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瑶尴尬地站在原地,蓦地生出一种要做媒婆的感觉。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直接去找倾城,让倾城去找君华来白陀女求取白曼陀罗花,真是白费功夫绕了的一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时间不等人。
眼见太阳下山,颜瑶无可奈何,只能放低身段再次恳求:“前辈,晚辈现在就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数不清的生命等着晚辈去救,还请前辈见谅。”
“他们的命关我屁事!”她一出口拒绝,白陀女脸色大变,不客气的喝向颜瑶。
都说女人情绪多变,没见过这么善变的,颜瑶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她打量四下,捉摸着要不要硬抢。
“你莫生气,是我错了,是我一时太过激动。”白曼陀像是变了脸似的,又跑过向颜瑶抱歉。
颜瑶傻眼,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无论再高傲的女子,只要遇上爱情,姿态都会变低到尘埃,即便是这白陀女也不例外,她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前辈,人命关天,还请前辈先给我白曼陀罗花,前辈的大恩大德日后再报。”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陀女不依不饶又向她提议道:“不如,我给你带上白曼陀罗花,你再带我去君华的住处。你就只需把我带到那就成,你去救你的人,你看这样也不耽误你的时间。”
颜瑶头疼,她是打心底里不愿带她去的,且不说她压根不认识他们住在哪,而从君华的口气里就知道他是多么的不待见这白陀女,君华一心爱着倾城,她把这白陀女介绍过去,不是拆二人姻缘么,她不愿昧着良心干这种事。
颜瑶无可奈何,只能把真相告知:“前辈,我早说过我与君华前辈只有一面之缘,却从未到他府中做过客,所以并不知道他住在哪。”
白陀女的面色可谓是一瞬三变,君华的住处周边有阵法有结界还有机关陷阱,还有惊天兽在镇守,她问过很多人没一个进得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与君华关系匪浅的撞上门,没曾想还只有一面之缘,她压抑着怒火,突然灵机一动:“那便这样吧,你把惊天兽的毛给我。”
“哪个告诉前辈我有惊天兽的毛?”颜瑶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俩个人狠狠揍一顿,嘴巴也忒快了。
“彩鸟!”她脱口而出。
颜瑶顺着她葱白纤细的指尖望去,那假山上的鸟儿果真是载她来那只彩鸟。原来那鸟儿在门口却不肯进来,是因为要通风报信。
惊天兽的毛她知道是个宝贝心里也颇是不舍,可人命关天,颜瑶匀出一半递给她。
白陀女也爽快,采了满满一篮子的白曼陀罗花给颜瑶,还特意叮嘱她:“你既然来求取白曼陀罗花,他们必定是中了黑曼陀罗花之毒,你回去煮给喝他们便是。”说着,又叫彩鸟送颜瑶一程。
颜瑶点点头,又道了声谢,这才告辞而去。
有了彩鸟相送,且一路畅通无阻,颜瑶第二日的清晨便到达了部落,她不敢做任何休息,架起锅子点起火要给众人熬药,就在她把白曼陀罗花一股脑儿的全投进锅里的时候,沉默三四天的君华开口:“把白曼陀罗花的花蕊择掉。”
颜瑶的动作一滞,直觉白陀女诓了她,遂求降君华。
君华解释:“她之所以向你隐瞒真情,是因为他们醒不过来,你必定还得再去找她,彼时的我必定不愿见她,她便能要挟你。”
颜瑶咋舌,那女人真是好狠的心,又好奇的问君华:“这时的女子都这般狠辣吗?”
“没听说过时势造英雄嘛!”君华习以为常,他们生活的年代太残酷,上天不会因为性别心存偏袒。
她的确生在一个幸福的年代,所以需要到这个时代来历练一番,为此,她对君华是感激的,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去破坏君华与倾城的美好生活。颜瑶忙着手里的活计,也不忘与君华闲聊:“你是何时爱上倾城的?”
“失去以后方大彻大悟。”君华的声音带几分波澜不惊的冷漠,可他心里是天崩地裂,往事不能重来,他只能做过去的旁观者,看着心如刀割。
颜瑶不说话了,她庆幸面对白陀女要求时的坚定,如今他们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快乐与幸福也随之流失。有时不珍惜,失去时必定后悔无比,怨怪狠狠的攥在手里。她一直都知道,君华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这方世界,维护他们这点简单的幸福,算是她对他的报答,再则,她若敢给白陀女牵线搭桥,现在的君华会弄死她,后世的君华也会借机报复。
颜瑶将煮好的白曼陀罗花汤盛出一碗放凉后先喂给瓤姑,一碗下肚,瓤姑悠悠转醒,她虽然陷入长眠三四日,但她不仅记着睡前的事,睡眠中意识也是清醒的。她心有余悸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颜瑶把勺子放进她手里,她方回过神,抓着颜瑶的手连连道谢:“小瑶,如果没有你,我们全都死了,我们给你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颜瑶笑了笑摇摇头,挣开她的手申明:“救他们的是你瓤姑。”
瓤姑不明白颜瑶的良苦用心,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瓤姑!”颜瑶声音轻柔地叫住她,认真地与他说道:“有一天我总会离开的,到时你们只能靠自己。”她不是第二个倾城,也不能第二个倾城,重蹈旧日覆辙,巫师的做法虽然极端,但有些道理也值得她深思并引以为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瓤姑落寞的抱腿坐在地上,来日的分别让她莫名的悲伤,不过她知道颜瑶是为他们好。她消极了片刻,很快就打起精神站起来:“小瑶,你这一路下来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到时大家都醒了,我再去叫醒你。”
颜瑶笑着转身离去,她是真累了,累到麻木,几乎三天三夜没睡,头一沾到枕头,就进入梦乡。
她满脸倦容睡得香,瓤姑自然没叫他,等她醒来已是翌日大中午,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饭菜,瓤姑做精致。
她洗漱过后,将将落座,门外传来敲门声。颜瑶打开门一看,原是北边林大婶,这林大神是有名的小气鬼,今日竟左手拎了一只鸭,右手拎了一只鸡,脸上更是带着能暖化寒冬的笑容:“小瑶姑娘,你醒了,你本有旧伤在身,可得好好休息。”
以前金织来闹,林大婶也是他们战队里的一名悍将,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得亏她脸皮子厚,换个旁的早去投井自尽无颜再活在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