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顿时脸色一红,讪讪地垂眸喊了声:“亲爸爸~~”
“哼,小把戏被揭穿了吧?”
光绪吃惊地凑贴在老佛爷身边吃惊地问:“亲爸爸真是聪明绝顶,如何就识破了其中的机关?”
“你呀!这些小把戏还是当年我拿来哄大行皇帝的呢。\\???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说着又侧目看了眼老祖宗,老祖宗一脸欣慰的笑。
光绪又不甘心道:“还有,还有呢。??”
又将两条帕子只lou了一个角儿在拇指食指间,让众人去抽,如何抽都是抽出的那条粉色帕子。??好事儿的大惊小怪地感叹,老佛爷被光绪那调皮的模样逗笑,对众人说:“你们呀,哪里是哄我这老婆子开心,是皇上童心未泯。??倒也难为皇上斑衣戏彩一片孝心了,今日里这六十华诞过得我心里舒坦,都看赏。??”
光绪抿咬着唇,抖着那两方帕子对慈禧道:“亲爸爸,可还记得这两方帕子,是亲爸爸当年亲手绣给儿子的。??”
那两方半旧的帕子上都绣着一朵兰花。
慈禧愣愣神回忆道:“我这有十年不曾动针线了,眼睛花了。??这还是十五年前……”
“一条是儿子八岁生辰时,一条是儿子九岁生辰时亲爸爸赏的。??这双蕙花是亲爸爸最喜欢的。??后来就再得不到了,皆是赏趣房四宝了。??”光绪抿着唇,贴在老佛爷膝前。??也不顾左右大臣惊愕的目光。
珞琪曾听老祖宗说过,慈禧老佛爷地乳名叫“兰儿”,所以当年也是封做“兰贵人”,如今这个“兰”字是要避讳的,所以光绪皇帝委婉地用一个“双蕙花”给带过去。
“嗯,那是皇帝长大了,就要学着操持国事了。??不能贪玩了。??所以就要赏些趣房四宝之类的物件。??”
“亲爸爸,儿子今日不要别的赏。??就把亲爸爸手中的帕子赏了儿子吧。??”光绪一句话,慈禧哭笑不得,对李总管感叹道:“看看皇上,还是同先时一个样儿。??当年才抱进宫来时,才四岁,就和小猫儿一样哭着要回家去。??”
拉过光绪的手,将帕子塞在他手心握上。??动情地说:“皇上喜欢的,我都舍得给你,只要你们好。??”
珞琪心中悬地一块儿石头总是放下,心想光绪果然是个明理听人劝的,这点上可比任性地云纵强过百倍,明白个顾全大局,也能低头迎让。??若非如此,怕此时此地结下这个疙瘩。??反是成了将来诸事的阻碍。
慈禧回头对隆裕皇后道:“皇后,你可是听到了。^诺^书^网^e^看?免费?提供?^^??日后要多学些女红,皇上的帕子,日后就你来绣了。??我老了,做不来了。??”
老佛爷离去时,还叹息道:“托桃也罢。??献桃也罢,皇上用心编来贺寿的舞,我看得心里舒服,谁要再无中生有就是别有用心了。??”
说罢笑了两声在李总管的搀扶下离去。
忙碌了一晚,回到家时已经是破晓。
珞琪身子乏,丫鬟伺候她洗漱后就睡去。
再睁眼时,云纵却不知何时睡在她身边。
雪缎的对襟短衫只系了下面三颗扣,lou着胸膛。??腰上系的条大红色汗巾子也没解去,睡得正香,被子也踢落到了床下。??反是贴在她身边抢了半截她地被子半搭在腰上。
珞琪心里又气又笑。??又不忍拍醒他。
自她有孕在身,老祖宗就命令云纵同她分房住。??平日不许云纵睡在她屋里。??可偏是云纵阳奉阴违,不知什么时候就钻过来。
珞琪用手背摸摸他的脸,又把弄他的辫子,拉拉压在云纵身下的一截被子,云纵翻身,趴卧在床上,更是贴紧在她身边,如个孩子般的模样。
衣襟翻去腰上,lou出腰胯间一道醒目的鞭痕,忙了一夜没曾上药,有些红肿未退。??珞琪顽皮地一笑,轻轻解开云纵的汗巾,将衣衫向上翻,裤子向下拉拉,身上那几道被老爷鸡毛掸子抽出的鞭痕或深或浅还未消去。
伸手去拿了炕柜中地药给云纵轻轻摸上,怕是药寒,云纵侧身醒来微睁了眼道:“讨人嫌,还没看够?”
珞琪气恼,拍他一巴掌骂:“好心当做驴肝肺,谁个理你?不过是心疼你被爹爹打。??还不要得意得太早,不知回到龙城爹爹如何家法伺候呢?到那时别求人家给你上药!”
云纵枕着臂,眯了一只眼一脸坏笑地望着珞琪,忽然一跃而起,滚到珞琪的身边贴了她的肚子听,好奇道:“琪妹,你说,宝儿在腹中可能听到爹娘的对话?”
珞琪揉着肚子,又忍不住去抚弄丈夫的头娇声道:“他自然是听得到,怕还能看得到,心想爹爹如何这么顽劣,这么大了还吃老爷的家法。??”
