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在朝中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与右相平起平坐,可是右相的光芒太盛,左相被人忽视的太久,但是左相偏偏是皇上最忠诚的支持者,右相没有格外的针对过左相,仿佛就是要左相待在那个位置上,免的他被贬斥被害了,李大将军或是太后的人来顶替,要说这个支持者有什么作用,就是皇上提出什么的时候,左相站出来支持,可惜手里没有兵权,加上朝政被右相把持了,他就是三五七八天不上朝,也没人想起来,其实很悲催。
但是,这回左相府失窃了,整个京都都震动了,不震动都不行,第一时间城门被关,挨家挨户搜查窃贼,不止左相的人,就连右相的人也在搜查,而且似乎比左相还要急切,大家不由的想起这么多年,右相不针对左相,大家揣测左相手里是不是握着右相的把柄,而且是致命的把柄。
就连叶容痕都怀疑了,他想起先皇临死前的话,右相有才,有霸气,能震住太后的只有右相,但是权利太大,会生异心,让他防范,尽全力拔掉他。
这是先皇的遗命,叶容痕不除掉右相都不行,再加上登基之后,右相越来越嚣张跋扈,欺压他,别说是先皇的遗命,就是他也必须要除掉右相!
可是左相府失窃了,右相这么着急做什么?叶容痕越来越好奇,最后忍不住让常安去左相府宣旨,把左相找去了,左相跪在地上,“臣有负先皇所托……。”
叶容痕更好奇了,“先皇所托?”
左相点头,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先皇驾薨之前,曾交给臣一个锦盒,若果哪一天右相要篡夺皇位,就让臣打开锦盒。可是现在……锦盒丢了!”
这么多年,左相也好奇,锦盒里放的是什么,可是左相没那个胆子打开,他在先皇跟前发过誓,不擅自打开,没想到锦盒却丢了,先皇特地防备右相的,应该是件重要东西,没准就能要右相的命。
左相想不明白呢。若是右相真的有谋权篡位之心。那肯定会杀了皇上和其他皇室子弟。那时候先皇遗诏又有什么用?圣旨,活着的皇上就能下,何必麻烦过世的先皇呢?
先皇明知道右相有不臣之心,偏他能对抗太后。所以只能容忍他活着,这摆明了是要利用右相,然后过河拆桥,以右相的心计,不可能猜不出来的,而且左相府失窃,右相那么急,显然是知道先皇给了东西给左相,这么多年。他怎么不去抢?叶容痕疑惑不已。
左相摇头,“臣也不清楚,臣只知道先皇驾崩之前,右相很敬重皇上,与皇上关系很好。先皇死后,皇储未立,右相一改常态,不参与立储,而是用雷霆手段夺了不少大臣的兵权,把太傅一家赶出京都,臣怀疑右相是否是奉了先皇遗命故意为之,所以这些年,右相处处针对皇上,但是臣明察暗访,并未发现右相有谋权篡位之心,所以迟迟不敢动锦盒,没想到今日……。”
左相有些胆怯了,不知道锦盒遗失,会闹出多大的风波出来,但见右相那么急切的样子,这风波应该不小,左相正说着呢,外面一个小公公急急忙忙进来禀告道,“皇上,刑部突然从天降下一道圣旨,还是先皇遗诏。”
叶容痕一惊,迫不及待的问,“圣旨上写了什么?”
“灭右相九族。”
左相,“……。”
那么小的锦盒,根本装不下圣旨,难道圣旨是伪造的?左相纳闷的想,可这圣旨出现的也太巧合了,锦盒一丢,圣旨就出来了,不应该这么巧啊,难道圣旨是真的?
小公公又道,“刑部官员已经奉命去抓右相一家了,还有祁国公夫人。”
叶容痕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太后也才刚刚知道,猛然一怔,急切的问圣旨是真的还是假的,待公公回禀几位老臣也怀疑真伪,特地对比了一番,确定是先皇的亲笔遗诏,准确无误,太后差点没高兴晕过去,没想到她想和皇上欲除之而后快的右相,会死在先皇的遗诏上,至于先皇为什么要杀右相,天知道,要怀疑要理由,不怕死就去问先皇吧,她和皇上要做的就是奉诏行事!
锦云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午睡呢,青竹急急忙忙的进来了,一脸的惊慌失措,“少奶奶,不好了,刑部官员奉先皇遗诏来抓你。”
锦云泠然怔住,“先皇死了也有五六年了,还下遗诏呢?”
