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的牌位写明死者姓王名单,与前**亡,还未过头七故而还未下葬,此时炎炎夏日,尸体上已有几块尸斑,微微散发出一些腐尸气味。
踏入灵堂,楚千侯忽然看到棺材下面还有一件女子内衣,轻轻扫了一眼王李氏,王李氏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详装不知继续应承着董小婉的话语,不过眼角开始紧盯着楚千侯。
“王兄啊王兄,若是你在天有灵,若是看到这些龌龊事只怕也死不瞑目吧,如今你都去了,这俗世中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你这官司我接了,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守着一脸紧张的王李氏,楚千侯也不便多说什么,毕恭毕敬上香三炷,鞠躬三礼。
王李氏见楚千侯老老实实上香,心中长舒一口气。
楚千侯将香插上香炉,接着一把掀开了棺材盖,双手做爪快速地从王单尸体的头部一直摸到了脚底。
楚千侯脸色一暗,奇怪,这王单的全身为何没有一丝伤痕?脑袋滚圆没有头包,胸脯平整肋骨无断裂,四肢俱全趾骨未断,外伤没有,莫非是下毒?若是真如此,需要开膛破肚检验才行。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夫君已死,不要打扰的他的遗体!”王李氏跑上领头一把拽住楚千侯的衣袖喊道,脸色因愤怒而变的潮红。
楚千侯就势一把抓住王李氏的手腕喝问道:““请问嫂子,王兄年轻力壮究竟因为何事死的,还请嫂子告知!”
王李氏惊愕一声,使劲挣脱楚千侯的铁手,奈何楚千侯手如铁钳丝毫不动,嘴中叫道:“你这是作何,家中夫君刚死,你却要占民妇便宜不成。”
楚千侯双眼冷森瞪着她,一脸杀气问道:“我只想知道王兄是如何死的?”
被楚千侯的杀气威慑,王李氏脸色惨白,低语道:“是……死于心疾。”
心疾,既是心脏病,这种病在医学技术不发达的古代是很不容易鉴定出来的,若是王单果然死于心疾断不会半夜去寻楚千侯鸣冤,昨日也听说着王单撞见了自己夫人与皇甫炎有染这才死亡,更不可能死于心疾。
楚千侯冷笑一声,诈她道:“心疾?只怕未必吧,我与王兄相交十余年,从未听他说过他有心疾之病,只怕死因另有原因吧。”
“我不知你说的何意,难道我还要害他不成,你放手!”王李氏脸色大变,手腕使劲一扯,依旧挣脱不开楚千侯的手,嘴中说道:“前日夫君在家饮酒,他酒量有限,又多喝了几杯,这才引发了心疾,你且松手,我给你去拿大夫出示的证明,你看后自然相信。”
“好,你拿出证明来我看一看。”楚千侯甩开她的手冷笑道。
王李氏揉揉被攥疼的手腕,从衣襟内掏出一方白色绢帛递给楚千侯,道:“这便是大夫出示的证明,我家夫君确实是死于心疾。”
楚千侯接过绢帛,打开后细扫几眼,上面确实写着王单死于心疾,楚千侯忽然瞳孔放大,发现了一件重要的细节:
这绢帛上的字和昨日皇甫炎亲自题写的请帖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这份证明并不出自大夫之手,而是出自皇甫炎之手!
一个昭陵县最大的乡绅却为了一个夫君刚亡的寡妇亲自写死亡证明,这要说出去,只怕任何人都知道其中有些猫腻。
楚千侯邪邪一笑,这是擒拿皇甫炎的重要证据!只要在再找到人证,容不得皇甫炎不死!
皇甫炎一死,即可收拢民心,这昭陵县也再无一人能与楚千侯作对,楚千侯可以完完全全将昭陵县作为自己的囊中物而发展自己的势力!
