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探江氏(粉红票120张)

红袖听到沈二爷的话也看了出来,那天上的云积得似乎##(文字看不出来)了,但是云团的运动却是无声无息的,让人看不出来什么时候会有雨水泼下来。

红袖看着那天空的阴云,想到宫中的沈妙歌:他现在一定比自己更心焦万分吧?他担心自己,担心孩子,担心沈老祖、太夫人、母亲等等。

既然要下雨,那便让它下好了!她和沈妙歌不管是不是身处一地,但心却是在一起的: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能做得做到最好再说。

有时候,想的太多倒而不是好事儿;现在,她需要的是好好的打理一切:不管是府内的事情,还是府外的事情。

"是啊,看来风雨要更大一些;"红袖的眸子一时间精光四射:"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沈二爷大笑:"好!"却没有说好什么,而是又提起了那些黑衣人:"回来的几个兄弟,呃,他们的身子骨都不大好,就让他们在房里呆着吧;前面呢就交给我,不管有什么声音,弟妹只要安抚着太夫人和夫人,照顾好这内宅中的长辈们就好。"

红袖微笑,她明白沈二爷的意思:一来那几个兄弟本事不如沈二爷,再一个他们算是旁支,都是一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实在是不好让他们去拼命。

"好的,一切都听二哥的。"她接着把自己使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情说了,却并没有说 要这样做。

沈二爷听完之后也点了点头:"嗯,不错。"却也没有往下说。

他和红袖都在担心同样一件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不好说出来;红袖不想说出来吓人,沈二爷是不想冒犯天家。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在天黑下来之前来旺跑了进来:"回二爷和少奶奶,所以的府中主子们都不在;都在、宫中。"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有些轻,却好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红袖想了想又问:"王妃呢?我是说廉王妃呢?"

灯烛照在来旺的鼻尖上,他的鼻尖上油亮亮的闪着光,是泌出来的细汗:"廉王妃也进宫了,所有王府的王妃们,公主、郡主和驸马、郡马们也都进了宫;"他顿了顿道:"小王爷、我们的福官姑爷福王爷,和小郡主等都进了宫。"

他怕自己的话说得不清楚:"廉亲王,现在只有侧王妃与一娘们在,其它的主子都进了宫。"

红袖和沈二爷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来旺躬着身子,他也没有吱声儿;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屋外呼啸的风声。

沈二爷过了好一会儿看向外面:"天,黑了。"

红袖看向外面,只不过是一会儿,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婆子正带着小丫头点廊下的灯笼。

"弟妹,我到前面去了。"沈二爷起身,他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里,全拜托给弟妹了。"

"二哥--;"红袖看到沈二爷起身,她也站了起来,只是看着沈二爷最终只说出了几个字:"你,千万要小心。"

刀剑无眼,如果那些个黑衣人果然会来,再加今天晚上的天气,沈二爷难保会没有一个万一。

沈二爷一笑,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回过头来眼中已经无柔情只剩下豪气:"将是难免阵上网!虽然今天不是为国,却也是为家,只要保得住一家人的平安,我,无所谓了。"

他对着红袖一拱手,也没有再交待什么,就转身出去了;只是在出了房门时,看了一眼霜霜的房间,脚下微微顿了顿,但并没有停留就坐上软兜走了。

他没有对红袖说,他有个万一的话,妻儿便交给红袖了:他知道,红袖不会不管的,所以不需要他多话;他不想说这些话,使他心中的杀气少半分。

红袖扶着映舒看着沈二爷的背影,忽然道:"其实,我一直看错了你们二爷。"

映舒的眼圈已经红了:"是的,二爷配得上大丈夫三个字。"

在江氏的事情上一直拖泥带水的沈二爷,在沈家面临危险的时候才显出了男儿本色:也许沈二爷不是世人眼中的英雄,但是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人总是有缺点的,红袖收回目光:自己何尝不是?

她收起了所有的杂乱心思,让人立时下去吩咐,让各院的人现在马上去取晚饭,之后便紧关院门房门不许一人出来。

然后,她看了看沈二爷的孩子在,唤出来白逸尘:"这孩子到我院子里去。"又转头吩咐灵禾:"你去那里守着孩子。"

她想想终究有些不放心,想起沈二爷的背影来,她立时又对白逸尘道:"你放下孩子再接墨大夫过去看看,然后就再送墨大夫回沈老祖那里。"

白逸尘答应一声儿,接过来包好的孩子,看了一眼灵禾;灵禾立时后退两步:"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来;不用麻烦白大侠。"

听到灵禾的话,白逸尘虽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也不免笑了出来;也不再理会灵禾:主要是他一把抱着孩子,无法再扛上灵禾了,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灵禾和红袖说了一声儿,也急急出去回自家的院子了。

红袖到了霜霜房里,把前面的事情略略提了提,只说是接到消息好像有刺客,所以把孩子接到她的院子里去。

霜霜很平静:"你放心,自管去照顾老祖宗等准备;"她自枕下掏出了一柄长匕首:"如果有刺客瞎眼闯到我房里,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活着!"

红袖握了握霜霜的手:"你活,他死!"

霜霜哈哈大笑起来:"对,我活他死!你就放心吧,去吧去吧,不要烦我了;趁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我正好乏了眯一会儿。"

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儿的霜霜,红袖却无时间多说什么;霜霜如此聪明,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吧?

红袖草草的劝慰了霜霜两句,便急急的去看沈老祖等人;出了屋子她还是不放心,把映舒留下来:"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二少奶奶。"

映舒一听就急了:"茶香被留在了老祖宗房里,韵香在我们自己院子里;点娇跟在夫人身边,我再离开姑娘,你……"

红袖拍了拍映舒,淡淡的道:"听话,好好地保护着二少奶奶,也要、保护好自己。"她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是语气却坚决的很。

映舒知道不可能让红袖收回所命,只能眼睛含泪看着红袖,用眼神哀求红袖;红袖看到映舒如此,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们要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说完,她轻轻的拍了拍映舒的肩膀,转身带着几个丫头婆子走了。

她说相信老天爷只是安慰映舒,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她和沈二爷、还有府中众侍卫、仆从们的努力。

风大得吹起了车子上的帘子来呼呼作响。

红袖看了一眼车子,在这个天气乘车子根本走不快的,倒不如靠自己的双脚:"走吧,正好我们看看各处院子是不是都关上了门。"

