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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太子听得脸色一黯,沉声问道:“冷华堂可是重犯,老叔爷,您既说是里应外合,那自然是知道,这个‘里’是何人?”

恭亲王听得额头老汗直冒,抬头睃了眼太子的脸色,看一向温文的太子眼神很是锐利,立即便低下头去,拿了帕子擦着汗道:“殿下,老臣……老臣实在不知啊,要不,您回……去好生查查吧,老臣之所以说是里应外合,是因为,大牢里无一点破坏之处,守卫之人也没有受伤,犯人就……就莫明其妙失踪了。?”

太子见老恭亲王说话时目光闪烁,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他心里有些了然,不由看向冷华庭,冷华庭脸容严峻,神情冷厉,看得出,心情很不好,太子心里有些愧疚,冷华庭与冷华堂之间的恩怨已经成为死结,冷华堂一日不死,小庭便一日不会放心,好不容易将冷华堂捉住,却在皇上的偏坦之下,宫廷内乱当中,被人半释半劫走了,叫小庭如何不生气?

沉吟半晌,太子道:“小庭……要不,你自己先去宗人府大牢里查探查探,看看是否能找出些线索来,如若真是里应外合,查出那内奸,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宫中内乱方起,六皇子和刘妃刚刚伏法,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太子去处理,冷华庭也知道在此之时不能因这件事给太子添乱,便看了一眼恭亲王后,对太子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告退出去。

恭亲王待冷华庭出去之后,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抹头额头的汗对太子道:“殿下,如今政事正繁,宫中之事,老臣也听说了一二,皇上突然病危,再难清醒,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应该考虑早日即位登基,以安民心,再者就是要查清谋害圣上之叛党,并将之绳之以法,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才是啊。”

太子听得怔了一怔,老恭亲王消息倒是蛮灵通啊,这些老亲王,看似不问世事,其实都是活成了人精,哪一个不是在宫里埋得有眼线耳目的?大多风吹两边倒,谁上位他们就扶持谁,尤其如老恭亲王之流,不过,恭亲王德高望重,他肯率先来表明心迹拥自己上位,那也是好事,太子心里虽然明白他的真意便是卖好,但登基一事还真的依仗这些人来支持,至少,在宗室里头,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多谢老叔爷,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父皇尚健在,我岂能就此登基做此等不孝之事,正如你说,虽然首恶伏法,但还有许多关联的贼子在逃,我会尽快查清,给万民一个交待的。”

太子脸色严肃地对恭亲王说道,就算再心急想要登基上位,假意的推辞和客套还是要的,这就是为帝之道,尽量不留半点有辱名声的把柄给臣,得让他们三求四请,千呼万唤,才能来个应万民之求,不得不登基,就算皇上以后清醒过来,也怪自己不得,这点子手段,太子还是应手拈来的。

恭亲王听了果然一脸的苦楚,又狠劝了几回,但太子仍是一力坚辞,恭亲王只好失望地退下,打算着等宫中事态平息,再邀了朝中其他大臣一起上奏,拥太子登基,太子与六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没出什么力气,这拥立之功,他怎么也要抢到手里的。

却说上官枚,在锦娘一气之下回娘家之后,她一改平日的低调,每日里,除了照顾好玲姐儿,还一大早便去王妃屋里陪王妃坐上一坐,王妃因着锦娘的事正忧急如焚呢,有她陪着说说话,心里也宽慰了些。

上官枚还主动分担了不少府里的寻常锁事,帮着打理中馈,让王妃有了些闲暇。

这一日,上官枚又来了王妃屋里,见王妃正锁眉在想着什么事,便上前来给王妃请安行了礼,“母妃怎么还没想开呢?我想弟妹不过是一时之气,让二弟二伏个低,放软下身子,接了她回府就事,弟妹也不是那等不懂事之人。您且放宽了心吧。”

上官枚叹口气劝道。

王妃抬眸深深地看了上官枚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和犹豫,唇边扯出一抹浅笑道:“枚儿啊,我不但心锦娘,她只是在闹小孩子脾气,等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我是担心你啊……”

