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寿宴风云

就这样,萧遥夫妇成了容若府上的常客,整日在一起说说笑笑,与楚韵如谈琴棋书画诗酒花,和容若说青楼红粉,酒肆名肴。兴致起时,楚韵如抚琴,司马芸娘吹箫,萧遥长歌,容若也挽起袖子来舞剑,日子过得悠闲舒心。

有时容若也给他们唱些现代歌,有趣的歌词,新奇的调子,常会让这三个才华胜容若十倍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叹。

有时容若高兴了,亲自下厨做几样风格味道和古代略有不同的菜肴,居然博得大家连声称赞,从此容若为了让大家开心,尤其是让楚韵如展颜,不得不三天两头钻厨房了。

有时,容若兴致起来,还会给他们讲故事,第一次讲的是快乐王子的故事,在场听的除了他们三个,居然也有难得没有出去花天酒地的萧远。

故事讲完了,楚韵如泪眼盈盈,司马芸娘悠然神驰,萧遥抚杯默然,唯有萧远冷笑三声:“整个一白痴王子,假仁假义假惺惺。”

听到经典童话被如此侮辱,容若跳起来就要争个是非曲直。

萧远却冷冷道:“难道不对吗?他身为王子,在世之时,只知在宫墙之中享乐,全不知民间疾苦、国家现状。化为雕像之后,只知道用宝石去救一两个人,这种做法,对整个国家,对所有百姓,可有任何好处?普通百姓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救助他人,但君王之善,岂等同于百姓之善?君主的责任难道是用自己身上的珍宝去救济一两个可怜人吗?这种人做王子,已是大大失职,白痴无能,愚蠢无知,有什么可敬可爱之处。”

一席话说得容若竟无语以答,只好在心中叹息东西方认知方面的差异了。

好在除了萧远看事情角度比较奇特,在场其他三个人都是以情义为重的,一概以掌声让容若重拾信心,他摸摸鼻子,坐下来又重新开讲。

容若讲故事,初时只是为着好玩,可是说着说着,说得起了兴致,竟是上天入地,古今中外,无所不讲。不止楚韵如等人,其他人如凝香、侍月,苏良、赵仪,甚至别的下人仆役,偶然听了一两句之后,竟也都入了迷。

于是,每天早中晚三场评书,成了家里头最热闹的时候,除了性德,几乎所有人都聚了来细听。

早上讲单本故事,如快乐王子、美人鱼、风尘三侠、昆仑奴。

中午讲女子传说,如女驸马、孟丽君、花木兰、穆桂英、白马啸西风,往往听得女儿家们大是神往。

晚上讲长篇,偶尔说红楼,偶尔谈三国,偶尔讲水浒,甚至连射雕天龙这些武侠小说也信口讲来。

每每别人听到最精彩处,他便拿块木头往桌上一拍,摇头晃脑,装腔作势地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时下面便轰然一片,有人哀叫,有人叹气,有人做恼,有人低骂,有人恨不得拧着他的耳朵逼他说下去。偏他别的不好,轻功实在不错,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

除了唱歌说故事之外,容若的乐趣也很多,济州城名胜美景数不胜数,有萧遥这等风流肆意之人带领,四处游玩,实为人生至乐。

有时,司马芸娘带着楚韵如去女儿家爱去的场所,男人们便如斩开锁炼的蛟龙、脱出牢笼的困兽,自去逍遥寻乐。

萧遥带着容若访青楼,踏丽舍,有时容若也推脱抗拒,却挡不过萧遥强扯硬拉,而且他也不是真的铁了心思,非拒绝不可。听歌舞,赏美人,纤手劝酒,呵气如兰,纵不曾真的越轨,但该有的享受还真没少尝。

