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夺了她清白,终日里只知道要挟她的贼子又同前两日一样,二更天一到,便趁夜溜进了嗥澜苑内。
进了房间,他并非如先前那样立马的脱了衣衫裤子便抱着她滚床单,而是掏出了系在腰间的一个酒壶,随后便拉着她坐到桌子跟前,在茶杯内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水,强逼着她喝了下去。
几杯酒水下肚,她顿觉得浑身的燥热,视线模糊不清,她想出声尖叫,借以释放自己浑身的不适,却突地被他点了哑穴,任由着她如何的开口大叫,也吐不出半点的声响来。
再然后,她迷迷糊糊中抱住了某样东西,越是紧靠着他,她越是觉得冰凉舒畅,那股子在体内蠢蠢欲动的炙热隐患便随即的减轻不少。
这会想来,昨日里,她中了那贼子带来的媚药了,躺在地上这昏睡不醒的乞丐便是昨日夜里他专程替她带来的‘解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设的局。
他毁了她不说,这会还要让她永无翻身的余地,她不甘心。
她将水云奴弄死了,终日里惶惶不安,神经错乱,眼看着那个王妃的位置再无人争夺,她失去了那么多,承担了那么多的惊惧害怕,她怎能接受得了被厉甚嗥丢弃的下场。
双脚一蹭,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飞速的奔至那名沉睡着的乞丐面前,双手搭上他的身子,用力的摇着,尖叫着命令道,“起来,你快起来,起来解释清楚,起来说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无辜的,起来……”
接连着不间休的摇晃,乞丐总算是醒了过来,睁开了鼠眼,骨碌碌的瞧着严媚儿那娇愤的美丽容颜,满眼的惊叹,随着视线下滑,落在严媚儿那赤裸着的丰润胶乳上,一脸的邪意。
这乞丐根本还未清醒过来,严媚儿脸色一沉,扬手,一个巴掌朝着他脸上甩下,怒竭的吼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乞丐捂着脸,瞪圆了眼,茫然的瞧着周围的一切,视线落在高大健壮、阴寒着脸的厉甚嗥身上,顿时慌乱的摇头,嘴上支支吾吾半响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平水王爷,在曲阳县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他赤身裸体的躺在这宽阔奢华的房间内,眼前的女子又如此的美艳动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此人和厉王爷之间关系匪浅。
他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昨日下午,有一个大汉赏了他一只聚福楼的醉鸭,他怕遭到其他乞丐的抢劫,便赶紧的抱着那只醉鸭回了他居住的破庙内,然后痛快的吃了起来。
待那只鸭子见了底,吃得只剩下骨头,他便睡了过去,紧接着,到这会,他才醒了过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可是瞧着他和这位妇人浑身赤裸的样,他再不明白,也该是知道自己昨夜发生了有史以来,想也不敢做想的‘性福’事件。
只是,这莫名其妙,叫他毫无知觉的‘性福’,这次可是会要了他的命。
此时,乞丐除了跪着身子猛朝着厉甚嗥磕头求饶外,再无别的退路。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厉甚嗥的神色更是阴郁暗沉,该死,是乞丐不说,居然还是个哑巴!拳头紧捏在袖口之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人,将这乞丐拖出去给本王杖责一百大板,然后将这两个狗男女齐齐的给本王拖出厉王府的门口。”
杖责一百大板
,一听,那名面容不清的乞丐连忙的将头磕得砰砰作响,以求饶恕。
“王爷,王爷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妾身可是您即将要娶过门的妻子啊,王爷……”
听着厉甚嗥这般一说,严媚儿娇媚的眼顿时扭曲不已,身子像是被人抽了气一般,浑身的瘫软无力,匍匐着身子,爬到他的面前,跪着,双手扯着他的衣衫,眼泪鼻涕纵流而下。
“你放屁,本王的妻子只有一位,那便是水云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厉甚嗥幽深的双目无情的瞪着身下的严媚儿,不屑的冷哼着。
“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哈哈……”紧捏着他衣衫的手瞬的一松,瘫软的坐在地上,扬着灰白的脸,轻声癫笑着,满眼的无色,“只可惜你那唯一的妻子,这辈子,怕都是找寻不到了。”
即使找到了,也怕是只剩的一地的尸骨,那娇嫩的肌肤这会指不定正被那一个个恶心的蛇鼠虫蚁啃着着呢!面目全非,肤无完暇,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她得不到又怎样,水云奴那个女人不照样如此,就连厉甚嗥这辈子也要在后悔中惶惶度日,到底,还是她赢了,不是?