天上地下除了灯笼透出来的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如同变成了一个整体。

丫头们劝了两句,只好听红袖的一路向沈老祖那里行去。

各处的院门都紧紧的关闭着,院子里也听不到人的说话声儿:也是风太大了,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红袖带着众人行得很快,她想早些过去看看。

行经江氏的院子时,红袖特意看了一眼:院门是关上了;她走 两步之后,忽然停住脚后退到院门前,里面透出来了灯光。

不是说过让各院子把灯火都灭掉嘛:透出来的光线很亮,绝不是屋子里的灯烛。

红袖看了看天色,问身边的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丫头道:"平日里这个时候正用晚饭。"

红袖轻轻的点点头,让人上前拍门;时辰并不晚,前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沈二爷也说话,今天晚上有人来得话,也要在三更左右。

现在,她要去探探江氏。

门拍了好久才有人应:"谁啊?不是说今儿府中不许人随意出入,都在各自院子里嘛;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居然私自跑出来;赶快回去吧,莫要连累我这个老婆子。"

丫头应道:"是五少奶奶来了,五少奶奶来看三少奶奶,快开门。"

那婆子一听连忙打开了门:"少奶奶莫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红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那婆子径直朝前走;而正房的帘子打开,剪烛探出头来:"哪个?不是说过不许开院门了吗?有什么事儿明天天亮之后再说吧。"

婆子还没有开口,红袖笑道:"是我,剪烛;你家奶奶可睡下了?"

"少奶奶?!您怎么这种天儿来了,瞧这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快进屋;"剪烛抢上几步,扶了红袖往屋里走。

她左右看了看:"咦,几位姐姐呢,怎么都没有跟着服侍少奶奶?您怎么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红袖笑道:"这不是跟着不少人呢。"

剪烛看了一眼红袖身后的人,嘀咕了一句:"这些人跟着不也是白给?"有道:"我们奶奶刚用过饭,看天儿不好却又睡不着,正叫我们几个丫头耍牌呢。"

"是吗?哪个赢了,明儿可要请我们吃些好的;"红袖说笑着进了屋。但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沈府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还有心思和丫头玩笑呢。

十五章 江氏的尾巴

其实,红袖现在心里很恼怒;虽然她让江氏在房中静养,让安氏和丁氏去了七夫人那里照看,但是她相信府中的发生的事情,那是人人都知道一二的。

但是江氏居然还有心思耍牌:就只凭沈老祖病倒,江氏就不应该玩乐的。

红袖面上带着笑进了江氏的屋里:“嫂嫂好兴致。”

江氏已经站了起来迎过来:“这种天气只能在房里,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睡不着,只能用这些个打发时间罢了;倒让弟妹撞到。”

红袖笑着和江氏坐下,左右看了看:“嫂嫂这屋里总是收拾的妥贴,不像我的那个房里,天天乱得很。”

“有个大姐儿,让人再怎么收拾也有乱的时候;”江氏笑着叹气:“我也想有个乱的福气呢。”

红袖听了这话咳了一声儿,转了话题:“昨天晚上嫂嫂们相聚,怎么也不请我?我今儿可是来和嫂嫂讨公道的。”

江氏嗔了红袖一眼:“说得不像真得一样,就是打发人请你,你有那个空闲?我们不怪你也就罢了,你还敢打上门来。”

她极少说笑话的,这一句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逗笑了。

红袖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看不惯吧?我可是听说昨儿老祖宗也听说你们吃独食,打发人来讨了一碗羹走呢,是不是?老祖宗都看不过眼了,嫂嫂你明儿要还公道的。”

她虽然在说笑,但是眼睛却是一眨也眨的盯着江氏:她要看看这一碗羹,江氏到底动没动手脚。

江氏眼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嘴角上笑得弧变有些牵强之意:“你就是个贫嘴的,我怕了你成不?等改天你得了闲,吩咐一声我便还你一个公道。”

她没有再分辨下去,直承要请红袖。

红袖笑着点头:“早应承下来也就是了。嫂嫂可要多准备些,等过了十几日七婶娘也能下床走动了,二嫂也出了月子,我正好借嫂嫂的酒席,让大家聚上一聚。”

江氏便假嗔红袖请客都要如此会算计,留下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如此说笑两句之后,红袖起身道:“我先去了,还要去看看老祖宗的病如何了。”

江氏听到此话问了两三句老祖宗的病如何,又道老人家就是身子不好,应该要多多在意之类的。

红袖笑着点头:“说不定就是吃了嫂嫂那碗羹儿,这才让老祖宗的肚子痛了起来一一老人家不止是身子不好,嘴巴有时候也像孩子似的馋呢。

江氏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勉强笑道:“你个油嘴的,今天说是来看我;看我精神好些,就编排起我来了。”

红袖一面说笑一面向外面走去,到了房门前道:“我自后面走吧,还近便些;走了这么久的路还真是累了呢。”

就看江氏的面色一紧,她拉住红袖的手道:“每次来了就走,知道你忙也不多留你;只是你怎么还是走着过来的,这些丫头婆子当真是不会伺候;你也不带着你那几个丫头,不然哪能让你走着过来。”

她说着话吩咐剪烛:“去把我的车子备好,送你们五少奶奶去老祖宗那里;”然后又转头头:“正好,你在这里我出去也不算违禁吧?一起去看看老祖宗一一今儿白天不舒服,根本没有起来床;到知道老祖宗不舒服时,却又天黑关门出不去了。”

刚刚也不见她对老祖宗关心,现在却又忽然热心起来。

红袖笑着止住剪烛:“不用备车了,风太大车子也走不动的。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刺客,嫂嫂还是莫要出去了;就算是刺客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风太大了,嫂嫂身子弱一些哪里能让你出去吹风?”

