袁军已在延津口增兵,便恼羞成怒地率大军狂攻延津口。但是这攻势却是一方面要雷声大雨点小,另一方面却也要保持一种连绵不绝的虚像,以使淳于琼相信我军根本没有大规模渡河的能力。等到其防备一松,我军便趁夜大举渡河,一举突破这黄河天险!诸公以为此计如何?”韩当、吕蒙等大笑道:“令明所言甚妙,我等所率部属多是江南之人,极通水性,便由我等来演戏好了!”众人一阵大笑!

于是,刚刚抵达延津口岸的吴军们顿时嘈杂起来,一众吴军取出了大大小小两三千只羊皮筏子便开始吹气。须臾,准备完毕后,有八九千吴军登上羊皮筏,挥舞着各式刀枪剑戟呐喊着向着黄河北岸杀来!一时间,宽阔的黄河河面上,数千只羊皮筏一齐竞渡,真是蔚为壮观!近万名吴军奋力划浆,和那滔滔的黄河水全力地搏斗着、艰难地向着北岸挺进!

吴军们身后,一部神机营官兵们正用着一部部重型远程机弩向着黄河北岸发动着猛烈的突袭,一时间黄河上空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北岸袁军的阵地上顿时遭到了一阵阵猛烈的进攻!

袁军受到攻击,自也不堪示弱,淳于琼挥动着大斧,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要慌,这只是吴军的虚张声势!弟兄们,给我将箭矢上好,等到吴军靠近些,就给我射他娘的!”所谓‘将是兵的胆’,众袁军见淳于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倒也并不害怕了,麻利地操纵着千余架弓弩,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吴军羊皮筏!

看看吴军已经离黄河北岸不到三百步时,淳于淳大喝一声:“他娘的。给我射。狠狠的射!”“嗖嗖嗖……”袁军阵地上顿时箭如雨发,密密麻麻的箭雨顿时将冲在最前的几名羊皮筏射得是刺猥一般。数十名吴军惨叫一声,一头栽进了滔滔的黄河之中。归入了黄河母亲的怀抱。被射穿无数窟窿的羊皮筏儿在失去了主人以后在河面上“哧哧”的冒着空气,在河面上或是原地打着转转或是四处乱窜!看得袁军们是一阵轰笑!

淳于琼忽地计上心头,大喊道:“对对对,弟兄们,给我射那筏子!只要将那筏子射穿了,吴军们全都得喂鱼去!”众袁军得令,无数弓弩纷纷向着羊皮筏开始猛射。一时间河面上冒着空气四处乱窜的羊皮筏陡然间增多。无数吴军控制不住渐渐进水、喷气的坐骑,只得卸去甲胄、丢掉兵器、无可奈何的跳入黄河之中奋力回游!(这时侯赤手向前游,岂不是自行找死!?)好在。众吴军都是‘浪里白条’一般的水乡好汉,和滔滔黄河奋力搏斗一番后,大多数人仍然能够安全地逃回南岸!

激烈的渡河与反渡河鏖战一时持续到中午,吴军们损失了五六百艘羊皮筏子。冲续冲锋了三四次。都被淳于琼率领袁军们堵了回来!于是,看似悻悻然的吴军们敲响了鸣金锣,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回了南岸,开始养伤、休整,填饱肚皮!

下午,休整了一会以后,吴军们再次发动了进攻。早上剩余的近两千只羊皮筏子再次摆开了阵势,向着黄河北岸猛冲过来。而袁军一切照旧。依照射人先射马的原则,猛烈的攻击吴军的羊皮筏子。将吴军如同饺子般的射进河里。一直激战到黄晕,吴军们依然没能踏上黄河北岸一步,不得不再次灰溜溜的逃了回去!

