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由于昨夜的狂欢,导致了今日的死沉。

全校都似乎很安静,有的为了明日的期末考试而早起复习,其间还不停的哈欠连天;有的则睡得如一头死猪,怎呼不醒,怎扰不动。

这一天都没有课,这一天无事发生。

期末考试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那些还死睡的一头头猪都不呼便醒,不扰便惊起,归了心,又举起笔开始了考试。常规,第1科语文,考生按部就班入座,等候答卷。

罗文旭无力的趴卧在桌上,打了个重重地鼾,眼袋呆滞,眼圈略发青紫,犹如被人K了两拳。

严昆却着急的翻书复习着,他相信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怎么也能碰巧上个答案。

这时,一位监考老师手持考卷轻盈的走进考试,罗文旭知要考试便定了定神,发现监考老师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的漂亮——蛇头、鹤胸、蜂腰、蚁臀,完美的真是魔鬼所塑造。

开始考试,考生都提笔而作之,奇景想必只有监考老师有这福分能欣赏到。

答了许久,严昆顿时刹了笔,瞪大了眼,发觉一句名言不知何人说的,心焦如焚,手紧攥着笔杆似乎将其捏裂开了,可还是想不起来,严昆的眸子倾斜入了罗文旭的方位,拟蚊子声的问:“罗文旭,第四大题第二小题那句话是谁说的?”

罗文旭没有应声回头,斜视了下严昆,拿起了一张纸,用笔便在上捅了个洞。严昆见了不明其意,眉头紧锁,左思右想,终不得解,只好空下。交了卷,严昆问罗文旭:“你把纸捅开洞是什么意思?”

“笨呢!我在纸上捅的洞不就是孔子嘛!”罗文旭无奈的道。

严昆恍然大悟,终怪自己太笨。

又是节英语考试,监考老师是全校堪称“二郎神”的数学老师,陪同二郎神的另一位是高度近视的老师,所以整个全程考试,高近视老师观周围,而二郎神则纵观全局。

在如此强大的阵容下,仍是有铤而走险,敢于以身犯险之徒。这帮人倒是无错,错在考的是自己最完蛋的一课,他们与那些英语得高分的人相比之下倒是蛮爱国的。

考试中,付壮、吕宾和郭胜三人作弊,怎奈技术不够纯熟,被二郎神第3只眼盯上,老师深思有些学生不好对付,吃纸条不承认也是大有人在的,便决定要个人赃俱获。

老师缓步逼近正偷窥答案的付壮,吕宾和郭胜忽的察觉到了,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去提醒付壮却来不及了。

付壮窃喜的抄着,而后却将纸摊开,双手抚鼻腔。“扑——哧”一声汽笛长鸣,答案纸——这赃物竟沾上了一大滩乳黄色的黏糊状污染物,老师见到大吃一惊而又做出欲呕吐的痛苦,吃惊于监考这么多年未见还有这一招逃避责任的方法,痛苦于自己清楚的见到擤鼻涕的全过程。正当考生都在为其而迷惑不解时,只见二郎神捂着嘴跑出教室,而付壮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用手指在鼻孔下摆了一下一扫光的潇洒架势,然后意犹未尽的直呼真爽。

考试自然要比上课快的多,这是心态问题,一旦你注重它想要打个好成绩,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匆忙,但你若视其为粪土,则会觉得如坐针毡,可恨时间慢逝。

三天下来,人人考的精疲力尽,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意味着可以长时间的感受家的温暖。

寒假前夕的最后一次上课,老师仅代表了个人的语文职务登临台前,发狠的将厚厚的假期语文卷向课桌上一按,深深的叹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其他代表各科的老师,应单老师之邀留下了一批卷子。

八科卷子推积如山,众生惊讶不已。罗文旭不禁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众生听罢无不点头相认,卷子是无奈要收下的,可再多也无法胁迫孩子回归父母怀抱的轻松心情。

罗文旭手拿双轮旅行皮箱,急切地随着郑倩向自己父母的车的方向奔去(双方父母早在外等候),罗文旭和郑倩彼此相视而笑,算是为这个学期画上完美的句号,然后分开上了车,离校。