容若在外面过得悠闲,家中的生活倒也适意。

难得苏良、赵仪好久没来找他麻烦,萧远也不是天天在他面前晃。下人们一开始看在钱的份上,对他恭敬至极,处处小心服侍,渐渐知道他的性情,见他没有架子,见人就带笑,说笑又无忌,有他的地方就有阵阵笑声,大家待他倒更加亲切起来,服侍没有以前尽心,可对他的心意,却远比过去真上许多。

开心起来,就连谢醒思偶尔上门,常用倾慕的眼神看着楚韵如,也算不上什么不痛快了。

只是所有的快乐中,也有一桩大大的不痛快,就是容若带出宫的一干宠物,几乎全都叛变了。

当初小猫杀手坏了容若的美事,容若一直追杀至今,可是上至楚韵如,下至扫地的阿三,一概努力包庇,容若的复仇大业,至今没有完成。

大雄和小叮当两只小狗被厨房的旺嫂喂得越来越肥,渐渐变成小圆球,眼中早没了容若这个主人。尤其是小叮当,和萧远最是投缘,厮混最熟,现在见了萧远就摇尾巴,见了容若就汪汪叫,所谓狼心狗肺,以此为最了。

神气的鸭子唐老鸭,也极受大家宠爱,整日迈着方步,逗春花笑,惹秋月闹,就是不理容若。

最最温顺的小兔子乖乖也卖主求荣,爱上了一众丫鬟姐姐的怀抱,唾弃男主人的胸膛不够柔软,大腿不够温柔,再也不肯陪容若玩。

最最得宠的是鹦鹉小精灵,它成了所有人的开心果,整天好吃好喝好服侍,现在它喊的再不是“我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古今中外盖世无双古往今来空前绝后聪明绝顶俊逸绝伦文武双全英雄无敌风流倜傥情场杀手鬼见愁玉面郎君美男儿容若公子是也。”这样的话,而是“王嫂真漂亮,春姐儿好美丽,赵家三哥真英俊,水禄伯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这一类话。

容若倍受冷落,心理不平衡,平时一见这些以前爱如珍宝的小宠物,便似看到仇人一般,扑上去要捉要打。

每每弄得鸭飞狗跳猫喊兔窜鹦鹉叫,下人们拦的拦,叫的叫,闹做一团,也笑成一团。

所有人都被他轻易感染,笑声总是飘扬逸园上方,引来左邻右舍的羡慕,惊得路上行人驻足,不知这一家中,到底有什么喜事,可以开心成这样。

就这样,短短的十几天在弹指间过去,大楚国首富,济州盐商行会会长,谢远之的六十三岁生辰到了。

楚国首富做寿,竟惊动了整个济州城。

漫天的鞭炮整整响了三天,各处街道上,高挂红灯,寿字悬空,地上或铺红毡,或洒鲜花,虽是深秋将尽,谢府门前整条街,居然满路鲜花,姚黄魏紫,花瓣铺地一寸余深。

更不提来往车马如龙,男子金鞍银佩,女子水晶凤辇,逶迤排开,不见首尾。

路边便是捧炉执壶的侍儿丫鬟都清秀可人,皆有中上之色。到了入夜时分,满路金灯、银灯、琉璃灯、翡翠灯,全都亮起来,七彩光华连成一道亘天长虹。

热闹繁华至于极处,也唯有这富甲天下的济州城才有如此盛景。

容若那辆放在家里好久没用,气派得吓死人的马车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一路上招招摇摇来到谢府。

经过这道鲜花长街时,楚韵如轻启车窗,微风徐来,花瓣翻飞,只感染衣处半月犹香,不由笑道:“这是哪个的主意,做寿时竟铺了满地鲜花。”

“还有哪个,自然是谢老那最是顽皮可爱的小孙女,谢醒思的亲妹子,谁也拿她没办法的谢大小姐谢瑶晶出的好主意。她是女儿心花爱草,谁又敢拂了她的意。”坐在马车上的萧遥悠然解释。