而袁军将领淳于琼此时却是得意洋洋了:把吴军捺在黄河里一顿痛揍,将其杀伤多人,而袁军死伤甚少,这种胜利的喜悦大大满足了他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特性。这时,淳于琼也更加肯定了吴军渡河能力不足,乃是虚攻延津的事实!于是,淳于琼一脸自信地命信使送信前往官渡大营报知袁绍,信曰:主公听禀:吴军至延津后的第一天,向臣发动了整整一天的攻势,但皆被臣一举击溃,未使其踏上北岸半步!由其渡河物资不足来看,吴军确实是虚攻延津,实取官渡,还请主公留意官渡吴军动向。延津口有琼在担保万无一失!

果然,次日接到琼于琼飞马急报的袁绍和众文武闻言心中大定,便不再以延津为念,只是一心认认真真的在官渡对面严防死守起来!

一连三天过去了,延津口南岸的吴军们又用着剩余的羊皮筏子勉强进攻了三两次后,再也后继无力,不得偃旗息鼓地在南岸开始了休整,老老实实地开始到处搜寻渡船,准备再次筹划着新的攻势。

但这一点淳于琼到并不担心,因为黄河下游官渡、延津、白马等渡口的渡船要么就是被袁军烧毁或控制要么就已经是远远逃离了战场,吴军短期内根本搜寻不到足够的渡河船只。于是,心情放松的淳于琼禁不住又犯了酒瘾,命军士们四里八乡的搜寻美酒日夜痛饮,常常宿醉不醒!见得主将如此,袁军们没有了管束,便也有样学样,到民间到处是连偷带抢,简直比土匪还凶狠、比黄巾还贪婪,日夜也是醉酒笙歌,醉生梦死,只把那黄河防务虚应了事!

这一夜,仍然是阴天,夜很黑、风很大,自然也没有星星和月亮,正应了某句古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离袁军营寨只有数十步的黄河河沿上,数百只巨型火把一字排开,将黄河左近照得是亮如白昼、无处藏身!只可惜,和精神抖擞的火把们不同,守卫在火把下的数十名袁军哨卒们却是十分的萎靡。人人是哈欠连天,打着酒嗝,睡得像一群死猪一般,估计又是喝高了!便是后方的营寨之内,也是灯火寥寥,哑雀无声:一众袁军们无不横七竖八地敞着胸怀醋睡正甜,人人口鼻里酒气熏天,哪有一点点应有的防备!这真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酒鬼’将军带的自然也是‘酒鬼’兵!

猛地里。又一阵阴风吹来,数十只巨大的火把不禁突地闪了一闪,周遭一时有些阴暗起来。从延津上游秘密偷渡过来的‘金眼’率领五百‘解烦军’早已经潜到了河岸之旁。见到灯火一暗,‘金眼’低低的说了声:“上!”

数十名‘解烦军’身着黑色夜行衣,脚底轻便软底布鞋,提着利刃,快似狸猫、灵若猿猴般在电光火石间的灯火一闪之中便扑到了火把之下。“扑扑扑”一阵轻微的利刃破空声中,数十员袁军哨卒全被捂住嘴巴,一刀割断了喉管。睡死在香梦之中!

见哨卒已被解决,‘金眼’便取过一只小点的火把向着黄河南岸连发三次讯号,须臾。南岸也有同样火光讯号回应过来!‘金眼’嘘了口气,低声道:“只留一百人在这里接应,其余人等潜至袁军东、西、北三方先将袁军哨楼上的卫卒干掉,然后便隐蔽起来。等待会动起手来时。截杀逃散袁军。记住。为了大计,一个也不许放过!”四名‘解烦军’连长领命,领着四百人没入黑夜,悄悄埋伏起来!

