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白了一眼,铁哥赶紧嘿嘿笑着说,啊,队里多来点美女帅哥好啊,多平均平均外貌指数,省的都像我这样的,长得理解为主,欣赏为辅。
铁哥就这样,对太后百依百顺,绝对是以太后为绝对核心,自己没有任何基本点。太后开心地时候,为了奖励自己,就在淘宝上买点东西,不开心的时候,为了安慰自己,也在淘宝上买点东西。春喜吃惊地发现太后的淘宝竟然是三皇冠。铁哥在一边愁眉苦脸地说,淘宝能不能给丈母娘打差评啊,生了一个这么能花钱的闺女。
春喜当时一口水就笑喷了,觉得北京人特好,特好玩儿,贫死了。
这时局间休息,春喜跟太后坐一起八卦。场上铁哥跟大美丽一对,另一边曹郁松跟李欣一对。
大美丽年过30有2,仍未婚,也没对象。贵妇身躯,在场上*连连,但永远有一颗不肯认输的心。按说铁哥水平也算队里数得着的了,自己包了整个后场加前场一些小球,可是这大美丽实在是照顾范围仅限于周围一米,把铁哥这累的,比分还遥遥落后。
这太后就乐呵呵地跟春喜说,你看看这大美丽,是天灾还是人祸啊。
春喜就说,人家大美丽也有活着的权利啊。人家大美丽努力过了。
太后说,就大美丽这颗努力的心和不听使唤的小肉体,我真想把她空投到撒哈拉沙漠去,一个月都饿不死她。
春喜说,那大美丽吃仙人掌都不带摘刺儿的。
春喜突然问,大美丽也不小了吧,她咋一点都不着急结婚啊。
太后说,伤过呗。
春喜这一颗八卦的心又上来了,快说说,快说说。
太后说,你不知道她跟霹雳队的小严好过吗?
春喜说,哦,好像有印象,是不是长得个头挺高,特阳光,挺帅的那个男生。
太后点点头,说,对,就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大美丽好上了,把个大美丽给迷得啊,五迷三道的。你不知道那阵子大美丽都不打球了,小严打球的时候,老坐在一边看小严打,给小严买水,买饭,跟个小媳妇似的。你说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羡慕大美丽好运呢,我估计肯定有好多女的在家里给大美丽作法扎小人来着,都嘀咕着,原来也有帅哥好这口啊,爱杨贵妃类型的。
春喜点点头,说,大美丽又不丑,只是美得不那么明显,再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每个人都拥有重口味的权利,人还有年轻小伙专门爱成熟中年妇女的呢。
太后却诡秘一笑,说,那可不,你猜怎么着。
春喜说,能怎么着?后来小白脸爱上别人了?
太后凑在春喜耳朵边上说,小白脸是GAY。
春喜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GAY?
太后点点头,望了一眼场上正*连连的大美丽。
春喜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也太时尚了,GAY原来就在身边,还发生在她周围的生活里。这时她已经进队大半年了。
她顿时觉得这小严特别恶心,她不反对GAY,也不觉得GAY有什么特别,每个人好多东西都不是自己决定的。她只是觉得小严这样对大美丽不公平,她觉得这得给大美丽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心里特别为大美丽悲伤,接着又问,那大美丽怎么发现的?
太后说,小严自己告诉大美丽的,他奶奶当时不行了,就想带个女孩回家给奶奶看看。大美丽知道了以后好长时间缓不过来,但还是跟着小严回了趟老家,把该做的都做了,回来后就分手了。其实也算不上分手,这算哪门子恋爱呢。
大美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露面,也不太爱跟大家玩了,再见到的时候,就跟吹气球似的肿起来了。我说你这是学郑秀文玩瘦身男女呢,你胖成这样一头大母猪,别指望会有刘德华来救你。当时骂着她,其实觉得挺心疼的。大美丽这一下子好几年就拖下来了,我都给他介绍过,她就见一面,也没下落。大美丽挺能挣的,也真能花,买好多奢侈品,以前她不这样的。她自己就说,反正没人要了,我现在就想做我做的,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我在有生之年为国家的GDP拉动做点贡献。我有时候也说他,说你就是买个再贵的项链,挂在你那个猪油脖子上,又能咋地。你第一得减肥,第二赶紧嫁人。哼,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五月路人雷,六月男友没。
春喜觉得特别能理解大美丽的心情,虽然这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她也祈祷千万别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大美丽打完一局下来休息的时候,春喜特意上去把水递给大美丽,替她擦了擦汗,说,亲,累了吧。
大美丽温柔地一笑,说,还是你对我好。
春喜大约是进队一年后,才跟曹郁松第一次约会。
春喜开始对曹郁松没啥感觉,但曹郁松特别受一些哈棒小姑娘的喜欢,也俘获了多好基友的心,一众花痴私下都达成共识,觉得曹郁松简直就是宋承宪的翻版。
