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烟前脚离开后不久,吞天神殿,某间暗室。
一道刺眼的强光划过,孤独冷月突地现身出现在这个寂静的暗室里。
“噗——”一口腥红的鲜血喷洒了出来,孤独冷月趔趄着往后摇了摇虚弱的身子。
只手扶在墙壁上,以此借力支撑着他那快要倒下的躯体。峻冷的目光幽暗沉静,冷酷的冷上霜寒凝重。这次地府之行,他与阎罗王大闹了好些个时辰,双方损失惨重,损兵折将的同时,大家都伤得不轻,可终究他还是没能如愿的把白玄明夫妇的性命给救回来。
“小狐儿,本尊已经尽力了!希望你别怪我——”呢喃的声音,带着很深的愧疚。
“噗——”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次,阎罗王下了狠招,他五脏皆受到了大小不一的破坏,他想,要不是他抽身跑得快,或许他的这具肉身就交待在那里,回不来了!
大掌压在胸口的位置,以便不会那么的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冰凉的唇,没有半点的血色,一步一踉跄的走了出去。
他一出现,就被温歌发现。看着尊主风雨飘摇的摇晃着身子,步步而来,温歌吃惊之后,大步赶了上去,搀扶着他的手臂。
“尊主,你这是怎么了?”温歌微仰着头,望着尊主苍白而阴沉的线条,纳闷地继续开口,“温歌马上给你叫大夫!”
“本尊没事!”他把手臂从她手上扯了出来,坚强地站立着。望了望不远处的房间,想着屋里的女子,小鸟依人般的正等着他的归来,薄唇勾勒起一抹温馨的笑容。
温歌错愕的望着手上空了的地方,她岂会不明白,尊主是怕被夫人给看见,产生误会!可是他却不知道,夫人刚刚已经——
孤独冷月顺了顺一头墨发,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深一浅的向那个房间径直而去。
“夫人有没有问本尊去了哪儿?”他问。
“有!”温歌步步跟着,小心翼翼地回应。
“那她吃得可好?睡得可安宁?有没有念叨本尊?她过得是否开心?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她不快?”他就像春心刚动的少年,许久没有见着心上人,碎碎念念的好一通,让温歌都不知先回答他哪一个。
“尊主,夫人她——”面对尊主热情洋溢的幸福与牵挂,温歌眼神闪烁其词,终是没能有勇气把白孤烟已经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骨节分明的大掌,迫不及待的推开那扇阻隔着他望穿秋水的大门,潋滟的辉光一片热切,并伴着他低低的一声呢喃:“娘子——”
房间静寂一片,他细细地扫视了房间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目光瞬间暗下的盯着房间里还粘贴着的大红喜字,“温歌,夫人呢?”
温歌跪下,瑟缩着单薄的身子,如实交待:“尊主,夫人等不及,已经——已经”温歌把牙一咬,“已经走了!”
“噗——”一大口的鲜血再次喷涌而来,在黑色的地砖上绽开成一朵朵暗红的花,紧接着,这个高傲的男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吞天神殿,一片的忙碌,这一次,孤独冷月是有史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温歌与黑衣左副使者,看着尊主实在伤得不轻,二人通过暗门,擅做主张的把他从吞天神殿送到了元盛的某处分部。
三日后,孤独冷月悠悠地醒了过来,经过大夫的合力抢救,经过药石的医治,他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温歌没能留下夫人,还请尊主降罪!”温歌在孤独冷月的床榻前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孤独冷月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主动的请罪。
“夫人的脾气本尊比你清楚,她若要做什么,就是本尊都留不住,更别说你!”孤独冷月众星捧月的被一群侍女给披上了黑色的外套,对着地上跪着的温歌,威严而不失冷傲的言道:“下去吧!”
温歌长舒一口气,尊主如今变得越来越有人性了,感激得泪眼磅礴,“是!”
便退出了房间。
孤独冷月心思明亮,他何尝不清楚,这趟地府之行,他在那边逗留了近五个时辰,阴间五时辰,人间已十日!
这十日,想来他的小狐儿,实在是等得很失望了才选择果绝离开的。
当初离开,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伤心的同时又对他担忧,没想到,他一念之差,就造成了今天这样。
不过——
如今二人已经结为夫妻,他现在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薄凉的唇一扯,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些狂野:小狐儿,本尊会来找你的!
哪怕是跪伏在地,他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尊主!”黑衣左副使者天残走了进来,打断了孤独冷月的静思。
“什么事?”孤独冷月低沉的声音带着威严,丝毫让人听不出来,他如今还是身受重伤的病人。
“刚才,谷梁的探子送来消息,古泽镇那边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怪物!”
