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寇竹生惨遇无辜

却说杉关总兵刘-闻桂岭上梧关无人把守,即命部将庞英控制上梧,因史进、拓跋琳俱随涪陵出征,蓬头关由史进部将王辽镇守,北藏岭由拓跋琳部将张昌控制,加以庞英,三关以固。当时庞英一得茶陵书信,立请王辽、张昌分巡上梧,自率本部兵急下桂岭,来守茶陵。范国昌等得庞英兵至,大喜,一面守护城池,巡视隘口;一面设宴款待庞英。诸人皆以座中不见白映雪为忧,二十余日,未知何去。扈德威欲往踪迹之,又虑孤城无人防守。范国昌只好遣人四下探问,物色殆遍,并无音息。一日访至灵岩,问寺僧始得确耗,又不知去向,正在忧疑,忽见无数车辆,簇拥映雪而来,车上大书助饷旗帜。范国昌、扈德威等异而问之。映雪始言云合屯如何投宿,如何叙旧,如何成婚,一一备陈颠末。临别时,岳翁蔡德新他无所赠,闻兴义举,愿助饷银五千,略资犒赏。诸人一齐称谢,皆笑曰:“白子丹路入天台,作娇客去矣,怪底尔许未归也。然贺得佳偶,吾属当以金叵罗,各敬三锺。”映雪唯唯,是日欢呼畅饮,尽醉而罢。令人赉书谢蔡翁助饷之德,各作准备,不日会合闽中。时长沙郡守失去茶陵一州,损坏长吏行人,忙申安抚,请命征剿;一面拨本部兵马先往茶陵,然守府军官庸懦无能,卒伍不整,郡守大惊,会合都监,逐加检阅,不堪调遣,始行札付各属,派点民兵策应。一时长沙所辖十一县丁口,纷纷藉藉,蚤扰不已。有湘陰县五甲,汩水村笙东乡寇复云一户,亦在点中,其子竹生,诉于县曰:“生员忝列胶庠,例免徭役,老父师何不笔判春风,使生员得尽菽水之养乎?”邑令不许,竹生再三恳求,邑令作色曰:“一班俱是朝廷子民,食毛践土,同受国恩,苦乐自宜均受,安见绅民遂有例免之理?”寇竹生拂衣而出,大言:“水上打一棒,盖以俗云空无用也。”邑令闻之,不省其意,疑为恶语讥讪,唤转怒问之。竹生以实告,邑令恚甚,思有以难之,曰:“汝能赋此,当免其役。”竹生遂朗吟云:丈丈琅-杖碧流,一声惊破楚天秋。

千条素练开还合,万颗明珠散复收。

鸥鹭尽飞红蓼岸,鸳鸯齐起白苹洲。

想应此处无鱼钓,起网收纶别下钩。

邑令欲待不允,业有成言,无隙可寻,笑而免之。且说竹生父复云,素行端悫,心气傲岸,家本饶裕。县中胥吏及奸猾恶棍等,请托全无,然极好施与,里党咸德之,惟与本乡宁廉孙百晓二富翁积不相能。宁翁以刻薄起家,悭吝异常,亲邻借贷,闭关自守。独喜夤缘官长,破钞挥霍。门庭冠盖相望,借长势焰,道路以目,所生三子,纳粟俱有前程。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京湖两路大旱,赤地千里,人民相食,湘陰县寇家积谷,罄用赈饥。谷尽,继之以钱。钱尽,而来者陆续不绝。宁翁积谷,连庾累囤,闭籴以邀重价,计所蓄积,息已数倍,犹且得陇望蜀,私心祝曰:“更一月不雨,则三湘七泽之利,皆入吾彀中矣!”孙百晓本浔阳舟子,因渡一贾人,窥其橐中多金,刺船至僻港处,劫而沉之,遂至湘陰,置田产,称素封。

生子世保,疼爱珍惜,身服文绣,口厌膏粱,凡事任之,不敢拂也。及长,遇他人亦谨朴恭顺,独忤于其父,动辄谩骂,势若仇。百晓每向亲友,饮泣欲绝,至是与宁翁约请术士扶乩,宁问米价,孙问子逆,仙判孙百晓云:六月初三风雨恶,浔阳江上一时错。

汝儿便是唤舟人,自受原来由自作。

百晓见之,汗流脊背,亡魂丧魄,归数日,病死,其子遂荡其家。仙又判宁翁云:丰年积谷为凶年,一升米籴三升钱。

天心若与人心合,头上苍苍不是天。

宁翁玩之,不以为意,继后方欲出籴,仓中无故火发,愈发愈烈,无可解救,数年蓄贮,一时煨烬;其弟宁宽,素行平恕,分毫不毁,咸以为神,湘陰之人无不称寇翁之德。而幸宁翁之灾,恩怨两形,人人称快。寇竹生闻之,叹曰:“家门之祸,自此启矣!”宁翁闻之,果恚曰:“万石谷焉能窘我哉?

