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别在骗自己了,你忘记了,我了解你,我们两人恐怕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了,那天我让你跟我走,你很犹豫,也很忧郁,从你失落的眼神可以感觉到你伤心到了极点?但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我曾经深爱过你,我的内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够了!我不想听”,最终小兰并没有原谅张雪松,尽管腔调缺乏坚强。
“你的爱是过去式,而我已经不在是过去。”小兰终于开始认真地张雪松。张雪松沉默不语,默默的望着小兰。一会儿又道:“那一天,你父母不让你离开,我还是努力地想劝他们一起离开,但他们放弃了……。”
小兰摇摇头,他显然不认同张雪松的这番话,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思维差异。“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因为你首先离开了我,我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张雪松不禁哑然,也许自己当初的离去确曾伤透了小兰的心,以至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但在这个炮火洗礼的年代,谁又会考虑那么多呢?只有现在回过头来看待过去,才会发觉彼此的不成熟以及那些难以磨灭的快乐与伤感并存的回忆。如今,理智告诉张雪松不该在关键的时候丢下小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打算阻止小兰爱上陆腾飞““你现在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是么,他叫陆腾飞”,张雪松茬开话题。
对于张雪松突然提到陆腾飞,小兰感到很惊讶,他怎么对我现在的情况一清二楚?怎么会知道陆腾飞?“是的,是他救了我的命”,小兰道。
“你有点喜欢上他了,是么?”
小兰沉默了一会,才哼出一句话:“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自由……”
张雪松不免有些懊恼,却欲言又止。
“我们现在想逃出南京城……”
“我知道!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张雪松道。
小兰一愣,没有回答,她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慢慢的把无神的目光移落到地上,张雪松双眼注视着她,好像在等待他的回复。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走上前,催促道:“长官!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小兰此刻突然抬起头看着张雪松。两人对视良久,张雪松道别的话打破了这份凝滞:“我得走了,别忘了我说的话,再见!”
两人依依不舍移开刚刚交汇到一起的炽烈目光。
望着张雪松低下头向远处走去,小兰的耳畔此刻却不断回响着张雪松刚刚说过的一句话。
小兰望着张雪松的身影慢慢的变小变暗,最终消失在迷然的天地交汇处。
此时此刻,小兰却恍恍忽忽,不知身在何处,四周都是灰色的薄雾,他试着伸手挥了挥,薄雾有如实质,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层滑腻冰湿的灰泥。周围的光线压抑且暗淡,只能看清十米以内的事物。不远处一棵枯树孤零零的立着,所有的枝条都在奇异的扭曲着,诡异无比。
这里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小兰不排斥死亡气息,如此纯粹浓烈的死气却让他感到极不舒服。这是哪里?小兰大声喊叫,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是死亡的世界,是亡灵的乐园,是一切生灵最终的地狱!”一个冰冷、邪恶、尖历的声音突破了冥冥的世界。“你是谁?!”小兰大吼着,那个声音却再也没了消息。
小兰想叫,却没有声音。想跑,却动弹不得。留下的只有恐惧,绝望和崩溃。
小兰翻来覆去,猛的睁开双眼,看到蓝蓝的天空,晴空之上散乱的漂浮几缕白云。又猛的起身,周身是衣衫褴褛,神情漠然的难民,自己则躺在冬日枯黄的草地上——原来是个梦。下蓝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以她现在的处境是不可能再有梦境出现的,而且是梦到张雪松。
“你醒了,我刚才见你睡着了,天气很冷,怕你着凉,本想给你盖上一条破棉袄,不想把你弄醒了”,旁边的陆腾飞笑着说道。
小兰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心神,眼睛渐渐清晰。小兰的意识逐渐的沉了下去,就好没入了一个宁静的湖面。眼中望去仍然是五米远近,但视界之外,一些物体的轮廓渐渐的由模糊到清晰,浮现出来。小兰赶忙收摄心神,慢慢的,小兰对这种亦喜亦悲的梦境逐渐纯熟,一波波精神力宛如有生命般在体内扩散开去,感应到的物体也由大到小,由近至远,小兰完全清醒了。
一阵轻风平空自小兰站立起刮起,方圆数十米内的纸屑干草全部被席卷而起,四处飞扬。清风的追扶下,小兰清神焕发了不少。
“你没事吧”,陆腾飞见小兰没有回答,有关照的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小兰才突然意识道方才有人在问她话。
“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陆腾飞微笑道,又埋下头去忙着修理自己的鞋。
“腾飞哥,你相信梦么?”小兰突然问。
“梦,是人类对未来的一种精神寄托,一种心灵安抚。若换一种角度来看,人类对梦的这种寄托其实也就是人类对想得到东西的一种追求。不过就因为有一些人经常的把自己心中的希望都寄托在神灵上面,祈求得到神灵的庇估让心有所成愿也所达,也有一些人则想在梦中将这种寄托实现。而恰恰有一天他的某种心愿巧合的变为现实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把一切都归功是神的力量或梦的指示所造就,缺忽略了自己一番辛勤耕作,更误导了一些想不劳而获的人,想通过同样的方式而达到某种目的,脱离了原有的本质,这就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我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对不对,书上看到的,周公解梦,哈哈”陆腾飞笑道。
“当然,我们不能盲目的把希望都一概的寄托给梦,必竟有一些事情还是要付诸行动的,不过也有不劳而获的。是以我们说这个世界是无奇不有的,天下间的奇人奇闻奇事更是多不胜举……”,陆腾飞补充道。
“小兰,你睡了这么久,是不是看到一些什么古怪的东西,例如灵异之类的东西!”陆腾飞见小兰若有所思,便向坐在草地上正发呆的小兰问道。
“没有,想到哪了,我是说,假如你在梦里看到一个故人,那你以后会不会还能遇到他”。
陆腾飞笑着挖苦小兰道:“你是不是梦见自己以前的情人了,问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
小兰很惊讶,她和陆腾飞还没认识多久,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说道:“讨厌,竞茬开话题,说正经的”
“怎么说呢,梦,本身没有科学的解释,不过据调查,一般一个人梦到一个人,不久之后都会见到这个人吧,除非是鬼神不存在的东西,你怎么会问我这问题,你梦到谁了?”
“一个亲戚,居于姓名,我想就不用透露了”,说着狡黠的看着陆腾飞。陆腾飞只是笑了笑,没在追问。
兴奋、恐惧、期待一波波的从脑海里冲击着小兰的神经。她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刚才的梦。以前她根本就没有意识能活下去,也没有想过以后还会见到张雪松。可现在小兰却可以感受到内心的强烈情绪波动,只是没有任何清晰的意识,没有明确的选择。
为此,小兰此时又感到迷茫,她无法解释现在突然萌生的复杂心境,张雪松善解人意的男人,陆腾飞又何尝不是呢?
那柔柔的暖意从指缝间一丝丝地流进小兰憔悴的心灵,某个温馨的画面随即跃然脑海,那是小兰与她青梅竹马的初恋男友,他们生平第一次肌肤相亲。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小兰头一次心情平静地睁开眼睛,温柔地捧起他已经长出胡茬的脸,深情凝视,他们热烈地亲吻。那一幕,曾经用相机镜头拍了下来,只是那张照片毁于战火,也不知丢到哪个角落里了。但是,在小兰的心中,它始终珍藏着它,永远。
往昔那些美好的岁月总让小兰难以忘怀,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捧起那他们俩在派对典礼上的合影,牵挂起曾经甜美的爱情,和不知远在何方生死未卜的他。苍茫暮色中,沮丧,失望与抉择深深地困扰着女子忧郁不安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