“母妃担心我什么?我如今也想通了,不过就是守着玲姐儿过日子罢了,不作他图,您……也放心吧。”上官枚听得一怔,随即眼神黯了下来,垂了头,小声回道。

王妃听着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若真是这么着想,母妃心中还算好过一些,就是怕你没想通啊,华堂那孩子,就算仍能留得一条性命在,你跟着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啊,小枚啊,不如,你和离吧,和离了,再好生找个真心待你的人嫁了啊。”

上官枚听得心中一酸,眼睛就湿了,她知道王妃是真心待她好,才会如此说,可是,人的感情哪里就是说断就能断掉的,不过,她也很震情,听王妃的意思,竟像是有所察觉似的……王妃她,并非如面上的单纯,有些事情,她可能心里明白,只是不说出来,不管罢了……,如此一想,上官枚的心里便更是忧急了起来,看了王妃一眼后笑道:“母妃,您别说了,我心中自有打算,再嫁,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外面的唾沫水都能淹死我去……”上官枚正说着,外面侍书急急来报道:“主子,玲姐儿又烧得厉害了,您快些个回去看看吧,管事妈妈说,怕是出麻疹呢,奴婢几个也没见过,怕得很reads;。”

王妃听得一怔,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出麻疹?不是都得到两三岁以后才会出的么?

上官枚听了也是急急地站了起来,“那日刘医正也说过,玲姐儿可能是奶麻呢,母妃,您有经验,帮枚儿去看看吧。”语气里带着哀求之色,王妃心一软,便跟着起了身,与上官枚一同去了世子妃院里。[?]

到了屋里,看到侍画正抱着玲姐儿在摇着,王妃近前去,伸了手探玲姐儿的头,果然烫得很,心里不免也担心,会不会真是出奶麻,看看屋里窗帘什么的都卷得老高,屋里太过亮堂了,便道:“若真是出麻疹,不能太见光的,更不能创风,怕以后好了,脸上会留言下痕迹,破了相就不好了,还是抱到里屋去避上一避吧。”

上官枚听了看了王妃一眼,欣然答道,忙接过玲姐儿,回头又看了一眼跟着的侍书,才率先走进了里屋,王妃不放心,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谁知,一进屋,跟在后面的侍书便将帘子一放,门便关住了,王妃有些诧异,便没有做声,跟着她进去的碧玉却皱了眉头,对王妃道:“主子,您屋里太暗,您眼神儿不好,可别在屋里呆久了,奴婢先出去给您看着,怕有回事的婆子寻到这边来呢。”

说着,碧玉便走到门边去,伸手开门,那门,却是朝外给锁紧了,碧玉不由愤怒地回头看向上官枚,嘴里却是恭敬得很:“世子妃,这门是怎么着了,奴婢开不了呢?”

王妃听了不解地看向上官枚,上官枚却像很担心玲姐儿,一副忧心忡忡,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一边的侍画却是笑着说道:“碧玉姐姐也不用着急,那门可能是坏了,一会子我到窗前叫了婆子来弄下就好了。”

碧玉哪里肯信,拉了王妃就往窗边走,准备唤人。

王妃仍有些莫名,不知道上官枚将自己关在这屋里是何用意,不一回子,上官枚屋里内堂里,竟然传来一阵咣当声,紧接着连连闪进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便拉了王妃往内堂走,而上官枚便是抱着玲姐儿跟在后面,碧玉气急,刚要大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个掌刀劈在了她的颈后,碧玉立即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王妃对那黑衣人喝道:“放开本妃,不许碰本妃,本妃跟着走就是,你们若再有些许冒犯,本妃便咬舌之尽,让你们的计划落空。”

几名黑衣人听得一怔,忙放开了她,侍画很有眼力介的上来拽住王妃,将王妃带到内堂,内堂原有一个立柜被推到了一边,地上竟然有一个秘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更不知道上官枚屋里何时也挖了秘道出来了。

上官枚抱着玲姐儿往秘道里去,王妃顿住脚,说道:“枚儿,你此一去,便再难回头,你可想好了?”