车缓缓开出校门,直至长吉北线公路,罗文旭少了许多向父母撒娇,而却不时透过车窗遥望着校园楼群,它们巍峨屹立于山顶,山虽不高却被他们反倒映衬的高伟冲云。

罗文旭确实有些依依不舍了,虽说是早起晚归,倒也活得很滋润;虽说是一天多半是学习,但朋友常伴左右,欢声笑语,也算是对学习劳累后的慰藉与放松。

“怎么样?这一学期下来你觉得有什么改变?”罗母担心的问。

“。。。”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我和你爸?”

“刚来时有些想,总失眠,后来习惯了,也不怎么觉得了。”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呀,我和你爸妈没有一天不担心你的,可惜各有工作无法脱开身来看你,你却说不怎么太想我们。”罗母略带失望的说。

罗父忙着开车,只是在后车镜上看了看罗文旭,说了句瘦了。

罗文旭又转头向外看,却已是排排杨树向车后方掠过,早已不见了学校。

罗文旭精神了许多,开始兴奋了起来,与父母谈起了自己这学期与朋友的趣事和假期的计划,全程都没有松弛下来,兴奋的心情不停的在说着,可能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能确认的是所说之话题,无非就是校园之所见所闻,因为这半学期里他只在学校,他还能说什么呢?

而罗父罗母仍不厌其烦的仔细聆听着,毕竟天下父母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孩子的微笑的一瞬间。

重归阔别已久的家,或许是见什么什么亲切,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家旁的食杂店、理发店、饭店都觉得是自己家开的,音像店放着自己最爱听的歌曲《花香》。

罗父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罗文旭抢先进入家中,一切摆设都是照旧的,自己的房间也是保持着离家那一天的所有摆设,今晚母亲也做了罗文旭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生罗文旭者父母,知罗文旭之心者亦父母也。一盘可乐鸡将离别很久的母子之心重新缠绕在一起,想想这半学期来在食宿方面就有太多问题,食不适口,宿不适身,总之什么时候都有不顺心的事儿。唯有父母的怀抱,在家中才是最温馨的归宿。

这一晚,罗文旭很晚才睡,这期间与父母谈天说地倒是少了些,而自己却一直盯着电视不放,半个学期没有见到电视了,重新看来,广告都是那样的新奇,罗文旭看得津津有味不能自拔,父母并未阻拦,还是让他饱饱眼福吧。

放假10天之久,罗文旭将自己关在房间,足不出户,不言不语,而坐在写字台旁狂扫作业,哪是管它错与对,这是罗文旭多年经验之一计,剩下的时间便可做到“玩物丧志”了。罗父罗母却一直以为孩子这么认真学习,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常劝出去走走,也时时用旅游的套语来引诱它,罗文旭却无动于衷,他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十天后的今时今刻,正是练就了“神功”的开关之日,罗文旭兴高采烈的走出房间,衣衫褴褛的笑着说:“大功告成,终于可以开心的玩了。”罗文旭猛坐在沙发上面,给张怡打了电话。

“喂,找谁?”张怡接了电话问。

“阿姨,找一下张怡。”罗文旭脱口而出。

“阿姨?!”张怡诧异自己没想到这么老啦。

“啊,你是。。。”罗文旭迟疑了片刻,猜疑道。

“我是张怡!”张怡终于听出了是罗文旭打的电话,并纠正的叫道,“你怎么想的,我有那么老吗?拜托,下次打招呼要先经过大脑。”

“实在抱歉,10日不见,未想汝似老了10年,哈哈,开玩笑,有空吗?”

“没空!”张怡仍未消气。

“好了,我真找你有事儿。”罗文旭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10天没有出门一步,憋的难受,想找你和几个同学出去玩,我请客出去吃麦当劳,可有兴趣参加。”

“你请客我就不客气了,你还想找谁?”

