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另外两人的神色直接变成了猪肝,脑袋正急速运转着,却屋漏偏逢连夜雨,栗阳跟一些丫鬟非常凑巧的都回来了……
“老爷,姨娘。”栗阳没想到回来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无措的看着两人。
“栗阳,你的脸怎么了。”宁姨娘心想,栗阳来的正合适,正好可以转移一下众人的目光,只见栗阳的脸上有些红点子,也很纳闷为何这时会回来,此时又不能将这些个丫鬟转移出客厅,这么多双眼睛正关注着呢。
“姨娘,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县主得的真的是癔症呀。”此时栗阳也顾不得知道为何今日这么多的宾客,只得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委屈诉说出来。
“奴婢昨日伺候县主,原本好好的,谁知今日一起来,脸上就长了红点子了,顾大夫说……顾大夫说,这真的是癔症呀,跟奴婢一起去的姐妹,除了沐秋跟另一个洒扫丫鬟,都被县主传染了。”栗阳明显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承认自己贪财了一点,也承认自己急功近利了些,但是比她更甚的人有很多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儿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
宁姨娘一听,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她可没忘记了今天宴请到这么多的大人物可都是冲着连池那个小丫头去的,原本想做出赖连池还在府里的假象,然后再派丫鬟多次请几次,假装她推辞不来,这事儿便就算遮掩过去了,在让连碧上来弹琴,她的女儿她是知道的,除了没有赖连池那个县主的身份,哪一点都是不差的,趁着赖连池现在风头正盛,也让连碧身价飞涨,就算最后不能代替了赖连池跟北胡太子或者是突厥摄政王和亲,今日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不保准亲事就能定下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栗阳会带着这么多丫头回来,赖府的会客厅在设置上考虑了客人的方便,所以设在了离大门不远的一个院落,无论要回哪里,都要经过这里,没成想竟然会因为这个坏了事儿,容乃公栗阳这个丫头给搅合了,赖连池怎么可能是真的癔症,不过是她吓唬她的,定是那清风院的老婆子给她送的信,她当初猜想就算她知道了凭她现在的那副尊荣,也定是不会回来的,没想到却让她想到了这一出。
看来她当真是小看了那个小蹄子,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休得胡言,也许只是吃食的原因罢了,你们先到后院休息,我随后请大夫去给你们巧巧,京城重地乃是皇脉所在,自有天子庇护,其实那些个癔症所能存活的。”
“奴婢遵命。”栗阳虽然嘴上服了软,心里却在狡辩着,在跟县主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姨娘将她召到身边,让她继续跟着县主,说是县主并不是得了癔症,只是误服了些食物而已,并且承诺她跟着县主在别院时工钱翻倍,就算是回来了,便立马封为大丫鬟,月银三两,她一个没忍住,就答应了,没准她一直都知道是癔症,只是糊弄她去服侍县主。
宾客们一听可能是癔症,立马有些惊慌了,有时候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命看的越重。
“老夫懂些医术,丫头过来让我瞧瞧。”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站了起来。
老者刚站起来,“温太医”周围任何的都双手抱拳,摇晃两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栗阳欣喜不已,想对方是登高望中的太医,自己没准还是有救的,老者轻轻的拂过栗阳的脉象,不过一下就甩袖离开了,“不过是吃了些不好的东西,做什么这帮大惊小怪,要死要活,蛊惑人心。”
虽是被骂了,但是栗阳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小命还在,另一个送了一口气的便是宁姨娘,还好还好,但还没缓过来,便又想起了连池,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暗道这下毁了,脑子飞速运转着思索着对策。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这不,便有人马上对她发难了,“如这位丫鬟所说,连池县主今日是不在府中了?”
赫连绝脸色并没有阴沉,但是声音却压抑着宁姨娘,使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众人也是面色不渝,合着这吃喝了半天,确是被人放了个空城计。
太胡闹了!还当着两国使者的面,着不仅仅丢的是他赖府的面子,丢的还是整个大召的里子。
“原是按着现在的想法来着的,但是谁知前儿个县主突然发了病,又起了些疹子,县主便胡思了起来,说是怕是癔症,执意要到别院里去,民妇人微言轻,说服不了,所以……”宁姨娘脑子也是顶灵活的,随即便想到了对应之策。
“如此说来,连池县主果真如传言一般嚣张跋扈了。”这句话并不是萧少顷跟赫连绝说的,而是坐在第二排桌子左侧的魏常奉说的。
“无知妇人,简直胡闹!!”当朝左相是个颇具威严的老者,眼睛虽已浑浊,但眼神却依旧能够震慑住人,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发憷。
赖元鸿心里也是愤懑不已,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没了,日后只怕难再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契机了,因此左相一说,赖虽然赖元鸿很想应和,但怎么说连池都是他的女儿,这个时候也只得帮她求情了,“县主虽然跋扈了点,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下官一定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呵呵……”
左相所有所思的看着赖元鸿,这让他更是生了许多的冷汗,又细细的想了刚才说的话,没错呀!他将一个慈父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呀。
“连池县主当真有一位好父亲。”魏常奉忍着笑摇摇头,赫连绝则是更直接的发出一声嗤笑。
许是赫连绝的嗤笑声点燃了左相小老头的怒火,对着赖元鸿就是一阵挖苦,“赖大人莫不是厮混后院久了,竟跟妇人一般肤浅。”
“不准你这样说我爹爹跟娘亲!”赖连碧也不是糊涂的,她算是听出来了,那个老头说话分明是在挖苦她的爹娘。
“一个庶女也敢出来说话,赖大人好生管教令爱!”左相心中憋着一口气,但还是忍下了,原来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子,二来北胡太子跟突厥摄政王还在,大动干戈会失了大召的颜面。
“我……呜呜……我……”听了左相大人的话,赖连碧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宁姨娘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交给了张妈妈,自己却是跪了下来。
“是民妇教女无方,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这次左相大人再也没说什么了,跟比较好的同僚说自己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了云云,自始至终也没有再看东道主赖元鸿一眼。
赖元鸿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触怒了左相,但是根据左相大人的表现来看,自己这次不仅没能寻到伯乐,恐怕日后也难再升迁了,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想他赖元鸿当初也是两榜进士,文武双全,少年得志,光耀了赖家的列祖列宗,是老家唯一一位进士,后来婉袖郡主芳心暗偷,他也水到渠成的娶了她,短短几年,便从一名寒门学子升迁到四品大员,可自纵凌王府落寞,婉袖郡主去世之后,就再也没升迁过了,如今顶好的一个机会还弄的不欢而散。
婉袖郡主在时,他拼命的想证明没有凌王府的庇护他也可以步步高升,证明他不只是一个靠妻子才能高升的无能之人,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