上官枚听得身子微震,僵木地站住,回头愧疚地看着王妃道:“母妃,你……不恨我吗?”

王妃怜悯地看着上官枚,叹了口气道:“你本性不坏,只是命运不济,遇人不淑,如此困顿痛苦之下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母妃是能理解的,母妃只希望你能回头是岸啊。”

上官枚听得泪如雨下,抽泣着说道:“回不了头,丢了心,又怎么回头,母妃,太痛苦了,我舍不得他,舍不得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了。”

王妃听得大怒道:“你就算跟他在一起又如何?他又有几分真心真情在你身上,你与他生活了一两年,难道还没看出他的真面目?他……不过是只禽兽啊,你此行一去,便与他一样犯有叛国之罪了,你可想过你的父母家人,想过疼爱你的太子妃,想过……玲姐儿的前途,你要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一起亡命天涯吗?异国他乡,难道真会有自己的家园好?”

上官枚听了哭得更厉害了,一边的侍画听了王妃的话也劝道:“主子,奴婢虽然听从了你的话,帮着你挟持了王妃,但王妃说的句句发自内腑,你……还是回头吧,世子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时间是最好的医治心伤良药,时日长了,你总会淡忘了的,你不是那恶毒之人,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王妃待你如亲生,你如此待她,确实不地道啊,主子,咱们回去吧reads;。”

上官枚泪眼朦胧地看着侍画,抽泣着道:“你也这样说我吗?”

王妃走过去,将玲姐儿接过,放到侍画手里,轻轻地将上官枚拥在怀里,抚着她的秀发道:“枚儿,回去吧,母妃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回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前面,还有无数的可能等着你,或许,你换个角度看看,就会发现有新的,真正属于你的人在等着你呢,父王母妃都不是那迂腐之人,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将你当女儿一样再嫁出去也是一样的啊,那个人,你就当他死了吧,而且,莫说他,就是你逃了的二叔,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与其将来跟着他一起下地狱,不如现在回头啊。”

上官枚听得终是忍不住,抱住王妃大哭道:“母妃,枚儿对不起你呀。”

站在一边的黑衣人越听越不耐烦,越听越不对劲,好不容易挟了王妃,若这上官枚再一反悔,不是要前攻尽弃了么?其中一个为头模样的人便喝道:“不要再叽叽歪歪磨磨蹭蹭了,快走吧。”

说着,便扯王妃的手臂,上官枚自王妃怀里抬起头来,喝道:“放手,我们不去了,你们放开我母妃。”

那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叽笑,对上官枚道:“世子妃最好不要乱动,在下看在世子的面上,不会为难你,但是,王妃是大王要的人,今天一定得跟着我们走。”

上官枚听得脸色一白,道:“你们……连我也要挟持么?”

“那是自然,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自然是该带走的,能带走的人全都带走,只可惜,孙锦娘不在府上,不然,让你一并骗了过来,那此行的任务才算最圆满了。”那黑衣人说得狂妄得意,看向上官枚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鄙夷,再也不迟疑,拖了王妃就往秘道深处走。

又有黑衣人来拉上官枚,上官枚却出奇的没有挣扎,淡淡地说道:“拉拉扯扯做什么,我原就是要跟着你们走的,这会子虽然有些反悔了,但终归我此去能见到相公,有希望在前头,我还是愿意去的,不然,先前也不会应了你们了。”

那黑衣人见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便让人松了她,只是看着,不让她乱走,几人在秘道里行进得特别快,七弯八绕的,好不容易出了地道,走进了一间屋子,王妃自暗处出来,眼睛有些不适应,但一会子后便发现,这屋子像是间书房,但看着像有很久没人打扫过,书房里灰尘之气很浓,透过书房的窗之往外看,心中不由一怔,那窗外的景致显示,这里竟然是东府reads;。

