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3 既入幸途,抽身不易

那罗纨少年匍匐在地还待挣扎,已有壮仆阔行上前反制其两臂,更有人用力抠开其牙关,便粗暴的将那支珠花塞入其口中。

珠花虽然不大,且所缀饰的玉珠也都打磨圆润,但毕竟是以金银为骨,这一番戳刺顿时便划破其口腔舌根,少年摇头挣扎着,不旋踵已经是满口血水,惨叫连连。

杨喜儿虽然厌极这浪荡子,但此类画面也是少见,耳中听到那惨叫声,便停止了啜泣,抹一把泪眼并望向太平公主说道:“令意既然传达,妾便先归甘露殿。”

“喜娘且慢,我与你同行。”

太平公主见杨喜儿转身便往苑外行去,便也阔行跟上。一路上还想寻找一些话题,但杨喜儿只是默然无应,使得彼此氛围尴尬有加。

抵达甘露殿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入寝,杨喜儿自入内殿听侍。太平公主又召来宫官,询问了一番皇太后饮食起居如何,这才又返回仙洛门内。

“公主殿下,那张家六郎只是捧腹呼痛,要不要传太医来诊断一番?”

有宫女匆匆迎上来,并小声询问道。

“理他死活作甚!一把贱骨头,稍得恩眷便忘乎所以,真以为世道可以由之横行,什么样的人事都敢招惹!”

太平公主闻言后便冷哼一声,满脸烦躁至极。

听到公主殿下这么说,宫女们也各自凛然生畏,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也有稍微年长的女官,自恃资历,入前笑语安慰太平公主:“这张家六郎毕竟年少懵懂,出身已是不俗,又得公主殿下如此至贵者眷顾,轻狂浪行在所难免。细心调教几年,总能规矩起来。少年浮性,总是爱闹……”

讲到这里,女官偷眼见太平公主怒容稍敛、目露沉吟之色,便向下打个眼色,示意将那少年引上来,希望那一副惨状能激发怜意。

她们这些女官人际关系本就简单,那张家小子容貌已是俊美,出身又是不俗,性格巧媚细腻,日常出入公主苑居,偶与她们嬉闹、消磨时光,印象也都不错,这会儿便有意稍作关照。

不多久,那罗纨少年便又被拖了出来,已是唇舌破裂,满口血水,身上罗衫也不再鲜艳,仿佛一个瓷娃娃跌进了灰土尘埃中,光鲜不再、污浊不堪,让人可怜。

眼见少年如此凄惨,太平公主眸中也稍露不忍之色,只是还未及开口,旁侧女官便又忍不住说道:“那杨家娘子又是什么矜贵人物,无非强攀权贵而不得,家室不容,收养内苑。莫说还未得贵人真正的眷顾,即便是……难道公主殿下门中人事还触碰她不得?如此一桩小事,实在不至于伤损人命,若是传扬出去,外间还要以为公主殿下都要回避雍王殿下的权焰……”

“贱妇!你说什么?”

太平公主心意本来已有几分软化,听到这里,脸色已是陡然一沉,指着那女官怒声道:“雍王是家国倚重的名王,外虏胆寒的强臣,你这贱妇仗了谁家声势敢作如此狂言?天家势位轻重,是你一把口舌能论?掌嘴,给我打落她满口奸齿!”

眼见公主殿下如此震怒,那女官顿时也是一慌,没想到一时贫嘴竟惹火上身,还没来得及申辩乞饶,已经被人扯下去施刑。

那张家六郎本来委顿在地,悲容乞怜,眼见为自己求饶的女官遭到惩罚,顿时便也再惊慌起来,呜咽着向前方爬来,捧住公主丝履吮吻哀求。

但太平公主这会儿怒火又被激发出来,垂眼见丝履被那满口血水沾污,不免更加的烦躁厌弃,抬脚将那本来有几分喜欢的少年踢飞出去,并怒声道:“拖下去!”

