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说,那没事的话,咱们就唠嗑吧,先唠两块钱儿的。
春喜扑哧一笑说,好啦,就是有事。
春喜知道女孩得适时地撒娇,尤其是对于乔峰这种大男人撒娇更管用。
乔峰嘿嘿笑着说,我听着呢。
春喜说,又要回家过年了,好烦,我想崩溃。
乔峰心眼转的贼快,说,让我想假装你男朋友陪你回家过年吧,好啊,我万分欣喜地接受,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虽然我没上过北影中戏,你就勤等着好看我演戏吧。
春喜说,还是你懂我,我还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呢。
乔峰说,要是假戏演出真感情,我可不管啊,嘿嘿。
春喜说,我还巴不得呢,到时候你直接娶了我,你圆了我的梦,圆了我爸妈的梦,圆了我七大姑八大姨的梦,也圆了我操心的街坊邻居的梦。
乔峰那边只是嘿嘿地笑,说,那正好,我热烈祈祷着能临时工转正。你就别心烦了,我也挺愿意去的,我还想看看你小时候长大的环境呢。对了,你也别买火车票了,那么难买,到时候我开车带你回去就好了。
春喜说,不累吗?
乔峰说,又不赶时间,累了就歇歇呗,正好路上有你陪着我聊天,你不知道我多喜欢跟你贫。
春喜嘻嘻笑着说,好啊,还是你体贴,真是个好男友。
乔峰说,对我好点啊,你开始欠我人情了。
春喜下午的时候,突然想起好久没跟格格通电话了,自己也又有一个月没去打球了,于是赶紧找了个下午的空,就给格格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就说,我突然发觉最近有阵子没见你了。
格格说,对啊,怎么过的。
春喜说,最近怎么样啊?
格格那边喜滋滋地说,我晚上过去找你,有事跟你说。
到了下班,格格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格格说想吃清淡的,两个人去了张生记。
坐下后,春喜说,你不是一直爱吃四川菜吗,怎么该吃江浙菜了。
格格喜滋滋地指指肚子说,看这里,看这里。
春喜惊喜地扑过去,说,哎呀妈,真的啊?不是上次打电话还觉得有问题,说怀不上吗?
格格说,你不经常说这人生就像心电图吗?一波一波的,我跟老吴从来就没避孕,可一直怀不上,我这心里急得跟蚂蚁似的。虽然老吴真真心爱我,但是那无孔不入的小三们,小四们都在那虎视眈眈着,我这要是不赶紧生个孩子,我这心里咋也问稳当啊。
春喜说,得了吧,就老吴那人,多沉稳啊,再说也过了那年少轻狂的年龄了,我看你瞎操心。
格格说,就你那整天傻乐傻乐的,一点都不操心。小三猛于虎啊,这小三比那手机信号还无孔不入那。昨天我就去了医院,说要检查一下。那医生给我一检查,就笑了,说你这闺女,净开玩笑,你月经停了多长时间了,你自己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还检查,你都怀孕了。
春喜咯咯笑着说,一看你就不是苦逼的上班族了,都不关心大姨妈了。
格格哈哈笑起来,说,那可不?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里那个惊喜交加啊,我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我当时抓着医生的胳膊,不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把医生都问笑了。
春喜也模仿着,抓住格格的胳膊说,真的吗,真的吗?
格格开心地说,真的,真的,亲,我就要做妈妈了,GOD,我就要给吴毅生孩子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春喜欣喜地摸着格格的肚子,故意撅着嘴说,你和太后都要毕业了,我这还白卷呢。
格格说,宝贝出来了,先叫你一声妈,让你过过瘾。
春喜说,吴毅得喜欢疯了吧。
格格说,那可不,连罗绛都天天盼着小弟弟小妹妹呢。
春喜说,真的啊,宝贝你命真好,不行,我对你羡慕嫉妒恨,我今儿要捡着最贵的点。
春喜跟格格道别后,觉得天气挺温和,又想一个人走走。于是就顺着马路,迎着稍微有点冷的威风,向南走了过去。突然有个女孩在后面叫她,春喜。
春喜回头一看,是姗姗。
春喜笑着对她说,姗姗啊,好巧,你在这里干嘛。
姗姗微笑着指指手里的包说,观少缺一双跑鞋,我来帮他买。
春喜说,他干嘛不自己买,宁肯在家打游戏也不愿动是不是?
姗姗说,他人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吗?
春喜看看格格也穿的是平底鞋,于是提议说,不如咱们慢慢走走吧,你看这天儿挺好的。
两个人就顺着美术馆那歪七歪八的小巷子走了开去。
春喜微笑着对格格说,你们现在怎样?观少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爱乱发脾气?
姗姗说,好多了,有的时候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春喜说,唉你说挺怪的,有的时候反而不希望他变成熟,觉得他以前那样肆意妄为挺好的,你说咱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坏男人?
姗姗说,不是,因为以前的他,虽然不靠谱,但是真实,你看他从来不掩饰自己。
春喜说,他工作怎样?