“我想再加上邹寒、郑倩,还有叶颖,你看如何?明天早上10:00在西春发商厦门口,不见不散。”

“我帮你联系他们,你就筹钱等着被破费了。”张怡挂了线。

这么匆忙挂机,令得罗文旭有些心惊胆战,难道真的要破费?张怡说话向来都说到做到,罗文旭想着可也不能违约,都说好不见不散,怎好意思毁约弃盟呢。

翌日清晨,罗文旭一大早起来便整装,从上至下一身阿迪达斯,增添了罗文旭几分帅气。

罗文旭走在街上一直在犹豫着自己是打的去还是坐客车,前者更能符合自己的身份,但从家到西春发可是要15块,后者则经济的多,但就是怕见到朋友们有些难为情,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终是选择了打的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没多久,便到了商厦楼下,罗文旭正思量着到时候摆出什么pose从车门冲出来才算是回头率百分百,可是事与愿违,当罗文旭打开车门一脚轻踏地面,另手扫了下秀发,又随手带上的车门时,四周张望着一帮人在哪里正欣赏着自己的英姿,可原来张怡他们都还没到,一看手表照原计划提前了两个时辰。可惜罗文旭的15块钱,本想展露的帅风,却早了一步,路人无不各走各的路,没人注意到他。

无奈,罗文旭无精打采的呆呆的处在大厦门前,驻足观赏了来往人群车辆两个小时。将近10:00,张怡一帮人出现在了街对面,他们向罗文旭摆手召唤,过街奔来。

“罗文旭,看你这疲惫样子,貌似来了很久。”张怡关切的问。

“算你有良知,我在这儿坐着等你们两个小时。”

张怡诧异万分,看着表才刚到10:00,便笑着说:“那你怪谁,谁让你来这么早呢?约好10:00的啊。”

“你可真有绅士风度,从不让弱女子反过来等你。”郑倩略带敬意的说。

“你挺大方呀,在学校时怎么没见你这样呢?真是日久见人心,我今天看你格外顺眼。”叶颖微笑着说。

邹寒打量窥探了一下罗文旭,俏皮的说:“打扮这么帅,拍拖呀,约了咱班三个女生你也是真够大胆的,不愧是被誉为‘勾女大帝’,这时候我倒觉得自己是盏灯了。”

“别胡说了,走吧,我想应该都饿了,我说了请你们吃麦当劳。”罗文旭打起精神宣布道。

“我想先去买点东西,难得来一次,况且还有两位男士帮我们拿东西。”郑倩建议道。

“说的也是,我也想买点什么回去。”叶颖说。

“那走吧,先去逛街,然后吃饭,反正现在也都不饿。”张怡决定道。

罗文旭与邹寒听是自己要吃亏,便异口同声的说,“我饿了,去吃饭。”

欲走,却被张怡的擒拿手抓住,提领去了商厦。

郑倩、叶颖和张怡可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不住钱),他们见什么喜欢买什么,打好包便随手递给了二位尾随的男生。罗文旭与邹寒感觉自己职务的卑劣——陪她们逛街,陪她们吃饭,陪她们玩儿。

三女买完,二男释放。

罗文旭、邹寒早已腰酸背疼,而其他三人,既圆了先前想买东西的欲望又得到了全面的放松。这时,郑倩才开口说:“OK, I'm very hungry,go to eat something。”

“Of course。”另二女异口同声地双手赞同。

来到了大厦后的麦当劳餐饮店,选了位子坐好。

“你们吃什么?”罗文旭问,“可怜我一点。”

“可怜你?也不知谁说约我们出来吃饭,还说请客。”叶颖瞥着罗旭说。

“随便吧,我们也不太熟悉该吃些什么。”张怡温柔的说。

“反正都是你消费,一样点些就够了。”邹寒说。

罗文旭放下东西,走到柜台前对着服务员说,“5份套餐,分别是墨西哥鸡肉卷、麻辣汉堡、百事可乐和油炸薯条,谢谢。”付了钱,幸运没有超支,拿回座,大伙道声谢便火热的吃了起来。

邹寒可是大事不拘小让,先摆平了吃的是大事,小让即为道谢或是夸赞一下食物鲜美,说句何必这么破费,朋友不是金钱建立起来的。

张怡手握着只剩一半的墨西哥鸡肉卷,开始发问起来:“曾有诗云‘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荔枝吃了300颗才说做岭南人也值得,那么诗人如果吃了麦当劳会是什么样呢?”