等到罗纨少年再次被拖走,公主乳母张夫人才入前低语道:“一个玩物不足可惜,但张氏昆仲脸面还是要照顾几分,若人真害在了苑中,难免秽言滋生。”

太平公主闻言后,眸光闪了一闪,略作沉吟,然后说道:“将这奴儿送往左羽林杨将军处。”

中山张氏也是河北名门、士林著族,前宰相张行成曾为天皇高宗皇帝的东宫旧属,生前身后都极尽荣华。如今其子张晋客官居比部郎中,品秩虽然不是极高,但职权确是显要。如此冠缨门第,于神都坊居自然也是不俗,族人聚居坊间,占据一坊之地。

今日早朝又罢,清晨时分,张晋客也并没有急着出门,用过早餐后,留在家里处理一些人情事务,并吩咐家人迎接即将入都的兄长张梁客一家。

正在这时候,门仆匆匆入堂,不无惊慌的禀告道:“郎主,左羽林杨将军率奴入坊堵门……”

“杨将军?哪个杨将军?”

张晋客闻言后先是一愣,近来神都朝情变幻不定,尤其两衙将职更是频繁,若只说官位,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人。直到家人再作解释,才知原来是前宰相杨执柔的兄弟杨执一。

“我家几恶于他?杨某竟敢引众触我门仪!”

知道对方身份后,张晋客顿时便冷哼一声。弘农杨氏虽然门高势大,但若在武周旧年,张晋客对杨执一或还要心存几分忌惮。

但如今神都朝情早已经变了天,杨执柔兄弟强攀雍王而不得已经成为畿内噱谈,非但未能得势,杨执一反而因其身为潞王妃姑婿这一身份而备受冷落。

虽然杨执一仍领一个左羽林中郎将的职位,但如今就连左羽林卫都被打散闲置,张晋客如今傍势太平公主,自不会将之放在眼中。

他这里正待起身出门前往斥问理论,但又听家人说道:“杨执一家奴所挟一人,似是府中六郎,形状憔悴,好像受到了刑虐……”

听到家人这么说,张晋客已经抬起的腿顿时重重落了下来,疾声问道:“看清楚没有?真是六郎?”

及见家人有些迟疑之色、不能笃定,张晋客又怒道:“速去观望清楚,若果真是六郎,暂不准家人外出交涉!”

待到家人离开,张晋客神情焦躁的在堂中徘徊不定,脸色同样变幻不已。

府中旁人不知,但他自己知道他昨日是将六郎送入上阳宫侍奉太平公主,却为何被杨执一所执拿且押到他府前挑衅,这当中的曲隐也让张晋客惊疑不安。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不敢露面相见。

张氏宅门前坊街上,已经聚起了数量不少的人众,这其中既有杨执一率来的一众家奴,也有闻讯行出的张氏族人们,同时还有坊中别处围聚而来的看客。

“怎么,张氏家人难道死绝了?一个能话事的都不见行出!”

杨执一身着一袭深色锦袍,负手站在张氏邸门前,眉眼之间满是愤怒,浑然无顾张氏门前一干人众,只是望着那邸门怒声道:“张晋客在不在邸中?若再不出,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处理了你家恶徒!”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向后一招手并冷哼道:“把人拖上来!”

杨执一话音刚落,自有家奴将那形容憔悴至极的张家六郎拖曳入前。杨执一入前抓起少年髻发,让其仰脸面向自己,及见少年眼神惊恐之际,他便冷笑道:“来生若还有幸托生成人,要紧记得,有的人事不要轻易触犯沾惹!”

说话间,杨执一将手向后一伸,自有家奴递上一个长形的锦布包裹。杨执一从包裹中抽出一杆鎏金华美的马球杖,稍作摩挲并自语道:“此杖还是旧年与雍王殿下球场闲戏,殿下解而赠我。”

“把人给我架起来!”

杨执一一声怒喝,等到那张家六郎被架起,他更顿足一喝,挥杖抽下,只听咔嚓一声裂响,少年左臂已被抽断!

伴随着少年惨绝人寰的一声惨叫,门前张氏族人们已是恼怒得目眦尽裂,而围观者中却是一连串不怕热闹大的叫好声。

“张晋客还不出?”

杨执一回望一眼张氏门庭,转又冷笑着再次挥起马球杖,又将少年另一臂膀直接抽断。而这少年此时已经瘫卧在地,挣扎蠕动,口中发出的惨叫呻吟已经不似人声。

“住手!此儿即便论罪应诛,自当付以典刑。杨将军以此吓我,是何道理!”