不一会儿,在寂静的黑夜里,南岸吴军们放下了无数的羊皮筏子载着大批的吴军步卒们开始迅速渡河。便是三万吴军轻骑兵们也在身上挂着一只只类似救生圈的小小羊皮囊、牵着嘴上套了嚼子的战马尾巴开始强渡黄河。一时间,寂静的黄河之上,人(马)头攒动。密密麻麻的扑向北岸而来!但是虽然人马众多,但没有一人一马发出声响。大军静悄悄地扑向前方。只有一些木浆划动筏子的水声在黑夜里“哗哗”的作响着,但和黄河滔滔的咆哮声一比却是几乎小得听不见了。

要是现在能够有袁军看见这骇人的一幕,一定会吓得他魂不附体、屎尿齐流。不过片刻工夫,没有任何阻挡的第一批三四千人的吴军马步兵便已经登上了河岸。浑身湿淋淋的他们不敢稍有耽搁,立即操刀提刃呐喊着冲向了袁军军营!战斗猛然间爆发了!

源源不断地吴军们飞奔着、怒吼声着撞开虚掩的寨门,一窝蜂似地杀进了袁军大寨,向着兀自还在睡梦中的袁军们乱刀齐下。“扑扑扑扑……”可怜醉得像摊烂泥般的袁军们毫无防备之下便在睡梦中一一升进了天国!直到快杀近了淳于琼的中军帐,从酒醉中勉强醒过神来的袁军们才开始了一点像样的抵抗!

只可惜匆匆而战的袁军们哪能抵挡得住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猛虎之师,手脚尚自酸软的他们根本不是吴军们的一合之敌,直如砍瓜切菜般的便被杀得是落花流水!这时,就立时发出老兵和新兵的区别了:袁军老兵们一见不好,早有经验的他们立即不顾官长、兄弟们的死活,脚底抹油、撒丫子便向东西北三个方向逃去;而那些反应慢的新兵们就只好挡在后面做垫背了。只可惜刚刚逃到寨外的那些老兵们还没有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时,就迎面遇上了一道道犹若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寒冷刀光。这凄厉的刀光在袁军们甚至还没有产生恐惧的意识之前就剥夺了他们思考的权力!精锐的‘解烦军’对付这些吓破了胆的袁军残兵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而可怜又可恨的淳于琼大将军在吴军们几乎已经杀到了中军帅帐之时,才从朦朦胧胧的酒醉中清醒了过来。几乎是淳于琼刚刚反应过来这是吴军袭营的时候,一队数十人的吴军步卒已经一窝蜂似的杀进了中军帐内。几名同样刚刚醒来的淳于琼的亲兵还欲反抗,刀剑还未提起,便被吴军们乱刀砍倒在地,立毙当场。

激射的鲜血立时让淳于琼清醒了,淳于琼狂吼一声,伸手就要把拿自己的大斧。众吴兵们如何肯让,纷纷向前一闯,无数挠钩一齐涌上,三两下便把淳于琼勾翻在地。在淳于琼兀自愤怒如狂的咆哮声中,众吴军们便将其绳捆索绑得结结实实!一名吴军见淳于琼被俘还在不服地喝骂,心中大怒,顺手便抄起了床边淳于琼自己的裹脚步一把就塞到了淳于琼的嘴里。那股让淳于琼本人十分熟悉但又难以忍受的奇臭味道立时便噎得淳于琼白眼直眼,“嗝”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未及一个时辰。由于袁军们的抵抗实在稀拉,吴军们就已经将延津口的袁军肃清得干干净净了。当下,留下吕蒙率一万兵马留镇延津口用袁军的渡船接应后续辎重部队和粮草。而庞德、李严、马遵三人便率三万轻骑向着官渡的袁军大营扑去!而韩当、‘金眼’则率一万重步兵略略整顿以后也随后扑向官渡!

“嗖嗖嗖”无数的箭矢和飞石在官渡口的上空漫天飞舞着,有吴军射向袁军的,也有袁军射向吴军的,反正是各逞奇能,互不相让!

我站在官渡旁的小丘上,遥观指挥着战场全局,向着对岸的袁军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这些日来。为了配合延津口的奇袭,我率军在官渡可是做足了表面文章,在庞德等延津初战不利后。原本官渡稀稀拉拉的攻势立即变得狂暴起来,并且十余日里是逐渐加大着攻势的力度,甚至达到了日夜不停的地步。这更加让袁绍等人肯定了吴军真正的渡河地点便是官渡,于是一心一意的和我在官渡口的河面上展开了日复一日的拉锯战!