冷华轩自从中了殿试第一,成了状元郎后,因着皇上对他太过猜忌,不信他还会对大锦忠心,便一直没有给他官职,闲搁着他,冷华轩也知道,这算是皇上仁慈了,以冷二的罪名,自己作为他的儿子,不会牵连入狱,已是大幸了,好在太子向来看重他的才华,一直在朝中力保他,他才得以过了几个月平安的日子,后来,他心知呆在京中没有出路,便主动向太子请缨,放任到离京三千里的一个小县去当个县令,以此眼不见为净,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好生过平淡的日子,若在那里干出些业绩来,等二老爷的事态平息了,再回京也不迟。

所以,冷华轩走后,东西大致便没有了一个正经主子,逐渐荒废了起来。

但偶尔也会有些下有舍不得先前的主子,会来府里看一看的,比如说,烟儿,她的姐姐素烟在生产时难产死了,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死的,冷华轩虽然伤心,但因着家遭臣变,也没顾得了什么,临走时,因儿死命要跟着他去,但有了素琴之事,冷华轩也冷了心,一个丫头也没带,便只身走了,烟儿如今便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到处游荡。

每日里,她都会来这府里走上一走,感受三少爷留下的气息,感受东府当初的繁荣,路过二老爷的书房时,好似呼听到了些响动,心中一喜,不由走近了过去,透过那半掩半闭的窗帘子,烟儿似乎看到屋里有人影晃动,不由大惊,仔细一看,仿佛看到王妃正被一个黑衣人拖着,烟儿心中一沉,立即拔腿就往外跑。

过了二门,很快便走到东府与王府连着的那个小门处,烟儿急急地跑进去,便看到王府里一片慌乱,远远的,便看到王爷正带了人在府里急急地寻着什么,烟儿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了,大喊一声,向王爷冲过去,王爷听得一楞,立即飞跃过来,抓住烟儿便问道:“你可是看到王妃了?”

“是……是的,王爷,在二……二老爷的书房里。”烟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

王爷将他一松,飞身掠起,东府直奔而去,府中的侍卫立即也跟了上去,但等王爷到了东府书房,冲进书记里,哪里还看得有半个人影,不由大惊,吩咐所有的侍卫守住府外各个通道,自己骑了马飞奔向城外。

几名贴身的侍卫也跟着骑马追了过去。

却说冷华庭,在宗仁府大牢里没发现任何的蛛丝蚂迹,心中一沉,便率兵先回了孙府,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至亲的人,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心里最牵挂的是锦娘和扬哥儿,自然便先去了孙府reads;。

到了孙府,老相爷早就等在二门处,一见他来了,脸上带了欣慰的笑容。

冷华庭大步向前,看老相爷神情稳重平静,心中稍松一口气,忙向老相爷行了一礼。

“事情可还顺利?”老相爷笑着问道。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哈哈哈,你去吧,年轻人的心,老头子理解的。”老相爷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冷华庭不由意思的一拱手,谢过一声,便飞快地往锦娘院里跑去。

锦娘正焦急地等在屋里,六皇子虽然是拿走了自己的印信和那毒针,也不知道他不会不主真的动手,这一个多月来,天天对着那虚伪之人演戏,可还真是累了,最难过的便是冷青煜那小子,没事也过来掺合一下,害得自己差一点就穿了帮,相公怎么还不来啊,也该来接自己和扬哥儿回府了啊。

二夫人这阵子每日里必来劝解锦娘,锦娘是耳朵都听出茧来了,又不好与二夫人明说,只好也演着戏,二夫人一劝,她就骂冷华庭如何的忘恩负义,如何喜新厌旧,如何负情负心,边骂还边抹泪珠儿,看得张妈妈和秀姑几个伤心不已,又难过得很。

只有扬哥儿照吃照睡,偶尔看到他娘亲哭鼻子抹泪,便嗷嗷叫着要锦娘抱,然后便会抱住锦娘的脸一顿乱啃,张开无齿的嘴吧,给锦娘露一个大大的笑脸,锦娘好几次没有忍住,噗次一声便笑了出来,看得张妈妈和秀姑向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锦娘每每如此时,便叹了口气,捏了扬哥儿的鼻子骂他小捣蛋,扬哥儿却是在锦娘的腿上乱跳乱蹦着,笑得灿烂无比,锦娘瞧着他如冷华庭一样精致的眉眼,心里便感到既甜密又幸福。

