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
团团眼巴巴的趴在病床上看着打着点滴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张澄澄,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爹爹,麻麻什么时候能醒啊?”
站在床边的蒋东升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难得的安慰道:“烧退了就醒了。”
“哦。”团团兴致恹恹的应了一声,转过头继续趴在床边,目不转睛的守着张澄澄。
蒋东升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看安静的团团,走出病房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手下请示的声音。
“蒋总,杨华昨天被您踢断了一根肋骨,现在关了一夜已经开始发烧,再不治疗恐怕会出人命。”
蒋东升沉黑的眼睛如鹰隼般眯了起来,折射出骇人的光芒,他轻启薄唇,对手下说道:“把电话给他。”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杨华痛哭求饶的声音传了过来:“蒋总……蒋总,我杨某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以后保证再也不在您的酒店闹事了。”
这个人,挨顿打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蒋东升眯起眼睛,周身骇人的气压释放出来,他声线低沉喑哑,仿佛寒冷冰原下燃烧的一簇烈火:“你大概没有搞清重点,张澄澄她是我的合法妻子。”
“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愕的惊呼,接着电话被移到了手下手下。
“把他打包亲手送到杨太太面前,说清事情原委,相信杨太太一定会很乐意替我们教训他。”蒋东升吩咐道,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刚刚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蒋东升一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蒋总,您让我查的兰多的身世有着落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
“说。”蒋东升言简意赅。
“兰多是名孤儿,八岁大的时候才被国外的一对夫妻领养,在国外生活了十年,去年才回国发展。”
蒋东升皱了皱眉,这个身世未免太平平无奇了,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总是黏着张澄澄那个女人不放?
不要告诉他是该死的一见钟情。
“他之前跟张澄澄有没有过接触?”蒋东升冷冷的说道。
“没有,他和夫人上个月秀场是第一次见面,几次合作也都是因缘巧合。只是……”手机里传来手下为难的声音:“他和前夫人……是故友。”
“你说什么?”蒋东升追问。
手下顶着手机那头的压力说道:“兰多八岁前待的那家孤儿院和前夫人待得那家孤儿院是同一家,我打听了一下,他们当时是玩得非常好的朋友,比他大几岁的前夫人很照顾当时因为年龄小备受欺负的他,只是后来他突然出国,两人就断了联系。”
蒋东升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手机那边还在战战兢兢的说道:“所以属下在想,是不是因为夫人和……和前夫人长得太像,所以……所以……”
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蒋东升挂了电话,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抽了一支烟,眼底的神
情就跟窗外阴沉的天色一般晦暗莫名。
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左肩上圆形的伤疤,山洞里昏迷中的一声东哥,儿时的旧友——张澄澄,你们真的只是长得像么?
再次回到病房门口,张澄澄已经醒了过来,团团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她刚刚醒过来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底真诚的笑意却作不了假,她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弯起眼睛笑。
蒋东升站在门口,手握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爹爹爹爹,麻麻醒来了。”团团一扭脸看到蒋东升站在门口,飞快的跑过来开门,笑嘻嘻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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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东升被团团邀功似的拉到张澄澄的病床前,两人四目相接,随即又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蒋东升轻咳了一声,把目标对准了团团:“好了她也醒了,你是不是该去上学了。”
团团一听到这话大脑袋就耷拉了下来:“团团不想上学,团团想陪着麻麻。”
“不行。”蒋东升反驳:“你忘了答应了我什么吗?”
团团低着头,小小的手指绞着衣角,就是不说话。
早上他太担心麻麻了所以央求爹爹带他一起过来,并再三跟爹爹保证麻麻醒来后他一定去上学,可是,为什么爹爹现在还记得啊。
团团欲哭无泪的看向张澄澄。
张澄澄失笑,用一只手招了招团团,团团眼睛一亮,飞快的跑过去,紧紧的握住张澄澄的手。
张澄澄捏了捏他胖胖的手指,笑着说道:“你摸摸麻麻额头看看是不是还烧?”
