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寰却不理他,给程娅璐夹了排骨,鱼,鸡腿,再对程娅璐说:“多吃点,你需要营养,宝宝也会需要营养。”
“……”程娅璐满脸黑线,红着脸,低着头,都不敢抬头,只用脚在桌子底下撞他,让他不要再胡说。但是,别人见她这样,就以为她的怀上了。
向雨嫣有点动心,楚博有点开心,江依夏更是喜出望外,放下筷子掰着她的胳膊问:“真的怀上了吗?这么快就怀上了?恭喜你啊,可以做妈妈,我也能跟着升级做大妈。”
“大嫂……”
程娅璐想解释,江依夏却兴奋地不让她解释:“多好啊,禹寰不仅结了婚,还有了宝宝,这个家啊也终于能听见孩子的哭声笑声。想我们结婚十几年,一直都怀不上,年年吃药,天天吃药,我吃药都吃怕了。这下好了,你要能生,也就没人逼我生,我终于不用吃药了。”
“大嫂,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你,我想说的是,我还没有怀上,只是有计划要生宝宝而已,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怀上,现在是备孕阶段。”程娅璐真不忍心打击她,一看她就知道是吃药吃坏了,看她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整个人瘦得锁骨深深。
可是,她没怀上就是没怀上,也生气地剐了向禹寰一眼:“他喜欢宝宝,一直催着我生,刚开始备孕他就紧张成这样,等到真怀上了还不知道他会紧张成哪样?”
江依夏一听她没有怀上,顿时萎了,可旋即又来了精神:“医生说我们都没有问题,可我们就是怀不上,后来我觉得可能是云睿的身体不好。可是,禹寰的身体好,你也年轻,如果你们想要生,那很快就能怀上。来来来,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夹,你多吃点,早早怀上,早早生出宝宝。”
江依夏用干净的筷子给程娅璐夹菜,她喜欢吃的,能长肉的,有营养的,富含叶酸的,她统统夹到程娅璐的碗里,瞬间就把程娅璐的碗堆成了小山形:“吃吃吃,多吃点,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回来吃。我们家别的不敢吃,做的菜还是很美味的,我现在回家都有点吃不惯家里的菜,没这里的有味。”
“……”程娅璐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可怜江依夏,又有点可怜自己。是不是生完孩子,她又会被各种嫌弃?正心塞着,头上又落下一只大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好心情的笑着说:“生完宝宝,我也疼你,我娶你,不只是想让你生宝宝。”
“就是就是,禹寰不是那种人,他会对你一直很好的,快点吃快点吃,给他生个大胖小子。禹寰,程娅璐生完宝宝,谁给你们带?程娅璐如果还要上班的话,你可以把孩子给我带,我没有孩子,又不用工作,闲得很。妈可以帮你们带……”、
向禹寰打断道:“不用了,我们的宝宝不会放在楚家,也不会让楚家的人帮忙带。我要么找保姆,要么把孩子交给璐宝的干爹干妈,他们想要抱孩子也是很久了。”
楚老一听怀孕有了兴头,一听没怀上兴头又落了,一听在备孕很快能怀上,他又来了兴头,可一听不让他们带,兴头落了,怒气也有了,更不懂什么干爹干妈,反问:“谁是程娅璐的干爹干妈?怎么没听过?又是哪里来的贱民?”
程娅璐不悦地握紧筷子,向禹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生气,同时看着楚老,很是冷冽地说:“我家璐宝长得漂亮,性格好,嘴巴还会哄人开心,所以去c市出差的时候,杨老认了她做干女儿。杨老,你们应该认识,考古学的老教授,古玩界的专家,许多古玩爱好者都会重金请他过去做鉴宝,他也经常跑缅甸玩一玩赌石,十赌十准。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这对血玉手镯,爷爷也请他给做过鉴宝。”
“哦!他啊!”经过反复又反复的提醒,楚老终于想起杨老是谁,也清醒的知道杨老有多大的身家。他的身家真要细算,比楚氏小不了多少,他的两个儿子在国外创业,做的是国际珠宝生意。
只是,这么大牌的人,怎么会成程娅璐的干爹?