这会子,二夫人又如往日一样来劝锦娘了:“我说锦娘啊,娘都跟你说了上百遍了,你总要听进一句去吧,都一个多月了,你还窝在娘家,哪有总住在娘家的理儿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真想闹翻天不成?这样只会害了扬哥儿的reads;。”

锦娘抱着扬哥儿没有吭声,今天过后,六皇子怎么也不会再来府里了,再装也没必要,所以,她便只顾抱着扬哥儿玩,拿着他的小胖指玩捉虫虫,扬哥儿早被秀姑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一点也不乐意玩这个,锦娘捉他的手,他便使劲扭,乱抓乱挠的,不让她捉住,不时的揪起锦娘的衣襟去蒙锦娘的脸。

二夫人见锦娘母子玩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听清楚自己说什么,不由叹了口气,横了心道:“不能这样子了,明儿个我便请示老太太,着人将你送回王府去。”

锦娘脸色平静得很,淡笑着说道:“他不接我,我就不回去,娘,您就别操心了,男人啊,不能惯着的,我可是给了他不少时间了,再不来,哼,我就不要他了,带着扬哥儿浪迹天涯去。”

“你敢,再胡说八道看我如何治你。”锦娘话一完,二夫人正气得要又教训她,便听到屋外传来冷华庭的声音,二夫人一听,喜出望外,两个冤家总算见面了,只要见了面,好生说合说合,解了误会,消了气就会好了。

锦娘听到冷华庭的声音,自然心中大喜,担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他能如此快便赶来,看来,宫里的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至少是成功了一大半的,现在,怕是只等着太子登基了。

只是,好不容易盼到这厮来了,一进来第一句便是说要治自己,哼,自己不在府里的日子,他可是与落霞两个逍遥自在,风流快活得紧呢,虽然知道那不过是在演戏,但锦娘心里仍是不舒服,见那人长身玉立地进来了,抱起扬哥儿,扭头就往屋里去。

二夫人一见便急了,刚要去扯她回来,冷华庭已经一个箭步便跨了过去,回头安慰了二夫人一句:“娘亲不要着急,无事的。”说着,人便闪进了里屋去。

二夫人看得张口结舌,望向秀姑,秀姑撇撇嘴,什么也没说,拿着给扬哥儿做的棉绒帽又缝了起来,边缝边问道:“二夫人,扬哥儿如今的吃食越发的大了,总说请奶娘,请奶娘,可是就是一直没请,这事啊,可不能再拖了,扬哥可是正长身子的时候,饿着他可不好,再说了,这样扯起奶水来,夫人的身子也难养好,您可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这事,您有经验,得上心的帮帮呢。”

二夫人听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屋里,心里仍有点放心不下,张妈妈却是笑着劝道:“无事的,他们在府里头也这样小闹过,一会子就会好的,亲家夫人不必太焦心了,您没看到,咱们夫人自吵了嘴赌了气以来,有哪一顿是气得吃不下饭的?哪一天会是气得睡不着觉的?她该吃,该睡睡,哪里就是心情不好,要与二爷和离的样子啊。”

二夫人一听也对,便放下心,对秀姑道:“你说的这事,多立马就去找人办了去,府里的家生子里头倒是没有出奶的,怕是要到外府去找,就是怕……人靠不住啊。”

秀姑和张妈妈两个也觉得这事难办,便点了头,送了二夫人走了。

冷华庭一进屋,便迫不急待地自后面抱住了锦娘的腰,头枕在锦娘的肩容上,柔声道:“娘子,想死为夫了。”

锦娘听得抿嘴一笑,背靠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里,感觉心中一派安宁,扭了头问:“都解决了吧,太子应该快些登基者是,那药性可是只能维持半个月呢。”

冷华庭笑着咬了下她白玉似的耳垂,好笑地说道:“药效期是忠林叔告诉你的么?”