看了看将近中午的天色。我算了算时间。庞德等人应该早就突破了延津口向官度杀来了。延津口离官渡只有一百多里地,庞德他们应该快到了。我想了想,对身后的众将下令道:“立即下令,调集官渡口所有的渡船、羊皮筏等一应渡河之物,不用再藏着掖着了,给我三军齐上,全力向官渡突击!庞令明他们快到了!”众文武兴奋地应了一声,便纷纷下去准备了!

于是。一瞬间,吴军阵地上陡然繁忙起来。随着覆盖对岸袁军阵地的箭雨陡然间更加密集以外,无数羊皮筏变戏法似的从吴军阵上冒了出来投进了水中,大批吴军纷纷登上筏子在战鼓声的催动着向着官渡口一边猛攻而来;便是原本寂静无波的官渡渡口船坞中也瞬间冒出了上百条隐藏已久的渡船(这可是我数月前就秘密准备好的)载着大批的吴军重骑兵们开始呐喊着向着北岸突进!

吴军攻势的陡然加大,使得原本较为稳妥的袁军防线猛然吃紧起来。在河边督战的老枪王韩荣和勇将高览心中大惊,急忙飞马急报官渡袁绍总寨,求取援兵!袁绍接报大惊,以为吴军开始全力一搏,当下便令张合再统三万兵马前往官渡口支援,只在总寨中留下了两万兵马拱卫中军。这时,忙乱的袁绍却并没有看到逢纪、辛毗等人的诡异神态!

随着张合率领大队援军的陡然加入,原本紧张的官渡河口较时又稳定下来,扑天盖地的箭雨将一波又一波的吴军攻势又压了回去。河面上留下了大量飘浮着的破损羊皮筏、渡船碎片或是吴军战士尸体。

就在我暗暗焦急庞德所部怎么还没到时,离官渡前线有十里远的袁绍主寨已经开始倒霉了。三万如狼似虎的吴军轻骑在一路突破了三五座袁军小营后以远超过袁军情报传递能力的行军速度歇马不歇人半日间急奔一百多里,一头撞进了袁绍的主营!

“喀嚓嚓”数十员匈奴族的轻骑抛出飞索,一把便将拦阻在大军之前的袁军寨栅、鹿角等物扯得粉碎,开出了一条平坦的大道!三万吴军轻骑怒吼一声,挥动着闪亮的马刀便杀进了袁营,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措不及防的袁军们根本还不及组织任何有效的强力抵抗,便在无数弯刀的急闪下变成了无头之鬼!吴军势若破竹、全力向袁绍中军帅开始突进,只要能捉住袁绍那可是奇功一件啊:封万户侯,赏钱五千万啊!这可是让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所以一众吴军们不管是汉人还是匈奴人或是其它族人,无不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凶狠的闪光,只要有人敢挡住他们的发财之路,那就是一刀狂怒的砍过去,将之剁成碎块,决不后退!

袁绍这时还在中军帐内焦急的等待着官渡口的战报:“万一吴军突破了官渡防线,那可就遭了!”袁绍不禁暗暗地祈祷上天!猛然间,正在乞求神灵的袁绍突然听见了帐外疯狂的喊杀声,袁绍大惊。喝问道:“怎么回事?何处喊杀?”

话音刚落,一将飞奔入帐,却是大将吕旷。吕旷一脸血污向袁绍大吼道:“主公。大事不好,有无数吴军骑兵杀将过来!弟兄们已经抵挡不住,主公快随我退走!”袁绍闻言吓得目瞪口呆道:“不可能,难道吴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忽地袁绍醒悟过来,他毕竟不是笨蛋,猛然间袁绍嚎叫了一声:“天啦,是延津!吴军从延津口来的!逢元图误我!”“哇”的一声。袁绍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头晕目眩之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吕旷大惊,急抢前两步扶助袁绍。惊呼道:“主公!主公!”袁绍稳住心神,有气无力地道:“快,退往黎阳!”吕旷闻言不敢怠慢,急忙扶了袁绍上马。在袁绍千余亲兵护卫下开始奋力冲突!现在的袁绍只顾得上自己的安危了。早将还在官渡前线奋战不已的近十万将军扔在了脑后!