“明儿你一头痛,老祖宗太夫人知道了,便又是我的不是;”红袖拍了拍江氏的手:“就当是心疼我,嫂嫂还是在屋里的好。”

说着话就到了门口,红袖让江氏止步:“外面风真得很大,你穿得又少不要出来;我呢还是走着快些,就自你后门走了;嫂嫂回去和她们耍牌吧,让个小丫头带路就成。”

江氏又拉住红袖,非要用车子送她;红袖最终还是把剪烛和江氏阻在屋里,没有让她们主仆出来,自然也没有备下车子:她是练武之人,再多这么两个人也拦不住她的。

红袖出了门吩咐人带着去后门,她都走了到月亮门时,江氏和剪烛才抢出门来,却已经阻拦不及了。

剪烛的脸色大变:“奶奶,那后、后门……”

江氏却定定的站着:“不要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不一定能看出来什么来,就算是看出来了,我们要推个干净也不难——忘了栓门也是罪嘛。”说完,她转身挑帘子进去了:“好了,快进来,耍牌少子你凑不成一桌儿的。”

剪烛看看那月亮门,跺跺脚让个小丫头悄悄跟上去,听听红袖主仆一路上说些什么,尤其是出后门的时候,她们主仆会说什么。

小丫头跟在后面正是下风处,剪烛思索着:应该可以听到五少奶奶和丫头们的话才对。她正发想得发呆,又听到江氏唤她,只得转身进屋。

引路的小丫头不过刚留头,红袖问了她姓名,让人取出几十个大钱赏了她:“这种天气还让你出来引路,真是辛苦你;这些钱你拿去买些糖果什么的。”

小丫头喜不自胜的收下谢过了红袖。

红袖有一句无一句和小丫头聊着,问她的家乡何处等等;不过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而那个小丫头答的也不大:二人靠得近,互相间听起来倒也并不费劲儿。

红袖看看后门不远了,随意的道:“今儿你们素心姐姐的病可好了?让人取药时,你们灵禾姐姐正好不在,也不知道那药对症不对症。”

小丫头摇头:“素心姐姐很好,没有生病啊;刚刚我还看着她和剪烛姐姐到了后园子来呢,只是剪烛姐姐回来了,素心姐姐还在园子里叫一可能去侍弄那些花草了,素心姐姐种得花儿极好看;”小丫头及时收住话头,还记得红袖的问话:“素心姐姐好好的,少奶奶是不是记错了?”

红袖笑了起来:“可能是听错了,我也只是在房里听到外面丫头说话;素心没有生病就好,没有生病就好。”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后门那里,自有婆子上前开门,红袖主仆一行人拎着灯笼走远了;并无一个人对后门多注意一分。

跟在红袖一行人后面的小丫头,影影绰绰只是听到了引路丫头和红袖对答的,有关于那丫头自身的事情,对于素心的事情她并没有听到;她回头到正房给江氏、剪烛一说,江氏看着手里的牌沉吟了一会儿:“我就说没有事儿的,该你了,剪烛。”

剪烛一面出了一张牌,一面道:“五少奶奶可不是这样一个人,不然奶奶和……,她也不可能看出端倪来,说那些话给奶奶听;不会是她装出来的,让我们不起防备之心吧?”

江氏白了一眼剪烛:“就你想得多;今儿府中发生那么多事情,她还有心思注意我们的后门?”

剪烛问了一句:“不就是老祖宗病倒了,还有什么事儿?”

“还有什么事儿?只有你大姐有福气在屋房里坐着!今儿二少奶奶的儿子也病了,而且府中还起了火;听说大白天前头就闹刺客——你说五少奶奶就是个神人,还能心神不动一动?就像我们奶奶说的,她现在哪里顾得上我们的后门,她是来探我们奶奶和老不死吃的那碗羹有关系没有。”流云一面说一面撇嘴。

素月推了她一把:“就你话多!得理便不饶人。”

“剪烛,不要紧的,你没有看我们奶奶不当回事儿嘛,那一定就不会有事儿。”

剪烛看了一眼江氏,嘴上应着了但心底下总有些不安:因为近些日子自家少奶奶有些不同呢,可是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同来。

她自己在四个丫头里又不是顶得江氏喜欢的人,也就不敢把心中的疑惑说给其它人听;当下她勉强定住心神,陪着江氏耍起牌来。

红袖在走出江氏院子很久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江氏的后门儿,没有说一句话还是自管向前走;她今天在江氏屋里发现少了一个人:素心。

她自然没有问江氏,问了八成也是素心不舒服早去房里歇下了;所以她问了那个引路的小丫头,她相信素心如果去做的事情见不得人,那么江氏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大半儿不知道素心会去做什么。

而她挑得这个引路的小丫头,也是她精心挑选的:这丫头一直在月亮门旁边立着,院子与园子里的人走动,她都应该能看到一两分才对。

江氏果然是有问题的,这一点红袖已经确定了:素心到了小后园子里,却在园子里不见她的踪影;而后门却是虚掩着的,门下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抵上,只要用些力便能把门打弄,也不用怕被风吹开——这怕是给素心留得门儿吧?

十六章 夜晚

身后有丫头看红袖回头,忍不住问道:“少奶奶是不是迷了眼?还是风太大受不住了?”

红袖轻轻的摇头:“不是,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走吧,快些到老祖宗那里,我们也少吃些风。”

丫头婆子们答应了一声儿:“少奶奶说得是。”

红袖说话的时候,又回身瞧了一眼江氏的院子,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江氏有哪里不对劲儿——不是说江氏露出来了尾巴,而是一种她还说不明白的感觉。

总之,就是红袖感觉自江氏那里出来,心里就是别扭的紧。

红袖不自禁的问自己:难道因为发现是她下的毒,自己心里难受?是有一点儿难受,但并不是很厉害,而且她在难受的同时,心底依然有着别扭的感觉。

一直走到沈老祖的院子里,红袖都没有甩掉心底的别扭。

沈老祖的院门也是紧闭,红袖让人叫开了门进去:“老祖宗怎么样了?”

应门的是个丫头:“还在昏睡,不过现在已经退了热;墨神医说,就这样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毒一准儿能解掉,也不会有什么病根儿;只是急着让老祖宗醒过来,怕是不成。”

红袖听了吓了一跳:“那老祖宗一直不吃饭,只用参汤吊十天半个月的,就是没有病根儿留下,怕老祖宗的身体也受不住。”

丫叉却笑了:“少奶奶,您还不相信墨神医的医术?一天老祖宗能醒过来三次,当然不是完全的清醒,半梦半醒之间吧;墨神医说了,这毒太厉害,所以他只能让老祖宗每天醒一小会用些饭菜。”

红袖听完之后,心底又升起了一丝丝的怪异;但是想想沈老祖毒发作的时候,灵禾便说极难解,就是墨大夫也要费些功夫的,她也就把怪异扔到了一旁。

只是红袖却不知道灵禾所说的费些功夫,可不是说要用十几天的时间解毒,就算是几天的时间也用不了,顶多一两天沈老祖就只剩下调养才对了。

听到有人叫门,沈夫人料到就是红袖,所以她和六夫人出来瞧瞧:“快进屋里吧,外面这风太大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声霹雳在天空中响了起来;那闪电耀得半个天空都亮了,只是一闪便不见了。

但是那雷声太响,把红袖等人都吓了一跳;人人都提起裙子向屋里跑去,红袖刚跑进廊下,那雨便倾盆而下;一时对面你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得到白哗哗的水帘。

一般来说雨下来之后,风便会小下来,但是那风却更大了;风缠雨、雨裹着风,天地之间仿佛是多了千万根的水鞭,发着狠的抽打着大地上的万物一样。

小丫头们吓得有抱着头、缩着肩的:“都到秋末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一旁的婆子们也奇怪:“就是啊,这时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

六夫人伸手把红袖拉到了屋里:“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映舒与赵妈妈呢?”