青竹摇头,她也不清楚,门突然被踹翻,几个官兵进来,刀指着锦云,“跟我们去刑部大牢吧,抵抗者,杀无赦。”
锦云皱眉头,那些官兵进来就踹了绣蹲,虽然最后被另外一个官兵制止了,锦云虽然是右相的女儿,可人家也是叶大将军的嫡妻啊,肚子里怀的还是叶大将军的骨肉呢,皇上没准会破例饶过她一命也说不一定,抓人就好,别乱踹乱抢,那些官兵当即不敢放肆。
几个官兵示意锦云去刑部大牢,谷竹怕锦云有什么闪失,忙去取了免死金牌来,“这是免死金牌,你们不能抓我们少奶奶!”
几个官兵一愣,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当年右相嫁女儿时,要了老国公爷手里的免死金牌,这东西可是先祖皇帝赏赐的,别说先皇了,谁来也不行,官兵只得乖乖的退回去。
刑部官兵强行来抓锦云,老国公也惊动了,看锦云手里拿着免死金牌,官兵也走了,老国公这才松了口气,锦云忙问道,“祖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先皇要诛我九族?”
老国公也不清楚,但是左相府遭贼了,右相很着急,他知道,“应该是先皇防备右相,留了诛九族的遗诏吧。”
锦云很无语,心里也没那么担心,她爹连活着的皇上叶容痕都没放在眼里,会怕一份遗诏?还是从天而降的遗诏!
锦云再在家里呆不住了,让人准备马车,去右相府瞧个究竟,去了右相府,锦云掀开车连就见到右相府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包围着,里面两层,一层是暗卫,一层是官兵,一层是小厮,外三层是刑部士兵和禁卫军,还有一群离的远远的看热闹的人。
锦云望了眼天,这架势,别说是人了,就是只鸟也飞不出来,青竹怕锦云再被抓,劝道,“少奶奶,我们还是先回国公府吧?”
“进宫。”
这关头怎么回国公府,当然是要进宫找叶容痕问个清楚明白,现在她爹怎么能死,就算先皇遗诏是真的,先皇真的要杀右相,那锦云也得骂先皇一声,猪!
太后意图不轨,能牵制她的人只有右相,李大将军保持中立,站在的还不是自己女儿一边,若是右相一倒,京都连个制衡的人都没有,撇开这些不说,右相是她爹,锦云绝不允许死了几年的先皇还弄什么遗诏灭她九族!惹毛了她,锦云会去刨他皇陵!
他要真的有那神机妙算,怎么不半夜三更回宫把逼迫他儿子寸步难行的太后带走,由着外戚和权臣干政,锦云气的想破口大骂,青竹坐在马车里,给锦云倒了杯淡茶,“少奶奶,您别生气了,老爷不会有事的,仔细肚子里的小少爷。”
锦云端着茶猛灌了一口,然后把茶盏重重的往小几上一磕,即便青竹手脚之麻利,还是泼了不少出来,青竹忙拿了帕子擦拭,小心翼翼的看着锦云,不敢再劝,她知道,平素脾气很好的少奶奶今天是真的发火了。
马车到宫门处就被拦了下来,几个守卫拦住门,“太后有令,不许祁国公夫人进宫。”
锦云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清冽水眸中闪过冷意,哗啦一下掀了车帘,把那块免死金牌露出来,“滚开,不然就给我踹飞!”
后面跟着四个暗卫骑马上前,几个守卫见到免死金牌立马吓住了,跪下行礼之后忙把路让开,马车继续前行,直接开到大殿前,锦云肚子太大,根本走不了多久的路,既然已经闯宫了,不在乎多一条罪。
青竹和南香扶着锦云朝御书房走去,四个暗卫跟着,在御书房前,锦云就见到了太后,太后一脸阴沉,甩着凤袍,“混账东西,连哀家的旨意也敢违逆!”
锦云就当没听见似的,该行礼行礼,该请安请安,然后道,“相公刚刚传来消息,我要见皇上。”
太后面色更冷,“朝廷大事,铁骑将军竟然不直接通报皇上,告诉你一个妇人,岂有此理!”
锦云把玩着绣帕,笑道,“若是能直接通报到皇上耳朵里,又何必麻烦我挺着个大肚子进宫,也不知道是谁在半道上截下边关消息,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该诛其九族,太后,您说是不是?”
青竹站在锦云身后,有些不明白,少爷去边关,甚少传消息回来,都是跟暗卫通信的多,没见少爷传消息回来,让少奶奶告诉皇上啊,倒是程将军传了一张纸回来,可与少爷并没有多大关系,少奶奶这么对太后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