楚千侯郑重将绢帛叠好收入了衣襟内,王李氏脸色大变,叫道:“你这是为何,这是夫君的死亡证明,你怎能拿去。”
楚千侯一掀长袍下摆,露出隐藏在衣下的官府,一时威风凛凛,大喝道:“王李氏,本官乃是昭陵县新上任的七品县令,王单鬼魂半夜鸣冤状告你伙同奸夫暗害与他。今日本官微服私访,已经查出凶手之踪迹,你这yin.妇还不说出王单是被谁人所杀,被谁人所害吗?你再不招供,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一看楚千侯是官,王李氏脸色霎时惨白,退后几步,喊道:“不,我家夫君确实是死于心疾,并不是被他人所害,你这狗官不能冤枉人。”
楚千侯猛一拍棺木,“真是冥顽不灵,那可怨不得本官大刑伺候了!”转头喝道:“董小婉,把她拖入内堂扒光她的衣服!”
王李氏全身抽搐一下,跌倒在地,紧攥住衣领惊慌失措喊道:“你想干什么?你这狗官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欺辱民妇?”
楚千侯狠呸一口,“你这公共厕所本官可对你没兴趣,既然你这yin.妇早已不知羞耻,本官就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和你的奸夫游街示众,看你找招是不招!”
楚千侯哪容王李氏再多嘴,从袖中摸出两条银线捆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拾起棺材角的那件女子内衣塞进了她的嘴巴中,抱起来向内堂一扔,喊道:“小婉,接下来交给你了,给我扒光她!”
董小婉在路上早就得到了楚千侯的指示,此时把等楚千侯一声令下,董小婉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一脸奸笑地奔着王李氏走去。
王李氏双脚双手俱被捆绑,嘴中又塞着东西,眼看着董小婉走过来,花容失色满脸泪水,狂摇着脑袋向后猛缩,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将要受到凌辱的黄花姑娘。
她是黄花大姑娘吗?
楚千侯恨不得上前照着她的脸狠踹两脚,演技不错,但请不要在我面前装纯洁!
王李氏留着董小婉去收拾,接下来该是隐藏在厢房中的奸夫了,对待男人,楚千侯决定亲自上阵。
刚刚楚千侯在与王李氏争执时,虞若已经悄悄地潜进了厢房中,只是过了许久怎么丝毫不见任何动静呢,楚千侯微微有些不安的快速闯进了左厢房中。
“虞若,办的怎样?”
走入厢房,楚千侯就看到虞若正坐在床头咔嚓咔嚓咬着一块金砖吃得津津有味。
脚下面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全身捆着布条好似一个粽子一样,双眼睁得大大的,满眼惊恐地瞧着虞若拿着金砖当馒头啃的英姿,以为遇到了怪物牙齿吓得微微打颤。
男人看到楚千侯走进来,好似见到了救命恩人,大叫道:“楚县令,救命啊,这儿有个妖怪啊,你快点救我出去啊,迟了我可就被她吃了啊!”
“你认识我?”楚千侯摸摸虞若的小脑袋,仔细打量着地上的“粽子”。
粽子使劲吹开脸前散落的碎发,喊道:“楚县令,我是皇甫家的管家薛忠啊,昨日还是小的去县衙请得大人去我家老爷家破案呢,大人仔细想想啊。”
楚千侯仔细扫视了两眼,果然正是皇甫炎家中的管家,出声道:“原来王李氏的奸夫就是你啊,真是好大的色心,人家夫君刚死你居然就敢来私会,真是不怕冤鬼显灵掐死你。”
薛忠脸色微微一变,干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与王家娘子两情相悦本想结为连理,哪来的奸夫一说,还请大人快些放了小的吧,这女人可是能吃金子的,小的可不想进入她的肚子里。”
楚千侯脸色一换,冷然道:“你这薛忠,欺负我无知吗,你若不是奸夫,这王单如何死?还有死亡证明明明是你家老爷皇甫炎的笔记,何来的大夫手笔。这王李氏已经招供了,王单是皇甫炎所害,只要做人证指证皇甫炎,我便赦免你的死罪。”
薛忠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笑道:“大人是在诈我不成,这王单之死本是因为心疾而死,本不关我家老爷何事,她招与不招又有何用,再说审案判案必须有人证物证,你可有凭证证明王单是我家老爷所害,大人,想诈我,你还太嫩了。”
楚千侯双眼一寒,好一个嚣张的狗腿子,若不是楚千侯为了找寻皇甫炎的罪证好公开问斩,早就昨日一刀宰了他,哪还跟他磨磨唧唧。
“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你是不招了。”楚千侯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尺长的小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