沈夫人却摸了摸红袖的头:“没有吓到吧?雷声太吓了,不防之下我都吓得一哆嗦。”

红袖看了一眼雨帘:“今天晚上,还真是狂风暴雨啊。”

沈夫人闻言看了一眼红袖:“是不是,府中还有其它的事情?”

红袖听到沈夫人的话,立时回神微笑:“我只是被雷吓了一跳有些走神,便随口胡说了一句;夫人,老祖宗如何了?太夫人还好吧?”

“太夫人刚刚被我们劝得去躺下了;”沈夫人向身后看了一眼:“不过雷声这么大,怕太夫人现在也被惊醒了吧?老祖宗有墨神医在,倒是没有什么事儿。”

红袖闻言看向一旁的小偏厅,那里人影晃动应该是墨神医在那里;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夫人、婶娘,你们也去歇一歇,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沈夫人听了摇头,却是一个劲儿劝红袖去睡一会儿:她心里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府中还有事情要忙乱,有红袖累的时候。

红袖今天晚上可睡不着,只是原因现在却不能告诉沈夫人等人:告诉了长辈,府中也只有那些人可用;除了沈二爷,其余的几位爷加一起在兵法上差二爷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看沈夫人和六夫人也是一脸的焦急,轻轻的道:“六叔父去庄子上巡视,现在一定宿在庄子里了,婶娘不必太担心。”

沈六老爷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不过此时如果能在府中,多少也能是妇孺们心中的一点倚靠啊。

六夫人摇头:“我哪里担心他!”看了一眼沈夫人,轻轻一叹没有说下去。

红袖知道沈夫人和六夫人都在代沈老侯爷等人担心,她也担心啊;只是眼下,提起此事来只能更添愁而已,所以她强笑着把话题岔开,扶着沈夫人去瞧沈老祖了。

到了房里,红袖也坐立不安:现在风雨之声大作,前院的声音是半点听不到:她不知道沈二爷如何了,也不知道黑衣人来了没有,又来了多少。

而且,因为风雨太多,她还不能使丫头到二门那里探探消息:她的心里现在有十八个猫爪在抓,抓得她又是着急又是上火。

沈夫人看红袖心神不宁:“倒底有什么事儿?”

红袖强笑:“没有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孩子;”忽然她心头一跳:“琛弟,琛弟呢?”

沈夫人听了之后看她一眼:“你怎么了,袖儿;今儿下午,你不是使了人把琛儿接到你的院子里去了?来的还是韵香那个丫头呢。”

红袖听到沈夫人的话想起了此事来,脸上微红:“今天可能太累了。”累是有一些,只不过现在是她的心太乱了。

红袖心神大乱的时候,白逸尘刚好杀死了一个黑衣人。

原本沈二爷以为黑衣人会在三更左右进府,不想大雨刚下来不久,那些黑衣人便摸进了沈府;而且他们好似对沈府中布置的阵式有些熟悉一样:虽然不能说次次都能躲过侍卫们的暗袭,但十次里总能躲过那么二三次;再加上他们的身手极好,埋伏倒让他们躲过了半数,只有一半儿的埋伏伤到了他们。

再加上风雨之大,侍卫们的包围并不能做到完美,所以双方形成了苦战。不过风雨同样给黑衣人很多掣肘,让他们的身手也打了折扣。

只有白逸尘仿佛没有受到风雨的影响,好像已经是风雨化成一体,只要接近于沈二爷屋子的黑衣人都被他杀掉了。

黑衣人似乎知道沈二爷的重要,二十多个黑衣人,至少有一半儿攻向了这里;而另外的一半儿黑衣人一直想冲进后宅。

沈二爷在窗前坐着,看着外面风雨中的人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为什么不自后宅潜入?”沈二爷身后立着几位年青人,正是沈府里散朝回来的几个人。

“这还用问?”不用沈二爷回答,一旁有个年青挑了挑眉:“他们来得绝不止二十几个人,一定是在后宅那里吃了大亏,所以不得不再硬闯前院。

沈二爷点头:“正是;府中的弓箭手们大半都在后宅那里——那里是不能让人潜进去,不然我们怕是护不周全院中的女眷们;逼他们攻前院,我们才有可能拖住他们,等来旺带来的城中兵马。”

说着话,他看了看外面的风雨:“只是,飞宇老弟怕是比预料中的要来得晚一些了。”众人一听就明白,是风雨误事儿。

看到院中的侍卫有人躺下,屋里立时有人冲了出去:“我去补那个位置,你们护着二哥!”

沈二爷根本没有来得及喊住冲出去的那位弟弟,他急得站了起来:“说好的,你们不能……”

“我们不能什么?同样都姓沈,这里是二哥的家,难道不是我们的家?老侯爷养大了二哥,难道没有养大我们?不管我们平日里多么混蛋、互相间有多么看不顺眼,但是现在,我们都是沈家人,不能让那些狗杂种以为我们沈家无人!”几个青年看着沈二爷,话说得掷地有声。

同姓一个沈,就是一家人;眼下,不分你我、也不分远近亲疏:现在,他们的目的相同,他们要护住沈府,要护住二门里的那里沈家女眷长辈们。

“不为什么,因为我们流得都是沈家的血。”一个年青人握住了沈二爷的手:“就和二哥你一样。”

沈二爷眼眶微红,重重点头:“好!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兄弟来保家,让那些匪人知道,我们沈府里有的是姓沈的人!”

外面的侍卫看到有沈姓人出来,当时便士气稍振;当他们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沈姓主子们自屋里飞扑出来,士气呈直线上升。

这些侍卫大半儿都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本就是铁血的男儿;当下发起狠来,依着战阵把二十几个黑衣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二哥,论将才、帅才,现在的兄弟们当中无人能及你,所以你一定要在屋里一一为了沈府,你不能出事儿。”最后一个年青人说完,对着屋角的点娇一抱拳:“这位嫂子,二哥就托给你了。”

话音一落,人便扑进了风雨中。

屋外,风更狂了,雨更大了;但是沈家的人,却并无一人退缩:哪怕只余下一人,也要和匪人同归于尽;黑衣人不死光,他们便不能倒下!