在纷乱的乱军中,到处都是截杀得吴军骑兵,吕旷护着袁绍一路苦战,猛然间看见一队吴军轻骑围着一员袁将正在激战!这员袁将手舞一柄大斧正自呼喝连连的下挡上劈,拼死护卫着袁术的次子袁熙。吕旷定晴一看,正是其兄弟吕翔!吕旷大惊,急一挥手中长枪,扑入吴军之中。长枪急速几刺,将两员吴军刺下马来。随后的袁绍亲卫向前一闯,救得吕翔和袁熙便一同杀向黎阳而去。

正急行间,忽然间,便听得斜刺里有一人怒吼道:“袁绍休走,纳下命来!”话音刚落,一朵黑云卷起一阵旋风,放射出无数刀光,斩荆破浪般杀奔前来。眨眼间,这朵黑云便已拦住袁绍等去路,虽只是一人一骑却浑身散发出冷冷的杀气,尤其是其双眼中闪烁出一股血色的光芒,显得极度嗜血与冷酷,瞬间便使周围的气氛立马零下到冰点!

吕旷、吕翔一看面前这员吴将一身黑甲、黑马,双手持刀有若天神,浑身浴血有若恶魔,心中就不由得陡地一突!吕翔强提起胆量,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敢挡我吕翔去路!”便听这员吴将冷冷地道:“庞德在此,留下命再走!”

闻听面前这人便是庞德,吕旷、吕翔不禁猛地吞了一口吐沫,这庞德可是号称西凉第二勇将,仅次于马超啊。兄弟二人互祝一眼,心灵相通,顿时猛吼一声,一枪一斧直奔庞德袭来,口中兀自还大喊道:“我等缠住这厮,主公快走!”袁绍、袁熙父子见状,哪敢久留,当下一催战马便自落荒而走!

庞德见吕旷、吕翔双双来袭,冷笑一声,猛地里一声猛吼,大刀斜劈而下,搂头直奔冲在最前的吕旷而来。刀势急猛,在半空中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狂暴之气罩向吕旷。吕旷见势大惊,自身的气势瞬间被这一刀瓦解,只顾抽保自保,哪里还敢再行攻击。耳笼中只听得“喀嚓”一声巨响,庞德大刀一刀便斩在吕旷枪把之上,巨大、狂猛的刀势迅速击破吕旷的枪把、紧接着便是吕旷的头部和身体被刀势迅速地撕裂!“扑”的一声,只一合,吕旷便被庞德一刀连枪再人斩为两片!

吕翔见状痛吼一声:“兄弟!”大斧挟着厉啸便当头向庞德剁了下来,庞德双眼猛地一睁,抽刀向上猛地一架。“当”的一声巨响中,吕翔只觉得虎口一热,眼前一黑,耳朵一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等到吕翔从巨痛中恢复过来时,眼前的庞德已然消失不见。吕翔心知不好,正吓得魂飞魄散时,身后忽地响起一声气势磅礴的急啸,吕翔心中一凉:“完了!”“喀嚓”一声,庞德刀到,将吕翔拦腰斩为两断。漫天激射而出的血雨顿时将庞德身上再次蒙上了一尘血光,使其看起来更加的猛恶!

但等到庞德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众亲兵们已经护着袁绍逃得远了。庞德恼怒地喝了一声,一刀将地面劈出了一道三尺余长的深坑!见袁绍已然逃了,庞德无奈地大喝一声道:“弟兄们,随我来!杀向渡口!”此时官渡主寨内的袁军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众吴军们于是欢呼一声:“杀向渡口!”一窝蜂似的向着官渡潮涌而去。

这时,张合、高览、韩荣等人正在官渡渡口与急渡中的吴军们激战时。忽然间,身后主营上空突地冒起无数火焰和烟柱,并且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张合等人惊得目呆道:“怎会如此?”