寇某施惠沽誉,幸灾乐祸,我必有以报之。”遂入县与蠹役猾吏谋,媒孽告讦。吏役俱德宁而嫉寇,正欲陷之,数日后,恰好拿获云梦逸贼十余人,啖以金,令一定寇翁,扳入案中,再令人以纠众可疑,连夜告变,府中幕宾累沾宁翁余沥,亦命以前日竹生免役一诗,力证其事。邑令大惊,立命隶役锁拘赴案。时寇翁已染病在家,一愤而绝,竹生气填胸臆,呼天抢地,号啕恸哭,草草敛毕,当不得隶役辈蜂拥直入,不分良贱,概行锁拿,将竹生用铁索套住,牵定就走。竹生欲待分说,则蒺藜杵无端乱打。一时喧嚷,惊动本乡饥民,传呼殆遍,约集数百人,阻定隶役不放,皆曰:“寇先生活我,乡党可代白其冤也。”竹生急止之曰:“若尔则竹生死期至矣!”饥民等始放行,号哭相从,邑令闻之,再委弓兵,并饥民亦拿获到案。饥民得知,有逃窜者,亦有挺身向前者,皆曰:“我等死则与寇相公俱死耳。”邑令将竹生质以盗口,证以饥民,佐以诗词尾句,褫衣衿,坐以不轨。饥民众口呼冤,县令不理,命将饥民押出。竹生抗言曰:“学生读书明理,守典奉法,薄有微积,不过赈恤乡里,未敢市恩,何言不轨?老父母休听一面之辞。”邑令大怒曰:“前以斯文待汝,汝利口饶舌,动吟歪诗,今已谋逆,尚犹倔强耶?”命重责之,然后监下。竹生方悲父丧,又遭此惨,满腹冤屈,无处可伸。逐日,邑令又严刑鞫问,孱弱书生焉能承受,两婰已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受杖时,即是吏役辈世忿时也。吁!世道之难容也如是。竹生受刑不过,大言曰:“士可杀而不可辱。罗织成狱,生死听之。至谋逆一款,头可断,名不可受也,皇天后土,可鉴此心。”邑令因竹生前日请兔役时,业已衔之,当下见竹生不招,将三木套上,竹生晕绝数次,沃水复苏,书役捏就供词,坐以大辟,申详安抚。

时王用槐从大名省墓而归,闻耗大惊,不分星夜,将入县代为申诉。闻通路传言,姻戚里党都入连坐,用槐叫苦不迭,奔赴行省安抚左丞等处控告。众饥民亦多赴长沙府郡守及宣慰等处投词伸诉。不日,邑令招详,尽行驳转,众人诉状批赴长沙知府委理刑厅勘问。推官复审,吊卷详玩,多在疑似之间,又看竹生,恂恂书生,时已病剧,惟群盗众口一辞,供定不易。