张晋客本来一直隐于门后,但见杨执一砸断自家儿郎两臂仍不肯罢休,还待挥杖,于是便按捺不住,迈步出门戟指厉呼。

见张晋客出门怒视自己,杨执一冷笑一声,收杖顿足乜斜着张晋客冷笑道:“此奴罪或不罪,不待人言。但他今日所受诸种,张某闭门自作量裁。异日再见其人生在都畿,凡我家门一丁尚在,则必了之!”

说完这话后,他撩起衣袍擦去马球杖上的血渍,才对家人挥手道:“走!”

杨执一一行上马离开,张晋客脸色阴晴不定,但也并没有喝令家人阻止,只是顿足冷哼道:“回府!”

小半个时辰后,张氏中堂里,经过一番诊治的张家六郎伤情有所稳定,也断断续续将一番凄惨经历勉强讲述一番。

了解到事中原委后,张晋客本已愤懑不已的心情越发紊乱,指着那已经遍体鳞伤的六郎怒喝道:“人间诸种灾厄,缘何漏你一人!往年只在荣宠与否,孽种浪行,竟将我家门逼入存亡之境!雍王威重,当今圣人思之忧之尚且寝食不安,其人哪怕瓜葛牵连,是你能轻作撩拨!”

怒骂一番后,张晋客犹自怒气难遏,稍作沉吟便又吩咐道:“速将此子送出城去,是死是活看其造化。杨执一登门躁闹,是以我家骨肉投献尊者。唯今外界不知曲隐,从速了结,切勿再为外人所趁!”

在堂不乏张氏族人,闻言后不免愤懑大生,有人便忍不住说道:“雍王即便权重当世,所专不过潼关以西。我家亦非寂寂无名之门户,即便不敢触犯雍王,难道连几个借势伥鬼登门羞辱,都要忍辱吞声!”

“借势伥鬼?意指何人?”

张晋客听到这话,顿时便沉下脸来拍案怒喝:“尔等只知雍王势重,知其势重几何?世道几人,不是仰雍王鼻息?六郎幸得公主殿下昵爱,但公主殿下何以不加包庇?杨执一不知朝情厌极雍王势力?为何因此小衅便敢登门辱我?旧者革命不谓竟功何者?雍王负之西去!如今鼎业安危,俱系雍王一念!即便当今圣人,所恃能出雍王恩惠?我家即便煊赫不失,能恃此与天意争命?”

张晋客官在比部郎中,势位不谓极高,但他前所历职乃并州大都督府司马,因苏味道受雍王使命担任并州长史而解职入都。

雍王究竟权势几重,张晋客其实并没有与之直接触碰。但当时代北道一条声令,大总管薛怀义便被一刀斩之,但现在代北道大将无论契苾明还是曹仁师,包括原并州长史武攸宜并如今的苏味道,已经俱在雍王门下!

出身冠缨门第,张晋客也不是无处出头的俗流,但入都之后之所以投在太平公主门下,也是经过一番权衡考量。世道诸众只知当今圣人亲重太平公主,但张晋客所事涉于机密,是能够感受到太平公主言行内里对雍王的忌惮。

“我家冠缨门庭,本不至于幸从曲进。唯今世波诡云谲,无作妙计,无从谋身。六郎本以曲媚而见宠,但却……我不是不怜儿郎,不惜家声,但生在此世,为之奈何?雍王形势之壮,你等所见不过几桩。但要家门富贵长在,岂能落于人后?”

张晋客讲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天皇宾天以来,坤极覆于乾道,紫之所以夺朱。大势所趋,已经悖于俗念。匡正扶危者,能过于李昭德?昭德尚且不能安享于旧勋,世道几人能栈恋前计?

人间所宠者,裴炎之类亵弄公器之流!雍王身在宗家则称嫡称长,身在庙堂则为辅为庇,而今却流落于江湖、远封于陕西,这难道是人间正义长久无恤之异状?潼关以西,群众争鸣于此不公,潼关以东,几者能阻此强势?就连圣人,尚且闭门不出,我家凭何能作桀骜姿态,竟敢触其爪牙?

六郎不死,于家庙已经可以称罪,我如果再勤做抚慰、穷争其命,那今日凡所在座之亲徒,异日共赴南市、舔血刀锋,能感念我今日之仁恤?”