罗文旭咽下在口中尚未咀嚼消化的薯条,便说:“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可以联想到在我身上,如果我是诗人,正吃着麦当劳,现在有荔枝,那你认为我会是继续去吃麦当劳还是去吃荔枝,这不答便知,故以此作诗‘日啖汉堡仅一个,不辞长作坟下鬼’,我爱麦当劳可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当然了,麦当劳只会令我衣带渐紧,不过没关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是值得的。”

“那你岂不是鸟?!”郑倩讥笑道。

“做鸟也不错,至少是无忧无虑,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这是哪跟哪啊?”叶颖低声的说。

罗文旭此时如成了美食家不停的谈论美食文化,上论乾隆大帝六下江南百尝民间美食,下论慈禧太后日日满汉全席。说着说着,有些伤感,想到自己非出生帝王之家,无缘尝遍天下美食,还时不时摇头沉思,想是罢了罢了,自己也只能“无缘品味天下食,倒可只食百姓汤”。

罗文旭深思许久,不觉其他4人早已吃完,张怡用手也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喂,傻了啊。”罗文旭如梦初醒,“走吧,竟想美事儿,现在吃饱了自然要玩,你打算带我们上哪儿玩儿啊?”

“西春发4楼是游戏城,里面琳琅满目,游戏多是你们没玩过的,一玩包你们不兴尽。”

郑倩、张怡和叶颖忙跑上了楼,邹寒与罗文旭由于要拿东西,仍是不得不尾随其后。三女去了游乐城,只见着眼前一片景象傻了眼,待罗文旭和邹寒跟上后对她气愤的说,“你有没有搞错?这里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大的也只不过是陪同的家长,你也太热爱大自然(大自然俗称幼稚)了。”

“这只是前厅,往里走便是了。”罗文旭气喘吁吁的说,“真是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你不早说。”三女径直奔去。

这才是目的地,有大型游戏,有跳舞毯,有机器手,有摸拟摩托车赛等等,邹寒、罗文旭将包存柜中,5人便各自玩了起来。

邹寒是个摩托车迷,自然会去玩模拟摩托车赛了,可屡试不爽,败阵数次,邹寒又怕是被旁人看了耻笑,反而埋怨机器说是方向感一定迟钝了。

叶颖倒是对那个机器手感兴趣,因为里面有自己喜欢的浣熊公仔,叶颖势必要抓到它。开始几次仅差一步之差便可成功,却是机器手突然将它划出爪子中,叶颖气氛不已,仍是在抓着,还说:“岂有此理,本小姐还制服不了你了。”

罗文旭与张怡双双相中了跳舞毯。

“没想到你也爱跳舞。”张怡微笑着说。

“我幼儿园的时候还是舞蹈团的呢。”

“是嘛!”张怡一惊的说,“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人双双投了币,同选了1首《健康歌》,曲调一响,二人大比起来。

郑倩还是很幽默、“淑女”的,她玩的是捶打恶人(是恶人左右闪躲,而你用锤子打它积分的游戏)。

游戏开始。

郑倩大叫一声:“呀!我打,打。。。”

《健康歌》跳完,罗文旭与张怡累得满头大汗。张怡说:“果然名不虚传,竟与我不相上下。”

“我没骗你吧。”罗文旭说,“去玩沙孤球。”

一天被游戏所占据,5人兴尽而归,出来时惊讶天色已暗。

张怡说:“玩了这么久,差点忘了件大事儿,咱们全班同学组织一起去万里康乐中心滑旱溜冰,时间是过年的前一天早8:00。好了,谢谢你这一日的无私奉献,到时候万里康乐中心见。”

张怡、叶颖和邹寒道谢说BYE便离开,张怡此时又扭回头对罗文旭含蓄的说:“谢谢,我玩的很开心。”

