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王府里,叶青篱坐在沉香榭里,朝楼沐川道:“大哥这一次有些着急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一个为官多年的丞相,这些书信可以当做不知情,并且也可以理解为母亲新丧,谢谦为母亲报仇!
“是有些急了,不过谢谦一家跟丞相断绝关系反而更好!”楼沐川沉吟道,也不是没用,只是力度不够大而已。
果不其然,朝堂上,不少为丞相建言的人,不少人认为之前丞相夫人的死,被谢谦归咎在丞相的身上,如今谢谦之举,就是为了替母报仇。
随意丞相负荆请罪,更是在皇上面前一番痛哭流涕,皇上虽然知道事情是丞相所为,迫于朝中的势力,也不得不将事情归咎于父子关系不和,安抚了一番丞相。
从朝堂中出来,丞相看了一眼礼部尚书,笑着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麻烦吕尚书告知谢谦,他的道行还不够,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若是没了我,他算什么东西!”
“谢谦,如今他已经不姓谢,丞相高看他了!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这局势,还很是说不好。”礼部尚书没想到谢允居然还有这样以退为进的办法,尽管知道女婿所说的是事实,可也奈何他不得。
“好,好!我谢允与那逆子一刀两断,从此再无也不是父子!”丞相没想到那个逆子居然会改了姓,不禁捅了他一刀,还攀上了吕家。
昀王府里,叶青篱听到谢谦被丞相逐出丞相府更是断绝关系后,明白了楼沐川的意思,他这么做,就算是丞相府再有谋逆之罪或者被满门抄斩,也跟谢谦没了关系。
“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前世,大哥虽说对我不错,可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有杀身之祸。”对于这位大哥,她的心情颇为复杂,楼沐川却是笑道,“我倒是欣赏他的为人,爱憎分明,在丞相府居然养成了那样的性子,实在是有些难得。”
叶青篱对楼沐川的心意很是感动,正要说什么,却见到余老太太急匆匆跑了过来,她进门就抓住楼沐川道:“谢允就是灭了余家满门的人对不对?都是真的对不对,我当年救了一个白眼狼,若是早知道是他,当年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大街上。”
“姑婆,你别激动,既然我们知道了当年的事儿,我们再想办法,现在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他在明,我们在暗,有的是机会。”叶青篱劝慰着余老太太,而刘老也叹着气走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他。”
当年救他的时候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儿,那时候他还是个落魄的书生,若不是有他们帮忙,谢允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刘老也不必自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心会变得的。”楼沐川扶着刘老坐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朝余老太太问道,“姑婆,余家的双胎一般都会将一个送人,而这些送出去的都会在余府留有记录么?”
“与其问姑姑,不如问我!”凤轩也走了出来,余家的灭门案一出,他也是坐不住了,丞相这手以退为进玩的巧妙,让他也十分憋屈。
“是有记载,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凤轩疑惑道,就是凤倾有些纳闷,“你不会做无用功,莫非是你发现了余家还有什么人?”
凤倾一出口,余老太太和凤家主都看了过来,楼沐川点头:“现在还不确定,只是猜测,当年丞相还不是丞相,余家灭门来的太突然,若是说没有人帮忙,阖府没有一个人逃脱么?”
当年的灭门案一出,很多人疑惑,就算是夜里,也不会一个人也没有逃脱,除非那天余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余家有内应,这样就说得通了。
“也就是这个余家人就是余家灭门的幕后人,而丞相只是做了她的刀?”余老太太幽幽道,眼里闪烁着凶光,“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么大的胆子!”
“老太婆,你别着急,让沐川说完。”刘老拉了余老太太一把,余老太太也是苦笑道,“自从余家灭门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直想不明白,余家虽说盛气凌人了些,却也不扰民,不做坏事,到底是为什么要灭余家?”
“为了财,余家的制香太招人眼,偏偏余家还要将制香方子教一些给过继出去的子女,本来可以锦衣玉食,过继给别人后却未必,比如我岳母,做了昀王府的婢女,而有些人恐怕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人心难测,欲壑难平。”
余老太太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终于明白了楼沐川的话,朝他忘了过去:“余家的香方的确敛了不少财,可不少都进了凤府,我也有所了解,可即便是这样,还有一部分,我也不清楚到了哪里。”
“当年那个人也得不到什么,因为凤家有自己的秘密,余家也是,只有历代家主才掌握的秘密。”凤轩叹了一口气,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
“沐川,既然你这么说,就是有怀疑的人了,是谁?”刘老沉声问道,如今的谢允可是丞相,可不是一般人能驱使的,难道是宫里的贵人?
“是宫里的人?”
余老太太反应也不慢,自己说完,就有些震惊了,而凤家父子也镇住了,叶青篱忽然想起当初她跟楼沐川成亲当年,宸妃的举动,不禁道:“宸妃?”
“目前还没有查明,已经在查了,当年宸妃跟丞相的确是两情相悦,结果因为章家家道中落,章家老爷子为了章家特意找老友,才将宸妃送到了宫中。”楼沐川让人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不确定她是不是余家子嗣。
“宸妃?”
刘老突然想起宸妃的模样,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叶青篱,顿时摇头:“不要查了,宸妃年轻时跟青篱长得十分相似,就算不是嫡系也是旁支,的确是余家人无疑,没想到当年她会被送进宫中。”
原本的恋人被分开,而一切罪魁祸首归咎于余家,而余家又以香方闻名,敛财有方,这么一来,就有了灭余氏一门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