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结婚所要准备的繁琐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何丽还是照样来找刘芳非,让她帮这样那样的忙。有的时候甚至把她叫出来,只是为买一些细小的东西,如胸针、如披肩。
刘芳非每次都是开开心心的去,她甚至是心存感激的。何丽表面看上去是大大咧咧的,实际心细如发。刘芳非知道她生怕那天试婚纱的事件让自己难过,所以依然事无巨细的来找她帮忙,那意思就是说不管怎样,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那天的事情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没有丝毫影响。
所幸在最后的关头许向霆还是出了力,这也让刘芳非稍稍心安了一点。
问题是出在婚车上的。本来主婚车早就敲定是丁克的一个朋友的一辆雷克塞斯460L,谁知这辆车竟然在婚礼的前两天出了问题。那天刚好刘芳非在陪何丽买东西,何丽接完电话后一脸烦恼,刘芳非也见着难受,于是就给许向霆打了个电话,许向霆当时就报给她三辆车,宝马750,奥迪A8,奔驰S600L,让她任选一辆。何丽一听,眼都直了,对着刘芳非说“我的娘也,都是顶级车啊。”然后又小声的问:“可不可以三辆都选?”
刘芳非一听笑了,说:“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然后把话筒直接递给了她,让她自己跟许向霆说。
显然许向霆也听到了,他在话筒那边浅浅一笑,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竟然说:“如果你真的想……”
“别,别,别。”何丽连忙笑着拒绝,“开玩笑呢,主婚车只需要一辆就可了,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芳非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谢谢你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有什么忙要帮何小姐请尽管开口。”许向霆真诚的说。
这次事情之后,何丽对许向霆的印象大为改观,说他够义气,够爽快,是一个好男人。
“可是不久之前,是谁对着他大呼小叫,说什么这么小气的男人是怎么样把公司管理好的。”刘芳非掩嘴窃笑。
“那还不是为你抱不平。”何丽丢给她一个卫生球,“不过,男人嘛,偶尔因为女人小气一点,显得更可爱,这更加能证明他爱之深啊。”
“呵呵,尖牙利嘴的女人。好日子就要到了,紧张不?”
“紧张什么,无非是一个形式,只是比较忙,比较烦,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结果到了大婚的那天,那个口口声声不紧张的人,抱着刘芳非,不断地嚷着,“我不结了,太紧张了。”
刘芳非啼笑皆非,只得不断的安抚她,好说歹说的让她换上婚纱。
丁克的家庭在这个城市中属于中上水平,他虽然只是一个事业单位的普通职工,但是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建筑老板,前几年狠狠的赚了一笔。
说起丁克和何丽的相识,颇有点传奇色彩,这样的经历倒挺符合何丽的性格。
丁克的前女朋友因为一些琐事和丁克吵架,一气之下服药自杀。那天刚好是何丽值班,被救醒后,丁克的前女朋友萎靡不振,被何丽好好的训斥了一顿,说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还谈什么爱生活,爱家人。骂完了他女朋友,接着骂丁克,说什么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让自己的女朋友连最珍贵的生命都宁愿舍弃,你这个男朋友做的实在太失败了。那个时候何丽也只不过二十三、四,竟然有胆识对着比她大的一对男女大骂。
事后,何丽把这些话转述给刘芳非后,刘芳非实实在在的替她捏了把冷汗,要知道医生骂病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就是这番话竟然把两个人骂醒了。女孩子终于意识到丁克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友好的提出分手。而丁克则被何丽的一脸正气所征服,对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事后,何丽差点对着自己抽嘴巴,说话真不能乱说,马上就遭了报应。把个刘芳非笑得前俯后仰。
当然,中间的过程是相当曲折的。一开始,何丽说什么也不愿和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谈恋爱。丁克大呼冤枉,说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孩子这么脆弱。
何丽当时就把眼一瞪,“人家都已经跟你分手了,你还背着她说什么呢?告诉你,我最看不起像你这种男人。”
何丽原以为这样说能让丁克知难而退,谁知这几句话说得竟然让丁克不断点头,心甘情愿的为何丽进行了长达几年的马前鞍后的服务工作,终于俘虏了何丽的心。
宾客大部分是新郎新娘的同事,朋友,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闹得很凶,虽然花样不新,却也层出不穷,所以唯有伴郎、伴娘不时解围。刘芳非暗自安慰,幸亏许向霆有事脱不了身,所以不能一同前来,否则的话被他看到说不定又拖着她直接走人了。
比如有一桌让新娘猜猜有几个鳖头,结果是一个也没有。何丽大呼上当,唯有受罚,可此时她已喝得晕乎晕乎,所以刘芳非自告奋勇代替何丽解决。那一桌客人说念在伴娘清纯可人的份上(刘芳非听到这句想呕),就代了吧,但必须加倍,于是两杯白酒转眼下肚。刘芳非觉得一股热气直往脑门上涌,白酒在胃里迅速翻腾,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努力向下压了压恶心的感觉。李兼东担忧的望了她一眼,悄声问她有没有关系,刘芳非朝他摆摆手。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只是第二次李兼东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喝,宁愿自己四倍的份喝下。
第三次,是客人要求新郎新娘表演热吻,时间限制为五分钟。可怜的何丽今日穿着一双高跟鞋,早就不会走路了,眼看时间快要到了,她却站不住了,于是再受罚。这次,刘芳非不能再让李兼东代替自己喝下那灼人的东西,一仰头就喝下了那杯白酒,结果旁边的人又起哄,说是还没有说开始就已经喝了,不行,不行,再喝,于是仰头又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