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的命令下达,杜贺、马景接令,便协助花风将攻城器械推到了城前。
城中的守军早早的便发现了他们,此刻城头上已经布满了守军,一捆捆的箭支堆积在弓箭手的身边,还有横木、青石、烧着翻滚的火油的大锅,巨型冲击强弩,冲击力甚至可以洞穿十面盾牌,十分恐怖。
城门之上的位置,有一座两层的城塔,塔顶上是一个平台,类似点将台的样子,此刻点将台上站着五道人影。
“中间的就是程昱,左边的两人是他的儿子程放,和军师杜冲,右边的两人都是他手下的军主,看城头上的军旗,对方至少有八万兵马,没有二十五万兵马,想要攻下夷陵城,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马景并不乐观,将城头上的几人一一介绍给印阳。印阳细细的看了一圈,微微一笑,道:“只有五万兵马,幡旗虽然不错,而且城头上的将领的确有近二十位军主,不过明显有很多是程昱故布疑阵,虽然身着军甲,可是却丝毫没有气势,明显是伪装的,就连程昱身旁的那两人,也只是普通的兵士!”
马景有些不信,再次细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军师果然观察入微,可是即便是五万兵马,夷陵城易守难攻,十万兵马也只是勉强能够攻克夷陵城,可是我们必然也将损失惨重!”
“布阵!”印阳没有解释,直接下达了命令。
马景点了点头,按照印阳先前的吩咐,开始将十万人马分成十个小队,其中一万人看守攻城器械,剩下九万人很快结成了九个万人方阵,组成了九宫矩阵。
先前虽然只有神武厢军的两万人演化过九宫军阵,但是印阳将神武厢军本部的两万人分成了九个小队,分别担任九宫矩阵的指挥,如此一来上令下行,虽然生疏,却也能够摆出几分九宫大阵的威力。
“程兄,今日之战无可避免,能否下城来与小弟一叙!”马景走到城前向城楼上的程昱喊道,更是昂着首看着程昱。
程昱一见是马景,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喟然一叹,回应道:“马兄稍候!”
说着程昱便要下城,可是却被程放拦住了,程放似乎是在劝阻,因为距离的缘故,印阳与马景都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不过程昱并没有被劝阻,一把挣脱了程放,便翻身跃下城楼,长剑出鞘,在下坠的途中几次划刺城墙,最后稳稳地落到了城门下。
因为靠近长江的缘故,护城河也相当宽阔,甚至比秭归城尚且甚之。程昱似乎对马景很是信任,单身踏上了横桥。
因为护城河宽阔,所以很难使用吊桥,但是为了防备敌袭,修了四十米的石桥,近二十米的吊桥。如此距离本就很难支撑,所以吊桥下都是各自打了粗庄。走到石桥尽头,程昱停了下来,道:“你我相交数十年,却没想到终有一日会战场相见!”
“生在乱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程兄,我是来劝降的!”
“马兄,你我相交甚深,我的为人你也了解,又何必还来尝试?”程昱摇了摇头,看马景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不屑或是蔑视,只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两人乃是子期伯牙之交,如今相见却成为了战场上的敌人,让他颇为无奈。
“你只有五万兵马,绝对守不住夷陵城的。夷陵城坚,可是军师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便逼的我投降献城,程兄何必要白白的牺牲兄弟的性命?况且……”
“你是要说什么天庭神威,天命神武大帝吧?没用的!”程昱开口打断马景,道:“虽然不愿,但是我们还是战场上见吧!”
“程将军果然是一代英雄!”印阳飞身而起,直接跨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落到了程昱的身后。程昱大惊,连忙拔剑戒备。印阳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程将军不必担心,印阳若是想要取将军的首级,弹指之间便能如愿,何故煞费力气的飞身来此?”
“你就是军师?果然年轻有为,让人侧目咋舌啊!”一个月的时间,印阳烧光的头发已经长出寸许,就像是留着平头,一身道袍飘逸无比,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充满了活力。
“程将军谬赞了,印阳不过一介匹夫,当不起年轻有为四个字啊!”印阳洒脱的一笑,走到桥头指了指己方的军队,道:“将军感觉此阵如何?”