战阵呼应更加的紧密,带给黑衣人的压力也一下子大了许多。

十七章 败走

沈二爷握着拳,他也想扑出去,但是眼下他却连扑出去的力气也没有,就是握住一把刀那也很吃力,更不要说杀人了。

他咬着牙看着风雨中的兄弟与侍卫们,他要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记在心里。

黑衣人忽然有人呼哨了一声儿,攻向沈二爷这边的人都扑向了二门那边:一时间那边的人压力大增。

沈二爷瞪着一双眼睛:这些黑衣人绝不是乌合之众,进退有度、前后呼应就如同军队一样——这都是一些什么人?!

前院里打得难分难解之时,有一个人连滚带爬的回到了江氏院子的后门处,推开门进去之后立时关上,就这样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动也不动。

满身泥泞的此人,正是素心。不过现在就是江氏和剪烛等人看到她,也不会认出她是谁来;在门口靠了很久之后,素心这才起身向前面行去。

听到素心回来,江氏终于放下了手中牌:“叫她先去换身衣服吧,这么大的风雨莫要激得生了病。”

素心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十分的感激;换过衣服过来之后,脸有愧色的道:“婢子、婢子没有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江氏听到之后,挑了挑眉道:“也不怪你,今天晚上并没有什么事情牵制她们,你想下手也的确是不易的很。”

她说完看到素心的面色有些潮红又道:“赶快下去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千万不要着了凉。”

没有责怪素心一句,便让她下去了。

流云等到素心下去,看向江氏:“怎么办?”

江氏看向屋外:“就这样吧,虽然现在放过了,日后也难逃一死;我如此做,不过是在无可无不可之间罢了。“说到这里,她住口没有再往下说。

素月问了一句:“奶奶还有其它算计?”

江氏回头微笑:“呃,没、没有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什么时候只做一手准备的?我只不过是听说今天有刺客来了,所以才临时起意让素心出去试一试,反正出了事正好推到刺客的身上;但是谁想到那些刺客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素月看了看窗外:“不来为好吧?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人,真到了我们内宅我们说不定也会被人杀死的。”

江氏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算了啊;素心要去下的毒本来就是一种极慢发作的,只不过是想在日后少费些心思;不过素月,我们这院子比较偏的,那些人就是攻进了二门儿,也不会理会我们这处院子一一长房的那个院子不比我们这里显眼?”

素月再看一眼外面的风雨,她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反正她们奶奶料事也从来没有错过。

黑衣人终于不敌,在一个人的呼哨下,剩下的十几个人开始突围。沈二爷看得眼睛一缩:对手居然如此难缠。

今天上午的时候,九个黑衣人被杀的余下五个时就突围;现在依然是人数还余一半多呢,又想要走:虽然这些黑衣人来沈府有他们必得的目标,但是他们却并不会拼死完成;一次又一次都十分清醒,并且在有完全把握之下退走。

黑衣人的突围让沈府的人更是士气上涨,人人都奋力追敌;白逸尘更是一连留下了两个黑衣人的性命,第三个人也在他的剑下受了重伤。

黑衣人就算是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却依然不燥不急,退的十分有章法:有人被杀,众人立时便会改变阵形,总之一直把一个黑衣人拱卫在中间。

白逸尘的眼睛,盯得就是那中间之人;他知道那绝对是黑衣人的首领,只要留平他的性命便能永绝后患,也能打乱这些黑衣人的脚步,一举诛灭所有的黑衣人。

白逸尘在风雨之中飞快的游走着,仿佛他就是风、他就是雨;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刺死那个为首之人。

侍卫们的配合本来就已经让黑衣人有些吃力,再加一个白逸尘在,他们的人数是越来越少,并且是以很快的速度再减少着。

而他们距离沈府的院墙其实也只有十几步远了,可是黑衣人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就是不能一下子冲过去。

他们当然也在慢慢的接近着,只是每接近一两步,便会有一位兄弟倒下。

黑衣人现在只有四五个人了,不过这四五个也是这群黑衣人里最强的高手;白逸尘也终于在此时找到了机会,匹练一样的剑光闪进了黑衣人中间,直直向中再的黑衣人刺去。

众黑衣人惊呼:但依然是有人拦下外面侍卫们的长剑,只有一个人和中间的黑衣人攻向白逸尘。

一大篷鲜血绽开,白逸尘一击得手人便不见了;黑衣人的攻击全都落了空:但是他们也救了那为首之人,那人只是受了伤而已。

白逸尘还在不停的游走,他没有想到这些黑衣人如此了得:他居然失手了。

而黑衣人们看到首领受伤如同疯狂一样向侍卫们攻来,而为首之人在两个黑衣人的掩护飞身而去;他们就要踏上墙头,就要飞跃出沈府。

白逸尘当然不能就此放他们离开,他紧随其后一剑刺去;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自墙上摔了下来,而那个受伤之人却在另外一个的保护下跃下了墙头。

白逸尘正想去追时,身后传来了森森的杀意,他反手刺去正中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当他抽回剑来回头看去时,哪里还有那为首之人的半点踪迹。

大雨,此时成了最好的掩护,并且把地上留的血迹也冲得干干净净:白逸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这种天气追踪到那人。

恼怒的白逸尘回头杀向了黑衣人:也只余一人了。

不过黑衣人没有死在白逸尘的剑下,虽然他的长剑已经刺穿了那个人;因为黑衣人在白逸尘没有冲过来时已经服下毒药,在长剑穿心时他其实已经死了!

姜飞宇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沈府时,一切已经结束;而死伤之人的血迹,都已经被大雨冲得极淡;除了卧在地上的尸体,与受伤的侍卫外,这里都不太像是经过了激烈的争斗。

姜飞宇看到那些尸体只是叹了一声儿,让士兵收拾那些尸体,他先去看沈二爷;当天晚上,他并没有离开沈府,他的兵也没有离开沈府。

沈二爷并没有因此而放心,他和几位沈府的爷一样,反而把心拎得更高了:因为姜飞宇是奉命来保护沈府的。

此时的“保护”,有些让人寻味。所以,姜飞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也不知道上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

当然不是姜飞宇一个来的,同来的还有两名副将:他们要求接管沈府的守卫,被沈二爷制止了。

沈府不是谋逆之家,也不是罪臣之家,怎么可能会让人如此侮辱?