“若如郎主言,天意已经属于雍王,何以雍王仍然悬在陕西、至今不能履极?即便当今圣人不能称制,人间尚有庐陵……”

听到张晋客这番言语,在座张氏族人仍然有人不忿道。

张晋客闻言后叹息一声,继而便说道:“天意或仍分眷于庐陵,但庐陵人势不具。凡所投效者,那就要做好性命捐给、家业俱毁的准备。我家侥幸并未入此存亡危境,但如果有人想要搏此殊功,我也不作阻止。具书于此,恩义两绝,出门之后,各逐富贵!”

听到张晋客这么说,张氏族亲们也都神色各异,没有人敢继续发声争辩。

见众人都不再发声,张晋客便说道:“六郎浪行,为我家惹来横祸。逐其城外,自生自灭。公主殿下如今尚仰我家才力,所以不作私刑极惩。但既然入此幸途,抽身不易。着五郎速速归都,择日随我入拜公主殿下。幸或不幸,尊者自决,但若自此而远,则前功尽弃。”

0745 君臣斗法,突厥南来1032 王邸冷清,荣华不减0004 医博士沈南璆0903 公私谋计,各有取舍1008 齿胄叙礼,生徒欢聚0508 豺狼之国,不可不防0815 敌国大逆,我之强援0355 大河漕帮0941 功在眼前,时不我待0476 十道使者,保三争四0148 横财浸金汁0385 名门遗珠,唯王赏识0370 名王志壮,当避一席0734 知己幸遇,长托此生0103 府佐诸众0764 皇命驱使,杀贼有功0855 天不弃我,君不弃我0145 唐家分流,一一剪除1027 势难相忍,各自修行0986 内苑闲趣,璞玉磨剑0788 诸子授首,兵出河北0230 过平康款辔0434 旧案新翻,大臣难逃0992 岐王为友,不羡知音0037 春官武承嗣0319 巽郎才壮0345 云韶府诸王斗0336 梁王陋才,不学无术0605 人若谤我,我必杀之0636 王若归朝,春宫待之0212 独不见,自惶恐0569 可汗暴虐,蘸血食饼0890 人情长久,取舍恰当0793 契丹暴乱,兵掠诸州0963 妄论封禅,临淄密谋0033 雕虫与公赏0621 军顿雄堡,青海可望0539 既难为敌,投身为用0719 柳生与我,并是一人0169 酷吏授首0972 普世万物,汇聚博览0763 国之武库,藏恶纳奸0590 故隋兵道,遗泽后世0057 命途何艰难0470 唯情不可恃,满朝非君子0207 李氏名驹0427 刑司捉人,代王回拒0078 死而无憾0490 筋骨不展,言轻于风0554 贵人入坊,平康震惊0958 寡人有疾,大幄能容0504 勤王难行,怀义伏尸0305 门墙生隙0544 先王仁义,前缘早定0796 东西杀敌,叛唐必死0330 给事真干才0107 坊居闲趣0068 食心婢子0143 被抄家的丘神勣0132 老马不行,非是良骥0436 佛缘加身,未可裂目0617 龙凤之种,贵不可言0771 恩威所给,公器所归0842 圣躬永健,长享此国0585 大非遗恨,四镇必守0925 英主名臣,相见两欢0449 代王出都,妖氛弥盛0192 太平公主登门0018 跋扈宗王0014 一窝小鸡崽儿0627 常之悍勇,钦陵遁走0097 壮力当赏0700 雍王献货,且入宫库0343 女人的报复0190 神皇权法,血授少王0417 抢位政事堂0814 休戈辽东,整军备战0445 死不入黄泉0169 酷吏授首0831 李潼薄名,公主闻否0047 向阳而行0417 抢位政事堂0410 皇恩厚赏,代王迎亲0315 夺王封爵,沦为黔首0681 王公年高,帐席以待0077 永昌元年0135 舔友的恶意交流0732 民爵普授,两税试行0934 德祐农本,社稷之福0300 用事从心,不拘小节0725 水土不同,或橘或枳0950 国人庸碌,大论真雄0753 举世狭计,不能容我0925 英主名臣,相见两欢0419 皇嗣谋反,分押千骑0695 幸从殿下,此生无悔0920 自戕陛前,以死明志0059 生人探幽0522 不破不立,更胜前代0010 悲惨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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