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配给了下人?

有秦叔秦婶帮忙操持,柳家的丧事办地井然有序,上好的漆红松木棺材也及时摆进了灵堂。

这些花销,秦叔秦婶欲逐条报给柳念真听,柳念真与妹妹跪在灵堂,让他们先拿主意,回头她再看。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悲痛,顾不上俗物,好在秦叔秦婶是家里的老人,柳念真很信任他们。

报了丧,柳家一些故交纷纷前来吊唁。

秦风后背被钟凌用竹竿狠狠戳了一下,趴着养了五日也没见好,若府里没事,他肯定还会继续趴着休养,眼下却殷勤地忍痛站起来了,以准女婿的身份戴孝迎客,面上一片哀戚,心里乐开了花。老爷去了,他也难过,可老爷临终前把大姑娘许给他了,想到百日内那丁香花般娇美芳香的美人便会是他的妻子,哪怕三年后才能真正圆房,秦风也高兴。

客人们见他半儿打扮,自然纳闷,得知因由后,心里都是一阵惋惜。

简直就像仙女下嫁糙汉。

可谁让柳鸣九去的急?若是活着,即便只是几日,肯定也会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昨日那种情形,也只能招赘了,毕竟秦风也是知根知底的人,还是招赘,将来生了儿子继承柳家香火,倒也说得过去。

知县王介休也来吊唁。

柳鸣九是县学训导,同县为官,他理应来的。

早上得知柳鸣九一气之下死了,王介休既吃惊又幸灾乐祸,柳鸣九活着,他想纳柳念真为妾还得费些功夫,柳鸣九死了,柳念真一个孤女,可不就成了他掌中之物?养上几年,再把她那娇憨可爱的小妹妹收入房中,姐妹一起伺候他,想想就飘飘然。

然而到了柳家,却发现柳鸣九临终前又为女儿安排了一桩烂婚事。

好在只是一个下人。

去前面上了香,扫一眼棺木前一身白孝低头哭泣的美人,王介休道了声节哀便转身走了。

出门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王介休暂且没有上车,扭头看去。

看见一个青衫男子疾驰而来,到了柳家门前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高高抬起前蹄,而来人不等骏马落蹄站稳便一跃下马,直奔柳家内院。

门房却没许他进。

“让开!”骆玉衡压抑着怒气,红着眼圈呵斥道。

腰系粗布白带的门房伸手拦在门前,狠狠唾了他一口:“呸!你们骆家害死了我家老爷,居然还有脸来祭拜,是想再把我们姑娘气死吗!”

骆玉衡僵住,随即皱眉:“请秦叔出来,我与他说。”

“我爹与你没什么好说的!”秦风大步走了过来,站在台阶上俯视对面他曾经只能弯腰恭迎的俊俏书生,又恨又得意,“骆家冤枉我家姑娘,气死我家老爷,此事街坊们有目共睹,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问你家老太太,问问她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这里面有误会,让我进去,我与柳念真解释。”骆玉衡不屑与一个下人计较,望着院子里道。

秦风冷笑,无情地提醒他:“昨日柳、骆两家已经退亲,老爷临终前招我为赘婿,托我照顾大姑娘,还请骆秀才守礼,以后别再喊她闺名。”

骆玉衡脸色猛地白了,难以置信地重复:“恩师招你入赘?”

秦风没有说话,只将胸膛挺得更高。

从今往后,那菩萨般的人物,是他秦风的人。

骆玉衡怔在当场,沉默良久,撩起衣摆在柳家门口正中间跪了下去,对着灵堂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恩师教我读书,指点我为人处世,更是将掌上明珠许配给我,教养提携之恩,骆玉衡来世做牛做马也不得为报,然骆玉衡身在府城,不知家中事变,未能及时劝阻,致使恩师含恨而去,骆玉衡万死莫辞。”

抬起头来,满脸是泪。

他常来柳家,柳鸣九平时对这个女婿也是赞不绝口,街坊们都知道骆家子衍才高八斗,乃谦谦君子,此时见一个身高七尺容貌俊秀的好儿郎含泪跪在门外,不禁动容,暗暗骂骆老太太老来糊涂,硬生生拆散了一对儿鸳鸯。

话里透漏出对柳念真招赘下人的惋惜。

秦风不爱听,命人撵骆玉衡走,骆玉衡长跪不起,柳家下人将他拉开,他就换个地方跪,不小心摔倒了再重新跪起来,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不满,只有伤痛,看得街坊们开始劝秦风别再难为他,又道都是骆老太太的错。

秦风只得作罢,带着人去了里面。

骆玉衡依然挺直腰背跪在那里。

王介休深深看了他两眼,仔细回味骆玉衡刚刚的话,忽的笑了,上车离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街坊里有那好奇的,偷偷探头看,见柳家门口骆玉衡还在跪着,回头或是与相熟的婆子小厮嘀咕,或是报给主子们听。