马车上,除了服侍的凝香和侍月,也只有他们三个和性德了。

司马芸娘不爱俗套应酬,不愿凑这样的热闹,萧遥也不勉强。萧远忙于逸乐,才不管这等闲事,容若正怕他当众惹事,求之不得。所以他们一行三人,加上性德就这么乘着马车来了。

马车在宾客如云,热闹非凡的谢府前停下,纵然来的客人都是显贵,车马俱不同凡响,但容若这辆大马车还是扎眼到极点。

容若一下车,见四面八方投来的都是关注的目光,不免得意洋洋。就在最得意时,听得一声马嘶响起,拉车的四匹马竟都不安了起来,或前后踱步,或扬蹄乱嘶,乱做一团。

负责赶马的苏良和赵仪拚命安抚了好一阵子,才让四匹马平静下来。

容若讶异地向马嘶传来处望去,却见一旁系马停车之处,有一匹马,缰绳并没有绑住,自由自在地来回闲踱几步,毫不为眼前来来去去的人流所影响。

马身通体雪白,找不到一根杂毛,皮毛光滑得简直可以反映阳光了。

楚韵如低声道:“好漂亮的马啊!”

“我看这是马王,所以叫一声,就把咱们的马给吓坏了,亏它们以前还是宫里的御马呢!真是丢尽了大楚王室的脸。”容若低声嘟哝着。

楚韵如着迷地走近,伸手想要摸摸白马。

谁知白马一低头,恶狠狠撞过来,吓得楚韵如忙缩手后退。

“我的月华可是有灵性的,你要敢碰它就试试看。”清脆好听却带着恶意的声音传来。

容若举目望去,竟是红衣艳丽,眉眼夺目的柳非烟正恶狠狠盯着自己,身旁站着她的兄长柳飞星。

萧遥笑道:“早就听说柳先生的知交一个月前从北地而来,带来一匹罕世神马做为礼物,想来就是这匹月华了。”

容若见马儿吓着了楚韵如,心中不悦,哼了一声:“这马虽好,我们倒也未必稀罕,只是就想摸摸罢了,还拿什么架子,也不过就是一匹马。”

柳非烟冷笑一声:“月华是马中之王,怎么会随便让人摸,你要能让它乖乖给你摸一摸,我就把它送给你。”

容若当即道:“好,一言为定。”

他负着手,慢慢走到月华面前,把这匹马从上打量到下,从下打量到上,眼神就似屠夫对着砧板上的猪,研究从哪里下刀一般,就算是马中之王,被人这样看半天,居然也不安地低嘶起来。

容若这才慢条斯理开口:“红烧马肉,清蒸马骨,酱爆马蹄,醋溜马耳朵……”

他初时说着,大家还愣了愣,到后来才明白,这家伙,居然在威胁一匹马。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随着他一道道菜名报下去,本来趾高气扬的月华,竟然垂下了马脑袋,缩起了马脖子。

容若慢慢伸出手,慢慢抚上月华的身体,轻抚那月光般美丽的毛皮,月华居然一声也没吭,一下也没动。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楚韵如也忍不住伸手来摸月华。

容若悠悠然对柳非烟一笑:“柳姑娘一诺千金,这匹马现在是我的了。”

“你休想,月华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柳非烟脸色发白,贝齿咬着红唇,刷的亮出柳叶刀,就要扑过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柳飞星一把抓住妹妹:“非烟,别胡闹,你忘了爹答应了谢老伯,此事再不追究。更何况,今日是谢伯伯大寿,你怎好在谢府外动手。”

“可是,我不能没有月华。”柳非烟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非烟。”随着一声呼唤,一个白衣人影不知从何处跃落,出现在柳非烟身旁。白衣颀长,眉目英朗,正是当日在永安镇与柳非烟同行,被容若迷烟弄晕的年轻人。

柳非烟一把抓住他:“修远,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当初害你的坏蛋,他现在还想抢走我的月华。”

何修远面露苦笑,对着容若一抱拳:“这位公子请了,以前都是一场误会,还请不要介意,非烟年轻任性,说话不知轻重,但这月华实是她心爱之物,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夺去。”

楚韵如笑答:“公子海量包容,不计旧嫌,我等又岂敢夺人所爱。”

容若在一边低声嘀咕:“可是你喜欢这匹马啊!”

