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说完迈着步子施施然地走向正对面的厅堂。
张澄澄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麻蛋她可能见到的是假姐姐……
但再怎么吐槽也比不上蒋东升重要,她顿了一下,沉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厅堂门口,蒋雯进去了,张澄澄被拦在外面。
“我有事情要和四姐谈。”
站在门口的人一副僵尸脸。
“我知道,但是蒋雯现在有事要忙,没空和你谈,你现在外面等着吧。”
张澄澄顺着窗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蒋雯什么事儿都没有,拿着颜料毛笔站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事。
张澄澄吐出一口气,她有求于人,摆她一道也是应该的,那就干脆等好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张澄澄早晨没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叫唤了,瞧见蒋雯那个外国丈夫巴巴地端着饭碗送进去,觉得真是闪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她摸了摸肚子,不能饿着自己,吃完饭再来好了。
走到大门口,又被那两个保镖拦住了。
“我要出去。”
“出去需要女王大人的批示。”
张澄澄:“……”
女王大人是个什么梗……
张澄澄只好又原路返回,再一次来到厅堂外面,对门口的人说:“麻烦您帮我进去通报一声,我想先出去吃个饭。”
僵尸脸一脸漠然的表情说:“女王大人和王子殿下正在用餐,不能随便进去打扰。”
张澄澄只好接着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杰森端着吃剩下的餐食走出来了。
经过她的时候还满眼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耸耸肩指了指房间里,表示爱莫能助地走了。
张澄澄觉得心好累。
“现在可以帮我通报一声了么?”
僵尸脸木讷地走进去,没一会儿又木讷地走了出来。
“女王大人说了,你要出去可以,出去就别指望进来了。”
张澄澄募地愣住,看了看僵尸脸,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攥了攥拳,心里暗暗给自己鼓气,饿一会儿怕什么,既然她已经让你进来了,就等于答应了一半,剩下的一般机会需要你自己去创造,一定要耐得住性子磨,就不信磨不下来!
想想在地道里的蒋东升,那天满身伤痕淤青跪在门口的团团,她一直都是个沉浸于自己的事业而鲜少去关注他们的人,这一次,她一定得撑住——im无论如何也不能倾塌。
蒋雯吃完饭,其他的人也纷纷去吃饭了,只剩下张澄澄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手机响了,一看,是慕言这么多天来头一次给她的一通电话。
“找到了那天酒店和夏芷滚床单的男人,身高体型甚至连侧脸轮廓都十分像。”慕言的声音透着一点激动。
“在哪里找到的?”张澄澄问道。
“杨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出国,谁知道这人一直躲在h市,这段时间买了去b市的火车票,刚到火车站就被我们蹲在火车站的弟兄抓到了。”
张澄澄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现在人已经控制住了,你想要随时可以提给你。”
“不用了,放你那比较安全。”张澄澄说道。
那边“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些肮脏的事,原本不该你经手的。”
张澄澄:“……额我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白莲花的。”
慕言轻笑了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几分温柔几分辗转。
张澄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到慕言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喜欢你吧。”
张澄澄:“……”
慕言仿佛只是想借此开个话头,不需要张澄澄回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现在还是很喜欢你,甚至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张澄澄:“……”
“从一开始在冰天雪地里抱起浑身鲜血淋漓的你时,我们的命运就有了牵绊,我照顾你,给你找工作,当你的经纪人,帮你忙这忙那,只不过是不想断了这种牵绊,最初喜欢你是因为你眼中总有一束不覆灭的光芒,吸引着我靠近你,到后来,连我都忘了为什么还喜欢着你,你有没有想过,蒋总醋劲那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能容纳我一个‘不轨分子’长期留在你的身旁?他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但仍然没有选择像兰多那样铲除,只不过是防着哪天他出事,能有个能护得住你的人罢了。”
那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澄澄心里一阵发紧。