沈二爷瞪着两名副将:“将军和将士们要么去厢房歇着,要么就去院外保护我们沈府,其它的休提——不然,我们兄弟现在就要和将军们先去见你们的上峰,再去宫中面圣讨个公道!”

两名副将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沈府只有庶子做主了,居然还能如此硬气:“末将也是奉……”

“你给我住口!我们沈府历代忠于朝廷,为国为朝廷出生入死从来没有皱过一次眉头一一皇上绝不会如此待我们沈家!你们如此违背天家圣意,就不怕天下有功之臣齿冷,就不怕明日天家砍了你们的头!”沈二爷一声就喝断了两个副将的话。

奉命?!屁的奉命!沈二爷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些天天养在京中的将军,在他眼中就是软蛋,不禁一捏的软蛋;而且,就算是天家出了什么变故要做什么,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分明就是这群笨蛋不知道领会圣意。

明天,死得人一定是这两个副将,而不是会沈家的人;沈二爷极明白,所以才会一点儿也不客气。

姜飞宇在一旁并不赞成接管沈府,但是好像这一队士兵他不能完全做主一样。

沈二爷看了一眼姜飞宇,明白以他的身份他的上峰不会交给他大权;他受掣肘于两个副将;因此他并不怪姜飞宇。

沈二爷是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人,不同于两个在京养尊处优的副将,被他双目一瞪两名副将便一下子没有了主意。

再加上沈府的赫赫威名,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万一弄砸了差事被罚是小事,当真是沈府无事到时他们的小命怕是难保。

姜飞宇此时适时开口,代两名副将应下了把将士们安置到厢房,不过由一小队在各处廊下设岗以防再有人来袭。

沈二爷没有再反对:姜飞宇他们不管是真保护假保护,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而他和姜飞宇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以兄弟几个有伤为由,回房去敷药了。

到了房中,一个沈家子侄一拳打在了墙上怒气显然是忍不住了;沈二爷看了他一眼:“记住,我们沈家是忠臣良将。”

一句话足矣。众人虽然气极,也只能忍下这口气;而沈二爷立时就打发其中一个没有受多大伤的兄弟,让他去后面给红袖还有太夫人等人报信。

十八章 软硬之间

红袖正坐立难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丫头们的惊呼;她面色大变,立时一摆手:“夫人你进屋里去。”她却闪身出去看看。

门外是一个半身是血的男人,怪不得丫头们惊叫;而那个男人正急得跺脚:“叫什么叫,快禀报啊。”

红袖立时叫道:“是瑞弟嘛?”

那男人闻声立时躬身:“是小弟,敢问是哪位嫂嫂?”

红袖挑开帘子那瑞爷进屋,一面吩咐人取姜汤、请墨神医,一面又让人取些干爽的衣服过来。

瑞大爷却顾不得这些:“嫂嫂,你先听我说。”

红袖点头:“黑衣人走了?“她很紧张,不知道瑞大爷会说什么话来。

“那些杂种……”他看了一眼红袖,立时改口:“那些匪人已经走了,只是现在朝廷派了人来‘保护’我们府,还要救接管我们府的防卫门禁等等,被二哥严重辞拒绝了。”

红袖听了这话之后,脑子里“嗡”了一声儿,脚下一软不是有丫头扶她差点跌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瑞大爷却还不知道究竟,看到红袖脸色如此难看,便安慰道:“无妨,因为有姜将军在,所以并没有冲突起来,那些将官已经在前院厢房宿下。”

红袖听到姜将军一愣:“姜飞宇?”

“是的,嫂嫂;”瑞大爷点头:“放心吧,有我们自己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红袖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有自己人,所以这才更担心;不过这么一队人马,居然使来了两名副官——怕他们的功夫都在表弟之上吧?

“什么事儿?我听着是瑞儿来了吧?”太夫人的声音传过来,就要自里面走出来。

这可把红袖和瑞大爷吓了一大跳:瑞大爷现在的样子,万一吓到了太夫人可怎么是好?红袖急忙迎过去,而瑞大爷向小偏厅闪去。

但是夫人已经自里屋出来,看到瑞大爷一身的泥泞、半身的血迹,她眼前黑了黑却握住丫头的肩膀站得更立了一些:“瑞儿,你、伤得不要紧吧?”

瑞大爷只能过来见礼,沈夫人听他说伤得不重,立时让他去更衣疗伤。

红袖扶着沈夫人坐下:“夫人,我们府,被朝廷‘保护’起来了。

沈夫人全身一震,看向红袖等她细说;红袖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轻轻的道:“宫中,怕是有大变。”声音轻得只有她和沈夫人两个人能听到。

沈夫人立时点头:“你认为是什么事情?”

红袖看着沈夫人,沈夫人看着红袖,两个人几乎同时轻轻的道:“太后。”

沈夫人因为沈老侯爷进宫之后不回,又因为去请太医都不在府中,加上廉亲王把福官姐弟接走:她便有了疑心,只是没有说出来。

现在的情形已经不用瞒了,也不能再瞒下去了:眼下,太后怕是已经驾崩。

不然朝廷不能派了兵来“保护”他们沈府:沈府今天晚上有刺客,只不过是碰巧了;就算是没有刺客,这些将士依然会来保护妆们沈家。

沈夫人看向红袖:“此事,要告知太夫人。”

红袖轻轻点头,如此大事当然不能瞒着太夫人;眼下并不需要做什么,什么也不能做:做了,说不定便会被天家所疑;只是怎么也要有些防备,所以要和太夫人一起商议一番。

沈府的男主子们,在宫中无事吧?

沈夫人和红袖都是一脸的愁容:她们不能不担心的,因为她们都被朝廷“保护”了,那在宫中一直无音讯的老侯爷等人,怕是情形更加不好吧?

红袖看向窗外:“当初,如果没有和廉亲王结成亲家……”

沈夫人轻轻的道:“今天的结果还是一样。”她看向红袖:“就算你没有嫁到我们家,郑府也一样会被‘保护’一一除非你父亲一直是四品武将,而不是现在大权在握的大将军。”

红袖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事情就像沈夫人所说的一样,只是她总抱着万一的想法:皇帝总是需要人治理国家的,也总需要保家卫国的,沈家、郑家一直对皇帝忠心不二;皇帝就算不是一个不世出的明君,也不会拿着忠臣开刀吧。做为皇帝,他心里总会明白哪些是忠心耿耿的吧?