楚韵如回眸冲他笑道:“我还喜欢月影湖啊!莫非你要把整个月影湖都搬回家藏起来,只给我瞧?”

这句话说得容若和萧遥都笑了起来。

何修远拱手称谢,柳非烟虽然怨恨难舒,不过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击掌声忽然响起:“这才是君子气度,坦荡胸怀,非烟,现在知道你谢伯伯夸奖人家不是虚言吧!”

柳非烟气急道:“爹,你不帮我,居然还帮他们。”

说话的人大步走近,身材极是高大,腰板挺直,长髯垂胸,凤目苍眉,虽是五旬老者,面色却红润若少年,正是苍道盟之主柳清扬。

容若上下打量他,心中暗想:“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关二爷,只要在现实里,随便找个地方一坐,搞不好就有人要来拜他了。”

萧遥见他现身,倒也不敢太轻狂,上前来见礼。

谢家既请萧遥做贵客,明显对萧遥本来的身分心中有数,其他济州几大势力的主脑,大多也心知肚明,萧遥虽已不是王爷,毕竟还是王子,有他在谢家,谢家的生意,在官路上、私道上,都少了不少障碍,其他人也不敢轻忽萧遥。

纵是柳清扬也即刻还礼:“听说萧公子与容公子私交甚笃,有时间,便也请容公子多多与我苍道盟亲近吧!来,咱们一同进去便是。”说着一伸双臂,竟是一手拉一个,大步入内,反倒把他自己的儿女抛在脑后了。

柳飞星闷声不语,柳非烟恨恨跺足,何修远连声相劝,楚韵如却觉有趣好笑,几个人也就这样先先后后进了谢府。

谢府偌大的庭园早就摆了数也数不清的酒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来客。他们这一行人身份自是不同,谢醒思亲自迎出来,领着他们直入三门,又过了四五个摆满酒席的厅堂,看到谢远之亲自立在厅门相迎,直把他们迎进最靠里,只招待亲朋近友、济州城顶尖人物的花厅。

外面酒席连绵,里头竟只摆了五桌,但桌上每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都有让济州城晃三晃的份量。

谢远之笑道:“你来迟了,方才苏姑娘当众献舞祝寿,风华绝代,这等眼福,你可错过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引众人入座。

凝香、侍月静立在旁边服侍,苏良、赵仪懒得在旁边当下人,又知道里头没他们的位置,就信步出了厅。大厅外有无数桌酒席,无数贵客,不少人身材剽悍,气势凶狠,大多对他们怒目而视,两个少年也半步不退地瞪回去。

他们年纪小,精力足,这段日子也爱四处游玩。济州城不少门派,不少世家,不少大少爷,为着搏柳大小姐青眼,自都落力十足地派人向得罪柳小姐的人挑战。

两人几乎没有一天不打架的,十几天打下来,满济州不知和多少人结了仇,不过,功夫却还真磨练得一日千里,有几回过招时,差点连楚韵如都败给了他们。

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非身在谢远之的寿宴,无人敢造次,只怕马上就要打得天昏地暗了。

外头是喜气洋洋中剑拔弩张,里头却是和气融融里暗潮汹涌了。

谢远之一个个给人做介绍。

柳清扬一家人自不必说,柳清扬的表现大见宗师气度,一双儿女却是从头到尾,恶狠狠瞪定容若,试问被人四只眼睛这么狠瞪着,谁还舒服得起来?

