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的痕迹,他有预感,一定是载季清浅的车,越往下走,他越是发怵。
“咳咳,救,救我”季清浅全身痛得不行,整个人发着高烧,多处地方重伤。
声音很小,白墨北还是听到了。
“季清浅,我是白墨北,我来了!”白墨北心头一震,有一种又热又烫的东西涌出在他的眼前。
他拨开树丛,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靠在树根下。
有种如遭电击的感觉。
他快速地奔了下来,路很滑,他跑太快整个人站不住滚了下来。
季清浅虚弱地眯着眼就看到了白墨北的身影从山上往下滚。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他来了,他来救自己了,她不用死了吧。
只是不过,她很累,眼眼睛很沉。
白墨北费了很大劲抓住了一颗小树才停下来,自己也受了轻伤。
“季清浅你还好吗?没事吧,别害怕,我带你回去!”
季清浅恍忽中看到白墨北的脸,还有他焦急异常的神情,她的手想举起来摸一摸他的脸,但是半空就坠下了。
白墨北内心堵得不行,浑身是伤的她,嘴唇发白整个人冰冷极了,抱起她,白墨北转身快速地往上走,但是,山地很滑,他又跌倒了。
季清浅没晕,能感觉到他将自己护在怀里。
“白,白墨北!”她很细声地叫他。
“我在,别说话,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路边,我送你去医院!”
“帮,帮我,照顾,我妈妈!”季清浅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呼吸不到了,她要死了。
她发现好像可以托付的人,也只有他。
“闭嘴,我不帮你!”白墨北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有些不高兴。
迈开步子,抱着她不停地走,但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两个人才勉强快要到达山顶。
这时候,天色暗下来了。
一天后,季清浅是被痛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段裴,正在替自己做针灸。
“清清,你终于醒了,不然我会怀疑我的医术是不是出了问题!”
白墨北不顾他的反对,将季清浅带回了白家大宅,伤势极为严重,从朗心调了医生护士还有其他设备过来。
季清浅虚弱地冲段裴笑了一下。
“有点痛!”她皱着眉头开口。
这时,储蓝天打水回来,听到季清浅的话,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
这根本就痛到钻心,她居然说得这么轻巧,那伤口极为惊悚。
“清清,让段裴给你打点止痛药,千万不要忍,说出来!”
“不,我没事!”季清浅的确很痛,可是,痛才能让人记住这次的教训,她又死了一次。
如果没有白墨北。
她的大意,差点让妈妈黑发人送白发人,她是该痛一痛。
季清浅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都可以这样苛刻的人。
“清清,你知不知道白少为了救你.”储蓝天有些生气她这样。
“蓝天,清清刚醒,不能说太多话,她需要休息!”段裴却打断了储蓝天的话。
“清清,你先休息,我晚点来!”储蓝天只能禁声。
段裴替她量了血压和体温,高烧基本退了,但是还得注意观察,外伤还是其次,内脏有小量出血,所以,必须密切观察。
“段医生,白墨北没事吧?”季清浅记得他从山上滚下来,应该也摔不得轻,抱着自己还摔了几跌。
段裴敛下眼神。
“他没事,公司有点忙,还没回来!”
