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下毒,恶惩许氏!

许氏袖中揣着药包,心里多少发虚,气势上矮一截,没有一进院,找薛慎之闹腾。

她望着院子里的热闹喧嚣,紧紧攥着袖子,一时迈不开脚。

村民已经发现她,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许氏,架不住她肚皮争气,生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陈氏捧着饭碗,站起来招呼许氏,“都开席面了,你咋这个时候才来?差不多都坐满了,只有前头留一张桌子干活的吃,你在咱们这里挤一挤。”

许氏是个泼辣老货,村里的人都敬而远之。她自个心中有数,眼下看见大伙都巴结讨好的上前主动搭话。许氏心思活泛起来,如果薛慎之对她言听计从,今后她在杏花村得多威风啊?

她抬着下巴,鼻子里哼一声,“你们吃,我和栓子坐。”

陈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看着邓氏甩着袖子朝栓子走去。朝地上呸一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谁不知道,薛慎之中举,压根就没有请许氏吃席面。她自个腆着脸凑过来,全都等着看许氏的笑话。

栓子独坐一桌,这是特地留出来给干活的吃。他饿不敢乱动,小口小口喝着商枝给他磨的黄瓜汁。

许氏才不管这些,她一屁股坐下来,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肉菜,拿着碗,一筷子插在整只猪肘子上,全都挑放自己碗里。

“奶,你不能吃独食,猪肘子大伙一起吃。”栓子眼瞅着许氏往嘴里塞,连忙放下杯子,拉住许氏的袖子阻止她。

“没大没小,短命鬼就是这样教你的?”许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咬一大口,香软酥烂,入口即化,又不油腻。

尝到这其中的美味,许氏敞开肚皮吃,胡吃海塞,尽挑拣好的吃。

她不是一个人吃,捎带着栓子一起,“你怕啥,他们敢为你吃饭骂你,奶给你做主。你得长个,可不能饿坏了!”

栓子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他真的饿了,见许氏吃得香,嘴馋得很。他看着许氏夹着放碗里的鸡腿,心想:应该没有关系吧?

就吃一个鸡腿,而且奶在呢,薛慎之和商枝肯定不敢说教他!

这样一想,就拿着鸡腿啃起来。

祖孙俩吃的满嘴流油,腰滚肚圆,一桌子狼藉。

商枝将锅里的菜装盆,留给刘大婶分盘,她拿着抹布擦手,往院里头走。就看见等下他们吃的那一桌,桌面洒满汤汤水水,满地肉骨头。

商枝脸色一沉,他们规规矩矩的吃,她不会生气,碗里翻搅地看着就倒胃口,根本不尊重后面吃的人!

“栓子!”商枝冷静地看着栓子,指着身边的位置,“过来!”

栓子见到商枝,眼前一亮,放下碗要喊人,就看着她沉着脸喊他过去,心里觉得委屈,他干站着不动。许氏在这里,商枝不敢教训他!

“我饿了,不许吃?他们都开动了,凭啥我吃就要挨训!”似乎有人撑腰,栓子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你现在又不养我,凭啥管我?我早就受够你们了,我今天就跟我奶回去!”

许氏嘴一斜,拉着脸,“咋?你这恶妇就是这样磋磨我乖孙?饭都不给吃,罚他干活?现在为一口吃的,还想教训他?我倒是要叫薛慎之给个说法,他大哥救他搭上一条命,他就是虐待虎子的儿子!”

商枝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她不理会许氏的胡搅蛮缠,直直地望着栓子,重复一遍,“过来。”

“不过去!我现在不住在你屋子里,你凭啥命令我!”栓子红着眼睛,犟着,不听商枝的话,对一旁的许氏道:“奶,我每天得干许多的活,没有做好,就没有饭吃,还要写大字!我讨厌写大字,讨厌干活,你带我回去,我睡地铺,不占小婶的屋子!”

许氏为难了。

栓子梗着脖子,睁大眼睛瞪着商枝,不让泪水掉下来,像是和她在置气。

“别以为折磨我,再给我买东西,我就原谅你们!我告诉你,你给我的东西,我不稀罕!”

商枝看着栓子和许氏凑一块,原形毕露,气不打一处来!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栓子在她家中养了一两个月,养条狗都生出感情,别说一个人。

这段时间在他们的教导下,栓子逐渐改变坏毛病,往好的发展。

可这一顿晚饭,彻底打破她的痴心妄想,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商枝点了点头,“不稀罕是吧?那就都扔了!”

栓子眼泪一下子掉出来,攥紧了拳头。

商枝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许氏身上,“谁请你来这里的?是我撵你出去,你还是自己出去!”