“原本我想过和他一较高下,最终还是自己退出了,试问我不会有他那么广阔的胸襟和远见,但是他不同,他对你的爱已经超越了他的占有欲,这是我做不到的——”
张澄澄的鼻子酸酸的,她忍住眼眶里的眼泪,说道:“他就是那种人,表面上冷酷得不可一世,其实心里比谁都软——”
那头的慕言沉默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他可能只是对你软……”
张澄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悲伤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她稍稍压低声音,说道:“不管怎样,谢谢你,还有——”
她故意打了个顿。
“你别来祸害我这个有夫之妇了,去祸害白羽儿去吧,再续前缘神马的,你俩肯定有戏。”
慕言:“……”
三秒后,他头一次主动挂断了张澄澄的电话。
手机挂断,张澄澄叹了口气,眼神更坚定了些,她扭头朝挺长里瞅了两眼,竟然没看到蒋雯。她心里一紧,又挪动了一下位置,伸着脖子往里看,还是没看见蒋雯。
“四姐呢?”张澄澄朝僵尸脸问。
“女王大人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张澄澄一惊。
“就在你刚刚躲墙角打电话的时候。”
张澄澄懊悔不已,忙问僵尸脸蒋雯去了哪里,僵尸脸站在那里,眼睛一闭,一句话也不回。
张澄澄只好自己在院子里找,终于,在最西边的那间我方,看到了正准备睡午觉的蒋雯。
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进不去。
中
午的太阳很大,晒得人直发困。张澄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无聊地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其他人。
除了僵尸脸,每个房间都有人把手,张澄澄禁不住想,住这么好的房子,穿那么平民的衣服,明明伙食很随意,却请了这么多人来给她守门,可以为了蒋东升指着鼻子骂老爷子,也可以对蒋东升的心血视若无睹,这个蒋雯的行事作风实在太古怪了。
而且还让这个院子的所有人都叫她女王大人……
她突然觉得,跟蒋雯一比,蒋东升那点偏执其实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吧。
又站了两个多小时,张澄澄连个瞌睡都不敢打,生怕一个瞌睡过后,蒋雯又从她眼皮底下溜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蒋雯一家子开始吃晚饭,香味顺着窗户飘出来,忍受着饥饿煎熬的张澄澄这时候无比后悔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喂给那个大猎犬吃了……
幸而那个叫晨晨的小孩吃饭的时候瞄她瞄了好几眼,吃完了瞅着蒋雯不在的功夫立马蹬蹬瞪地跑过来塞给张澄澄一块巧克力,偷偷地叫她不要生蒋雯的气。
张澄澄笑了笑,告诉他不会。
小孩小声地问团团,她说团团在另一个叔叔那里,晨晨失望地“哦”了一声,低着小脑袋回去了。
……
直到屋子里的灯灭了,蒋雯都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张澄澄的心都寒了。
她的腿因为站得太久腿都已经麻木了,外面的人已经换了一拨,这一波看起来更威猛,幽暗地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阴森骇人。
看来,要在这里蹲一个晚上了。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一边揉着酸疼的腿部肌肉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越看越觉得不像个正常人待的地方,不知道他们在国外是不是也是这种环境,难为能养出晨晨这么懂事的孩子。
张澄澄思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上一股寒意,她猛地抬起头,一个人正端着一个大盆。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盆凉水就这么泼下来了。浸湿了外套,内衫,顺着脖子流到里面,被晚风一吹,每一股水流都像是一根根冰针,戳刺着她敏感的皮肤。
深秋的寒夜,穿个外套本就单薄,一盆水泼下来,张澄澄被冻得猛然间跳起,哆嗦着嘴唇问道:“为什么用凉水泼我?”
身体在发抖,神情却无半点软弱之意。
施暴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澄澄:“女王大人说要浇浇花,你挡到女王大人的花花草草了。”
张澄澄牙齿被冻得咯咯作响,伸手就要揍他。
施暴者再次开口:“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如果想打架,我可以带你出去。”
张澄澄忍了。
到了后半夜,小风呼呼地吹,这会儿全身都已经冻麻了,张澄澄感觉自己的头发上都要结冰了,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看到天气显示零上一度,还好,没到结冰的温度。
手机微弱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庞,她顺势给贺少棠发出了一条信息。
“不论我能不能回来,后天都要按照计划执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