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领着数十人朝那群惊慌失措的蛮而去,他一刀就砍中了蛮手臂,快速的将刀横过来,又挥出去,与此同时腰间一疼,彻底把前面的人捅死了,他才回过头来与身后的人对打,刀刚挥出去的时候,那人就倒下了,一支竹箭插在他背上。
南河感激的朝树的上方瞥了一眼,转而投向战斗中。
蛮的臂力惊人,他借了一刀,被震得手臂发麻。
身边不断有人倒下,杂乱的声音依旧没有办法入耳,南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砍死,他没来得救,就身上就又中了一刀。
疼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麻木。但他的脑很清醒,始终没有忘了胡满曾经过的,包围这打。是以十几个人将几个蛮围起来,挥刀乱砍。
身处高处的胡满将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树林之间宽阔的路上,被横陈在地上死得乱七八糟的人分成两截。
前面聚集了差不多三十多个蛮,他们大多都躲在盾牌后面,箭雨只能压制住他们不四处逃窜和反攻。但她相信只要弓箭一停,他们立马就能跳起来反杀。
后面七八个蛮被南河他们包围,已经杀的差不多了。
而最前方,从天而落的箭雨攻击正在减弱,从密密麻麻的射击逐渐递减了一半儿,手持盾牌的蛮已经慢慢的向树林撤退。
“弓箭压制住,另一队人去抢。”
她的声音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蛮们闻言,握紧盾牌抵挡抓紧撤退的同时,看到树林里蹿出另外一拨人,从后面截杀的那些人与他们会和,抢走了遗留在原地的辎重,他们又搬又抬的,把地上的东西拿走大半,同时,攻击不停的箭雨竟然停了。
他们出现了猛然撤退的速度。蹲在树上射箭的人拽着一根绳荡游树与树之间,跟猴儿是的,眨眼的功夫就跑远了。再看另一边儿,抢了东西就跑的人直接滑下了山坡,也是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追——”首领把全身的力气都放上这一个字上,手指着树林的方向拼命喊。
他们很快来到山坡附近,搭眼儿就瞧见抬着他们金银珠宝的人在雪地里奔逃。
山坡厚厚的积雪上还残留着他们滑下去的痕迹,坡下面呈满了积雪,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所有的家当几乎全被抢光,粮食也被下了毒,兄弟死了几十个,这一趟什么都没得到,反倒赔了夫人还折兵。首领首当其冲跳下去,半坐在地上,朝下滑,越滑越快的速度让他心中后悔,万一下边有埋伏……
但滑到底后什么也没有,他放下心来,让所有的人都下来,追着前面的人影跑。
越跑越荒,地势也越来越向下,回过头去看原来的那道坡,竟然已经有数丈高。
坡下方呈长条状,左右延伸的长度看不到头,很像一条河。
首领再次产生不好的预感,望着前面只有几丈远的人影,他咬牙喊道,“追,他们抬着东西跑不快,我们加把劲就能追上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前后追赶的距离越拉越近。
突然间前面那十几个人影跑着跑着,突然不跑了,站在原地回头看他们,有人诡异一笑,甩着箱扔了。
首领甚至能听见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哗啦啦银的响声。
这不是错觉。南河站在悬崖边听的更加清楚,箱砸在悬崖底部旋绕上的回音,飘飘荡荡传出很远。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崖下散落的金银珠宝,南河搬起一箱又狠狠的砸下,其他人也与他一样。心里又酸爽,又舍不得,趁机抓上一把塞进怀里。砸完了,便分散着跑。
首领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上当了,但人都分散的跑了,没有追的必要。不死心的来到悬崖边,探头一看,顿时心生惊喜。
那悬崖并不高,站在边上,还能看到下面金反射着金灿灿的光,珠宝的颜色在太阳光底下更加的耀眼,还有那精美的绸缎,轻飘飘价值不菲的银票,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的玉佩,埋进雪中里几乎与白色的雪混为一坛的银。
种种,金银珠宝都生出无双手儿,勾引着首领下去捞它们。
家乡的牛羊全部冻死,手中的积蓄也都换了粮食,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会号召可汗的命令,冒着杀头的危险潜藏进大周边境?为的就是掠夺财富。什么粮食,什么加官进爵,都没有手里握有钱财来得重要。
“找绳,下去捡。”
山崖并不高,目测只有六七丈(一丈三米)只要有足够长的绳,就可以把东西捡回来。
飘忽虚无的承诺,远不如眼前的金银珠宝来得重要,首领一声令下,剩下的蛮翻遍全身,找出几根麻绳,裤腰带什么的全都贡献出来,拼拼凑凑,勉强够用。
然而不知道何时雪越下越大,下去捡东西的人捡了半天也只才弄上来一箱,首领着急,放眼朝四处看,断定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段,不会再有人攻击,他让更多的人下去找。
然而拼凑出来的绳承受能力可想而知,上上下下来回倒腾了那么几下,从中间就那么断了。悬崖下面还有十来个人呢。
天公不作美,雪越下越大不,天也已经黑了。
“一共捡上来多少东西了?”首领的声音又低又沉,望向悬崖的背影像是一座雕像。
心腹心翼翼的:“有七八箱了,大多数都是金银珠宝,茶叶丝绸瓷器之类的还都在下面。”
“够了。”
“什么?”心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够了?”
首领猛然转过身来,“我只要这些就够了。”
“您……您的意思是?”
“明白就好,你去安排吧。”
这要命的事儿要他去安排?心腹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