罗文旭也与张怡相视而笑后挥手告别,于是便与郑倩打的回了家。罗文旭打这以后都萎靡在床,闷窝着看电视,但也偶尔提起笔写点小说,真是校园小说离了校园便没了灵感,近些日总是提笔又放,即使是编也变得没头绪。

直到将近过年,罗文旭又来了精神,想到年年对联,都是亲笔题书,便也照旧挥墨起来。

春节前一天,罗文旭又要赴约了。此次又从上之下的一身李宁服,又给了人以耳目一新。

万里康乐中心距离罗文旭家不远,坐客车便可不久到达,且罗文旭想到上次西春发一事所遭遇的惨烈结局,并毅然决定此次要坐客车。

罗文旭安逸的坐在车尾,到站下车,罗文旭大步外迈却戛然止住。

“怎么这么久呀?害我们全班等你一人。”严昆气愤的说。

“啊,对不起,我。。我来晚了,下。。。下次绝不这样。”罗文旭说话有些吞吐。

老天无眼,这么摧残罗文旭,让他耍风头时无人观,是吴仁欢,要省钱时却丢尽了脸。罗文旭在同学心里一直都是阔少爷,今日一见令得众人刮目相看,付壮倒是很窃喜,想你罗文旭也有这一天,将来定是身败名裂。

坐电梯(是那种容量大型),全班都上了去,可警示鸣声响起,超重了。于是,众生皆在怀疑是谁这么胖,这么大电梯都能超重。

“我想我还是去走楼梯吧。”西门寒很惭愧的说。于是走出了电梯,大家都向他投去敬仰的目光,可还是超重,众生又陷入沉思。

“我也应该下去。”Fat说。

果然示笛已不再响起,罗文旭怀有怜悯的问:“你们走楼梯行吗?”

“没问题,就当减肥了。”Fat和西门寒委婉的说。

“可你们要知道,旱冰城在14楼。”

“咳。。。所以我们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啊。”西门寒叹气道。

“祝你们好运,慢慢上,我们在上面等你。”

电梯门关了上,正向上升着。西门寒无奈的瞅了瞅Fat,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

听天由命吧,于是二人鼓足了气,同声道爬。

一个半小时后(夸张),Fat与西门寒终于到达14层,罗文旭与几位同学忙迎上扶着,罗文旭哭丧着脸说,“委屈你二人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换上专用溜冰鞋,便纷纷滑入台中央,却有几位不会滑或是不熟练的在旁扶着栏杆练习着。张怡默默的扶着栏杆,小步挪着;西门寒拖着肥胖的身躯,向前缓缓的移动;付壮被吕兵与郭胜两边搀着在台前滑行。

全班中玩得最熟练的要数罗文旭与曹世超(自命曹操的后代,擅长篮球),二人大比倒滑,还时不时的摆摆pose。

吴影倒相比之下显得很安静,她坐在一旁喝着可乐,突然发现对面有面镜子,便无法忍受的出于本能的在左右摇摆头欣赏起来。叶颖在台中央点了首《一千零一个愿望》,唱的抒情的很。西门寒仍是缓缓的向前移动,却不幸遇到一对情人正坐在两边栅栏之间诉情,而欲转身退却,却发现后面有一排同样握着栏杆的人。西门寒是退亦不是,进也无法,联想到两边栏杆距离并不远,也许来个借力用力划过去再够对面的栏杆也是可能的,于是西门寒躬身向前一冲,松开手向前滑,却不慎失了态,七脚八手的在这对情人面前跌了个正着,双手也直撑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那对情人笑得合不拢嘴,起身滑离开。

罗文旭见到,忙滑了过来,扶起西门寒,担心的问:“没事吧?”

“别动我,我血管疼。”西门寒嚷嚷道。

“血管疼?”罗文旭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你跌的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血管疼?”