季清浅没再问,闭着眼睛,段裴以为她睡着了,所以关上门出去。
但是,季清浅却又睁开了眼睛。
“白少的手,真的好不了?”储蓝天的声音。
“还能写字,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段裴良久才开口,他叹了一口气。
白墨北的手,伤得很重,此时他坐在另外一个房间接受治疗,在季清浅醒来之前,他还来看过。
此时,听到季清浅醒了,白墨北松了口气,只是他暂时不会再去看她了,以免她多想。
季清浅听后,觉得心疼得不已,她想翻身可是动不了,只有眼泪是她能控制的,她知道她此时心痛。
因为她,又连累他,手都废掉了。
多漂亮的手,上次有刀伤,那晚她还咬了他,而如今尽毁,只能写写字了。
她既内疚又无比难过。
她并不值得他如此,他也不该如此,可他却这样做了。
紧要的关头,他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白墨北,真的让她为之动容。
因为对外封锁了消息,所以,别的人不知道季清浅已经找到,季家人后来去警察局报了案。
徐赖原来一直被盯着,但是,有一天他混在一个葬礼的人群中开溜了,骗过了监视的人,就到了林城市中心想埋伏季清浅,但不巧她正好去白家照顾了殷婉,他没机会下手。
一直到收到消息说季清浅会在医院附近出现,于是他就早早地在那里等候,原本没打算用这个办法引她上勾的,结果,她就那样上了他的车。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季家象征性地派人去找了找,最后就不了了之,但,徐宁却不淡定了,因为,徐赖当时看到季清浅浑身是伤头破血流的样子,以为她一定活不长了的,所以也没管这么多就跑了,但是当过了一天他去确认的时候,发现车内空无一人,雨水冲刮过,虽然留有痕迹但是并不明显,所以并不知道季清浅的为何失踪了。
此时,她想秘密安排徐赖离开林城,但是呢上次季清浅的失踪警察已经立了案,由于白家给了许多压力所以各方正在全力追力此案,风头很紧。
“妈,我倒觉得表哥这么多年在政法圈混得不错,帮很多豪门名流处理过棘手的事,不如找他想想办法!”季心洁撞见了徐宁打电话,所以知道了这件事,但她当然是赞同徐宁的作法的,所以母女两连成一气。
“对呀,做律师的都很多道道,钻空子最拿手,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快给他打电话!”徐宁没有像以前这么抗拒徐竞文,毕竟他的能力是有目共赌的,如今她也只能一试了。
徐竞文已经出院了,他坐着车和司机一起大街小巷地找季清浅都没有找到。
他也在发愁,但是徐宁难得会主动找他,他坐着枪椅到了一个公园,徐宁不敢把地点定在室内就生怕有人知道。
徐竞文本来就想拉拢徐宁,所以,听她说完来由,很爽快地答应会想想办法,但是徐宁却隐瞒了徐赖要离开的真实原因。
“姑姑,这件事既然你亲自开口,我一定为你办妥!”
“竞文呀,你长大了,你爸爸的事业总是要有人来继承的,虽然你不在徐家长大但是你比你那个大哥有出息,好好努力,姑姑支持你!”徐宁这也算正式表态会站在徐竞文的这一边。
徐竞文点点头,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但徐宁一直不冷不热,如今怕是走投无路了。
他年着徐宁离开的背影,马上打电话。
“梁老,上次梁少赌场的事,不知道您老的话还算不算数,晚辈今天倒是有一事相求!”徐竞文联系的人,竟然是梁震天,而上次梁明远赌场的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很快就平息了风波,只是罚了点钱就算过却,这中间很大原因是因为有徐竞文帮着周旋,所以梁震天说过欠他一个大人情。
梁家,本就是底子不太干净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当然是非他们莫属。
“唉呀,贤侄啊这件事不好办啊,现在风头紧,不能再缓几天吗?”梁家灰色收入的一部分就是帮人牵线出境,所谓的偷渡。
但是呢,最近警察活动频繁,他不得不收敛一些,毕竟对外他是正当商人。
如果被发现,那他苦心经营的这一个脸面就毁了,他所接的活都是因为抹不掉的人情。
“梁老,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麻烦你!”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晚上十二点我再联系你,等我消息!”梁震天思考了一下,知道未来还有很多事要与徐竞文合作,所以,还是答应了。
徐竞文道谢后,给徐宁打了电话,让她安排好人,随时准备动身。
但没想到的是,徐宁通知徐赖时他却反悔了。
“一百万,你爱要不要,徐赖你的儿子你是不想要了吧?”徐宁打开手机,翻开了一张B超照,胎儿轮廓清晰可见。
“你再敢动她们,你会后悔!”抢过手机,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图片,徐赖有些动容。
“只要你乖乖地出了国,等避过了风头我再接你回来就是了!”
“我要回家一趟,我要看看我的相好!”徐赖提出 要求。
“你疯了,这个时候回家,外面全是警察要找你,你一出去就死定,你可别害我!”徐宁坚决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二小姐这是我最后的条件你是不答应我就直接自守坦白一切!”徐赖回家是有目的,他不放心徐宁,他要给自己的自己的孩子送一条保命符。
“你,徐赖你行,你要是被抓了你就给我把嘴巴给闭紧了,否则,你儿子肯定看不到这外面的世界!”说罢,徐宁离开了。
不久就有保镖进来,把着徐赖乔装打扮,好一会才带着他出了那阴暗的小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