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四方来者(其之四)

从那三个来自修罗道的不速之客离开,三名刀手见暂时无事就也各自落座。

未防还有人来叨扰,在座五人都是风卷残云,闷声吃肉,只是偶尔用酒来把肉条送下肚而已。

这点上,三名刀手倒是和少主人南宫寻常展现出了让陈至惊讶的默契。

其实百花谷刀手做得正经是走在刀口上买卖,什么美食美酒那都是有一顿算一顿,绝对不会给你辜负了。

直到最后一条糖醋肉条终于给落到南宫寻常自己的筷子中夹走,席间才又有了话。

说话的自然是肉条在筷的南宫寻常,他也不含糊,直接问向陈至:“你认识那个修罗道二当家手底下的?”

“嗯。”既然给南宫寻常看出,陈至自然也不必费心思掩饰。

南宫寻常是粗中带细之人,陈至明白掩饰也是无用,干脆承认:“我和他有些交情,我不是和南宫大哥说过密医的真相和我们加入通明山庄的过程?

他就是那日在雀房山上,主导‘摘星楼’杀手围攻要杀‘小三口’赵烛影的主谋。

那之后他看在我也是‘孽胎’身份,私下找上来希望我加入修罗道。

我再三推辞,他只不断释出好意,要说起来关系还算不错,我这‘闭眼太岁’的名声中也颇多是承蒙其照顾才得来。”

那位四当家弗望修当着萧忘形直言修罗道内部隔阂,以及说自己听说修罗道二当家欣赏陈至,其实只要细想就能查出古怪。

那一席话虽然不高明,也算是顺道帮助萧忘形掩饰认识陈至这点。

此处南宫寻常却不得不看破也得点破,毕竟陈至眼下已经入了南宫寻常的眼界,他欣赏陈至才华的同时,不得不希望陈至更加坦白一点。

陈至对自己和萧忘形关系的这份坦白,坦白程度就恰到好处。

陈至觉得南宫寻常偶尔表露的审慎态度是件好事,既能让自己借机去消除彼此间的戒心,又能让陈至更加明白南宫寻常的思考风格。

肉已经吃完,这两人商量半天也无其他人事情,三名刀手纷纷离席,其中一人作为代表拱手告退。

南宫寻常一摆手允了三名刀手退下休息,只有两人在场也更好谈些在这些刀手面前也不好谈的事情。

三名刀手纷纷回房之后,南宫寻常就着残酒,才肯接着谈:“陈兄弟身上秘密似乎挺多?”

陈至笑笑,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人为了承诺而保守一些秘密,有人为了理想保守一些秘密,有人为了阴谋而保守一些秘密,再自然不过。”

南宫寻常一指陈至随即收回手指,也不知道是佯醉还是真醉,直言道:“陈兄弟头脑好用,想来是为阴谋保密的那一种。”

陈至一笑,道:“南宫大哥看得透彻。”

南宫寻常摇头摆手,道:“没什么透彻不透彻。

大家一席醉谈,你吐露三分,我还你一半。

三碗黄汤下肚,要是炼体者喝得酩酊,说不定能给你本夜跑去找几个山头连根举起来再头朝下栽回去。”

陈至则有不同看法:“炼体者醉快醒也快,不用等他跑到山头,酒意就去了六七成,山是拔不成的。”

“哈哈,也是。”南宫寻常似乎颇有感触:“人言醉酒误事,炼体者倒是短了这上面的借口。

‘四大共途’各有各的悲哀,炼体者不能长醉,尤其悲哀。”

“哦?”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陈至颇有兴趣:“哀从何来呢?”

“也许陈兄弟没什么感想,

江湖人各有各的一套分辨别人到底更擅哪途的法子。

我自己呢,算是各处游历过的,我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在我看来,作风就是一个切入点。

炼体者最喜欢直截了当,直来直去;炼技者或许看来粗糙,其实粗中有细,时时注意分寸;炼觉者情感也同感官一般敏锐,容易被情绪牵动;炼心者心境大异常人,有超然和旁人难以理解的作派。

刚呢,则易折;柔呢,就易脆。

炼途是极端之途,若是由武学进炼途,更是极端不断,没有人真正能够事事做到中正平和,也就没人不在勉强自己。

炼体者遇到直来直去不能解决的事情,那是一种悲哀。

炼技者注意分寸,外部却不因为我们这种人分寸而迁就半分,这也是一种悲哀。

炼觉者习惯了知道的比别人多,悲哀也就比别人更多种多样,也许因为这道路比别人更难走上去炼觉一途为主的修炼者才少。

至于炼心者,都说炼心者易入却难进一步,其实炼心者心神自有过人之处,纵在人群之中不被人理解也只有孤独,所谓进步也只是先变得比别人更加孤高。”