骆老太太不敢露面,担心孙子跪出毛病来,派人请骆玉衡回去。

骆玉衡斥走那小厮,继续跪着。

秦风不愿告诉柳念真,秦叔出去瞅瞅,摇摇头,到底还是将事情报给了柳念真。

柳念真无动于衷。

骆玉衡跪一整晚又如何?他的祖母气死了她的父亲,他就是拿命来偿,她也不会承情。冤有头债有主,此事非骆玉衡所为,她不恨他,但她也不会再见他,婚约已毁,两人再无干系。

翌日黄昏,柳鸣九出殡。

秦风在前面扛幡,柳念真姐妹俩跟在棺木后头哭,一路悲悲戚戚到了翠屏山。

柳鸣九生前就交代过,死后要与妻子合葬,那绿树掩映的凉亭里,本就留了两个棺位。

柳念真搂着妹妹,姐妹俩一会儿喊爹爹一会儿喊娘,听得跟过来送葬的街坊们都哭湿了衣袖。

但他们毕竟只是看客,红日西垂,街坊们陆续散去,转眼山中只剩柳家人,还有一个骆玉衡。

他从一侧站了起来,走向柳念真。

秦风要拦,被秦叔拉出了亭子,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交代,说不清楚只会藕断丝连。骆家老太太没良心,秦叔万万不愿大姑娘再嫁过去,但他也没将老爷的临终之前当真,自家儿子无才无德,根本配不上大姑娘,如果大姑娘舍不得一表人才的骆玉衡,还想嫁给他,秦叔会劝阻,却不会拿老爷的遗言强逼大姑娘下嫁。

秦婶绿珠等人没有离开亭子,继续跪在柳念真姐妹俩身后。

骆玉衡在柳念真一侧跪了下去。

柳念真擦了泪,抬眼看他,“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跪了两天一夜,骆玉衡面容憔悴,声音沙哑,一双黑眸里带了血丝。他紧紧盯着她,眼里忽的落下泪来,“念真,你我青梅竹马,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岳父因我而死,我百口莫辩,可我真的不忍看你下嫁旁人,柳念真,咱们重新定亲好吗?只要你应了,我保证骆家上下无人再敢欺你……”

“谁与你青梅竹马?”

柳念真哽咽着驳他,指着父母的牌位泪如雨下,“我六岁时没了娘,守孝三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孝不久与你定亲,自此更是谨守闺训,除了应你祖母之邀,很少出门,我与你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从何来的青梅竹马?你们骆家害死我爹爹还不够,冤我偷窃还不够,现在又想诋毁我的名声吗?”

她是没有母亲教养,可好女儿该守的礼她都知道,三月里骆玉衡要送她珠花,她看都没看便走了,不想落个私相授受的把柄,他凭什么自诩与她青梅竹马?早知今日,她当初绝不会应下这门亲!

“你走,马上走!”悔恨交加,柳念真哭着逐客。

“念真……”骆玉衡膝行着靠近她,还想再劝,身后秦婶绿珠联手将他推到了一旁,外面秦叔秦风也迅速赶了过来。

面对几人愤恨的目光,骆玉衡退后三步,再次朝柳念真跪下,“念真,这辈子是我负了你,当着恩师师母的在天之灵,我骆玉衡对天发誓,不论何时,只要你们姐妹有求,我定当竭尽全力照顾你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谁用你照顾?”秦风气得朝他胸口狠狠踹了一脚,“念真是我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识相就离柳家远点,再敢靠近一步,看我不打死你!”

骆玉衡看都没看他,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一眼柳念真,脚步缓慢地下山去了。

回到骆家,一脸阴沉。

堂屋里,见孙子终于回来了,骆老太太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

董氏哭着迎了上去,“子衍啊,跟柳念真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什么?解释祖母没有冤枉她偷东西?”骆玉衡扶着母亲落座,冷眼看向正位上的老人,“祖母,孙儿向来敬您重您,这次是第一次,下次您再敢不与我商量就擅作主张,休怪我不认您这个祖母!”

骆老太太听出来了,孙子只是气她擅作主张,并非气她悔婚!

心中一喜,骆老太太将儿媳妇孙女都打发了下去,屋里只剩祖孙俩,她好生跟孙子赔不是,“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禁气……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往后是有大出息的人,怎么能娶一个丧母的小户女当正妻?”

骆玉衡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下去,里面寒意不减:“那祖母可有想过,万一这事闹大了,我若落下气死岳父的名声,就算考中举人也可能被官府收回,以后也不能再参加春闱?”

骆老太太的脸登时白了。

骆玉衡靠在椅背上,伸手捏额头:“幸好柳家不是胡搅蛮缠之人,长乐县是小地方,我现在也没有死对头,等将来我当了官,祖母再来这样一出,坏了我的名声,事情就没这么容易收场了。”

骆老太太真心知错了,再三跟孙子赔罪,“祖母老了,脑子糊涂,子衍放心,以后祖母绝不再拖你后腿,有什么事都会先跟你商量。”

骆玉衡颔首:“这几日祖母约束下人,别再传出诋毁柳家之言,如此过得几日,这事也就淡了。”

骆老太太郑重应下。

骆玉衡自去回屋歇息,躺到床上,想起柳念真如花似玉的容貌,心中复杂。

美人虽倾城,家世不显,对他仕途无益,取消婚约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她若再傻点该多好,甜言蜜语哄几句,纳回家当个妾室,红袖添香……

也罢,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断了就断了,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

闭上眼睛,骆玉衡默背了一段文章,没过多久也就睡熟了。

柳家,柳念真哄了妹妹睡觉,自己却是长夜难眠。

爹爹走了,家里只剩她与妹妹。

秦风……

既然爹爹觉得秦风合适,那她就嫁了吧,当务之急,是稳住家里,她嫁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顺顺利利抚养妹妹长大,将来给她找个好婆家。

看看身旁瑟缩成一团的妹妹,柳念真悲从中来。

然而她想安心嫁给秦风,有人却不愿,翌日柳家下人才把庭院打扫干净,知县王介休亲自领着衙役登了门,以雷霆之势捉了秦叔一家四口,罪名是奴大欺主,威逼柳念真下嫁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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