向禹寰嗤一声讽笑:“杨老为什么就不能做璐宝的干爹呢?我家璐宝哪里差了?真要用钱去衡量价值,爷爷现在又有什么价值……”
“禹寰,不要再说了!”程娅璐不想挑火,也不想在餐桌上吵架,她是没钱,她是穷,她是被人轻视,她也已经习惯了,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她自己没有看不起自己,这就够了,不指望每个人都能懂她。
她拉住向禹寰,不让他再说。拉不住,就往他嘴里塞菜:“吃饭吃饭,吃完饭回家休息,明天我还要赶飞机。爷爷也吃饭,爸爸妈妈大哥大嫂一起吃。”
“爷爷……”
“吃饭!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让我说完这一句,你……”
“吃完再说。”
向禹寰被程娅璐塞了满满一嘴的菜,真心是不吃完都不行,没法张嘴,他嚼着咽下嘴里的菜,一咽完,又赶紧说:“杨老的两个儿子一直没有结婚,现在还单着,杨老和杨师母也一直在等抱孙子,所以我家璐宝生的宝宝百分百是给他们带着玩。还有,杨老会来a市生活,陪着我家璐宝,娘家人嘛,免得我家璐宝被不长眼的人欺负。”
“向禹寰……”
“不说了,说完了!吃饭吃饭!老婆,我要吃虾,快点剥虾来堵住我的嘴……”
程娅璐怕了他,给他剥虾堵他的嘴。可是,楚老已经被他气坏,坐在那里生闷气,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担心楚老被气坏,一吃完饭,程娅璐就拉着向禹寰走了。
楚博出来送他们,让他们有空再回来,向禹寰表示:“不回了,以后有事还是打电话联系。”
江依夏也出来送他们,拉着程娅璐的手:“出差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时间多,我们可以一起逛街。”程娅璐说好。
楚云睿也出来送他们,等楚博和向禹寰说完,他才把向禹寰叫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你这脾气也该改改,爷爷年纪大了,你和他顶撞是几个意思?爷爷也不是不喜欢程娅璐,他就是这个脾气,喜欢用自己的方法试探和了解陌生人。爷爷说坏难听了,好歹他是长辈,你就忍着点吧!”
“大哥和我不一样,大哥和全部的楚家,而我只有程娅璐。爷爷是欺负她也好,是试探她也好,是了解她也好,我都没有趣配合他的方式方法。”向禹寰表明自己的态度,也不会牵就一切对程娅璐不利的恶势力,否则他不会把杨老搬出来给程娅璐撑腰。
楚云睿想拍他的肩膀,但想起他有洁癖,又把手放了下来:“你啊,就是这个脾气,和薇薇一样,也难怪你们兄妹两人合得来,可怜我这个大哥被孤立的像独生子一样。不过,再被孤立我也是你们的大哥,有事记得找我,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尽力为你们做。”
向禹寰看着他,夜色下的他如白天一样,虚弱,软弱,却又有他自己的铮铮铁骨。他一味的在家中求和,又用自己的铁骨迎接外敌,把楚氏集团撑到今天这种繁荣的局面,这样的他想必也是很辛苦。
叹息一声:“我知道了,大哥,有事需要你帮忙,我会来找你。你好好保重,生孩子的药暂时都不要再吃,是药三分毒,缓一缓再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去做个试管婴儿,怎样都不至于没孩子。”
“好!”楚云睿说了一声好,却是笑得很苦,似有其它的难言之隐一般。
向禹寰却没有多问,带着程娅璐回家。
程娅璐说了他几句,说他不该和楚老顶那么狠的嘴,也不该这么早把杨老牵扯进来,更不该当着他们的面说孩子的事情。明知道楚云睿和江依夏一直在造人,又一直没结果,这不是存心让人家心里难受吗?
向禹寰没有反驳,他当时没想太多,就是想把楚老的势头压下去,就是想让楚老对程娅璐好一点。再说,楚云睿和江依夏生不出孩子,关他什么事,总不能让每个人都避开孩子这个话题吧。
这样一扯,又扯到楚云睿的身上,又扯到丁二少的事情,程娅璐问他:“这件事情你想从哪里着手开始查?”
“我想从酒店开始查,可那家酒店已经不存在。剩下的就是那家医院,我想先去医院拿当年的病历。”拿到病历,应该就能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再从病因往回查,应该好查一点。
程娅璐觉得可以,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间开始查?”
“明天就可以,我先打电话,让手下的律师过去,头几趟就是了解,不会有什么结果。想一想吧,二十年了,还又进行了合并,如果真能查到,也定然要费很大一翻的周折,所以让手下的律师跑,我打电话就可以。”向禹寰必须把有效的时间用在最高效的工作上,他打电话联系好该联系的人,剩下就让手下的律师去跑,也正好锻炼他们的交际能力。
程娅璐又一次点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
“需要你做的事情多太多,比如生宝宝!”明天就要走,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今晚他不要手下留情,要好好地把她啃个干净,明天才能心甘情愿地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