云纵沉了脸,赌气般倒回枕头上,哼了一声道:“你且等了,日后儿子他娘再若如此没个规矩,就拿她儿子替打。??”
珞琪嘲弄道:“你敢!儿子听到就死活不肯出来了。??”
揉着肚子戏道:“你只会在这里口舌讨巧。??你敢动他,怕老祖宗和爹爹就不依。??”
夫妻二人在床上说话,珞琪就将昨夜发生在颐和园夹道遇到皇上,如何劝说皇上回去,如何教皇上变戏法地事说给云纵听。
原本云纵还一脸灿笑同媳妇玩笑,听到珞琪讲到这些,也收住笑容,侧身望着珞琪奚落道:“琪儿,你也忒的大胆了!”
见珞琪也沉下脸。??云纵笑道:“罢了,不大胆就不是我杨焕豪地媳妇了!”
二人嬉闹一阵,云纵正经道:“琪儿,此事莫再去管。??当今的皇上年轻,又是太过柔弱,哪里还像个男人。??家门口的倭寇都骑到脖颈上来拉屎,他却一味求和避战。??忙了为老佛爷去筹款建什么园子,忙了去排演什么献寿的歌舞。??弄巧成拙。??马屁拍在马蹄上,反被人说是在骂老佛爷‘临阵拖逃’。??”
珞琪不服气反驳道:“你这话可是无礼了。??志锐哥都在讲,皇上是主战派,只是老佛爷一派主和派太过强势,无法劝服。??若非如此,戏台上皇上如何伤心涕下去唱《精忠柏》?”
“他是一国之君,万民瞩目。??如何说动老佛爷。??如何把持朝中的大臣是他的本分。??恪尽职守如邓世昌大人一样殉国海底是我们为人臣子的本分。??可如今呢?是臣子空怀报国之志,人君却不给施展之地,唯一地机会,怕就如邓大人一样望洋兴叹,沉身海底了。??再者,就如父亲大人一样,吸食鸦片,醉生梦死。??尸位素餐了此一生。??”
“吉哥哥!又是要讨打了!”珞琪慌得捂住他地嘴。
云纵侧眼看着珞琪,胸膛起伏难平,只拉过珞琪地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道:“琪儿,我总在想,自从离开了朝鲜。??回到龙城,我就如一头虎被圈养成大猫了。??日复一日,自己都看自己不是男人!国破如此,还能在家中安享太平!”
珞琪摸摸他地额头,心里知道丈夫心里的苦。
云纵十二岁就追随在原大帅身边,在朝鲜国操练新军,打破了几次日本人企图挑动朝鲜国亲日派和亲华派内战的阴谋,在朝鲜国也算得是个威名赫赫的人物。??自从回到龙城,虽然官品远高于在朝鲜军中,爹爹杨焯廷却屡屡对云纵掣肘。??当年兴建龙城新军就不知道受了多少埋怨责备。??如今云纵是想奔去战场一展抱负。??却被父亲擒回圈入“笼中”。
云纵只嘱咐珞琪,千万不可把昨日发生的事对旁人再讲。??又倒下去睡。
太阳从窗格洒入,投在云纵身上,斑驳地影格。
云纵再次见到皇上,是在五日后的一个晌午。
清晨,志锐兄托人送信,约他去京南的放飞泊打猎,说是那边的沼泽湿地和林子里来了群大雁,本该是南归的鸟,却奇怪的北迁到南海子放飞泊。??秋季肃杀,是打猎的好时候,但云纵猜想志锐兄怕没有这个心情,多半是寻个借口同他谈方伯谦之案。??掐指算算,这也算是件要案,如何能草草了结?
想来案子呈到兵部,也该是有个消息了。
换上一身箭衣,扎上束额的紫金带,带了枪,喊上几个随从,打马去寻志锐兄。
志锐见了云纵,寒暄过后就兴致勃勃邀了云纵一同打马狩猎。
湖泊周围芦苇荡在风中起舞,白色地芦花漫天。
山林披上红黄相间的艳妆,落叶飘散,景色怡人。
云纵立马踟蹰,低声问志锐:“大哥,北洋水师济远舰之事,可曾有音讯?”
志锐马鞭一指前方,笑道:“云纵呀,云纵,你是急性子。??我们有言在先,今天特来狩猎尽兴,不谈公务。??再者,老佛爷千秋庆典,朝中都五日不办公事,你也莫急。??”
云纵皱眉道:“大哥,焕豪斗胆问一句,听说,北洋水师再次惨败,躲进港湾休整的兵舰都被日本军队炸沉,旅顺也失守,可是实情?”
志锐扬手,弯弓摘箭,就见箭如闪电一般飞出,空中一雁应声而落。
“好箭法!”众人叫好。
云纵心事忡忡,心想也怨不得志锐,怕他也是心苦难言,遭逢如此朝廷,夫复何言?
在湖泊边追逐一阵,有家丁来凑在志锐耳边密报几句,志锐脸色一沉,拱手对云纵道:“兄弟且先玩耍,愚兄有紧要事去去就回。??啊,山上草棚摆好了茶,还有点心,你可先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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