“嗯……”陈至默默点头,不得不同意南宫寻常这套看法颇有可取之处。

比起秦隽,陈至更容易根据南宫寻常对炼体者的说法想到那位“屠世先生”晁颢,总是布下精妙杀局对付凌绝,晁颢却也更愿意把最后着落到相对直接的手段。

要说到炼技者的困境,“试剑怪物”凌绝何尝不是在尽量保证自己的分寸,才不至于在平常也给人当做一个怪物?“玉萧竹剑”章凡白更为了那点分寸,一生如同他人期望牵引的傀儡一般。

陈至能想到的炼觉者例子首先就得是自己,自己的情绪波动一直以来陈至都认为是自己函待解决的问题,换到这个角度思考,确实知道的越多自己的想法就越混杂,也许这才是自己情绪容易动荡的原因。

“燃指善女”何语晶用疯狂来适应自己的超然心态,“锋芒不让”韦德把超然心态融入风格,平时对人嘴臭、性子不停抬杠,实战之类则有超人的表现。

陈至出神一阵,回神之后笑道:“只是南宫大哥这种说法,江湖中岂不都成了可怜虫了。”

南宫寻常头一沉,这时候才抬起来,道:“你要是愿意这么想,那这江湖里,还真就是到处都是可怜虫。

只是有几种虫,不够可怜。”

“几种虫?”

“三种。”南宫寻常伸出右手三根手指,然后才一一解释:“第一种是害虫,大家在江湖中过得都不容易,有人就要想发设法去把别的虫子拖进水里。

这种虫子再可怜都嫌不够可怜,不知道多少虫子讨厌它,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去给它可怜。

第二种是肥虫,越吃越肥,不知道多少虫子羡慕。就算这种虫子自己再苦下场再惨,到回头别的虫子看在眼里,首先也是羡慕它够肥。

第三种……第三种就是大虫。”

“大虫?”陈至一愣:“那不是老虎吗?”

南宫寻常摇摇手指,他自有看法:“如果老虎就只是老虎,谁会把它叫大虫?人们这种叫法就自带着这么叫的道理。

在所有的可怜虫里,老虎最威风,所以没虫子觉得它可怜。

老虎越是可怜,它的叫声就只有越响,爪牙也就只有磨得更利,到它撑不下去,落个悲哀下场为止。到那个时候,别的可怜虫也是羡慕它的威风,后怕它的厉害。

就连这大虫自己,到死都没空觉得自己悲哀、可怜。”

说到这里,南宫寻常指了指陈至,又指了指自己:“你将来,就是条大虫。”

陈至越来越不信这人喝醉,自己缓缓举起酒樽,假意问道:“南宫大哥这说法,让兄弟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宫寻常口气坚定:“你有秘密,别管你是为什么保守这些秘密,你都在往大虫上变。

你大哥我,也想成条大虫,在所有可怜虫之中,大虫最自在。

既然横竖都是可怜虫,不如就做条大虫。

我看得出陈兄弟还在做自己变成大虫的准备,你的准备中可以走好几种不同的道路,只有你往我这条路上走可以让我顺路也成了条大虫。”

陈至停下送到口边的酒樽,小心接道:“南宫大哥实在有些高看了兄弟。”

“没有高看。”南宫寻常语调起伏,越像是醉话内容反而越是明白:“我曾经说过,兄弟你到了江湖一定能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和追求。

你已经找到了那份追求,你有智慧,总有办法最后成就了自己。

只是你不愿意直截了当捎我这个大哥,讲明要走一段同条道路,这就是你有别的选择。”

袒露野心,是一种合作开始的方式。

陈至想到南宫兄弟暗藏秘密,只是没想到南宫寻常坦白得比自己想象要快,还更彻底。

此时话说得足够明白,只差袒露不够具体。

南宫寻常接下来的话,就是具体的开始:“你刚才说保守秘密,各有各的目的。

不瞒兄弟,兄弟你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们兄弟两个确实保守着点秘密。

而且是为了阴谋保守的那种。”