沈太夫人听完红袖的话低下了头:“皇家现在并不是要对付我们,只是不想京中出乱子罢了;毕竟,太后的执力在朝中也是极大的,皇帝防个万一也是很正常的。”

沈夫人轻轻一叹:“防万一也不应该……”

太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不管如何,我们就要如此想;现在皇帝对我们沈府还是一如既往,而眼下发生的事情不过是皇帝为了防京中有变,伤到我们这些忠良之臣的家眷而已——皇恩浩荡啊,你们要深体圣心。”

红袖咬咬牙点了头:太夫人不是不明白,但是事情却的确要像太夫人所说那样做;一定要当成皇恩浩荡,因为沈府长房的男人们都还在宫中啊,就算不在宫中,他们沈府也只是皇帝的臣子,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岂能对皇帝有半丝怨念?有怨念便是不忠!

太夫人看向红袖:“前面那些将士,你想如何招待?”

红袖冷声道:“天家的的好意我们当然是感恩戴德的,但是那两名副将却用意不明,好像故意曲解了天家的用意,想让我们这些忠臣之属寒心;为了天家着想,也为了让人知道我们沈家不是好欺的,当然不能厚待他们。”

太夫人点头:“嗯,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她叹息着拉起了红袖的手来:“沈家,我就交给你了。”

现在这个时候当然软不得,因为沈府从来就没有软过,此时软下来反而更会让天家疑心沈府有二心:所以他们不会和将官们有冲突,但是却也不会待他们客气。

不会有冲突,是因为他们所来奉了朝廷之命,他们沈府之人当然不会和朝廷做对;而不会待他们客气,是因为他们的所为伤到了沈府。

软硬之间分得清清楚楚,也是为了向朝廷侧面表示沈府的忠诚一直没有变

沈夫人抚着额:“老侯爷……”

沈太夫人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太夫人的手很稳:“他们现在无事,绝对无事。”红袖和沈夫人立时明白过来,却相视一眼长叹起来。

红袖和沈夫人送了太夫人回房去歇着,她回到沈老祖床前呆坐,心里却转过了很多很多的念头。

这两天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惊心动魄,府中的、朝中的事情一件一件、一桩一桩不断,而且事情是越来越复杂。

朝中的事情同沈府中的事情有关吗?红袖皱起了眉头来:应该是无关的,但为什么会发生会在一起呢?就连那些黑衣人也来得太巧、太巧了。

可是,沈府中的那人当然不会和朝中的人扯上关系:她一定是沈府的家眷之一,一个深居内宅的妇人,如何能对朝中的事情了若指掌呢?太后病危的事情,现在看来是皇帝不想让人知道,那么沈府暗中之人当然不应该什么知道才对。

至于黑衣人,他们应该是江湖中的人才对,应该是某个大门派中的人吧?为什么要追杀墨大夫的原因不清楚,但怎么着沈府内宅中的家眷,也不可能和江湖中人有勾连:每个妇人都是清清白白官家出身。

而沈府也不可能会迎娶一个和江湖有牵扯的家族女人进门;红袖怀疑是江氏所为,但是江氏的的确确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不要说与江湖中人有勾连,就是同武将们相熟都不多。

红袖细想之下,三个方面的人是没有半点关联,但事情就这么的凑巧?天底下就算会有巧合的事情,但怎么就这巧落到了沈府中呢?

她怎么也找不到什么头绪,却又好像到处都是头绪;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了床上的沈老祖:不算太后病危的话,府中的事情是自沈老祖和孩子的中毒而起,之后便是墨大夫被救出后遭人追杀到府中。

红袖忽然心中一动:墨大夫应师兄相召出府,然后逼亲不放他回来;而府中孩子和沈老祖中毒——难道是有人故意调开墨大夫,就是为了不让救下沈老祖和孩子?

她再次想到江氏院中的所见所闻,如果是她所为害孩子还有情可愿,但是害沈老祖却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她想害死人的话,为什么不用一种毒:就算是墨大夫和灵禾都在,怕也只能救下一个人来,孩子和沈老祖至少会有一个人死掉!用两种毒不是太多此一举?

红袖头脑渐渐清醒起来,可是却怎么也弄不明白江氏如果下毒要害人的话,为什么还要留下给人解救的时间呢?

只是因为要为难自己,到时让自己被责备、被沈府冷落到一旁去?但是,这样做对江氏又有什么好处呢?

到红袖再次抬起头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风雨也小了好多。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不管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天边依然没有太阳,风雨还在继续。

红袖推开窗子看得方向是郑府,她担心郑姜氏,不知道她昨天晚上一个人是如何过来的;但是她不可能去看望母亲,因为“保护”她们的官兵一定是不许的。

十九章 小心火烛

雨到了快午时便停了,而风却依然故我,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赵氏一早过来,给红袖说了佛堂那边的情形: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人,也没有出过佛堂。

红袖问赵氏昨天可曾淋雨,赵氏笑道;“淋了一点儿而已。”红袖轻叹一声,知道赵氏绝不是淋了一点雨。

问过孩子们之后,红袖又把赵氏打发回去照顾孩子们。她自己带着人到府中各处看看,尤其是霜霜那里。

沈二爷虽然有伤在身并且累了一夜,却依然睡不着:他在等着朝廷的消息。

红袖和太夫人、沈夫人也在等,等天家昭示天下太后崩溃之事。一个上午,京中像往常一样平静;只是听采买的人回来说,京中不少府第都有朝廷之兵“保护”着。

想到太后的势力,红袖心中知道京中还会有一场风雨,一场血雨腥风。

太后驾崩的消息,在午时之前终于传了出来;京中所有的府第都挂上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帐幔;家家都换上了素服,饮宴作乐等等的事情一律禁止了。

红袖和沈太夫人、沈夫人不久便接到了宫中旨意,所有的命妇在下午进宫礼丧、红袖急急让人做了丧服换上,到了时辰红袖和太夫人等人随着众命妇一起进了宫。

宫中,除了到处都是白色之外,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侍卫们设岗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样子,和京中各府被“保护”的情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红袖心中并没有放松,她一直在悄悄看前面的命妇们: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各府的王妃们,她想找到廉亲王妃的身影。

只是命妇的队伍极长,而在宫中本就不能随意抬头四处观看,何况现在是大丧期间人人都要低头行走的,所以红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把前面的王妃看个清楚。

到了停灵的宫殿,命妇们停了下来,在太监的喊叫中对着太后的灵柩行了大礼之后,便被人按着三种不同的品阶分别带到了三个偏殿中。

红袖的心中微微一惊,居然没有让她们按着礼仪依着品阶依次进到太后灵柩前行礼,只是众人一起行的礼;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现在,她和沈夫人、太夫人分开了,和一群品阶较低的命妇们坐在偏殿上;因为四周有不少的太监宫女,所以命妇们都是紧闭着嘴巴,谁也没有和其它人交谈的意思。

