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的事情爷爷我是无能为力了,羽儿昨日来看过我,他打算一个人去处理和炎月一族的纠葛,但是爷爷我和欧阳止情交过手,他为人狡诈多端,武功更是狠毒诡异,你看我现在这模样便知,所以我想让你帮羽儿,羽儿是你爹爹,你应当不希望他出事才对!”楚琉年想着总算能够步入正题了。
论武功欧阳止情还拼不过他楚琉年,楚羽的武功很多年前就超过楚琉年了,所以欧阳止情绝非楚羽的对手,但是欧阳止情是个医毒高手,除了用毒于无形外,他还练了天魔解体大法,那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邪功配上巨毒,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做!”楚一忧这次回国公府,本就是为了找寻她爹爹的踪迹。
她猜到爹爹是想要独自解决那些事情了,但是她一直知道欧阳止情是个多么不简单的角色,而今楚琉年的状况更让她有了深层次的担忧,她记得楚清珠和杜芊芊发疯时口中一直念叨的“鬼”字,说的应该就是欧阳止情的武功吧,到底是有多恐怖呢?
楚琉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国公府这些年表面上颓败了不少,但实际上却是韬光养晦,虽然没有上官且歌的势力来得大,但国公府的财物也抵得上半个国库了,而爷爷我在暗中也培训了一组暗卫,这组人同一般的暗卫不同,他们更擅长暗器,现在我想把这个组织和国公府交给你!”
暗卫?每个世家公府一般都会有暗卫没错,楚家也是一等一的世家,暗卫势力自然不差,只是,为何是交给她呢?
“暗卫的话不是应该交给大伯吗?就算大伯是文官不好带,也还有作为武将的朝阳大哥,而朝云二哥的才华本领更不下朝阳大哥的!”楚琉年不是一直不把她当楚家人看待吗,而今就算事情澄清,那总也还是有鸿沟的啊,楚琉年不是一向器重楚朝阳吗?
“廉儿性情温和懦弱,不适合这种阴谋斗争。至于朝阳和朝云,一个是皇帝派,一个是王爷派,这个组织交给他们,日后恐怕便不是楚家的了!”楚琉年又清咳了几声,答道。
“你本来是想交给我爹爹的吧!”楚一忧心里明白,楚琉年原先是想让爹爹担起楚家大任的,可是爹爹如今的性子肯定是什么都不想要了,那楚琉年的目的其实是想通过她将这支组织交到她爹爹的手上了。
楚琉年点了点头,这丫头很是聪慧,不用人说便能通晓心意。
“你就这么信任我,说起来我也是王爷派啊!”她和上官且歌的情况不用说谁都知道,按道理她跟上官且歌的亲密情况可比楚朝云更进一步来对,楚琉年就不怕她将楚家暗卫组织势力全都交给上官且歌?
“你不会!”楚琉年唇角扬起一丝微微得意的笑,“你就算家给上官且歌当了王妃皇后,你还是你,正如钱舫和镜湖山庄不会落到上官且歌的手上一样,楚家的力量也一样能在你手上好好的,甚至还有可能壮大。”
楚琉年看人还是很准的,两个儿子中,楚羽较为优秀,几个孙辈中,当属楚一忧,而楚一忧的性子较为孤傲独立,绝不会因为感情而乱了分寸,何况上官且歌对楚一忧的深情众人有目共睹,楚一忧所处的位置是极佳的。
“行,那我就替我爹爹保管了!”白送的金银人马为什么不要?现在这个形势,手头上多一份筹码,便是多一分保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楚琉年没有道理要害她。
“这是号令暗卫的令牌,还有宝库的钥匙。”咳嗽声变重了,楚琉年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从贴身衣物上缓缓掏出两样东西,交到了楚一忧手上。
又是令牌,楚一忧数了数,她现在已经有代表钱舫舫主的圣言令之一,有镜湖山庄庄主令牌,现在又多了这什么号令暗卫的令牌,她的身份是有多复杂啊如今。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楚琉年的最后一颗药已经吃下去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就要非常痛苦地死去了。楚一忧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楚琉年是她爷爷,但她对楚琉年没有感情,所以心中没有什么哀伤,却也开心不起来,只是闷闷的,所以她想出去,屋子里的气氛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楚一忧扶他躺下,为他掩好被子后便转身要出去,她知道,楚琉年的死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你记着,我死后,府上的人记得清一清,曹锟是一个!”楚琉年看着楚一忧缓缓离去的背景,忽地说道。
“我知道。”不用他说,楚一忧也早有了清理的打算,之前因为上官且歌的事情耽搁了,如今回来了,正好趁机处理一下。
这个时机,其实就是楚琉年的死,而楚琉年的大限,也就在这两日了。
走出屋子,关好房门,朝霞和大红大紫已经等候很久了,说起来她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就是迟迟不见楚一忧出来,急得差点就冲进去了。
同样候在门口的还有曹锟,只不过他的表现可是淡定多了,楚一忧未瞥了他一眼,看起来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啊!