推官再三讯之,俱无实验,大惊,禀知太守,切责县令。县令老大着急,忙与佐贰幕僚计议。旦说县令姓钱,名奉世,闽中长乐人,以贡士出身教谕,任满除河南怀庆府经历,继迁湘陰知县,初政颇顾声名,久而利令智昏。幕僚等又教猱升木,竟纱帽下行劫矣,伊以贡士由经历迁知县,皆姊夫卢顺之力。卢顺以卢世荣之侄,出自桑哥门下,授河南行省左丞,及楚省敖魁离仕,卢顺遂安抚湖广,兼屯田大使。钱令见府中诘责,饥民又各处控冤不止,急令心腹家人,与卢顺关说此案。卢安抚果然行文,通饬本省,有云:“目下盗贼横行,云梦未剿,入其党者甚众,若不严刑,奚以迅扫,该地方官有拿获得实,及入其党者,立即处决云云。”札至长沙,郡守、推官等遂不敢违贰,将竹生原案,仍照该县供招,发转县中。竹生与众民惟望此番,覆盆可雪,谁知官府黑幕密布,无可解脱,惟延颈以待秋决矣。宁翁出入衙中,见此案已定,大喜过望,以为得计,邑令、幕僚上下俱有馈送。惟王用槐愁苦万状,知此案万无可翻,君门万里,焉能以一纸径达天听?日夜饮泣。竹生悲悼不止,更不待言。忽一日有按察司副使巡至长沙,副使姓陈,名思谦,亦由提举司升授此职,用法强恕,喜判冤狱。时适行过湘陰,王用槐拦舆,首控此案,随至行台。饥民为寇竹生诵冤者,亦络绎不绝。副使细察全案,大惊曰:“谋逆者族,岂同儿戏,立提各犯,重新复问,”并推官、县令、佐贰幕僚等,赴辕伺候。独宁翁反得逍游事外,各官俱悚息待命。副使首传王用槐,问系寇氏何人,既非宗党,何故擅自出首?妄逞刀笔,从长刁风,若不实供,律有三尺。王用槐曰:“幼联桑梓之谊,长叨羽翼之恩,十载同窗,情逾骨肉。髫年游泮,义订金兰,赴邺都而省墓,展我松楸。回湘江而下帷,已罗桎梏,暂学睦-任恤,宁知曲突徒薪,怜他洽比其邻,竟致城门失火,如涉虚诬,愿甘连坐,或有疑异,请同族诛。况管鲍分金,已是生我知我,而羊左共烈,不妨死之从之。纵饥民申诉于前,适所以速其死,而安抚行札于后,尤所以重其辜,生不忍坐视,等于秦越人之肥瘠,而作风马牛之不相及也。如蒙昭雪,岂但寇氏没齿不忘;即生也亦当-结相报,用槐为友一腔热血,无可沥处,今日尽情托出。”诉毕,声泪俱下。副使动容,命且退,单传寇竹生,问以父母兄弟,家室年龄,并何年补弟子员,琐屑之事,逐一问之,全不问案中情节,问毕,押往别室,再看饥民。鹄面鸠形,救死不暇,焉能谋叛?亦命押赴一旁;始唤一盗,问以如何入党,如何举事,如何往来相识?盗随口答应。

继问以寇姓家室,竹生年龄,则直相去天渊;再唤一盗问之,又是一番言语;历问数盗,越形差错,甚且含糊吞吐,答应不出,勉强支吾,半属懵懵。副使大笑曰:“寇竹生一人有如许年龄家室也,令上刑具,供出指使便休,少有抵牾,立即粉身碎骨。”群盗自知业已败露,终不免死,何苦坐受锻炼,遂一齐将吏役等主谋,尽行吐实。钱县令如冷水浇头,慌忙褫去衣冠,俯伏跪下。副使大怒,将吏役等满加重刑。毕竟吏役原系狡狯,齐声叫屈曰:“通盗非实,而买嘱人心,定不虚也。”

副使叱曰:“饥民饿莩余息,瘦骨支立,买嘱何用?汝县中义社两仓,积储充盈,毫不念及民隐,人施赈济,彼饥民不往,将坐以待毙耶?且寇氏所赈者亦有限,安能买遍人心?”一役曰:“寇某若无异情,何以动至数百人,阻遏不许赴案?”副使又曰:“愚民焉知嫌疑,感其恩者,恨不为之雪其诬,代其罪。且此数百人,不过疮痍之夫耳,非强粱者持械拒捕也。”