红袖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沈夫人和太夫人见到自己母亲,可以问问她的情形好不好,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能够了。

她也和其它命妇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的呆坐不动;到时辰行礼时,便有太监唤她们过去,到了天色黑下来,她们这才出宫。

红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廉亲王妃。

但是王妃们并没有出宫,她们要为太后守灵尽孝;红袖听到这话心下更是惊疑不定,更何况一直到现在,她并没有见到沈府一个男人。

郑姜氏也看到了女儿,不过她并没有过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上车走了;而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一扯红袖的衣袖,三人也上了车子。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红袖和太夫人、沈夫人的嘴巴都抿得紧紧的。

到了府中之后,沈太夫人立时打发房里的丫头都出去,她叫了沈夫人和红袖到跟前:“太后的死,果然让朝局有些不稳,眼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红袖轻轻地道;“反正,皇帝不能把朝廷重臣一直扣在宫中。”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几天去宫中时不要和人开口说话,也不要问其他人府中的情形;就是有人问,我们也什么不要说。”太夫人的眉头锁得紧紧的:“总之,我们就做分内的事儿。”

红袖和沈夫人应了上来,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去宫中举丧。府中,只有沈二爷和几个兄弟在支撑;内宅便交给了六夫人和七夫人。

府中好在一连几日并没有再出事,直到太后的大丧之事完毕,都平平静静的。

红袖和太夫人、沈夫人送来太后的灵柩出城之后回来,已经天黑了。回到府中,都洗了洗澡这才让人摆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六夫人急急进来寻红袖,和太夫人、沈夫人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拉着红袖出来:“江氏,刚刚去了二房那里!”

红袖一听立时和六夫人赶到了沈二爷的房中:因为六夫人听人说江氏给沈二爷送了些补品过去,她已经让人设法拖着莫要让沈二爷吃下去。

沈二爷看到红袖和六夫人过来,脸上浮上一层晕红微微低下了头:江氏刚走,红袖和六夫人就来了,就好像是专程来“捉奸”一样。

红袖看了一眼汤,一面问沈二爷的身体如何,一面给灵禾使眼色让她试一试那汤中是否有毒。

伺候在沈二爷身边的人是梦春,所以就算是红袖和六夫人来得再晚些,那碗汤也进不了沈二爷的肚子。

灵禾忽然惊呼出声,只见她手中的银针是漆黑之色:那汤果然有毒!

沈二爷的脸色大变,却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而梦春却急道:“汤是、是三弟妹送来的!”她看了一眼沈二爷:“此事要不要禀于夫人知道?”

沈二爷没有说话,他心下正处于激荡之中:他虽然让江氏杀他出气,但是江氏却并没有动手要杀他;但是现今却又送来一碗毒汤,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梦春的话,他便没有理会;而在梦春看来,就是他不想此事被告知沈夫人等长辈:那个女人都要杀了他,他却还在维护她!梦春不止是不理解,更多的是恼怒,低下头咬牙生气不说话了。

但就在这时,灵禾又叫了起来:“姑、姑娘,您看。”红袖看过去也吃了一惊:那银针上的墨黑色正在慢慢退下去,银针正渐渐恢复成本色。

“这怎么可能?”红袖看向灵禾:“这是什么毒?”

“我、我不知道。”灵禾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婢子不知道,请墨大夫来看看吧。”

红袖立时点头,皱着眉头看汤碗沉吟着没有说话;六夫人却对梦春道:“你三弟妹送汤来时说过什么?”

梦春立时答道:“她让我们爷快些把汤吃下去,汤凉了便会有腥味儿。”她看了一眼沈二爷:“是不是,爷?”

沈二爷木然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所中的毒是不是也会是她下的?想到上一次的她的绝然与她的话,沈二爷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相信直觉,还是相信江氏。

墨神医来得很快,他用银针试毒时,毒性已经极浅,只在银针上显现出了灰黑色来;他把汤端起来嗅了嗅,又把汤倒在手上仔细看过之后才道:“这是一种极少见的毒,毒性在一定时间内很强烈,可能会立时让人死掉,但是时间一久毒性就会消失,散发在空中消失了。”

听完墨神医的话,梦春看向沈二爷:“怪不得、怪不得她说要 爷……”

沈二爷打断了梦春的话:“我这里不用你来伺候了,你去看看夫人吧。”他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梦春,意思是不容她抗拒。

梦春虽然心里恼火,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只能走去寻霜霜了。

红袖看着那碗汤:“茶香,你去大厨房,看看这汤是不是大厨房里做出来的?”如果是大厨房做的汤,便不好认定江氏所为。

然后她又看向墨神医:“还有多久毒性就会消失?”她在这一刻再也不能容忍下去,她要把下毒的人揪出来,不能让那人再害人——不管那人是不是江氏。

江氏和沈二爷的私情她可以容忍,只要她能想开放下不会伤害到霜霜、梦春,此事就算是瞒一辈子也不算什么。但是她不能容忍江氏以毒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

墨大夫用手帕擦了擦手:“现在已经无毒了,完全是一碗汤,一碗很不错的补汤。”他举起手来嗅了嗅:“闻起来,味道还不错;以此来做罪证,是绝不可能的。”他知道红袖的心思,只是无能为力。

红袖咬咬牙:这毒下得好,就算是你明知道是毒了,但是你要捉人家时却没有了证据!你看了一眼沈二爷:“二哥——?”

“查吧,此事总要查清楚的;我也认为,这毒如此奇怪,和老祖宗、孩子所中的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沈二爷的头低垂着,并不能看到他的脸色,但是声音却还算平静。

红袖轻轻的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使了一个眼色给六夫人,两个人自沈二爷的房中退了出来。

“有什么好查的,一定就是江氏!”六夫人顿足:“只是无凭无证的……”六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茶香跑了回来:“汤不是大厨房做的。”

红袖击掌:“好!既然她不把自己当作沈家人,那就休怪沈家人对她无情了。”

六夫人转头:“你有法子?可是捉了人无凭无据她不认,又是一个寡居之人,到时怕是我们不好收场。”

红袖微微一笑:“婶娘,现在这个时节天干物燥的,可要小心火烛啊。”虽然她在笑,可是眼底却并没有一丝笑意:她屋里或是院子里,一定会有毒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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