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情相激

走进御书房的那一瞬,容若的心境异常复杂。观辰殿下的血流遍地,摘星楼头的熊熊烈火,黑暗世界中的无限恐怖,那个逼得他不得不直面黑暗,不得不承认自身软弱的可怕君王,再一次相见,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然而,在看到宁昭的那一刻,容若却又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

他绝对无意浪费任何时间,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纳兰玉是不是出事了?”

宁昭万万想不到,容若一再争取见他,而见面第一件事,问的竟是纳兰玉,初是一怔,然后才感觉有什么无形的手,猛得在心脏处用力一扯,痛得他脸上竟在这一瞬变色。

容若只看到宁昭忽的铁青着脸,笑了起来:“有意思,楚国专使刚刚从这里离开,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吗?”

容若平静地再问一遍:“纳兰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宁昭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再无法保持镇定,连声音都带着森冷的怒气:“萧逸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宋远书在朕面前,拼了命就想激朕杀你,你倒有心情去管纳兰玉。”

容若静静看了他一会,脸上神色渐渐苍白:“你不是会回避问题的人,却不肯正面回答我,纳兰玉一定出事了,而且事情和你有关,对吗?”

宁昭在桌子下的手慢慢握紧,脸上漠无表情。

容若语气看似平静,然而眼中却仿佛有整个海洋的怒涛在激荡:“当日我出了那么大的事,直到现在,纳兰玉却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就担心他出事了。今天安乐告诉我,纳兰玉生了重病。可是,他年轻力壮,还练过武,又是宰相爱子,身边丫环仆役服侍周到,身上的棒疮也越来越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生重病?安乐派人去探听病情,居然被挡在半路上,半点消息也探不出。为什么他生病?为什么你要隔绝消息?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宁昭依然沉默,仿佛天地间的风雷都已隐隐在他眼底汇集。

“你还要牺牲他多少次,利用他多少回……”

宁昭猛然立起,语气之厉烈,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未曾自扫门前雪,偏管他人瓦上霜。你的摄政王,你的七叔,你的继父,又何尝不是在牺牲你,你可知他在国书中……”

“无论他在国书中写了什么,那必然是在眼前的局面中,对国家最好的选择。”容若平静地打断了宁昭的话:“我之所以在飞雪关敢于自投险境,就是因为,我对他有信心,他不会因为我的事受威胁,不会因为我而东住自己的手脚,在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做出对国家最好的决定,而且,很明显,他没有让我失望。”

“如果他必须为了楚国而牺牲你,那我也必须为了秦国而牺牲纳兰玉,身为君王,有的事,就算是下地狱也必须去做。”

容若冷笑:“你是想在我面前辩解,还是想要让你原谅你自己。是的,你曾对我讲过你的两难、你的悲哀,你让我明白,身为君王,有时必须面对很多自己也不情愿做的决定。父亲可以吩咐儿子,君王可以命令臣下,然而,每个人最应该遵从的是做为人最基本的良心和原则,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人,抬头看那浩浩苍天,你真的可以坦然说,你是被迫的,你是身不由已?”

宁昭倏然沉默下去,那仿佛转眼间必会席卷苍生的风暴,又似在一瞬之间,被更加强横的力量,生生压下。

容若上前一步:“身不由己,多么简单的话。人在江湖,可以杀人无数,然后说,身不由己。身在官场,可以弄权枉法,然后说,身不由己。身为君王,可以牺牲天下人,然后说,身不由己。宝座之下,必然有着血海,王冠之上,从来生有荆棘,你曾告诉我的事,你曾讲给我听的道理,这些天,我曾思考过无数次。你对了……”

他抬眸,挺胸,眼神明亮至不可思议:“但,也错了……”

“你竟拿我的叔叔和你相比?”他冷笑一声:“你曾经派了无数探子去楚国,在你手中,有关他的档案文件,可以堆成山了吧!那么,你可知道,当国家危难之时,他一个不会武功的皇子挺身而出,领军作战,但众将劝他在后方观战时,他却说,身为统帅,没有站在后方,享受将士用鲜血换来荣耀的权利。你可知道,他知人用人,但更加信人。他一旦确认用兵方略,做下大体安排,所有细节,通通交予属下,全无半点节制,更无丝毫猜忌。他废监军之制,他许诸将自决之权,大楚国的将军,宁愿在他帐下做个小统领,也觉比在别处任副帅更加自在。你可知道,他对人才如何敬重珍惜,对苏慕云多年的以礼相待、以诚相交,被拒绝无数次,也从不曾想过,人才不为我用,便当杀之。而得其效力之后,便将全权托付,哪怕对方自作王张,哪怕对方多事隐瞒,他也可以包容,也能宽许。他知人心都有弱点,他明白是人便有,他知道身居上位,不可不存疑,却从不让疑忌之心,毁去国家的基石。你可知道,在他掌政那些年,董仲方等清流弹劾过他多少次,明里非议、暗中辱骂有多少,可是他从没有生过半点杀意,因为,国家需要这样的清议。你可知道猎场一战,每一个士兵、每一员将领,都毫不犹豫,为他奋战至死。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人以国士待臣下,臣下以国士相报答。秦王陛下……”

他深深凝视宁昭,眼中竟已没有愤怒,反而带点怜悯:“你视臣下为肩上之鹰、掌下之犬,可用则用,无用则弃,却不知当你无刚之际,旁人弃你不弃?”

