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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权不是谷皓杀的,谷皓被拘留这么多天是因为别的案件,与张权无关?!

可是警察并不是这样对她说的,她该相信谁?

在薛婷发懵的空挡,何仲的话唤回她的神智。

“警察关不了他几天,你要出国的话,最好马上就走。”

薛婷惊愕的恐惧在一瞬间爆发:“你说的轻松,我现在怎么走?谷皓逍遥法外,小权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尸体还在冰柜里面冻着……我不能走。”

“薛婷,这些都是警察要查的,与你无关,你留下来,不过再搭上自己!”

“怎么与我无关?他为了我才跟谷皓决裂……爱,爱什么爱!他本来那晚就可以跟我走的!为了个人渣的爱情,连命都送了。我真是脑袋浆糊了,居然听他的话!”

何仲不语,见她懊丧地流泪,递给她纸巾:“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何必自责?”

薛婷没接,气恼说:“何仲,你怎么这么冷血!”

何仲摊手:“是我冷血吗?我应该对一个毒贩表示深切同情?”

薛婷“噌”一下站起来,引来餐厅其他顾客的注目。“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且他都已经死了……”

何仲靠在椅背看着她,暗叹了口气。

薛婷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使劲扣在桌上,回视他:“何先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放心,好好哄你的大小姐去,以后我不会和你再扯上一点关系。” шωш ●тт kán ●C〇

推开椅子要走,想起什么,回过来,大庭广众地俯下身,领口微微敞着,覆在何仲耳旁:“包括……X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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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被气的不轻,回到自己租的房子,狠狠大吃了一顿。

平静下来之后,等待她的又是新的茫然和新的抉择。

如果何仲说的是真的,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跟警方配合,彻底瓦解谷皓的整个贩毒团伙,二是她自己去查张权的死,把证据交给警方后,能有多远走多远。

可哪个似乎都不切实际。

她一己之力,怎么查?再者张权就算不是谷皓所杀,大抵跟其有关。

谷皓是个危险人物,与他对抗,她没有任何砝码……她有的不过只是……钱。

钱……她是不是应该雇两个保镖保护她先?

薛婷上网查了一通,虽然没什么收获,却深信自己的想法并不荒谬,越发认真起来。

傍晚时分,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换了卡,也没有留真实姓名。

那端是个低沉的男声说:“你好,是陈小姐吗?”

薛婷答是,男人自我介绍一番——三十四岁,特种兵退伍七年、全国散打冠军、某明星家人的私人保镖等等……可谓履历丰富,天花乱坠。

薛婷决定先见面再说。

约了时间地点,薛婷乔装打扮赴约。

男人叫林丛,身材中等,不高不膀,短平头,样貌平平不出众,没有电影里的那样威武吓人,话不多,却字字清楚利落,很衬薛婷心意。

时间宝贵,两人直接去了张权出事的同志酒吧打听当晚的状况。

出事以后,薛婷以为酒吧会门庭冷淡,没想到依旧热火朝天。

身后跟着一个高手,她心里踏实许多,便大胆地找酒保聊天套话,一提到张权,酒保就“啧啧”了两声。

“他以前经常来。没想到死的那么惨,唉,当晚我还见到他了呢,哪知道一转眼就死在后面了,吓死人,我下班都不敢从后巷走。”

薛婷哽咽,顿了顿,勉强撑过去,问:“那晚你看见他和谁在一起?是不是跟那个人吵架了?或者……”

酒保一下子警惕起来:“这我可不知道,他自己在这儿喝酒的,别人我没看见。喂,你是新面孔啊,别东问西问的了,小心惹祸上身。”

薛婷咽了口嗓子:“什么祸?”

酒保头一扭:“无可奉告,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的。”

薛婷不罢休,辗转去卡座里问其他人,可多数,不是被人调戏,就是对方喝个烂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婷沮丧极了,瘫坐着,林丛终于出声了,方才他也被人勾搭几次,大抵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满脸的写着“你们都有病”。

“陈小姐,你这么问,很难有收获。”

薛婷灌了一杯酒:“你不用管我,你只要保护我。”

林丛摇摇头:“你已经醉了。”

薛婷脑袋沉沉,确实醉了,却不想休息,不想睡觉。

从酒吧出来,薛婷晃悠着在路上走,让自己清醒清醒,带着凉意的夜风吹透外套,她打起冷战。

却是……想到了他。

薛婷将假发拽下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便告诉身后的林丛可以回家了,她自己独自去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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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还认得薛婷,连忙乐颠颠地就把扬州叫了过来。

扬州还是她印象里的扬州,时而热情、时而腼腆,听话顺从的扬州。

楼上的套房随时为客人准备着,扬州去领房卡,带她进去。

门一关上,他就开始拥住她,吻她的侧颈和耳朵,细腻缠绵,撩人心弦。

薛婷身心渐渐放松,笑起来,佯作生气:“洗澡了么就亲我?”

扬州一愣,眼神委屈地看着她。

薛婷不知怎的,十分喜欢他的这副样子,尤其在他唯她是从的时候,特别想这样气气他、折磨他。

她摸他的下巴和鬓角:“想我了吗?”

扬州点头:“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薛婷撇撇嘴:“你还欠我几十晚呢,你以为我会忘记?我可小气了。”

扬州扬唇笑开,那眼睛里闪过的光亮不会骗人,薛婷愣愣的想,他似乎真的还挺喜欢她的。

他趁她走神,大胆地吻了她的嘴角,腾空将她抱在臂弯里,向浴室里走去,只说:“我好想你。”

薛婷靠着他的肩膀,身子很快就没有力气。

昏昏欲睡之时,她似乎产生了错觉,她靠着另外一个人的胸口,在相似的状况下,问了一句话:“你喜欢我?”

薛婷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已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而窗外的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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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扬州做了吗?薛婷来不及回忆,窝在被子里检查下面,忽然门打开,扬州回来了。

她是真有点发怒,扬州则是高高兴兴地端着早餐:“你醒了,我真怕我去拿吃的的工夫你就走了。过来吃点吧,热的。”

薛婷一下子又有些心软。她似乎许久都没正常地吃过早餐。

扬州到底观察力很强,看出她的脸色,便说:“昨晚你大概是太累了,洗澡时你就睡着了。”

薛婷没有问出来,等他说下去。

他也果真说了,略带抱歉:“我没做什么……你不要生气。”

薛婷冷着脸,指向自己的衣服,扬州取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模样像极了个犯错的小孩。

薛婷一把抢来,哈哈大笑,扑了过去,用衬衫盖住他的头,搔他肋条间的痒。

扬州反击,翻身将她压到雪白的被子当中,对着她的肩膀又亲又咬,力道很轻,像是羽毛拂过,痒的人心里发酥。

玩闹到两人都累了,薛婷悬在他的身上,双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笑的得意。

扬州想要抬身,她一用力,不让他得逞。

“你喜欢我吗?”薛婷居高临下地问。

扬州望着她的眼睛,黑亮专注。“喜欢。”

“真的?”

“嗯。”

她放开他,俯身躺在他的胸口,手指玩着他的衣扣:“是像喜欢其他客人一样?”

她听到扬州的胸腔“嗡嗡”地振动:“不一样。我就是喜欢你,每天都盼着你来,可当你真的来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真的高兴。”

真的高兴?薛婷眼角满是热意,心却凉到透底。

“这样做就够了,傻瓜。”薛婷闭上眼,虽又满足,可这种满足和快了就像泡沫,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