锦娘点了点头,不由又着急起来:“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新皇登基可是大事啊,半个月,怕是来不及呢。”

“不会只有半个月的,傻娘子,刘医正可是说了,皇上很快就要醒来,时间不会很长,一般是三年或是五载吧。”冷华庭想起刘医正那摸着胡子,一脸正经地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就想笑。

锦娘听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道:“相公,你的意思是……刘医正他……他会……”

“嗯,只要太子需要,刘医正会让皇上永远都醒不来的,放心吧,太子可是在宫里长大的,你不要把他想得太过良善了。”冷华庭捏了下她的鼻子,眉头轻皱了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扬哥儿早在一见到冷华庭便热闹了起来,爹爹可是有阵子没有抱过他了,这会子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很想要爹爹抱抱,可是爹爹抱着娘亲,根本就没打算抱他,扬哥儿不乐意了,在锦娘怀里拼拿蹬着小胖腿,踩着锦娘的肚子就往上爬,哦哦的吸引着冷华庭的注意。

这会子见他爹爹捏娘亲的鼻子,他也有样学样的去抓锦娘的鼻子,弄得锦娘一鼻子的口水,冷华庭便拿了帕子帮锦娘擦,瞪了眼儿子道:“你娘的鼻子是爹爹一人的,你以后不许捏reads;。”

扬哥儿有半岁多了,原就聪明得很,这会子又向他爹爹卖好了半天,没得到爹爹的抱抱不说,还让他骂了,终于不乐意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锦娘一见他哭就心疼,却也最不愿意哄他,身子一扭,将扬哥儿塞到了冷华庭怀里,自己坐到一边去吃点心了。

一家三口在屋里叽叽歪歪了好一阵子,外头的秀姑和张妈妈没有听到半句吵架的声音,不由相视一笑,两个各做各的事来,张妈妈便笑着对双儿道:“快些收拾东西吧,一会子,咱们得回王府去了。”

双儿听得欢天喜地的,真的就屋后面去收拾东西了。

但没过多久,就有孙家的丫头来报,说是简亲王府派了侍卫来送信,府里出事了。

冷华庭和锦娘听得一怔,忙自屋里出来,让人将那侍卫带进来问话,一问之下,两人同时大惊失色,冷华庭拿起外披就往外走,对锦娘道:“娘子,王府如今还不太平,你还是先在娘家再住些时日,我先去救了娘亲再来接你。”

锦娘也是心忧得很,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劫了王妃走了,难道是二老爷?不应该啊,二老爷劫王妃做什么?莫非是裕亲王?也说不过去啊,裕亲王虽是与简亲王府为敌,但应该不会做此等犯法之事才对,抢了王妃去做什么?当他的王妃?简直是天方夜谈啊……他还要不要在大锦继续做他的王爷啊?

方才冷华庭在屋里时告诉她冷华堂逃走了,锦娘当时听着心中便是一凛,那个畜牲一逃走,怕是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了,他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到了这份上,也能趁乱逃了,这二老爷的本事也太通天了吧,宗人府大牢,可是固若金汤的啊,连一个皇家宗族的牢房也如此的不堪一击,大锦还真没有什么可以阻档西凉的屏障了,如此说来,西凉人进入皇宫内刺杀皇上或是太子都会有可能呢。

越想越忧心,只觉得这个朝庭腐朽得能闻到臭气了,太子若还不早日登基,励精图治,致力于改革,她都想要另谋个世外桃源,与亲亲相公和儿子远离这里,快乐生活去了。

一想到冷华堂,锦娘便想起日日里关在后院里疯叫着的孙玉娘,来了府里这么久,锦娘也没有去看过玉娘一回,知道她是心魔太甚,就算劝也没有用,自己去,只会被她骂,只会更激怒她,听说玉娘如今瘦得不成样子了,人也像副枯骨架子,想来,人都是自己的孽障,心性不纯,那孽障就难除,她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

正想着,便见二夫人又急急地赶了过来,拉了她的手便往后院去,锦娘不解,把扬哥儿递给秀姑,边走边问二夫人:“娘亲,出了什么事了?”