宁昭终于动怒:“你……”

容若似乎豁出去了,他不怕再一次黑狱之灾,他不怕更加血腥、更加恐怖的报应,对于朋友的担心和因之而起的义愤让他情不自禁再逼近了一步:“你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君王,你聪慧,你决断,你坚忍,你知道何时该舍,何时该取,当舍之际,绝无迟疑,你深通一切权术运用,可是,你没有君王的胸襟、君王的气魄、君王的度量。君王是万民之主,君王是要坦荡荡立于天地之间的国家主宰者,君王不可能完全摒绝阴暗,但却需要更多的光明。”

宁昭从不曾见过容若这般气势如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一直在隐隐地痛,所以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似以前那样,对他予以有效的反驳:“什么阴暗与光明,史书中所谓仁君,背后有的,不过是……”

容若根本不听他的强辩,忽的淡淡笑笑:“济州之变,我与七叔曾畅谈一夜。当初他本可一举扫尽所有人,却还是把他们轻轻放过。我曾问过七叔,为什么手下留情?为什么因为我的一句话、一个心愿而这样做?为什么宁可不留子嗣,也要保护我应有的权位,给我这样的尊重?他回答说……”

他的眼神穿过宁昭,穿过书房,仿佛在刹那间,看到极遥远之处:“身为君王,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必然要使用种种权谋,但我却绝不希望,后世之人,翻开我们的史书,看到的,只有权谋。”

他的眼神凝回宁昭脸上,淡淡道:“你的权术阴谋已用到极致,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权谋以外的东西。说起来,我该谢谢你。你把我关起来,你让我受折磨,你使我几乎屈服,几乎放弃我自己,是你让我看到了我本该自己面对,却因为太多人的保护,所以一直不曾承当的一切黑暗和丑恶。也因此,我才知道,那些保护我的人,为我付出了什么。没有七叔的忧劳,不会有我的自在,没有七叔的关怀和宽容,不会有我所得到的权力和尊重,没有我身边每一个人为我做过的事,不会有我可以肆意欢笑的快活日子。我感激他们每一个人,所以,也绝不肯堕落得和你一样来回报他们,你竟想离间我与他吗?”

他冷冷一笑:“你不会明白,有的人、有的信任、有的情感,是拆不开、扯不散、离间不了的。你不明白,因为你只懂阴暗,不知光明,你只知疑忌,不会信任,你只知道肆意地利用、无情地杀戮,却不懂得珍惜爱护,你从来只让别人为你牺牲,却从不曾明白,为别人牺牲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

他似乎根本已不屑再多看宁昭一眼,转过身大步走向御书房紧闭的大门。

而直到此时,宁昭依然没有对他如此目中无人的举动有任何阻碍,因为他必须用尽全部的理智,来克制他此时的愤怒与颤抖。

容若在大门处止步,语气平淡,彷佛不抱任何希望:“宁昭,这个世上,除了纳兰玉和安乐,还有谁,可以不在乎你的身分,不在乎从你身上能得到什么,或会因你而失去什么,那样纯纯粹粹地关心你,不惜为你做一切事?可是,人的心是血肉做的,再热,也经不起一凉再凉,你已经毁了安乐,还想完全毁掉纳兰玉吗?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我无力阻止你做任何事,但是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请你尝试考虑一下,是否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达成。宁昭,你还这样年轻,你还有几十年的岁月要渡过,你真能肯定,在那么漫长的生命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每次孤单寂寞时,每每饮酒至醉时,你可以永远不后悔吗?”

他拉开大门,大步而出。

宁昭颓然坐下。

第一次,他与容若的对峙败得这么惨,第一次,他被一个本来由他占尽上风的人打败,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无能或容若的强大,而是因为,从容若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已经无法专心来应付这场战争。

心痛的滋味,让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以来,他竟然还有一颗人的心。

宁昭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抚在心口,仿佛寄望于这样微小的力量,可以减低痛楚。

真是荒唐啊,使臣已至,容若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国书,却还只关心纳兰玉,这到底是什么人?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胸口的剧痛,让宁昭连这样的思绪都无法继续下去。

他不能思考容若的本意,他不能分析萧逸的打算,他不能判断宋远书的图谋,因为,不管什么念头,只要他一去思索,脑海里又会浮出容若进门时,那一声坦坦荡荡的质问:“纳兰玉出了什么事?”

当宁昭接见容若时,宋远书已回到了鸿泸府所安排的接待国宾的住处。

保护他们前来的楚军都被安置在城外,陈逸飞留下王传荣做统军之将,并选择由张铁石领十名最精悍强干的军士,随他们入城。他们在城内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五人。而国宾府里面侍从卫护之人近百,自然都肩负着监视之责。

宋远书才一进门,一道人影已倏忽而至眼前,急切地问:“怎么样了?他放人吗?”

