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是你干的?”白文衡一脸不可置信,再三这番询问后,傅瑾瑜仍是微微点头。
“本来你的罪过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念在你往昔之功绩,功过相抵,饶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一早你便收拾收拾回益城吧。”白文衡合眸转身,一脸失望,看样子心意已决,不准备挽留什么。
傅瑾瑜微微摇头,沉静半刻,踱步离开了军帐。
只是,此时月黑风高,谁也没有看见,军帐外一角落,一位作九华兵士装扮的人正神情怪异地躲在那儿,方才帐中二人的对话,定是偷听了个八九。
没多久,出云国军帐内便有人把此事禀报了拉来朵。
拉来朵顿时仰天大笑三声,心想仗没打完先把军师给送走了,本来之所以会和九华耗到现在,他所顾忌之人,无非傅瑾瑜一个,而今傅瑾瑜不在,正是出兵攻打的好时机。
于是拉来朵连夜召集大将开始商讨过几日等确定傅瑾瑜不在军营之中以后再出击的事宜。
光阴转瞬即逝,三天后一早,出云这边顿时烽烟四起,出云大军阵型宛如利剑,直冲九华军阵之中,拉来朵为了对付九华,很早之前就开始研究如何破解傅瑾瑜的九卦阵,此刻实施,倒真是一时间杀得九华大军丢盔卸甲。
拉来朵原本还算谨慎,可此番尝到甜头让他更加确信傅瑾瑜不在营中,立马下令大军尽情冲杀,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待出云大军杀至九卦阵眼之时,九华大军忽然变化阵型,原本冲进来的大军已被赵琼带队分成了几方,使之首尾难顾,难以相互策应。
这番状况是拉来朵始料不及的,因为九卦阵极其复杂,光是维持,已极其勉强,更何况变阵,若非在此方面有极高的造诣,绝不可能。
而说到有此能耐之人,拉来朵也只想到一人,傅瑾瑜,可傅瑾瑜不是被九华皇帝给送回益城了吗,怎么会……
拉来朵正疑惑着,只见九华大军后方,高台之上,隐约有一人在注视着战场,这人羽扇纶巾,气质高雅。
“傅瑾瑜!!!”拉来朵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
原来,他早就算好九华散会之后,我出云所安排的奸细会躲在账外偷听,所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拉来朵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战场上的不利,由不得他闭嘴。
“全军后队作前队,朝我们冲进来的地方杀回去!!!”
随着拉来朵的一声令下,出云大军立马照做,全速返回,只是越是冲刺,越是难以突破重围。
这又是让拉来朵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事也只有傅瑾瑜能够了解。
最开始的防备松懈,就是想把出云大军引入阵中,待确实深入之后,立马变阵,变得不只是阵法模样,傅瑾瑜早早就算到拉来朵冲入大军之中会惨遭不利,这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赶紧撤退,因此当出云大军入阵之时,拉来朵的退路就已经被堵上了,而且还是重兵把守,妄图从此突破,只会徒增死伤,损兵折将。
而就算拉来朵调转方位找别的地方突围,那也是徒劳无功,先不说傅瑾瑜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光是九卦阵千万变化就足以让出云大军摸不着头脑,更何况出云大军已被赵琼和杨守真带人分割成了几方,所以即便拉来朵有法子突围,其余和他断了联系的部队也只能活生生耗死在里面。
可以说,拉来朵所能想到的所有下一步,都在傅瑾瑜的计算之中,而当他决定带兵冲进来的那一刻,也早就注定了他的消亡。
此一役,尸横遍野,血流千里,时隔数百年,这片赤原,又再次变为了红色,出云国除了其首要的几位官员大将和天皇拉来朵行踪消失,其出云大军,十不存一,剩下的基本投降,而最终出云与九华大战,以九华国胜利为告终。
至此,天下再无势力能与九华相争,整个中原,这片大地,终归九华。
数月后,杨守真乘一叶扁舟,只身漂泊了好久,终是到了传闻中的扶余国,由于数月之前的打探,如今还能查到线索的第二位世家便是在扶余国的上官家,因此,他特意推掉朝中大事只身前来打探,
扶余国的守备极为严密,不过好在并不是什么闭关锁国的流派,守真谎称自己是九华牢中越狱出来的罪犯,倒还很顺利地越过一重又一重的守卫。
成功进入扶余国中,第一件事情,便是前去酒馆客栈之类的地方打听消息,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酒馆和客栈,往往都是本地消息最为流通的场所,也最容易打探得到。
经过对客栈小二的多番收买,守真打听到上官家旧址,除此之外这小二还多说了一句这上官家似乎与面具男有所勾结,而正是因为有上官家的支持所以扶余国才会一直有财力物力运行下去。
难怪上官家最后只是失踪,幼常也并未说过别的不幸,原来竟是如此,只是唯一想不通的是,上官家既然没有面具男的威胁,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过也有可能小二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兴许事实真如幼常猜的那样,上官家并不知道面具男的背景,此番得了消息,这才忽然隐秘起来。
虽然现在让上官家帮守真开启时间轮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可开启时间轮的密室机关又不是非要各世家愿意才行,实在不行拿着刀驾着他们脖子去。
不过不管怎样,守真根据一路打探,很顺利的进到上官府邸,其结果与相传的一样,整个上官府邸已经破败,其间财物基本被搜刮一空,更往深处,上官家的大堂非但没见到几个家丁丫鬟,反而聚集了不少乞丐,这些乞丐各个神色严肃,下盘稳健,似是练武之人。
守真脚步轻浮,本就没打算躲躲藏藏,堂内的一些乞丐耳朵极尖,自然感觉到了守真的存在。
“什么人???”
守真闻言踱步走出,“在下洪月庆亲传弟子杨守真,不知诸位在此聚集所谓何事?”
“洪长老?洪长老四方云游已有多年,之前也从没听说他收了哪个弟子,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身份?”这群乞丐中走出一人,虽衣着破烂,浑身污泥,长得却挺精神,气质非凡,想是领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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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真微微一笑,随手一掌,挥出银色内力,这内力极其特殊,众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果然是洪长老的弟子,既然如此,那你也算作我们丐帮中的一员了,怎么能穿得如此干净整齐?不行,你得把衣服撕烂,在地上滚几圈,那才能不辱没了我丐帮门风。”这人说的一脸认真,若非听说过丐帮之中有净衣派和污衣派的说法,守真险些就信了。
“咳咳……小弟家境也不算富裕,村里人本指着我能进京城考个状元来光荣光荣,为此村里人一人捐了一点布料这才织成了这么一件好衣服,不是小弟我舍不得,实在是不敢损伤,怕辜负了村里人的期望啊~”守真随便一编的借口,竟让在场所有乞丐潸然泪下,好不感动。
“竟是如此,我险些把这么宝贝的衣服给捉弄坏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来谈谈洪师叔的事情吧。”这位乞丐头子道。
“哦对了,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丐帮第七十八代帮主,洪三喜,你既然是洪师叔的弟子,称呼我为喜子就好……”洪三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