“阵势惊人,不过却并不熟练,一千精兵便可破去!”程昱不愧是经验丰富,无比的老辣,一眼就看出了阵中的配合并不紧密,所以有些不屑。
印阳闻言心中一笑,他想要营造的就是这种效果,可是脸上却有些不信的样子,道:“呵呵,将军与我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怎么赌?”程昱有些好奇,看着印阳,似乎想要看透他心中的想法。
“我不用仙法神力,你率领一万精兵破阵,若是能够破得此阵,印阳率军臣服于将军。若是破不了阵,将军纳城投降,仍然带领自己手下的军队,不过效忠的对象却是我神武国的神武大帝!”印阳郑重的看着程昱,嘴角却是挂着懒散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古怪,极不和谐。
“呵呵呵呵……激将?”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想要败给将军,又或者我是想要手下的骄兵们吃个败仗,磨练磨练心智呢?”
印阳的回答顿时让程昱一愣,半晌都没有回味出来印阳话中的意思。
“将军若是应下的赌局,无论结果如何,印阳都绝不用神力攻城,这样将军还有一半的胜算!否则……”印阳话语一顿,水火无极功催动起来,双手间分别涌现出一朵水花与一朵火花,水花是直接从脚下的护城河中提取出来的,火花则是印阳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中摄取的。“一场大水或是大火,夷陵城必然不保!”
印阳的话说完,程昱沉默了起来,印阳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程昱此刻心中十分凌乱,他知道如果不答应赌局,印阳真能凭借一己之力,破掉夷陵城,斩杀手下的五万大军。可是如果答应?印阳既然敢提出这个赌局,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他并不怀疑印阳会借故调出自己一万兵力,逐步击破,因为以印阳的实力,根本不必如此几经周折,印阳是想要收服他。
沉吟了一下,程昱下定了决心,道:“一局定胜负,程某还没有那个魄力,我们三局两胜如何?”
“哦?”印阳怪异的一笑,故意道:“将军打算三次破阵?”
“哈哈哈哈……军师何必明知故问?程某就是因为俄对破阵没有信心才提议三局两胜,怎么会接连三次破阵?”
“好,那在下就回营等候将军前来破阵了,告辞!”
“军师请!”
两人可谓相敬如宾,印阳飞身来到马景身旁,冲程昱一笑,便回身向军营走去,程昱站在原地注视了印阳一会儿,也转身回城去了。
回到军营,印阳就将诸将领召集起来,将赌战之事告诉了他们。
得知了赌战之事,杜堰第一个开口,道:“印阳,以你的实力只怕动动手指头便可拿下夷陵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军师是想要收服程昱,那时城中的守军都会变成我们的军队,军师只怕是不舍得吧!”姜岩微微一笑,猜测印阳的用意。
“不错,虽然军师的神力惊人,即便小心控制恐怕也会出现伤亡,即便没有伤亡,那程昱必然不服,收降便会遇到阻塞!”花风也差口,分析的头头是道。
“军师不是那种为小利而失大局之人!”马景听了大家的议论,再一看印阳神秘的笑着,摇了摇头,揣测道:“只怕军师是有其他的原因,可能不方便出手!”
“呵呵呵,马景虽然认识我的时间最短,却是很了解我!”印阳闻言一笑,解释道:“马景所说不错,我的确是有苦衷,否则也不必费尽周折了。”
“苦衷?军师能有什么苦衷?难道神力消失了?”姜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印阳无敌的想法先入为主,早已根深蒂固,他自然不相信印阳会对一座小小的夷陵城束手无策。
“神力倒是没有消失,不过夷陵城不同于秭归城,程昱也不是马景,所以一战在所难免。而想要攻克这么一座坚城,必须要使用攻城器械,可是如此宽阔的护城河,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推进!”
“既然神力没有消失,军师不就可以控制护城河中的水吗?”
就连老成持重的杜贺也忍不住开口询问,印阳的神力关乎着他们的命运,此刻十万大军曝露城前,如果无法攻破夷陵城,他们的下场将无比的凄惨。
“本来是可以的,不过我控制水、火却是有距离限制的,只有在一里之内方能收放自如,两里之内能够勉强感应到。”印阳没有隐瞒,神色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苦衷。“而一里之内,战争真正大起来,我很难能够幸免于乱箭射杀,根本无法靠近这个距离,赌战之事实乃情非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