宋远书冷冷看着眼前满脸忧切的少年:“这就是侍从对待主人的态度?你们原来的主子真把你们调教得太好了。”

“你……”

就在苏良即将动怒之际,赵仪已经一掠近前,用力一扯,把他拉开,笑道:“大人辛苦了,快进来坐。”

他这边厢快手快脚把椅子往前一拉,等宋远书坐下,笑嘻嘻双手将茶杯奉上。

宋远书接入手中,隔着茶杯,已觉出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宫里回来,却可以把茶的温度保持得这么合适,可见其中还真费了不小的心思。

这时苏良也回过神来,迅速走到宋远书背后:“大人辛苦了,小人给你捶背。”

赵仪半蹲下来:“听说宫里路很长,又不能骑马坐轿,大人想是累了,小人给你捶捶腿。”

宋远书见这两个千伶百俐又俊秀漂亮得让人不能不喜欢的大孩子,努力做出谄媚之态,拼了命绷起来的脸到底板不住了,失笑道:“你们这两猴儿,别耍滑头了,哪里是心疼我,不过是替你们那个胡闹的主子着急罢了。”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逸飞终究也忍不下去:“你也别给我装腔作势了,到底如何,给我从实招来。”

宋远书抬眼望望他,再向四周看一眼。

陈逸飞淡淡道:“张铁石早就用铜管探查细听过了,地上、墙中应该都没有偷听的暗道,现在他带着其他人在四方堵着,不让别的侍从进来,这时候,应该暂时可以放心说话。”

“是啊是啊!”苏良拚命拍胸口:“我们的武功不错,耳目也很灵便,不会让人偷听的。”

宋远书似笑非笑扫他们一眼:“也没什么,我跟秦王撕破脸全说清了。要么你就好好借我们给你的台阶下来,拿点儿好处把人放了算了,要不,咱们一拍两散,你杀你的人,我整我的军,到时候翻脸打一场,其他的,没什么好谈的。”

苏良捶肩膀的手一重,几乎没把宋远书直接从椅子上给砸趴下。

赵仪直接就蹲着的姿势跳起来:“你这样说,他要是真杀了那个笨蛋可怎么办,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吗?”

宋远书揉着肩膀站起来,冷冷看两个气急败坏的大男孩:“你们要我怎么样,跪下来痛哭流涕,求他放人?他要不占尽上风、提尽条件,要我们割完一城又一城,他就不是秦王宁昭了。我要敢干这种事,摄政王还不要了我的脑袋。”

陈逸飞微微皱眉,倒不似两个大孩子那么冲动:“你确定这是最好的办法?”

“大家都是聪明人,与其浪费时间功夫地周旋下去,倒不如把一切条件得失全都摊明白了讲,干净俐落。无论怎么样,秦王也该想想,如果那人死了,在大楚国真正得益的人是谁?”

陈逸飞苦笑:“你不会是故意激他杀人吧?”

宋远书微笑:“正是要激他杀人。”

一句话淡淡而止,就算已经防范十足,但有的话,还是不敢在这危机四伏之境,肆无忌惮讲出来的。

正是要激他杀人,他才不敢杀人。宁昭知摄政王之才,也知道,我是完完全全的摄政王派,才会怀疑我别有他意。

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得摄政王的心胸,不会了解,摄政王这看似无情地将清誉信用行此一赌,为的正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那人出来。他更不会明白,我忠于摄政王,只是因为,我认为,他是楚国的希望。在我确信那个笨蛋虽然笨,但却未必一定会成为楚国阻碍的时候,或者,就不再觉得,杀他以成摄政王大业,是最好的方式。

宋远书冷冷一笑,慢慢以杯就唇,饮了一口茶。那个人或许聪明,到底太年轻,太多的磨难,让他懂得了君王的权术,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学习君王的胸襟。

一个只知权谋的君王,是永远不会了解,那种相信相托相知的君臣情义的。

只要你觉得,我或者更希望某人死,而萧逸竟会派我来,只怕也另有用心,那,这个死局,就还有下活的希望。

更何况居然连老天都帮着我们楚国,近段日子以来,魏国和燕国的若干动作,精明的秦王应当早已看在眼中了吧!轻重得失,相信他自会权衡。

“现在,到底怎样,答覆如何?”在他脸色冰冷的沉默中,较沉稳的赵仪也按捺不住了。

宋远书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这是在研究今晚吃鸭还是吃鱼吗,他会马上回答才荒唐,安心等几天吧,很快就会有下文了。”

苏良咬咬牙,少年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他若能放人,自然万事皆休,他若不放……”

赵仪接口:“拼着一死,总也要把这京城闹腾一番才好。”

陈逸飞叹气,亏得摄政王把这两个家伙关在京城,教了一堆的兵法谋略,怎么一转眼通通忘光。

而宋远书则只能翻白眼了,我英明神武、明见万里的摄政王啊,你为什么非得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会点功夫,就只会上窜下跳的毛躁小子塞到我身边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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