高览心慌道:“俊义,大事不妙!主公还在营内,这如何是好?”张合也是一时慌了手脚,急道:“你和韩老将军暂守渡口,我立即率军去救主公!”韩荣和高览此时也是一时无谋,便急急点头称是。

只是这时袁军早已分散开来沿河布防,等待张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集合两万余名军马正待出击时,主营方面已经蹄声滚滚地有一队人马迅速逼进!当头的一杆大旗迎风“哗哗”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庞’字!这正是庞德所率的三万轻骑!

庞德见将要和张合所率的袁军卯上了。心中一动,便出口大呼道:“袁绍已死,袁绍已死!”众吴军们大多并不知道袁绍已经逃走,只当袁绍已经在乱军中被杀。顿时兴奋地大呼道:“袁绍已死。袁绍已死……”霎那间,这近三万人狂呼的‘袁绍已死’四字迅速跃过近千步的天空传到了还在渡口与吴军们激战的袁军们耳中。

霎那间,原本还是士气昂扬的袁军惊呆了、惊愕了,迷惘了,紧接着便崩溃了!众袁军们早见主营方面烟火腾腾、杀声震天,现在见大队吴军已经突破主营、杀奔前来,只道众吴军所言是真。于是立时是丢盔充甲、撇戈弃矛、落荒而走。

一见众袁军们兵败如山倒的惨象,张合、高览等人慌了。率亲兵队一阵乱砍想稳定局势!只可惜当败逃已成定势的时候,少数将领的亡羊补牢只是全然的徒劳!张合等人反而不得已的被数不清的乱军挟裹着向东、西两面败逃而去。

心中大喜的庞德见果有奇效。率领着士气如洪的众吴军们闯入溃逃的袁军之中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斩!只见人头纷纷落地,鲜血到处激射,更杀得破胆的袁军更见混乱,败势越加的明显起来。只不到片刻的功夫,原本激战正酣的黄河北岸已经没有一个防守的袁军了。于是大队正在河面的上的吴军们迅速抓紧时机,如同潮水一般的开始渡过黄河,向着败逃的袁军们发动锦上添花般的一击。一时间,吴军将袁军们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黄河北岸到处都是枕籍的尸首、丢弃的兵器、铠甲、帐篷、辎重……不少物资还在熊熊的燃烧着,冒着粗粗的黑烟,充分显示着败退者的狼狈与悲惨!

其实,是时在官渡口的袁军还有近十万之众,如果能够稳定下来一边努力抗击吴军的渡河,一边和庞德所率轻骑死战,未必便会如此大败亏输!只是袁军身后突来敌军,再加上乍闻袁绍已死,士气早已尽溃,休说有十万人,便是再多人马,恐怕也是一触即溃!

激战终于结束了,不过是时已经是黄晕了,整个官渡以北的黄河北岸上到处都是枕籍的尸首和燃烧的器物,无数睡倒在地的‘袁’军大旗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乌七八黑了。不少无主的战马在主人的尸体旁留恋地徘徊着,希望能够唤醒它的主人再站起来和它一起驰骋沙场……

“将田丰、沮授二人带上来!”我高坐在袁绍中午还坐着的帅位上,惬意地迷着眼睛下达了王令!不一会儿,十向名‘解烦军’推推搡搡地将因在袁绍主营中不及出逃的田丰和沮授二人带进帅帐!

“跪下,快跪下!”众‘解烦军’见田丰、沮授二人入帐而不跪,心中生怒,就要动粗!我急忙喝止道:“且慢,休得动粗!来人啊,给两位先生松绑、赐座!”‘解烦军’领命,便将二人松了绑、搬过两块坐褥。田丰和沮授二人也不客气,便自昂然入座。众‘解烦军’现在对任何风听草动都怀疑是行刺动静,所以个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田丰、沮授二人,唯恐有所意外!

