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喻宣城一直对她暧昧不明,甚至几度示好和关心。
她以为自己真正夺走了这个男人的心。可临到头,一张卡甩到她脸上,他竟然告诉她,不想再见到她?
艾娜越是细想,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狰狞,见喻宣城不语,忽然三两步追上前去拽住了他的手腕。
“喻宣城,你说清楚!”
“放手!”喻宣城嗓音猛地沉下来。
男人气势太强,艾娜被吓得心脏似乎都随之跳停了一瞬,下意识松开手,却又不甘心。
“什么第一阶段,什么两百万,喻宣城,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和你签过什么合约?”她不依不饶地绕到他面前,眼睛一眨,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像是被戳中了笑点,喻宣城忽然勾起嘴角,寒着嗓子反问道:“女朋友?”
艾娜咬住下唇,期期艾艾地:“不是吗?”
“你。”喻宣城冷笑,他低头睨她,眼底的嫌弃毫不遮掩,淡声迸出两个字:“配吗?”
艾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喻宣城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宣判她的死刑:“拿了钱就滚。别不识好歹。”
从始至终,她不过就是一把刀而已。
不,甚至都不是一把刀,只不过就是个他用来堵姜卿的玩意儿。
而姜卿。
她何德何能?竟然入了喻宣城的眼?
仇恨弥漫上艾娜的眼底,她死死咬着牙,瞪着手中那张银行卡,指甲嵌入手掌心都未觉。
喻宣城走得只剩下一个背影,艾娜捏紧拳头,拨通李钧言的手机。
那头很快接通,艾娜哑着嗓子,十足的委屈:“钧言……”
“怎么了?”李钧言语带关切,“出什么事了?”
“那个姜卿,她污蔑我!”艾娜半真半假地将下午时候的事情说了一通,不忘把自己刻意栽赃的真相给隐了下去,末了,抽泣着抱怨:“钧言,你可要给我出气啊。”
电话来的时候,姜卿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手机上的号码有几分熟悉,她接起,刚“喂”了一声,就被对面略显急促的话语打断了。
“这里是中心医院,是姜卿小姐吗?”
姜卿心脏猛的一坠,还未开口,那人又说:“苏燕女士心脏病复发,麻烦你现在立马来一趟。”
冰冷的声音像是一闷棍,敲得姜卿脑袋嗡嗡作响。
自从上次的治疗之后,母亲的病情就一直在控制中。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突发心脏病?
姜卿心中瞬间闪过许多不好的预感,尤其电话中,她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似乎是,李钧言?
到医院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姜卿担心的厉害,一路小跑冲进住院部。
隔着走廊,远远的,她就听到怒骂和斥责声。
“最开始她和我谈恋爱,后来攀上有钱人,直接把我踹了。这些我都没告诉过你,就是怕你受刺激。”
“可现在,她抢别人男朋友,偷别人东西,还栽赃陷害。苏阿姨,我喊你一声阿姨是敬重你。可你也不能这么放纵你的女儿吧?”
声音随着她走近越来越大,是李钧言无疑。
她走到病房门前,站定。
李钧言站在床头,手指着苏燕,一张脸上满是不争和怒意,狰狞的像一个魔鬼。
一旁,几个医生拦着他,却收效甚微。
而苏燕此刻躺在病床上,唇色青紫,胸口一起一伏,像个漏风破败的鼓风机。
姜卿心揪成一团,猛的推开门。
墙面撞击声让房间内的人同时回头。
姜卿大步走上前,握住苏燕的手,冰凉。
“妈,不是他说的那样。”她解释,一边动作熟练的去顺苏燕的胸口,“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他的话,完全就是歪曲事实。”
李钧言抱着胳膊冷笑:“姜卿,我知道你现在能说会道了。你和他睡在一起,学了不少吧?嗯?”
和喻宣城的事,她一直没有勇气细说给姜卿听,此时被捅破,她慌了那么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转头看向苏燕,问:“妈,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外人?”
姜卿的镇定传染给苏燕,两人静静对视,片刻,苏燕嘴角绽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反握住姜卿的手轻轻拍了拍:“当然是信我闺女。”
一口气落地,姜卿也跟着微笑,宽慰道:“那你先不要管李钧言的话,接受医生的治疗。等你身体稳定一些, 听我慢慢和你解释。”
她挪开些许位置,示意医生上前检查。
李钧言还想出声嘲讽,姜卿眉眼往他的方向一扫,突然说:“李钧言,你要是再口无遮拦让我妈妈出事,信不信我告你一个故意伤害罪?”
她声音冷峻,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剑,又冷又利。
李钧言惊讶于她的变化,视线落在苏燕苍白的脸庞,也担心自己真的触犯法律,只好愤愤剜了姜卿一眼。
“你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他摔门而去,姜卿想跟上,苏燕强行伸出手阻拦:“卿卿,你别一个人去。”这个李钧言,就是个疯子。
输液针刚插上,这么一动,险着歪进皮肉,姜卿赶紧拦住苏燕:“妈,没事。”
她回了个宽慰的眼神,“你也看到了,我能应付他。”
“可是……”
“妈,你信我。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姜卿了。这种小事,我可以的。”
姜卿安抚几句,替苏燕掖好被子,掩上了病房门。
走廊里。
李钧言阴沉着脸站在角落,一双眼如蛇蝎般的,死死盯着门口。
姜卿如今看到这张脸就生理性厌恶,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不等他开口,先声夺人道:“我不知道究竟是你歪曲事实的本领太厉害,还是艾娜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解。但到我妈妈病床前刺激她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否则,结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学会恐吓了?”李钧言质疑的话语被堵,满腹的怨恨找不到宣泄出口,一双眸子愈发森冷。
他嗤笑:“姜卿,你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姜卿也跟着微笑:“这些本事,真要说,也算是拜你所赐,不是吗?”
昔日里好拿捏的人突然生了刺,一碰就扎手。李钧言不曾想会被怼,闻言,骤然沉下脸。
“臭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