“阴谋?”陈至欲擒故纵,他要听南宫寻常自己说出口。

“不能再阴了。”南宫寻常边点头边确认。

随后,南宫寻常的话自然接下去:“陈兄弟不是问过赵洞火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我告诉你,南宫世家大哥我这一辈上有十一个人,七男四女,都在谋着一个位子。

现在的家主,我那爹,不太愿意让我和胜寒去夺那个位子,他有他的看法。

可要我说,我们这辈人继承了上一辈貌合神离的立场,这个位子非谋到不可。”

陈至不加打断,他还没抓到南宫寻常吐露重点的眉目,倒是也知道南宫寻常这番吐露,确实是具体而又诚实。

如果要说具体和诚实,没任何一项事实比谈起南宫兄弟对赵洞火这名刀术师范的重视更具体、更诚实。

“干圣六年,天览竞锋。

我们百花谷南宫世家崛起短暂,靠的其实是姑奶奶自己愿意成为‘晓霜白刃’和‘落影雕铤’之主,用纯粹的武力撑起百花谷的底蕴来。

可在‘水月仰天’里,这份秘密在陈兄弟心里想必不是秘密了。”

原来吐露是相互的,陈至不得不笑笑,他确实从“水月仰天”时听到那位六合寨寨主的问题就已经做出这份猜想。

南宫寻常愿意说出这层秘密,陈至愿意说出自己的猜想,这就是一种合意。

陈至于是不再隐瞒自己的猜想:“花种、树苗、张大夫、百花谷姑奶奶的现状。”

南宫寻常眼睛一眯,语调开始不再像个醉鬼一样时高时低,反而十分平静:“不错,那对‘名锋’使用之后会造成身体的损害。

‘三不治郎中’张大夫自然也会成为我们兄弟俩的底气,所以陈兄弟既然有意把他推向百花谷,我们兄弟两个欣然笑纳。

正因为姑奶奶不能再继续下去,又因为损害身体不得不从其他长辈那里过继一个后人,我爹才早就请示老家主后言明,谁过继过去,谁就是下一任的家主。

而因为天览竞锋大会这个意外,谁能推举人继承了那对‘黑刀白刃’的成对‘名锋’,谁推举这个过继人选的话就有更重的分量。”

陈至到此终于明白背后的理由:“所以南宫大哥想要去继承那对‘名锋’,好把胜寒兄弟推成下一任的南宫世家家主。

而令尊明白‘名锋’对身体的损害,再加上不愿意承担偏向自家的名声,不希望‘名锋’继承者和下一任家主任何一方由南宫大哥和胜寒兄弟来做。”

南宫寻常点头确认,再接着道:“十五名刀术师范是外姓中最具分量的人,四家后辈各自拉拢一些,赵洞火站在我们这边,他不出事我们就能保证五个人的意见。

其他兄弟姐妹们似乎都有意从刀术师范中选出继承‘名锋’,这合我爹的心意,只是我既担心‘名锋’无法留在南宫家手中,又不想让其他人坐上家主位置。

这就需要绝对的话语优势。”

陈至点头道:“我明白了,可这归根结底还只是家中意见争斗,我没听到阴谋在哪里?”

南宫寻常一笑,故作神秘凑近小声道:“人人都看出‘名锋’对身体的损害,以及天览竞锋大会风云变幻莫测凶险万分,于是都以为继承‘名锋’不是身死就是承下失落‘名锋’的家族内印象。

所有谷中的人都认为天览竞锋大会之后,百花谷将因为失落‘名锋’而不得不收敛作风,不再扩张势力。

而如果我能抗住‘名锋’对身体的损害,还能在天览竞锋之后把‘名锋’好好带回来呢?”

陈至自然早就想到这一层,如果南宫寻常能做到这两点,加上南宫胜寒坐稳家主位置,百花谷的力量将再成为姑奶奶南宫皓雪最巅峰时的状态。

陈至恭敬举起酒樽,邀南宫寻常同样用酒,道:“南宫大哥坦白得彻底,兄弟愿效犬马。”

南宫寻常的吐露未必全部属实,陈至自然能看出至少最后的部分真伪掺杂,更多是一番邀请同谋的说辞。

南宫寻常欣然举起酒樽,应道:“有陈兄弟的智慧和手段鼎力相助,大哥我自然信心多了十分。”

南宫寻常何尝看不出陈至定有自己的考虑,容下陈至的想法,后话可不见得一切如自己的意思。

两人一齐举了方樽用酒,饮完同时快意大笑,各自尽力展现出对彼此的信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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