我笑着对田、沮二人道:“田公、沮公,孤早对你二人讲过:袁绍非是孤之对手,你二人只是不信,如今还有何话说!”田丰冷哼厚了一声道:“你之计谋早被我等看破,若非主公不听我等忠言,恐怕现在我等地位恐怕要改变一下!”

我闻言大笑道:“这怪得了谁来!?田公、沮公两位匡世奇才老天给了袁绍,可是那袁绍却像是睁眼瞎子一般不知善用,这只能说明袁绍的愚蠢已到了心智尽丧的地步!如今袁绍又被我破与官渡,精锐尽丧,二公何不早降,更待何时?”

沮授现在人名其名面色虽然颇为沮丧,却仍是不服气道:“胜负乃是兵家常事,我主今日不过小挫一阵而已!只要我主仍在,据黎阳等坚城而守,吴王即便过了黄河,也未必便稳操胜卷!”我闻言大笑道:“看来二位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也罢,我就让你二人再见识一下!来人,请逢元图诸公入帐!”

须臾,逢纪、辛毗、辛评三人依次入帐,恭身见礼道:“罪臣拜见吴王!”我大笑离座道:“三位皆是我大汉功臣,休要多礼,来人,赐座!”这时,田丰、沮授二人看着逢纪三人得意的神态,忽地明白了。田丰气得花白的胡子上下乱抖,面色也红通通的大吼道:“逢元图,主公待你等不薄,你等为何要背反主公!”

逢纪闻言冷笑道:“袁绍糊涂之人,非是真命之主,无论纪等是否相助吴王,其也早晚必败。我等如今相助吴王,不过是贤者择主而侍而已,有何不可!”此言一出,田丰和沮授二人气得只是浑身乱抖,手指逢纪三人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笑道:“其实,非止是逢先生和辛氏昆仲早已弃暗投明,便是荀谌和郭图二公也早为我所用!只要他二人稍稍用谋,文丑和颜良只有匹夫之勇,焉能有命守得住并州!也罢,再与你说一件秘事吧:孤此次出兵并非只有两路军,周瑜周公瑾早率十万水师溯海而上,直趋渤海,要奇袭冀州城。现冀州西门城守审荣同样是识时务之人,冀州城若再失守,袁绍根本尽平遥,又安能再胜!?二公如今是否肯安心归顺?”

田丰、沮授二人闻言顿时如同五雷轰底一般眼前一黑:若并州一失,冀州城再破,便是神仙也再难挽回败局!二人顿时陷入石化状态,只是涕泪交加,半晌无语。

我有些不耐烦道:“怎样,二公降与不降,只是一句话!”田丰老泪纵横道:“田丰是袁氏重臣,生是袁氏之人,死是袁氏之鬼,吴王要杀便杀,只是决计不降!”沮授也梗着脖子道:“某与符皓一向同进退,今符皓若为主从大义而死,授怎敢落后。只请我等二人死后,吴王能够将我二人尸骨归葬于家野,我二人便感谢不尽!”

我闻言心中大怒,见二个倔老头只是不识好歹,有心杀之,又有些不忍,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将这二人押回许都,和那一直不肯归降的乐进乐文谦关在一起,让这三个倔驴好好做做伴!”便自拂袖而去!众‘解烦军’领命,将田、沮二人押下!

至于延津口所俘的酒鬼将军淳于琼,无用之人,便学曹操旧例,将其割去耳鼻放归黎阳去羞辱袁绍一下。反正袁绍现在身体很差,要能将他气死了,岂非也是奇功一件!

两日后,我率大军兵离官渡,留满宠率所部万余城防军留镇官渡,自集十余万大军杀奔黎阳而去!

这几日连续大规模更新,实在是累坏了,身体颇有不能承受之感,所以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起以每天一万字以上的速度一口气更新到三国梦正传结束为止.呵呵,三国梦正传还有三四章就快结束了,然后就是纵横四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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