团团小心翼翼的探上去,很严肃很认真的感受了一会儿,歪着小脑袋说道:“嗯嗯,好像没有发烧了诶。”
“那团团是不是可以放心上学去了?”张澄澄柔声说道。
“可是团团想陪着麻麻。”团团说道。
张澄澄笑着捏了捏团团的鼻子:“可是麻麻希望团团可以去上学,做一个乖宝宝,这样麻麻才能安心养病。”
“嗯……”团团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团团听麻麻的。”
团团被管家带去上学,病房里陡然安静了下来,此刻张澄澄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有点饿了。”张澄澄尴尬的摸了摸肚子。
蒋东升挑了挑眉:“刚醒过来就吃吃吃,看看你都快胖没形了。”
张澄澄怒瞪回去:“有没有点良心,昨天是谁泼我冷水害我发烧的?”
蒋东升嗤笑一声,反唇相讥:“昨天要不是你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身上发浪我能泼你一身冷水?”
张澄澄脸色涨得通红,昨晚一些凌乱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她好像,确实是做了一些现在想想都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的事情。
“哪……哪有,我那是……那是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不得数。”说完迅速的低下头,脸色臊得通红。
蒋东升勾唇一笑,素来淡漠的眸子里也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挂了个电话,叫人送一份营养套餐过来。
“啊……不行……再……再往下一点……好疼……。”
病房里传来奇怪的叫声,蒋东升皱着眉头,把床往下摇了摇:“别叫。”
“唔……就是这里,不要动了。”终于到了自己满意的角度,张澄澄捂着自己打着点滴的手背,嘶了一口气。
“你还说我,差一点就走针了你是要谋杀我吗?”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手背,一脸责怪。
蒋东升重重的把套餐往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冷眉冷眼的说道:“吃饭。”
张澄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只手费力的和装着饭盒的塑料袋撕扯,怎么也解不开上面那个结。
蒋东升额角青筋跳了跳,忍不住嘲讽她道:“你不是牙尖嘴利的么?用牙咬啊。”
张澄澄气愤的一推饭盒:“不吃了。”
“不吃饿死你。”蒋东升说着上前拿饭盒,作势要扔。
张澄澄整个人扑上去抱住自己的饭,警惕的看着他:“我说现在不吃没说待会不吃啊,你别动我的。”
蒋东升被她的语气逗笑了,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我说过不让你吃了吗?”
“什么?”张澄澄抬头茫然的看向他。
蒋东升趁她不备抢过她抱得死紧的饭盒。
“诶,你还我!”张澄澄张牙舞爪要去抢。
一双筷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张澄澄眨眨眼,僵住了。
“拿着!”见张澄澄一副傻了的表情,蒋东升催促道,捏着筷子的手往前递了递。
“哦哦。”张澄澄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蒋东升手里的筷子,接着一个已经打开了的饭盒放到她的面前。
“嗯,你还不算太坏。”张澄澄边吃边嘀咕道。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蒋东升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张澄澄的目光几分猜测几分探索。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饭粒吗?”张澄澄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之前是不是认识兰多?”蒋东升咳了一声,别开目光,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啊。他外国留学回来的我从哪里去认识他?”张澄澄边吃边说道。
蒋东升修长有力的的手指在透明的杯沿上细细摩挲,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我看他,跟你很熟络,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张澄澄一听这话心里就不乐意了:“蒋东升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跟他就是合作过几次聊得比较来,这种醋你也吃?”
听到“吃醋”两个字蒋东升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沉声开口,语气不善:“张澄澄,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澄澄毫无所觉,低着头边吃饭边问道:“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这句话不知道又刺激了蒋东升哪根神经,他长腿一迈,瞬间逼近张澄澄,一双大手如铁钳般钳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双目沉沉似要吃人的猛虎,他冷冷的警告面前挣脱不得瞪着他的女人:“我们之间只能是契约关系,现在是,将来也不会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