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妺喜从凤和宫回泰安殿也有好几个时辰了,不知为何,从回宫到现今,身子愈发的疲累,妺喜只是斜斜的握在榻上,可四肢完全的支撑不起身子,鄢陵搬来了一个软垫子,可是依旧感觉到身子很像是抽干了一般的乏。
酉时三刻,妺喜本在床榻之上小憩,身子发软不能动弹,可叫了半天的鄢陵,也不见进殿来,猛然惊觉,才发现自己竟声音嘶哑,讲不出话来,不知为何,这一阵小憩之后,一阵阵的腹痛连番的袭来,惹得妺喜痛的几乎晕厥,恰巧鄢陵端着之前那盘精致的糕点进了屋,看到榻上的妺喜,满脸的汗水,面目瞧着很是痛苦,鄢陵连忙走了过去,可妺喜依旧发不出声音,鄢陵忙靠近妺喜的唇畔,依稀间,只能听到妺喜的一声,‘痛!’
鄢陵赶忙去请宫医,看到妺喜如此,惊慌的鄢陵一时间也不敢离开,只是差了殿里的一个丫头去了。
约摸半盏茶的辰光,宫医便匆匆的赶来,见到妺喜满脸的汗珠,更是有些惊惧,鄢陵为妺喜腕上盖上丝绢,宫医轻轻搭上脉,一时间愣了神,随即便一把掀开了妺喜的被子。
鄢陵刚想大声呵斥宫医大胆无礼,却生生的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床粉色的被褥,却是大片大片的血色,妺喜衣裙上早已干涸的血渍,似乎在告诉着他们,这些血,都是妺喜流下的!鄢陵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被褥之上大片的红色,映衬着本是苍白的妺喜,面若桃花。
宫医的眼神有些微怒的看着鄢陵,“主子都这般了,才愣着作甚!快差人去通报王上!北姬娘娘小产了!本官这就开个方子,你即刻便去熬药!再叫个得力的宫人,打盆水来替北姬娘娘更换衣物,本
官不宜再次,在殿外时刻候着!”
一时间,泰安殿里头竟里里外外的忙碌起来,一盆盆血水被一次次的端出殿外,卉可走的匆忙,从殿内出来,却迎面撞上了焦急进殿来的履癸。
好几日了吧,自从那日妺喜从履癸大殿的书房落荒离去之后,她至今再也不曾见过履癸,加之中秋将近,即将回51世纪交付资料,本就日子过的忙碌,妺喜也根本就没有在意,不曾想,今日竟会如此相见。
“放肆!哪来的狗奴才!还不给孤王拉下去!”履癸的话让卉可的身子有些瑟缩,轻轻耸了耸肩便不停的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罪该万死!请王上息怒!”
想到妺喜腹中的孩子已经不在,履癸的心情便没来由的恼怒,卉可也算是倒霉,恰好给履癸泄气,正巧这时,鄢陵从殿内出来,忙给履癸请安,“参见王上!王上还是去瞧瞧娘娘吧!如今身子虚得很!”
本想好好处置了卉可,如今听了这番话,履癸也顾不得什么,径直的走入殿内,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妺喜,面无血色,那依旧一盆盆被不断端出的血水,像是针一般刺入履癸额双目,这一盆盆血水,十个月之后,兴许就是他的孩子……
几步便走到了床榻前,本在榻前侍候的几个宫人也退开了好几步,履癸见了,有些许失控的大吼,“北姬若有什么差池!泰安殿所有人一起陪葬!”
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都觉得有些的不可思议,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履癸是一个只重江山政权的冷血君王,更别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费心,他们都知道,和妃早前小产时,王上也不曾如此的关怀备置。
履癸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抚上妺喜的脸庞,满脸的心疼毫无
保留的倾诉着他的情愫,只是这两个身在其中的男女,却浑然不知,再次传来一阵履癸的大吼,“宫医何在!给孤王滚出来!”
宫医有些瑟缩的走进殿内,被履癸的怒目注视着,宫医的肩胛有些颤抖,“臣下在!但凭王上吩咐!”
“你说!北姬究竟怎的了!为何好端端的会小产!若被孤王知道你救治不尽心尽力!孤王便要了你的脑袋!”
“王上息怒!臣下不敢!并非臣下不救治北姬娘娘!只是娘娘小产发现的太晚,更何况还服用了大量的红花!北姬娘娘只怕是今生都无法生育了!臣下也是无能为力!”
宫医的话,更是让履癸惊异,’服用了大量的红花‘?’今生无法生育‘?本是心痛的双眸闪过一丝的决绝,看了一眼榻上的妺喜:你就这般的愿孤王吗?就恨到以至于让你即使今生无法生育,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面对宫医的话语,履癸显得有些难以承受,一把拉过宫医的衣领,有些愤怒的提起,宫医的脚已经渐渐的离开地面,脖子也被衣物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若有一句虚言!孤王定然会叫你全家不得安生!”
面对履癸的狠话,宫医确实有些畏惧,连连的磕头,“王上明鉴!臣下不敢欺瞒,臣下行医数年,敢肯定,北姬娘娘绝对服用了大量的红花,只是红花本就伤女子躯体,想必北姬娘娘断不会拿此看玩笑,也不知是否为人陷害!”
宫医的话似乎再次给了履癸一个警醒,她进攻之后,屡次遭人陷害,想必是又有人按耐不住了,如此想来,履癸的眉头微微展开了些许。
履癸素来是不管后宫之事,只是今次,他倒是想看看,究竟何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