又一吏曰:“寇竹生犹有反诗可证,其心叵测。”副使掀髯微笑曰:“汝辈狠心辣舌,焉可言诗?寇竹生亦就诗咏诗耳,即有他意,宁不于平日抱膝长吟,而至公堂上对官长咏耶?”吏役等-首,无言可辩。佐贰幕僚,一皆伏地不敢仰视。副使喝令加刑,随供出宁翁闭籴招怨,媒孽告讦,平日出入衙署,往来甚密,官吏皆其指使,一一招出。副使即令人役,飞拿宁廉到案,偕吏役等共上刑具,将竹生、饥民开释,听候发落。指县令叹曰:“语云,县令破家,民之父母,顾如此哉?”又指推官怒曰:“经汝复审,何得糊涂了事?”推官梁义成,从容将前后两安抚批文札付,两相矛盾,细意剖明,且曰:“下官非不严讯,但属在下僚,焉敢相抗?”副使作色曰:“罢官吏事小,尽职事大,明系患得患失,不肖作强项令也。安抚非狼非虎,能天噬人哉?”梁推官唯唯谢罪。陈副使曰:“卢安抚札付,虽系通饬全省,然此案却针锋相凑,大有可疑,再将各官亲近,用刑具一吓,尽行吐实。”副使大骂各官无良,上下交通,律有明条,尔等二罪俱发,乃援笔判曰:朝庭严昏墨之条,惟期一腔白水,同官励冰霜之志,只携两袖清风。故吕侯有命,一篇载在壁经,而萧相成书,千古遂为国宪。今湘陰钱令,实堕官方,弗察民隐,弃德从奸,辄思上下其手,即聋从昧,妄云轻重在心,不仅安重霸受州民之三-,岂识杨伯起谢故人以四知?竟执莫须有之词,坐平民以不轨,且将释不经之意,揽上官以舞文,六月飞霜,滥施五刑之用,三年不雨,实乏百里之才,既交通以枉法,宜罢职而为民;县尉蔡某,官有常司,不思靖共尔位,漫指关节可通,身任薄书,心同溪壑,利入囊中,不问池鱼之何罪,有皆局内,欲托社鼠以为奸,全无恻隐之心,偕主簿例应同坐,难免故人之律,并幕宾罪当问徒;推官辄徇偏私,罔分曲直,金科直同空文,铁笔视为儿戏,虽迹涉嫌疑,下令亦有强项,倘义不引避,上官能勿寒心,阿附取容,听他人皆入瓮,模棱持法,定多网漏吞舟,一家哭知弗恤也,三尺法将安在哉?降补知县,以肃官箴,失察府尹,著贬三级;宁廉为富不仁,闭籴邀利,财虏居心,逞狼威于卿党,老饕肆志,吐蜃气为楼台,虽彼铜臭,使法堂上陆地生波,纵乃钱神,致仪门外青天掣电。祝融纵火,不思省愆,-媒成风,妄相告讦,偕胥吏重加三等,并蠹役枉法重论;寇竹生士林翘楚,素行可风,如彼岁早,尚指-以无难,遭此凶年,犹倾囊而不吝,赵清献减价越州,心可见也;富郑公发粟山左,德莫大焉,释尔覆盆,拨云见天此日,复汝席帽,乘风破浪他年,众民俱无所问,群盗如法拟斩,云云。

判毕,将饥民释放,宁廉吏役等尽加满杖,连众官一齐发往本府,如律施行;推官梁义成,即摄湘陰县事。陈副使又谕之曰:“湘陰民困已久,速发仓廪,以赈贫穷,着意抚恤,不日自有推迁。”梁推官受命讫。陈副使始唤寇竹生至前,安慰一会,命取黄金彩缎花红等物,旌赏之。竹生不受,叩头流血,泣而请曰:“小子遭家不造,亡父存日,酷好施与,不料小惠,遂-大祸,卧病受惊而绝,殡而未葬,小子尚未成服,今蒙宪台,俯赐昭雪,得归,终丧三年,于愿足矣!不忍受赐。”副使见竹生,病已-羸,而犹举止雍容,心甚侧然,首肯者再,赐银五十两,为寇翁修墓,又大书“湘陰义民寇翁之墓”赐之。

副使故精书翰,笔力劲遒,竹生捧此八字,再拜谢曰:“大人洞悉民隐,光及泉壤,亡父死且不朽矣!”副使又唤王用槐至前慰之曰:“汝为友情义交尽,用心至矣,今还汝一个完名全节寇竹生,金兰共励,后效勉之。”王用槐亦再拜称谢,与竹生辞归。时寇姓家已中落,竹生庐墓三载,用槐每顾恤之。宁廉发往边远。一子随行,死于道。余子在家,为恶不悛,益遭衅祸,又大肆滢赌,家亦荡然,流为乞丐。宁翁窜至远方,闻之,恚怒病死。且说安抚使卢顺闻此案忿甚,暗恨副使陈思谦,欲中伤之,乃托人至燕京,与桑丞相说知。桑哥素嫉思谦,即将滥参官爵,纵容民叛各节,嗾工部给事中贾钦奏之,陈副使亦将钱奉世与卢顺姻戚交通,及卢顺夤缘相府,得擢显要各款,条陈奏闻,事连桑哥。一时科道九卿,及侍郎张九思,中丞崔-,御史王晖等,皆交章论桑哥不法数十事,世祖知桑丞相稔恶已久,又见各官纷纷劾奏。大怒,将桑哥系狱逮治,命尚书省按问定罪,籍其家,金宝至数万,姬妾累千,溺器等物皆七宝镶嵌。世祖益怒,命穷治之,提卢顺至京,交部议处。后来桑哥伏诛,卢顺窜死,党与俱贬黜有差。世祖遂专任完泽为尚书左丞相,不忽木平章政事,升按察副使陈思谦为都察院殿中待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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