“数量多少?”
“大约五千只!”
“知道了!”接着宽大的袖袍一挥,示意天残离开。
天残带着满满的疑惑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这些年来,他一直帮着孤独冷月收发类似于这样的消息,却不知道于尊主来说,究竟有何用意。
不过,每一次这些恐怖的东西被尊主知道后,江湖上就听不到这些东西有伤过人的任何消息。有时候,他都在开始怀疑,房间里的男人,并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么的冷漠!
至于哪里不简单,而他却又说不上来。
硕长的背影依在雕花的窗棂边,越发的立体。静泌的房间,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草药香。孤独冷月负手而立,盯着窗外雪白的世界,心情沉重。
最近这些东西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何时才能有尽头?他也想过太平的日子,与他的小狐儿一起,生个乖宝宝,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日子!
眼前的麻烦,一桩接着一桩。多得让他心烦!
漆黑的眸子越发的深沉,两道眉都快蹙上一块儿了。
“吱——”门被人推了开来,并伴着轻缓的脚步声。
孤独冷月背对着来人,原本冷沉的脸,遽然间变得更冷,冷冷的开口,“什么事?”
“尊主,该喝药了!”女子温柔的声音,自身后恭敬地响起。
“放下,出去!”言简意骇,却让人惶恐不安。
门吱呀被合上,孤独冷月转身,看着这碗黑呼呼的汤计,眉都没有拧一下,拿起药碗,一口喝下。
古泽镇?谷梁的古泽镇!如果估算没有错误,那不是他的小狐儿应该差不多就快到了那里?
眉宇闪过一丝的惊慌,他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要赶在她之前,先行一步消灭它们!哪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尊主,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得静养!”温歌自孤独冷月遣走之后,就一直守候在门口。见着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的孤独冷月毅然走出来,她冒着他随时可能爆发的雷霆之怒,担忧着开口。
“管好自己的事!”孤独冷月扭头剔了她一眼,冷冽的开口。
孤独冷月带着他长年不离身的玉笛出了大门,温歌赶紧的叫来了天残与一名叫明月的女子,安排:“尊主伤还很重,这里就你们两轻功最好,你们最好紧跟着他,以便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
一晃三日,以前归心似箭的脚步却在这两日发生了动摇。白孤烟这些日子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知道,她说得刚毅,走得决绝,却在真离开了吞天神殿,踏上谷梁的土地,她才发现,她内心是矛盾的。
她恨,她不舍!
晃晃悠悠的骑在一匹花高价买来的大马上,走马观花的速度,龟速向前移动。
白雪铺地,寒风刺骨,她却不愿意雇佣温暖可以挡冷风的马车,而是选择以这样艰苦的方式。
回头望了望来路的方向,空旷的雪地上,只有马行过的四只马蹄印迹。
清和的目光闪过一片的失落,自嘲的笑了笑,不该还有期盼的不是么?为什么她的心却是如此的生疼呢?
雪花纷纷洋洋的开始飘落下来,天空黑云压顶,想必不多会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来临。
古泽镇的房屋建筑已经近在眼前,浓密的睫毛一扬,清幽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决绝,一勒马绳,双脚一夹马肚,并伴着一声清朗的催促:“驾!”
到了古泽镇,已经临近傍晚了,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孤烟把马拴在了树上,抖了抖身上的雪,才走向了眼前这间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客栈。
一进门,小二就热情地迎了过来,“姑娘,吃饭还是打尖?”
“都要!”白孤烟摸出一些碎银,递给小二,“我的马在外面,麻烦小二哥给它添起马料!”
小二接过沉甸甸的碎银,眉开眼笑的好不兴奋,“姑娘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小的马上安排人给你上茶!”
清和的目光扫着这个宾客满桌的大厅,许久之后,终于找着了一张空桌。抬步过去,刚一落座,身后就响起了喜儿兴奋的叫声,“啊,小姐,还真的是你!”
白孤烟转身,看着喜儿鹅黄色的身影,同样很吃惊:“呵呵——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也在!”
喜儿一把拉起白孤烟就朝楼上奔去,“小姐你也不厚道了,居然扔下我们大家就跑了!”
“呵呵——”白孤烟尴尬得皮笑肉不笑,却不做过多的解释。
“青杀,玄色,春儿,快来,我们家小姐回来了!”刚上二楼,喜儿就高声呐喊着。
一道身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死死地抱着白孤烟大哭,“小姐,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们大家给吓着了,我们都一直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白孤烟嘴角勾直清冽的笑,脸笑眼睛却没有笑的打趣着。
“我们都担心你,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喜儿哭丧着脸说完,三人抱成一团。
青杀与玄色抱剑从二间客房出来,白孤烟愧疚的看着他们,“那事是我做得不对,让大家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青杀面无表情地回应,玄色则是笑了笑,“没事就好!”
