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可推脱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忍不住站在他们面前,怀着万分的歉疚,向他们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对不起三位大侠,小女子刚才挑拨离间,害你们剑拔弩张,大打出手!差一点就闹出人命!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个无知的傻瓜吧!";说完,我又向他们鞠了三个躬,好像在灵堂里向死者家属致哀似的。
??马上,我听见他们集体失声笑了出来,韩晨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有错,我刚才太激动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用拳头打过人!";说完,他冲高亮说了一声对不起。
??高亮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摸一摸自己鼻子上的纱布,突然惨叫了一下,我吓得连忙凑过去问他怎么样了,高亮昂着头,一脸痛苦的看着我,那表情仿佛临死前垂死挣扎不肯断气一样,我看得心如刀割,仿佛被人从身上窃取一块肉似的。韩晨赶紧把我拉回怀抱里,然后非常豪迈地说道:";高亮!今晚到此为止,改天等你的鼻子好了,我们再约出来单挑!";
??高亮听了,眉毛倒竖,看样子准备要还击,没想到,这一回高泽竟然当起了和事老,他一边劝大家冷静,一边扶起高亮往病房门上走去,临走前还说了一句:";现在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吧!";说着,他已经搀扶着高亮离开了病房。
??看着这两兄弟消失的背影,我和韩晨都愣住了,半饷,韩晨才一脸诧异地说道:";想不到高家兄弟平时狗咬狗骨,今天竟然手足互助,真是难得啊!";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六,我终于出院了,没想到,高枫姐竟然在我家里等着我,她那张啰嗦的快嘴一直说着二手名牌店的事情,又说她终于想到两个响亮易记的店名,一个叫:";芥兰站";,另一个叫:";巴黎站";。
??我仰躺在床上,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努力地忍住笑,韩晨和高泽挤在沙发上,掩住嘴偷偷地笑。高枫说完了,然后煞有介事地请教大家究竟用哪一个店名好,我说";巴黎站";听上去挺时尚的,高泽说";芥兰站";有创意,而韩晨则说两个店名都是一流的,用哪一个都好极了。高枫笑得如花灿烂,最后一锤定音,选了";巴黎站";这个名字。
??定好了店名,高枫又说下星期六是个吉日,不如在那一天开张大吉,话音才落,我们三个人齐声说好,高枫嫣然一笑,说道:";你们三个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说着,她用纤长的手指对着韩晨、高泽还有我的方向都点了一下,那表情像是观世音似的。
??几个人正说着,我妈妈走进来,双眼发绿光似的说道:";小诺,高亮来了!";话音未落,高亮就出现在卧室门上,他的鼻子上包着一大块纱布,不说真的不知道他是高亮!
??高枫瞄了高亮一眼,若有若无地对他找了个招呼,高泽和韩晨在沙发上挤一挤,腾出一点地方来让高亮坐下,我妈妈对高亮关心得不得了,凑到他的跟前,像德兰修女一样观察他鼻子上的伤,那副心疼的表情仿佛高亮才是她的亲生儿子,高亮更离谱,左一句";干妈";,右一句";阿姨";的对我妈妈撒娇,又说他的鼻子又痛又麻,我妈妈连忙去拿冰袋给他敷。我看在眼里,心里好笑,从来都没见过高亮这副撒娇取宠的模样。
??幸好我的卧室够宽敞,一大堆人坐在里头不算太挤,这一段时间,我习惯了仰躺在病床上对着一大群探病的朋友说话,那种感觉像武则天一样唯我独尊!
??大家又聊了一阵,高枫起身告辞,我妈妈去了送她,房间里就剩下三个男人,还有我一个女人,我感到浑身不自在,随即请高家两兄弟早点回家,韩晨听了,站起来坐在我的床边,眼角带着得意之色,俨然一副程家女婿的模样。
??高亮摸一摸鼻子上的纱布,说道:";放心,等我把话说完了,我一定会走的。";说着,他又摸一摸患处,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小诺!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如果你要结婚,只能嫁给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一看韩晨,只见他的脸已经涨红了几分,正握着拳,对高亮怒目而视,我立即给高泽打个眼色,暗暗示意他打圆场,高泽心领神会,连忙打起了哈哈,说道:";你们不要在小诺家争风吃醋,不然让她爸爸看见了会骂死她的!";
??这句话果然凑效,高亮和韩晨的态度马上软了下来,高泽趁机会连哄带劝的把高亮拉走了。
??这下子,卧室里只剩下我和韩晨,韩晨气鼓鼓地坐下来,埋怨我对高亮的拒绝得不够坚决,不够彻底。我故技重施,扑到韩晨的怀里撒娇,而且说道:";好吧,我以后一看见高亮,就把自己的脸蒙起来!";韩晨扑哧一笑,转怒为喜,然后嚷着要去买一条伊斯兰妇女用的纱巾给我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