“玉娘死了,是被人杀死的,被人剜了心。”二夫人都不忍往下说,脸色很是苍白。

锦娘一听便顿住了脚,不肯前去了:“娘,您亲眼看到了?”

“没有,是看管她的婆子来报的。”二夫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皱了眉说道。

“相府里也算是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能进得来,又杀了玉娘呢?难道是冷华堂?不好,我得赶紧回去,怕扬哥儿出事呢。”锦娘越想不越不对劲,转身就往自己院里走。

还好,远远的听到秀姑与扬哥儿的笑声,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但心还是提着的,拉了二夫人回了自己院子。

将扬哥儿抱在了怀里,锦娘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好半晌,才对二夫人道:“娘亲,报官吧,这种事情,私底下查是不成的了,玉娘可是孙家的嫡孙女,在自已娘家被杀了,这事肯定有蹊跷,如今府里掌府的可是您,后院里出了事,您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就怕大夫人会将这事怪罪到您的头上来,到时,那就说不清楚了。”

二夫人慌得就是这个,在护得密不透风的孙相府里,竟然神鬼不知的进了歹徒,而且,直往孙玉娘院里走,只杀了她一人,这事真的太过奇怪了,玉娘虽是性子骄横跋扈,但也没有到让人恨得剜心剥腹的地步吧,难道,真是冷华堂?那他也太可怕了吧。

一时间,二夫人六神无主了起来,起了身便往外走,“这事可得老太爷作主才是,锦娘,你这院子里怕也住得不安生了,搬到老太太院子里去吧,多些人看着,也安全一些。”

锦娘听得点了点头,让张妈妈几个收拾了起来。

老相爷听说孙玉娘的死状后,顿时脸色很是凝重,立即亲自起身往外走,他得去找太子要人,并且,跟张老太师解释一番,不过,大夫人那边要是因此也出个什么事情,张家定然又会起了误会,如今孙将军正在边关苦苦死撑,家里,就不能再添烦乱了,不然,也太对不起在外保家卫国的儿子了reads;。

王爷骑马追出了好几十里地,却是一点人影也没有看到,不由大急,着侍卫发了信号给冷华庭,冷华庭带了一千私兵也追了出来,却也没看到一点踪迹,快追到大通县境内时,自官道上突然扑出一个人来,挡在了队伍前面。

王爷定睛一看,竟然是叶一的儿子叶忠彬,看叶忠彬的样子狼狈得很,像是也赶了好久的路一般,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时,先前王爷去江南后也听说过,叶忠彬背叛了叶一和自己,被冷华堂和裕亲王收买了,后来,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会子,怎么会在大通县官路上出现?

“奴才总算看到王爷了。”叶忠彬一见王爷便泪流满面,大哭着说道。

“你这背主的奴才,这会子挡在这里是何用意?”王爷心急王妃,没有时间跟叶忠彬叽歪,打马就要过去。

叶忠彬忙拦住道:“王爷,方向错了,您一直往西找,其实,他们将人一劫出来,就往东边而去了,这会子,怕是跑出几十里路了,王爷,快些改方向,顺着渭河去寻,一定能寻得到的。”

王爷哪里肯信他的话,按说王妃若是被老二使人劫走的,那定然是向西去才对,怎么会向东?

再说了,叶忠彬的话怕也不足以信啊,一个背叛过主子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可信度?

“王爷,奴才知道你们不信我,但奴才真的说的句句是实,再晚一些,只怕人就要到东临国去了,他们就是怕您往西找,所以才故意走的东边,从东临,再转回西凉去啊。”

叶忠彬在马下猛然不停的磕着头,又道:“奴才深知罪过,早生了悔意,这一年多来,跟在他们的人里面,就是伺机能助得主子们一助,只可惜,他们一直不太信奴才,有好些事情奴才都不知情,如今总算知道了一件,又偷偷溜开他们,抄近路才赶上王爷您啊,您就信奴才一回吧。”

冷华庭下马在官道上巡查了一骗,看不出半点有车马经过的痕迹,便对王爷道,父王,咱们兵分两路,您带了五百人向东追,儿子向西追,这样便两不相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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