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暮蹙眉,快步过去要抢,苏猛一个转身,对着信念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自己不给我写家书,还要求我给你写,你丫的懂不懂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让暗卫使苦肉计!我是那么软心肠的人吗?我就不写,不写,不写……二妹夫啊,这后面六个点是什么意思?”
苏猛问的一本正经,可是对面站在的某男已经站不住了,满脸黑线,都快看不出原本的脸色了,苏猛默默的把信叠好,塞暗卫手里,一挥手,“咱们出去挨板子。”
一群将军腮帮子都憋的抽筋,就没见过叶大少奶奶这样奇特的女子,这家书写的,这也叫家书么?还在书信里骂将军无耻,这是一个妻子该说的话么?
不过大家可不敢说锦云的不是,人家的二哥还在呢,夫君还在呢,转而夸赞道,“打是亲骂是爱,果然是这样啊,夫人和将军的感情甚笃,让我等艳羡不已,尤其是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字字珠玑。”
暗卫拿着信,赵章抽着嘴角接了信,又给暗卫解穴,暗卫道,“少奶奶她身……。”
叶连暮一抬手,打断暗卫的话,“肯定是谁惹她生气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暗卫闭嘴,算了,少奶奶怀孕的事还是不告诉少爷好了,过不了几日就回府了,到时候让少爷大吃一惊好了。
挨过板子后,大家继续吃,继续喝,苏猛还是对那六个点好奇,一再追问,叶连暮一个酒杯砸过去,“那是省略号!表示后面还有很多话没说!”
众将军,“……。”
有许多话想说就说呗,巴巴的让暗卫回去拿家书,多等会儿怎么了,这不是浪费么,不过一想到那家书,众位将军还是觉得点到为止比较好,这要再骂下去,将军的颜面往哪里搁啊?
宴会过后,第二天便是商议求和事宜,打战是将军们的事,但是求和商议赔款的事就是文官的事了,将军们该歇息歇息了,安顿好边关,大军回京。
捷报四天后才传到京都,京都都欢呼了起来,高呼将军,高呼万岁,叶容痕高兴,没等叶连暮回来,就先赏赐了一堆绫罗绸缎给锦云,常安公公亲自宣布的赏赐,好几箱子,把逐云轩都堆满了,没办法,锦云肚子大,常安公公只好把圣旨宣到锦云跟前,还免了锦云的跪。
锦云接旨笑道,“虽然是相公领导的,可胜利属于每个将士,这些赏赐锦云不敢替相公手下,暂且放在我这儿,等大军归来,再拿去分。”
常安公公连连点头,“还是大少奶奶考虑的周到,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少奶奶保重身子。”
锦云让青竹送常安公公出门,张妈妈领着两个接生婆回来,那两个接生婆看着堆了一屋子的赏赐,两眼珠都瞪直了,锦云微微愣住,“八个月都不到,这会儿就请接生婆是不是早了些?”
张妈妈笑道,“这有什么早的,早些备下了才放心,这也是老夫人吩咐的,有些人家七个月就生孩子,虽然青竹几个是跟少奶奶学了不少医术,可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哪有接生婆来的熟悉。”
张妈妈这么说,又是老夫人的吩咐,锦云便点头同意了,让丫鬟赏了接生婆一个红包,领她们下去歇着了。
吃过晚饭后,锦云在院子里散步,去花园里赏了会儿花,等走不动了,才回来,青竹几个心疼锦云,帮锦云揉腿,外面珠云进来道,“少奶奶,十王爷没吃两口饭。”
锦云笑道,“皇上让夫子来国公府教他读书识字,他心情不好,自然吃不下饭。”
今天常安公公来赏赐,除此之外还给叶容顷宣读了一份口谕,他的功课落下了不少时日,让他回宫,他又不干,皇上一狠心,让太傅来国公府教他,正好他躺在床上没法乱跑,让太傅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上,叶容顷上了一下午的课,食欲全无。
青竹把锦云的脚挪回小榻上,笑道,“估计是要绝食抵抗皇上,皇上也是的,十王爷过不了多久就能复原了,那时候再补上也不迟啊。”
锦云拿书翻看着,“怕是没那么简单,皇上这么做,十有八九是太后施压的缘故,皇宫瞬息万变,十王爷还是在宫外安全些。”
青竹想想也是,谷竹便问道,“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先皇遗诏也烧了,还不放了老爷,还是之前那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从烧掉先皇遗诏到现在,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除了死了个禁卫军统领之外,右相府压根就没一点儿变化,锦云知道太后的不甘心,毕竟遗诏是真的,见过遗诏的人也不少,据说遗诏烧毁的第二天,朝堂上发生了争论,是不是该斩杀右相九族。
一半的人认为要斩杀,一半人认为不可以,且不说没有证据证明右相谋逆,就是先皇遗诏都没见到,这如何取信于天下?至于说遗诏是真的,反驳的人有理有据,要真的伪造先皇遗诏,也不是没可能,天下能人异士多的事,当初安国公府谋逆一案,那信不就做的惟妙惟肖,瞒过了不知道多少人,这就是前车之鉴,除非确定遗诏是真的,否则不可杀右相!