“对了,你们又是怎么到了古泽镇的,莫非找哪位高人扑过卦,知道本小姐今日要经过这里?”
喜儿放开了白孤烟,表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小姐,老实说,你支开了我们大家,是不是去了祈月山?”
白孤烟有意忽略最近发生的事情,吞吞吐吐的回答:“哪有!”后秀眉一扬,反问他们:“难道你们去那里找我了?”
喜儿瞪了小姐一眼,“可不是?你不知道,那里太不可思异了,我们四个人绕了七八日,凭是连祈月山在哪个方向都没有摸着!后来没法子,又寻不着你,我们一致商量,就只好慢慢的回谷梁,希望能有机会在路上碰上小姐你!”
“呵呵,果然是一家人,想得都一样,你看本小姐先也是这么想的,没想着,真让我碰上大家了!”白孤烟淡淡地笑了笑,那种笑却不是由心底所发,而是一种敷衍。
小姐勉强的笑,并没有落过喜儿的观察。
喜儿奇怪地盯着白孤烟那带着忧郁的眼底,眼神怪异:“小姐,我们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喜儿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
白孤烟一戳她额角,“本小姐感觉你才变了!”
喜儿吃痛,素手抚额,“啊?哪有?喜儿还是喜儿!”说话间,她在白孤烟跟前转了一圈,面对小姐的调笑,不甘心的继续言道,“不信,你看!”
白孤烟咯咯一笑,然后打趣,“错,喜儿瘦了,变成了大美女!”
喜儿瞟了一眼青杀方向,小脸垂下忽地红了。
白孤烟阴测测地摸着下巴,自我领悟着:看来奸情发展得不错!
由于下雪天,第二日,白孤烟难得的起晚了!
“小姐,我们在路上听到了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消息告诉你?”单向春给白孤烟分发着竹筷,幽暗的眼底,是难以扩开的痛苦。
白孤烟接过了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就咬了上去,嗯,包子肉香皮薄,味道还不错。
瞟了眼大家沉默得伤春悲秋的气氛,她撇了撇小嘴,“如果是坏消息,那就迟一些在告诉我好了!”最近她心情已经很郁闷了,她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双耳不闻窗外事。
正在这时,十多个行人走进了客栈。前面为首的三个中年男人,一身富贵,看起来像商人,后面的几个,像极了是前面三人的带刀随丛。
小二迎了上去,看着来人,是熟悉的面孔,他奇怪地问,“三位马爷,你们不是一个时辰前才退了客房,准备去黍城的么,怎么这个点又折回来了?”
那个长得稍胖的马老板,解下头顶的挡雪帽,无奈地叹息一声,“别提了,倒霉得很,我们刚走没多久,就被一群怪物给吓了个半死!还好,及时的出现了一个侠义之士,才解了我等的困兽之争!”他说着拍了拍小二的手臂,颇有感慨,“我们还算命大,差点就回不来了!赶紧给爷几个上几壶好酒,越烈越好,我们要压压惊!”
“好勒!”小二吆喝一声,转身去拿酒了。
怪物?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传了过来,白孤烟霍地来了精神,清幽的眸子再次晶晶闪亮,竖着耳朵听那人说完。起身,在喜儿哭笑不得的眼神中,向那身份富贵的三人那桌走了过去。
看着他们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嘻笑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悦耳的声音礼貌有加:“大叔,刚我听你们说,你们遇上了怪物,是不是真的哦?”
白孤烟希冀的目光望着与她面对面的男人,男人自行倒了一杯茶,喝下,“是不是真的,姑娘你去会会它们不就知道了?”
他的回答,引来三兄弟的一致好笑,大笑过后,另一个人立即接过话头,“这么娇滴滴的美人主动送上去,想必那些个怪物也会酥软得缴械投降,不吃你了!”
他们的调笑明显带了些龌龊的意味,不过怪物当前,白孤烟也就不吃那一套了,开口继续的问,“请问你们是在哪里发现它们的?”
一位马爷指着外面的街道,冉冉说道:“出了这条街道,向左走,在那个三叉道你再择右边的道而行,要不了一两个时辰就能见着了!”