她的一句‘这辈子,怕都是找寻不到了’叫厉甚嗥顷刻间,便失了理智,额上青筋暴跳,怒发冲冠,抬脚便是一脚狠狠的朝着严媚儿的肚子踢了下去,“该死的女人,不许你这般诅咒她。
本王告诉你,本王会找到她的,她是本王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一辈子都别想从本王的身边逃开。”
像是觉得气不够撒一般,厉甚嗥一个转身,瞧着屋内的青瓷、桌椅、茶杯、花瓶,虎目圆睁,猿臂一挥,宽厚的大掌随手抓起那些触手可及的东西,便纷纷的朝着地上狠狠的摔下去,口上气急败坏的念叨。
“本王会找到她的,本王会将她带回本王的身边。”
室内的咆哮怒吼,惊天动地的碰撞搁绊声响,惊得站在嗥澜苑外守卫的李烨,康乾二人一阵的心惊胆寒,眉头禁不住扭成一团,心头纷纷染上一层浓郁的阴云。
这到真是应了那句来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府这黑压阴沉的气氛究竟到何时才消散得了?
“人呢,还不快给本王进来。”怒气发泄完后,厉甚嗥还不见得有任何的人进屋,忙顶天咆吼。
忽而,门外走进几名护卫,视线一瞧上赤身裸体的严媚儿,赶紧的将头垂了下去。
厉甚嗥瞧着来人的反应,冰寒的眸子扫了扫跪坐在地上,一脸癫笑的严媚儿,随即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本王也不对你做何惩罚,本王就当作本王的王府内从来不曾有过你这人的存在。
你若是还有点羞耻心,出门时,记得将衣衫穿好,省得出门后,落得一个万夫可指的印象。”
厉甚嗥话一说完,随即踏脚便离去了。
“厉甚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如今的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跪坐在地上,严媚儿瘦弱的身子猛地一抖,随后,泪如雨下的叫声吼叫着。
王府大院内,上上下下忙作的仆人纷纷被这凄怨、恨怒的声音震得呆愣在了原地,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深表惋惜的淡淡的摇了摇头,但眨眼的功夫,又瞬的做起了手头上的工作。
这主子的事情,他们争论不得,也不好争论,做下人,该是将分内
的事情做好便成,至于这府里哪位夫人来,哪位夫人走,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待几名侍卫将衣衫凌乱着身的严媚儿,还有那挨了一百大板已近气绝身亡的乞丐挟着出了王府的大门口时,突地,王府大院的前头,左右两侧纷纷的跑出了许多的民众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富有穷,一层又一层的将王府的大门口包围得水泄不通。
粗看一眼,少说也有几百的人,守卫的将士一瞧,立马的出声制止,“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命了,居然连王府的门口也敢围堵。”
不料,守卫的话,众人听了丝毫不将其听进耳里,反是从袖口里、手心上、怀中掏出了一溜略微有手掌宽,男人大脚长度的小布条。
那布条颜色不一,有青,有蓝,有红,有紫,有绿,几乎人手一条,众人双手一展,横着放在眼前,眼神朝着上面和着侍卫架着的严媚儿和那气息奄奄的乞丐身上来回一瞧
。
随后,将那布条紧捏在手,众人愤恨的视线紧盯着严媚儿。
其中,扎在人群堆里,有一女子突地吼出一声,“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布条上说的女子就是她,就是她给咱们王爷待了绿帽子,我们绝不放过她,要让她受到惩罚。”
“接受惩罚,接受惩罚。”众人一听,忙跟着举手叫嚣起来。
“不能姑息养奸”人群里又响起一句略显得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不能姑息养奸”众人再度跟风。
“将她活埋”
“把她烧死”
“浸猪笼”
“乱棍打死”
“……”
一声接着一声,人群里四窜起一句有一句的声讨。
这般情形,守卫的将士从来不曾见过,一时间只得慌乱无措的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本就焦急不已之下,民众却瞬间越发的争夺起来。
诸将卫视线瞧着那左右,前方还不断跑来的人群,险些晕倒在地。
像是要深表决心一般,众人又一度的将那布条拴在了脑门处,大吼着,“这女子伤风败俗,如不严惩,定会坏了咱们曲阳县的民风。”
“对,这女子放不得。”
“万不可饶恕”
众人的情绪太过激动,有些甚至开始大打出手,几个妇人跨步上前,将挟着严媚儿的守卫给推离开,动用上拳头朝着严媚儿狠狠的揍去。
“打,打死她”
一旁未能插上手的人纷纷呐喊助威。
事态发展得太快,根本无暇管制,眼瞧着克制不住,守卫的将士中,忙派出一人朝着王府内院走进,此刻,只有请王爷亲自出面方可解决了。
“出了什么事?”李烨和康乾听得府外一阵的吵吵闹闹,正准备前去探看,却不想在后院的小径处,和进府报备的守卫撞了个正着,瞧着眼前之人一脸惊慌的模样,李烨忙问出口。
“府……府外……门口……出事了?”那人一听李烨如此一问,才忐忑不安,异常艰难的将这话道了出来。
拳脚踢在严媚儿的身上,一点痛意也感觉不到,那如花似玉的脸,红肿淤青得不成模样,一头的青丝凌乱非常。
本就散乱的套弄在身上的衣衫,此刻被这些疯狂的人们给撕裂扯破,白皙的手臂、肩头,背部给露了出来,身上再无一点完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