“我。。。我没事,我坐一会儿就能起来,我手是杵麻了。”

“我扶你起来,到座位上去吧。”

罗文旭搀着西门寒滑到吧台,对吴颖说:“臭美,照顾西门寒,他刚才拽了。”

罗文旭说完便滑开。吴影将西门寒安置在座位,给他要了杯可乐,说了句俏皮的话:“刚才好悬地震。”

西门寒无语。

罗文旭滑到张怡的面前,温情的说:“你这样很难学会,只有脱开一切外力,自己体验的滑,学的才容易。”罗文旭轻轻拿开张怡正扶着栏杆的手,双手牵着张怡的手带滑,张怡并未拒绝,小心的随着罗文旭滑到了中央。

刚刚滑了几下,张怡不慎未站稳跌倒,罗文旭重又扶起她,继续鼓励她滑下去。渐渐的,张怡已基本能够跟得上罗文旭了,罗文旭便又松开一只手,一手牵着张怡向前滑步。

张怡欣喜自己竟有如此之才能,稍稍学习便可以单人滑了。罗文旭与张怡终于有些放开了滑,张怡也变的对滑旱冰游刃有余。

付壮不禁瞥见到罗文旭与张怡又那般亲密接触,不免心存嫉妒。罗文旭滑冰如此的娴熟,更是让付壮气愤不已,罗文旭处处占强,又次次与张怡在一起那样投合,而张怡却从不怎么在意自己。付壮有些懊恼,想到自己怎么不会滑,还要让吕宾和郭胜搀着,实在丢不起那脸,便喝退二人,但付壮也只是随着吕宾和郭胜带滑时的惯性向前移,自己却不敢一丝动弹,在缓缓停了下来后,付壮觉得腿有些发软,双手平举,呆滞在那。付壮想自己绝不可不如罗文旭,他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他不明白为什么罗文旭能博得张怡的心,而自己却在张怡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自己这么呆杵着也不是办法,反而会弄得自己尴尬,不如小步挪挪,也算是在滑。

他开始小步前移,初滑倒是有几分火候,这也许是吕宾和郭胜花了很久才有的一点成就吧。付壮自觉学有所成,应该可以放开了滑,便左脚向斜后方一推,身子便稍有前行,换脚又一斜推力,不巧劲儿用过大,左脚未来得及跟上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忙起身想滑到扶手方向,可一滑便倒,倒了数次,付壮也已厌倦了,犯狠得不想再起来。

吕宾和郭胜在扶手旁窃笑不止,曹世超也从付壮的身旁飞速划过,又甩下一句这么笨。

罗文旭与张怡也从不远处滑来,见到付壮的狼藉的样子也啼笑皆非。

付壮有些受不住旁人的嘲笑,更受不住罗文旭对自己一瞥的微笑,无论这是善意还是恶意,对自己来说都是莫大的蔑视,自己现在都恨不得脱鞋去揍罗文旭,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若打了一定自己理亏,想到忍不住,我还躲不起吗?便脱下溜冰鞋,光着脚走到了吧台,闷气喝着饮料。

付壮不停的用冷饮去浇灭心中快要爆发的怒火,他觉得背后仍有很多人向他投去白眼或是讥讽,背后凉得难耐。身体的凉意与内心的火热相溶在了一起,使得付壮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要解脱或是离开,可这不可能,他是学生队中的一份子,他一走了之会令人对他有更大的遐想,不告而别也非君子所为,可他忍了很久罗文旭,是他让自己处处出丑,是他让自己在张怡的心里没有地位,也是他让自己到现在也非同学间的话题或焦点。他需要的是被人注视,而不是反过来去嫉妒别人;他希望别人对他的是敬佩与崇拜,而不是常常视他为空气。

他想的太多太多,想的是朋友同学的冷落,想的是自己的不如人,他不知道到底自己哪里败给了罗文旭,除了长相文采不如罗文旭外,都不逊色于他。但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自己何必要想那么多,自己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么想是对的,但他做错了)。

物极必反,他认为罗文旭虽是很风光,但早晚有他败落的一天。想的多不如付出行动,行动的尊卑也是要取决于人的。付壮究竟会做什么?不为人知,亦不宜早知了。

又痛痛快快的活跃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倦。明天便是大年三十儿,彼此便拜了早年,散了火。罗文旭这两天没少累到,所以一直在床上疗养,这也好为明天春节通宵达旦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