——
天残与明月,远远的窝在雪地里,躲在一块山石后面凭借着没有被大雪覆盖的杂草,遮掩着。
第一次,他们面见着这么震撼的一幕:一大群的怪兽,黑压压的占满了整个的山谷。它们狂躁的冲撞着岩石,叫嚣着,壮实如牛似的庞大身躯,沾着毒液的獠牙,看着就让人惶恐不已。
他们来的时候,这些怪物正在大道上围困着十几个行人,他们尊主二话没有说的,就出手救下了那十几个人,而后凭个人之力,把这些怪兽,全给赶到了这片无人的山谷里。
山谷里怪兽凶猛异常,而他们奉以为神的尊主就那么的毅立在一头怪兽头顶的触角之颠,手持玉笛,放在唇边吹起一首没有人听过的奇怪调调。
身为女子的明月,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她不由的往旁边的这个男人靠近,“天残大哥,我怕!”
天残无声的搂着她,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看起来一身邪气的黑衣男人。
墨发飞扬,目光洞悉而深沉。
突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地上爬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型骷髅。
这——
天残的目光瞪得更大了。
突然,孤独冷月脸色微沉,目光阴刷刷地向这边瞟来。天残心上一紧,显然他与明月已经被发现了。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不在刻意的藏着,继续的窝在山石头,看着孤独冷月如何的吹着笛声,指引着那些骷髅,一步一步的把那些怪兽给打败。
怪兽被骷髅们伤得体无完肤,嘶鸣之后,倒地,化成了带着异味的液体渗进了雪地。
山谷里的黑衣男人,傲然立于天地之地,周身有着很强的气场,衣袂飘飘,长发舞动,邪魅幽沉的眸子,深沉的五官,凉薄的唇,紧贴在白玉的笛上,邪肆而张狂。
这一刻,他在主宰着一切!
他像神,像一个黑暗的神,一个霸气得让人望尘莫及的神!
看着怪兽越来越少,最后一只都没有了,天残终于弄明白了许久以来的很多困惑。
原来尊主,安排那么多的人在五国的各个地方,做着他的眼睛,却不是有什么要争王夺国统一天下的雄心,而是默默地一个人来消灭这些滋生在五国里长得怪异的物种。
他不求闻名以被天下人追捧,他不畏身负重伤,也要挽救天下苍生而付一己之力。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应该让全世界都为之膜拜的男人。
此刻,孤独冷月越发的令他敬重!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天残觉得跟着孤独冷月是他有生以来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空空的山谷,已经没了一只的怪兽,孤独冷月的目光一下就松懈了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来,他的内伤更重了!
天炫地转袭来,他轰然倒在了地上。
天残与明月见此,赶紧的过去扶起孤独冷月。
天残看着毫无生机的男子,当机立断的对着明月开口,“尊主伤势太重,必须尽快将他送回救治!”
“你去拉马过来,我用家族秘术先为他喥口气!”明月应道。
“行!”天残应了一声,架起轻功向远处的马而去。
明月把孤独冷月放在了地上面对着她盘坐着,一番运气之后,她抱着他的脑袋,向他凑近了她的红唇,二人嘴对嘴的相隔不过三厘米。
“根据那人的描述,翻过这座山,再下一个山凹就能碰着它们了!大家切记注意安全!”
白孤烟带着青杀与玄色兴奋而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男一女闭目相吻的温情场面。
她顿住了步子,凝神着眼前的一幕。女的抱着男的脑袋,男的闭目享受。
女的背影她不认识,男的,哪怕是只有半张侧脸,她都能在万万人中把他准确无误的认出来。
轰!一种坚持瞬间被瓦解。
“怎么了?”青杀看出了白孤烟突然不正常,侧身关切地询问。
她的目光中划过一线浓浓的悲伤,在青杀的声音朗朗响起的时候,却瞬间又被她隐藏了起来。
清丽的声音,让人丝毫发现不出半点的异样,“你们闻,从那边似乎飘来一股异味!”
玄色向来对药物有所研究,对气味的分辨能力也较于常人,他细细地闻了闻,拧眉点头,并摸出两只小瓶交给二人,“这气味有毒,先拿去做好预防!”
白孤烟把瓶子放在胸口,在青杀与玄色的合力之下,直接翻山跃了过去。
白孤烟手扶着腰际的桃木剑,侧目再次瞟了眼那边还在相拥的二人,冷哼一声,唇角带着森冷的嘲意:孤独冷月,你好样的!
新婚之夜玩消失,居然是为了和另一个的女人在一起!
几人在几座山谷间,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所谓的怪物,只得无功而返。
回来经过刚才的地方,白孤烟发现孤独冷月已经不在了,想必是与那个女子,等不及了,另换地方温存去了。
清幽的眼底,闪过冷绝。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他抱着任何的幻想,那么此刻,她想,她已经把他当成陌路了,再见面,或许连陌路都算不上!
回到客栈,唤上喜儿与春儿,向邺城而去。
此一去,山一程,水一程,等待她的又将是一种翻天覆地的命运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