何修远的身分倒出人意料,他竟是在济州颇有势力的神武镖局少局主。因为镖局主人何夫人生病不能来,由他代为贺寿。

何修远身分居然这样不凡,神武镖局这样在济州数得上字号的一股势力,主持人原来是个女子,本身已经够让容若吃惊了。

谢远之下一个介绍的人,更叫容若嘴巴张得足以放下一个酒杯。

那人长得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整个一圆圆的大商贾,否则怎会与谢远之这超级商人亲近呢!

谁知谢远之一张口就说:“这位是日月堂的东主,明若离,明先生。”

日月堂,超级杀手集团主人,明若离,超级好听、有气质的名字,居然就是这个胖乎乎像个弥勒佛的中年人。

容若张口结舌,别人客套成一团,他却连招呼都忘了打。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每一个初见明若离的人被吓呆的表情,所以谁也没介意容若的失礼,谢远之又拉着他介绍下一位。

济州知府陆道静,不必介绍容若也认识,二人点点头,客套几句也就罢了。

下一位是济州茶商会长赵远端,还有盐商行会的副会长姚诚天,长得还比较正常,都是标准商人相貌,既没有谢远之的风范,也不像明若离那么夸张。

其他还有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容若都点着头,说几句少年英才的闲话,却也只是场面应和,显然只当容若是从京城来的暴发户,并不怎么看得起。

陆道静找了机会到容若席上来敬酒,笑道:“小儿前些日子曾得罪公子,下官几番想亲往赔礼,又恐惊扰公子清静,此次机会难得,就此给公子敬酒赔罪。”

容若忙站起来:“大人,你是一地父母官,如此屈尊纡贵,我怎么当得起?”

“公子帮过下官一个大忙,怎么会当不起?”

“有吗?我何时曾为大人效过力?”

“王公子在济州停留数日,肆意妄为,惊扰百姓,轻薄女子,颇为令人头疼,只是他出身尊贵,下官又不得不应酬。前些日子王公子游湖受挫,回府后大发雷霆,力逼着要本官发兵捉人,好不容易劝得他暂时息火,下官尚在烦恼,他第二天就立刻告辞,回了京城,还我全府一个清净,想来必是公子当日在湖中教训之故了。”

容若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只不过是在那带出宫的一大堆印信中,随便找了个大一点、吓人一点、威风一点的,让侍月晚上拿去,到王大公子面前晃了晃而已。

此时面对陆道静别具深意的眼神,他只笑道:“想来是他天良顿悟,在下怎敢居功。”

陆道静微笑不语,同他碰了碰杯就走开了。

又听得环佩声响,却是刚才献过舞的苏意娘,换了盛妆出来施礼拜寿,一眼看到容若与性德在座,震了一震,行过礼后,便徐步过来,明眸婉转,带着无限幽怨情怀,望向性德。

这样的眼神,足以叫任何男人屈服,可是性德却像无感无觉,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容若叹气,还记得湖中初见,这女子清眸倦眼,绝世风姿,清逸出尘,却因为爱上了个无情的男人,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还以为苏意娘要过来对性德说话,谁知伊人却在他面前盈盈一礼,亲手执壶斟酒,双手递来:“意娘前次多有得罪,今日赔礼,请公子宽谅。”

容若就算以前有些气,现在也早消散了,哪里忍心让美人受窘,忙笑道:

“些许小事,姑娘怎么还记在心上。”说着把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旁人初时还并不怎么看重容若,甚至认为他没有资格在内厅落座,但先后见济州父母官和济州第一名妓都把别人抛开,先来敬他,可见与他交情都不凡,便都另眼相看起来,暗中思忖他到底有什么来历,可以让谢远之、陆道静、苏意娘都这般待他。

于是这些人便也一个个过来敬酒套交情,就连同桌的柳清扬多少也受冷落,气得柳非烟银牙暗咬,柳飞星脸色发青,反是柳清扬一直抚须微笑,眼神总在容若身上转动,充满了探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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