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慕容湘儿在旁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宋谦看向她,问道:“湘儿,你知道点什么是吗?”
慕容湘儿立即摇了摇头。
宋温良笑了笑,也不在意慕容湘儿,他认为这个小丫头能知什么,便恳求地道:“宋大人,咱们可是本家,你说老夫该如何是好?惭愧地说,老夫活了半辈子了,可还没有活够啊!”
他的夫人,也在一旁恳求宋谦。
宋谦连忙阻止了他们,为难地道:“阴间逼迫凡人就范,的确可恶!可宋某也没折,那阴阳司来无影去无踪,如何阻止?”
这话一出,宋温良和夫人都愣住了,宋谦的话也不错,如何阻止。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费尽脑袋想办法的时候,慕容湘儿的声音忽然在宋谦的脑海里响起,“宋谦哥哥,你用望气术望一望宋员外。”
宋谦一惊,看着慕容湘儿,只见她正悄悄地跟自己挤眼,似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出来。
见此,他便不发问,立刻坐直了身子,让心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再睁开,他便看到除了原本的东西之外,还多了一些气。
正是望气术,可以望见个人的气运,家族的气运,乃至整个王朝的气运!
一般人是学不会望气术的,只有那些怀有官命之人,才能轻易学会。因为他们要为国谋气运、谋未来。这类人最适合做官,好好运用能使国家兴旺长久!
寻常人难通此术,但那些一心向道或崇佛的方外之士,他们心底纯净,不似入世之人多贪念嗔念等诸多念头,所以能轻易学会此术。慕容湘儿身为灵狐,此等小术,自是信手施展,比宋谦还要精通。
望气,关键只在一个望字,即看到气运。
看,只是看,看到了,但并不能改变既定的气运,或者只能人为地改变很小的一点,不能影响事情的本来的发展轨迹。
就好比一个国手诊断出一个人病危,即将不久于人事,即便医道精通如他,也不可能让这人起死回生,身体复原。所的能做,大约就是尽力减少病人的一点疼痛吧。有的时候,甚至连这也做不上。
人毕竟是人,能耐终归有限。
所以,有的时候,看到了比看不到更痛苦,无知者亦有无知者的好。
…………
宋温良的半个身子靠在床上,他的头上有着肉眼看不到的一团气,白色如薄雾,在他的脑袋上面轻轻地盘旋,此状十分的诡异。若让宋温良本人看到了,一定大吃一惊。
而宋谦则比较平静了,他知道这是白如薄雾的气代表什么,这气乃系丧事凶死之兆也,代表此人将不久于人事。
“难怪,难怪……”他马上明白了阴阳司的意图,找上宋温良,是因为他不久于人世,早晚要做了鬼,现在只是提前几天找上了门,让他去考个城隍,算是物尽其用,免去了找更合适之人的力气。
想通此节后,宋谦只能笑一笑,这阴阳司怪懒的,却苦了宋温良,在将死之前,也不得安生,被这么一事吓得心神恍惚。
恰在此时,宋温良似乎和他的夫人商量出了什么对策,只是神色怪异,没有开口。
宋谦示意他们说出来。
宋温良憋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他的夫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一口说了出来:“不若,宋大人替我家老爷去考城隍吧?”
…………
走在回去的路上,慕容湘儿一个劲儿抱怨宋谦。
“他都是一个半的脚,踏进阴间的人了,还管他的事干吗?要是小事也罢,考城隍关系到阴间在阳间的管辖,事情复杂得很,宋谦哥哥你为什么要趟这浑水?”慕容湘儿气极败坏地嘟囔道。
宋谦奇怪地看着她,“你平常不是挺爱帮助人的吗?怎么到了我这,你就这么不满了?”
“我帮的都是我能容易做到的事,完全不同嘛。”慕容湘儿不好意思地道:“你嘛,我就担心你……”说到这里,她的脸稍稍的红了。
宋谦恰巧看到的是她那半张完美无瑕的脸,顿时被她这又娇又俏的样子吸引了,原来她也是如此美丽!
慕容湘儿也感到了宋谦的异常,立刻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一下。
宋谦也知道她是为担心自己安危,但阴阳司的作法未免不妥,宋温良如今并未寿命了尽,虽然距离寿尽不远,但当下没有死。
他既然没死,就是人,就他是治下的子民,自然应由他来维护。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连宋温良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请求,实际上宋温良只是病急乱投医地一说,没想到宋谦真的答应了。
若易地相处,宋温良想,自己肯定会拒绝这种请求的。不说能不能办到,光牵挂到阴间,就足够吓人了,一个不好就会被阴间的鬼报复,勾魂什么的都是好的,要是打进某层地狱,绝对有苦头吃了。
“若是我不答应他,你会怎么看?”宋谦突然问了一句。
慕容湘儿一怔,“是啊,要是宋谦哥哥不答应,就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宋谦哥哥了……”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两颊绯红,怪好看的。
…………
八月廿八
宜沐浴安香祭祀
忌上官赴任嫁娶开市出行破土
今天是孔夫子的生诞,亦是宋谦的生日,他就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出生的。
萧氏看着儿子又长了一岁,已是一县之长,可惜连房媳妇也没有。她听说男人发达了,更喜欢女人了,逛那风流之地不说,还要多娶几房媳妇,多生几窝子嗣。
可自己的儿子呢?
宋谦自然不知道老母亲担忧的事,他正躺在宋温良的床上,等着阴阳司接他前来考城隍。
他现在成了替考的。
母亲萧氏昨晚还对他说,明天早上,娘要亲下厨房,为我儿做上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可他倒好,天还未亮,便离开了县衙,偷偷跑到了宋温良的家,躺进了宋员外的卧室。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偷宋员外夫人的情。要知道,宋夫人是三年前娶进的门,宋员外从来只有一个夫人,只要死了,他便立刻娶个新的回来,如此已有三次了。
现在这个夫人的年纪,和宋谦的年纪相仿,甚至还没有宋谦大。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其闺中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知道为什么,宋夫人还睡在这里,和宋谦睡在同一个被子里面。
被子里自有一股幽香,还有湿软如玉,宋夫人竟然光着身子,不断地外往滚动,睡得一点也不老实。
宋谦的心砰砰地乱跳,宋温良已经跟他商量好了,为了不让阴阳司起疑,让他一大早就过来,睡在这个卧室。
可宋温良没说让其夫人也留下来啊,而且,他的夫人还光着身子,这戏做得也太真了吧?
那酥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女人身躯,已经有半个压在了宋谦的身上,宋谦感到了那柔软,下面的某个部位不可抑止的有了反应。
这时,宋夫人说话了,娇滴滴的,是个男人听了都受不了,“老爷,就让奴家好伺候一下你吧。”
“宋夫人,你……”宋谦的话一出口,气氛更暧昧了,他也姓宋,他这么一叫,岂不……
“不要拒绝我,现在我就是你的了……”宋夫人的声音更腻了,让人的欲望不断喷张。
宋谦也不例外。
宋夫人又道:“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最后一次,等他醒了之后,我就会得了不治之症,而后再娶一个新的女子回来……”她的声音充满了伤感。
宋谦一惊,没想到这宋温良竟是这等人。
“这是他让我来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若你回不来了,算作一种补偿……”
宋谦更吃惊了,可还没等他继续往深处去想,他的衣服便被宋夫人脱得光光净净,两人一下赤裸裸相对了。
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拒绝“夫人”的要求,一股温热和紧凑正在向靠近,他仿佛回到了京城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