可是遗诏已经被烧了,如何拿来证明?证明不了是真的,也没法证明是假的,就这样把右相一家干晾在右相府里,什么时候刑部找出烧毁遗诏之人,什么时候放了右相一家,天可连见,要想找出锦云,那简直比登天还难,那证据在皇上龙榻上放着呢,就凭一方绣帕,谁能往烧遗诏上想?
锦云叹息啊,觉得有些对不住右相,她应该想清楚,找好替死鬼才下手才对,不过她爹为了朝廷辛苦了那么久,乘机歇两天也是好事。
南香鼓着腮帮子,“还说诛九族呢,苏二老爷府不就没人去围,苏二太太照样逛街,照样参加宴会!”
珠云不屑道,“你当苏二老爷也同咱们少奶奶一样讲义气呢,他是真的同老爷断绝兄弟情义了,还说我们少奶奶不念父女情义!”
锦云眼神微冷,苏尚书在刑部去右相府宣读圣旨之前就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同右相府断绝了关系,他前脚一走,后脚刑部官员进去宣旨,据说刑部官员还在右相府外等了一会儿,就等苏尚书断绝关系出来,锦云想笑,难怪她爹不大喜欢苏尚书,这样的人,锦云见了也嫌弃。
只是,老太太肯定是同意的,毕竟诛九族是断族祸事,若是断绝关系能替苏家保住血脉,老太太求之不得呢,锦云想老太太肯定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非但不是右相一党的,还是敌人一方的,不然肯定要气的拿拐杖打他不可。
从知道苏尚书同右相断绝关系后,锦云又多派了两个暗卫潜进苏尚书府,能做到他这份上,让太后想除掉右相府时还重用他,这人不简单,没准儿从他身上就能找到突破口。
锦云正想着,忽然肚子痛了一下,锦云呲了下嘴角,手轻轻的抚着肚子,“别踹娘,等你出来了,踹你爹去。”
几个丫鬟想笑不敢笑,憋得肩膀直抖,张妈妈一脸无奈,“少奶奶,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
锦云微微扯动嘴角,没说话,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别说孩子了,她自己还想踹两脚呢,只是这话说出口,她知道张妈妈就算不说她也会瞪她两眼的,她可没给人的癖好。
锦云看了两页书,有些困了,便洗漱了一番,睡下,屋子里只在小几上留了盏微弱的灯。
窗外,微微徐风吹动树叶,悄无声息下,一道身影晃过,迅捷的走到窗户处,轻轻推开,轻轻一跃便进了屋,然后把窗户关好,熟练的走到床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直接上床。
锦云睡的正安稳,忽然觉得唇瓣一痛,锦云不悦的蹙紧眉头,伸手去拨弄,就听耳边一个醇厚沙哑的声音传来,“没心没肺,为夫在边关打战,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担心。”
锦云朦胧中醒来,鼻子一动,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睁开眼也瞧不见人,轻声道,“回来了就赶紧睡,我困着呢,别打扰我。”
说完,把被子往上一拉,把头撇过去,这一动作惹怒了叶连暮,夜色下,根本瞧不见他的脸,但可以肯定此刻漆黑如墨,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半年没见了,他回来了都没见到她兴奋!亏得他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
叶连暮气的粗喘气,既然醒了就别睡了,一个俯身,叶连暮重重的压了上去,下一秒,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响遍国公府,惊的树上安睡的鸟儿都掉了下来,幸好下面是花丛,不然得摔死不可。
青竹几个丫鬟都被惊醒了,慌乱的把衣服穿好,急急忙忙的赶去锦云的屋子,“少奶奶,你没事吧?”
锦云疼的想哭,可是嘴巴被捂着,叶连暮额头青筋暴起,“别叫,是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