姗姗说,挺顺的,最近在谈一个剧本,好像说是一个喜剧电影的,这是他第一次能拍电影,他说要把以前你给他讲的好多好玩儿的段子都弄进去。
春喜说,哟,那可得付我版权费。对了,我看你现在起色好好哦,上次见你瘦的像要被风吹走。
姗姗说,谢谢你。每次想起你,我心里都特别难过。
春喜说,难过啥,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就那观少啊,就你当个宝儿。
姗姗说,没办法,谁让他是初恋呢,这些年我眼里就没看过别的男人。
春喜说,哎你说咱俩像是新世纪的女人吗?你看人家那些靓妞,泡夜店,傍高帅富,天天有约会,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勤,咱俩像是旧社会过来的。你说我这么苦逼也就算了,你看你,家里有钱,白富美,有气质,有修养,怎么就一根筋儿地栓在了观少身上。
姗姗说,你信佛吗?
春喜说,不信,我信自己。
姗姗说,我现在越来越相信缘分天注定了。
春喜问,姗姗,观少有没有想跟你结婚的意思啊,订婚也行啊。
姗姗摇摇头说,没有,我也不奢求什么了,就现在老能跟他在一起,老能看见他,我觉得挺知足的。想想我没有他的那一年时间,真是过得像鬼一样。
春喜听了就觉得特别伤感,她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特别的正确。
姗姗又跟春喜走了一段,春喜发现姗姗有些累了,心里想,唉,还是自己皮实,抗打击能力强,走路也走得远。于是拉住姗姗说,姗姗,你别陪我走了,你早点回家吧,再走下去,你脚得肿了。姗姗,要幸福啊。
说着抱了抱姗姗,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姗姗坐进去,春喜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黑夜里,一个人站在路边发了会呆。心里想,这年一过,马上又是春天了,春天孕育着希望,也给自己点希望吧,以后不能再过得这么波澜壮阔了,虽然抗打击能力强,也受不了。
那一刻,春喜特别特别地想念观少,观少那嬉皮赖脸的样子,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浮动着。要是爱情是WIFI就好了,她特别愿意跟姗姗一起共享。
今年的春节过得特别早,1月23号就过年了,春喜从20号就开始休息了,她决定22回去就够了。乔峰似乎觉得回她家过年这事比春喜还激动上心,早早地就开始满北京城购物,他说春喜什么都不用管,过年回家带的都他来包好了,因为虽然不是真正的女婿,假女婿也是头一回啊,再说了,还盼着假戏真做呢。
春喜心里真是挺被乔峰感动的,她心里想着,如果过年回来,过段日子,对观少的感情变淡了,说不定就能慢慢喜欢上他。她心里也在烦自己,为什么对乔峰就不能像对观少那样当初一见钟情呢,看来自己还是个外貌协会的会员啊。
中午的阳光特别好,春喜心情就挺好的,下楼去遛妹妹。一个小区的秦大爷正在跟孙女放风筝,风筝怎么也飞不高,春喜心里想,还不是放风筝的季节嘛。但是秦大爷跟小孙女放得还挺欢乐,可能欢乐的本身并不在于风筝能不能飞起来这回事,而是在于放风筝本身。
春喜特喜欢这样的场景,觉得好有爱。于是坐在花园边上,晒着太阳,美美地看起来。
突然风筝被一阵风斜吹了一下,就挂到树上去了。
小孙女就哇的哭起来,说爷爷爷爷,我的风筝。
秦大爷也手足无措的,找了根树枝想去弄一下,结果连碰都碰不着。
春喜就走过去,跟秦大爷说,秦大爷,你看我的。说着把羽绒服一脱,递给秦大爷。
秦大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哟,姑娘啊,你还会爬树啊。别了,为个风筝不值当,别把衣服弄坏了。
春喜就说,您啊,瞧好了。
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秦大爷跟小孙女都瞧傻眼了。
春喜正撅着屁股把风筝小心地拿下来,听着下边有汽车使劲在摁喇叭。往下一看,观少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春喜心里一阵发窘,想,哎呀妈,自己这么不淑女的样子都被观少看到了,太丢范儿了。
春喜往树下爬得时候就没有那么潇洒了,好不容易从树上下来后,春喜觉得自己刚才的姿势难看极了,像只笨拙的大黑母熊。
春喜拍拍身上的土,从秦大爷手里接过羽绒服穿上,秦大爷笑呵呵地说,没想到姑娘还有这本事啊。
春喜调皮地说,小时候我皮着呢,掏鸟蛋我是专业户,还好,这一身武功没落下。
小孙女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姐姐。春喜说,那你得亲亲姐姐。
小孙女亲完之后,春喜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故作镇定地朝观少走去,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上瘾了啊,来我家也都不打电话,搞得跟突袭检查似的。
观少笑嘻嘻地说,突袭检查好啊,要不怎么知道这儿有位女侠还身怀武功呢。
春喜假装气恼地说,怎么啊,后悔了吧,我身上的发光点还多的是呢。对了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