曾经有一个爱心小蛋糕的故事广为流传。羽毛球队的活动一周两次,周三一次,周六一次。周三的是7点开始,一般大家下班后,就跟打仗似的往什刹海体校赶,吃饭就成了问题。曹郁松每次都是路上买两口吃的,带到球馆一顿狼吞虎咽,就这件事就有那少女上了心。
一天曹郁松照旧急匆匆赶到了球馆,刚坐下,隔壁场地球队的A女就欢欣鼓舞的跑上来,挨着曹郁松坐下,嗨了一声。曹郁松心想怎么回事,A女就落落大方地拿出一个爱心小蛋糕,说,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没吃饭吧,你尝尝好吃吗?虽然周围的人都在热身的热身,换衣服的换衣服,曹郁松还是觉得大家的眼角都嗖嗖放出好多小雷达,密切地关注着每一个小细节。
曹郁松就有些尴尬,但还是彬彬有礼地道了谢,接了过来,A女就满脸羞涩欢天喜地的跑走了。A女刚走,B女从门外进来了,一看到曹郁松,就径直走了过来。也热情洋溢地跟曹郁松说嗨。曹郁松手里拿着爱心小蛋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犹豫的功夫,B女就热情洋溢地坐下,一把拿过曹郁松手里的小蛋糕,扔在一旁,说什么啊,这么粗糙的食物你怎么能吃呢,看我精心制作的爱心便当,这才是你应该吃的。
曹郁松还没反应过来呢,心里是像预想雾又像风啊,周边众人眼里的小雷达就忙得更欢了,都充满了惊喜的愉悦,没想到这苦逼猴累的一天后,还能有如此狗血精彩的故事来调节内分泌。
B女抬着天真的脸,正满脸期待地看着曹郁松,希望看着她充满浓浓爱意的爱心便当化作暖流温暖了曹郁松的胃,这时候A女就冲过来了,照着B女的后脑勺就是一耳刮子。B女被打懵了,很傻很天真的问A女,你干嘛打我。A女吼叫着说,从小周围的人都知道,谁跟我抢东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A女就跟B女凶残地厮打在一起。众人都恨不能出动武警了,才把两个撕头发扯衣服的村妇拉开,曹郁松是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这件事在什刹海体校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充实了好多人茶余饭后的业余生活。太后一次在饭桌上问曹郁松,说,这宋承宪啊,你坦白跟我交代,这A女和B女为你打架文胸都扯开了,你总得挑一个吧。
众人就一顿哄笑,都嬉皮笑脸地看着曹郁松,曹郁松夹了一口鱼,淡淡地说,我谁也不挑,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众人都面面相觑,又是小雷达一阵狂扫。
春喜对曹郁松一直没感觉。因为春喜喜欢的是有些坏坏的,外向的男生,曹郁松太闷,心里好像总藏着许多心事。不过曹郁松办事能力强,很有领导能力,队里每次参加业余比赛,都是曹郁松组织,从人员配对,到平常的训练,以致后勤一些琐碎的事儿,都是曹郁松管,太后就一直对曹郁松赞赏有加,用大伙的话说,专宠。而且曹郁松球技特好,这春喜跟他学了一年,曹郁松教球的时候,不急不躁,春喜反复学不会的动作,曹郁松都是耐心的不厌其烦地示范。这一年下来,春喜球技突飞猛进,心里好感倒是慢慢积累下来了,每次看到曹郁松就觉得很开心。
球队每次打完球,大家都在一起吃饭,聚聚餐,八卦八卦,打羽毛球的女人和好基友们占了一大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从明星到身边的七大姑八大姨,用太后的话说,你们这些逆贼啊,绝对是吃着地沟油,骂着中南海的心。队里的活宝李嘉欣就说,周六打球其次,吃饭最重要,绝对是调节内分泌的时间。
有的时候大家有事,球可以不打,但饭一定要紧赶慢赶,赶着来吃饭。因为姐妹们的聚会,那真是谁不在就拿谁当话题。这女人们话匣子一打开,那真是比开锅还热闹。男人们就坐在另一桌,抽抽烟,聊聊球。
那天吃完饭,下起了小雨,春喜躲在路边打车,大美丽太后他们都走了,春喜这边儿死活打不到车。北京的出租车都是大爷,高兴就拉你,不高兴还耍你,车子开到你面前,先问问你到哪儿,跟他想去的地儿稍有点出入,一脚油门把你晾在无言的风里。
春喜正晾着呢,一辆马6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是曹云松,对她招招手,说,嗨,小妞,上来呗。
春喜扑哧一笑,心想,这家伙平常看着挺老实,还挺能贫。于是愉快地上去,甩甩头发上雨水,说哎哟喂,师傅,您这可是英雄救美啊。
曹郁松嘿嘿一笑,春喜才发现他右脸边竟然有一个可爱的酒窝。
春喜的大脑永远落后于她的嘴,她脱口而出,说,嗨,你竟然有个酒窝哎。
曹郁松看着前面的路,稳稳当当地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说,是啊,你现在才发现啊。
春喜的脸一红,说,嘿嘿,平常光顾着跟你学习高超的球技了,没顾上看你的脸。
曹郁松停了一会,没有接话。春喜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气氛凝在空气中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