“我们回暗香园吧!”楚一忧望着天边的太阳,明明是不过正午尚算浓烈的光芒,为何她却想象到了落日余晖呢?
用过午膳,乾清那边也传来了上官且歌的消息,今天早上的朝堂很是精彩,且不说止情崖的人又杀了四十八个官员以及朝廷误抓罪犯一百多人之事,单说西营四大将再次齐聚,这回不是要上官且行替上官且歌报仇之类的了,而是拿出了不少证据,证明当日止情崖放毒放火的乃是上官且行亲信许戟,甚至还抓到了当日杀手头目,上官且行想要惩处这许戟和杀手头目了事,怎料这二人关键时刻竟然当着众大臣的面一口咬定此事是皇命难为,矛头直指上官且行。
上官且行自然拒不承认,怎知这时又出现了四位重量级人物,那就先皇时期留下来的四位辅政大臣,分别是齐修、蓝宜、姚争、杜子钧,当初先皇遗命,若新帝昏庸暴政,可由这四位老臣持尚方宝剑与丹书铁劵废帝,另立新君的。不过待上官且行有能力独掌大权的时候,齐修告老还乡,蓝宜和杜子钧多年挚友,相携隐居山林,徒留一个姚争继续留在朝堂,而今四位遗命大臣齐齐出现,上官且行无法搪塞,百官质疑,场景十分混乱。
不过上官且行毕竟是做过多年的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推翻,很快就有官员上来为之辩解,这双方僵持不下,也只能决定另行主持审理大会,同时四位老臣分别回归吏、
户、礼、刑四部,上官且行仅剩刑部和工部在手中,大权被削去了一半。
这第一仗,打得挺漂亮的嘛!
上官且歌那边一切顺利,不过他现在也是忙极了,毕竟除了朝堂大势,兵队人马也必不可少,暂时两个人是不可能见面了。
不过这样也好,楚琉年一死,国公府上下也要乱上一番,而她也该在这几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好,而后……等着和楚羽见面的日子。
楚琉年死之后,爹爹他会不会回来一趟呢?
“小姐,门外有人拿了一封信,说是要交给您。”正思索着,晚霞忽地从门外走开,手里则拿着一封信。
“我看看。”楚一忧接过信封,拆了开来。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给她送信呢?
“亭望湖见。”短短四个字罢了,本没有什么内容,但是楚一忧却就着信看了老半天,原因无它,信的署名上赫然写着“胡不归”三个大字。
“赫连驸马?怎么可能会他?”信上的字颇大,朝霞自然也看到了,她不禁开口:“小姐,这应该是陷阱吧!”
她们都知道胡不归就是赫连远,而赫连远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天商城,后来听说他还从草原借兵打回大漠,现在只剩下部分叛乱,基本复国了,所以他现在应该忙着大漠的事情,怎么可能来天商呢?更不可能给小姐送信了。
“这要骗人的话好歹找个能糊弄过去的说辞,比如说是三王爷写的,我们还会信,可是说到胡不归谁信啊!这写信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晚霞也不禁评论道。
“不,这信是胡不归写的没错!”纵然如今时机不对,可信上的字迹的的确确是胡不归的,他并非中原人士,并不认识汉字,而当初他失忆时她以为他不识字,还特地教了他怎么样写胡不归三个字。
胡不归是个粗人,写了几遍仍旧歪歪扭扭就不想写了,但是楚一忧当初却执意要他写好自己的名字,这不管怎样,人总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吧。
于是乎,胡不归终于在楚一忧的强逼下学会了三个汉字,虽然不好看,但至少工整了,而且,字还很大。
胡不归后来为了她而死,且不说没有几个人知道有胡不归这个人物,就凭这字迹,更没有几个人会模仿了。
再说她最近也得到边关的消息,称塞外有身份尊贵的人进关,所以,是他没错。
至于为什么要署名胡不归,楚一忧认为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是因为他赫连远只会这三个汉字。但是她却忘了,信上还有“亭望湖见”四个大字,那是某个男子勤奋练习而来的成果,而署名胡不归,则是他驻足在当年的情分,只可惜,某个粗心的女人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
或许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不曾用心想。
“晚霞,你随我回去。”楚一忧将信收好,说道:“朝霞,你留在国公府,一有消息马上派人通知我。”朝霞比较稳重,让她留在国公府楚一忧也比较放心。
“是,小姐。”事不宜迟,赫连远也真是不怕死,选择这个时候进天商,要是让那猜忌多疑的上官且行发现,岂不是有危险?她得赶紧赴约,以免出什么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