许氏脸一黑,嚯的站起来,凳子啪地倒在地上,她怒指着商枝的鼻子,“我吃自己儿子的席面,还得叫人请了!你有啥资格赶我出去?要滚也是你给滚蛋!不要脸的小娼妇!你是算准他能考上举人,张开两条腿勾引他……”说着,两手抬着桌沿,眼见就要把桌子掀翻闹事。

“啊——”

随着众人的尖叫声。

商枝抽着一条长凳劈头朝许氏砸过去,这一下,砸中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许氏吓得噤声,眼睁睁看着凳子当头砸过来。突然,一个激灵,她转身要跑。

“啊”地一声惨叫,凳子劈在许氏的肩膀,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剧烈地疼痛向整条胳膊扩散,手臂像断掉似的。

许氏脸色惨白,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商枝提着凳子朝她走过来。心肝儿颤了颤,连滚带爬的冲出院子。

商枝看着吓得屁滚尿流的许氏,丢下凳子,冷哼一声。

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她算是弄明白了,只要你狠下手,就没有治不住的人!

栓子被吓坏了,商枝眼睛扫过来,他脸色发白,软着腿,去追许氏。

村民目瞪口呆地望着商枝,刚才那一下,不知是治住许氏,就连他们也被震住。

商枝看着清清冷冷,和和气气,惹急眼了,她也能和你拼命!

众人心里想着,还是别轻易和她结仇!

商枝眉眼一弯,笑道:“你们继续,刚才出了点插曲。”

乡邻们头皮发麻,见识她心狠手辣的一幕,再看她脸上的笑容,总觉得心里发怵。

“吃,继续吃!”乡邻讪讪笑着,重新捧着碗坐下吃饭,塞在嘴里的美食,总有点不对味似的。

被许氏下脸子的陈氏,很幸灾乐祸,可算有人治住许氏,她奉承道:“商丫头,许氏的嘴太臭太毒,这种老虔婆,就该狠狠收拾她一顿,免得她上蹿下跳!”

商枝笑了笑,许氏这种滚刀肉,你骂她,撵她,没有用,只有下狠手才能收服她。

陈氏跟着笑,“你也是被她逼急了,不用担心她再闹腾,她会吃这回教训!”

“最好是这样。”商枝觉得许氏应该不敢再闹了。

陈氏重新坐回去吃饭。

商枝往男客那边望去,就看见薛慎之被灌得趴在桌子上,难怪刚才弄得动静,没见他人影。

吩咐茶花重新做一桌菜,给她们厨房里干活的吃。然后她朝薛慎之那桌席面走过去,有人吐槽薛慎之的酒量,“大家还说每个人都敬新科举人一杯,两杯酒水下肚,他就倒下了。”

陈族长过意不去道:“慎之言明酒量不行,是我托大,他不好推辞,方才饮了两杯酒。”

商枝看着薛慎之白皙脸颊泛着微醺的酡红,眉眼温和道:“今日是他的大喜,难免要沾酒,锻炼锻炼酒量也无妨。日后若是得中进士,得参加琼林宴,哪里能滴酒不沾?”

有人附和道:“是这个理,今后咱们乡邻得多喊他吃几杯酒。”

笑闹了几句话,陈族长道:“商丫头,你这边有空屋子吗?让人把慎之扶进去躺一会。”

“有。”

商枝在前面带路,两个壮汉扶着薛慎之放在床榻上。

薛慎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很难受,眉心紧蹙。忽而,微凉的手贴在额头,他努力地睁了睁眼睛,醉醺醺地看着眼前的商枝,抬手握着贴在额头上的手,一下子笑开了眉眼。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突然撑起身子凑近商枝的脸,亲昵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的名字是一味药名,商不是你的姓氏,我给你起个名字?”

薛慎之吐字清晰,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若不是有醉酒的迷蒙,看不出他喝醉了。

他凑得近,身上带着清冽的酒香,混合着淡淡药香,十分好闻。

听他说的话,商枝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你给我起个什么名字?”

薛慎之似乎酒气上头,撑不住地侧躺在床上,望着商枝脸上的笑,他原本带笑的面容变得严肃,似乎在醉梦中也觉得给她起名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

商枝半蹲在床边,望着被他拢在手心的手,问他,“没想好?”

“起好了,很早就起好了。”薛慎之话里带着柔和,展开她的手掌,修长地手指在她手心里一笔一画写着,“薛……”

商枝望着自己的手掌,他一笔一画勾起的痒意直入心底,泛起粼粼波澜。听着他口中吐出的姓氏,心口砰砰地跳动起来,竟是屏息等着他接下来的字。

“薛……”薛慎之手指一顿,眉心微蹙,摸了摸额头,似乎忘了薛字的笔顺,他低喃着凝神去想,“薛……薛……”

商枝被他薛半天,薛不出其他的字,也惹得心急了,拿着他的手把薛字写出来,“薛这样写,记住了吗?”

薛慎之睁了睁眼,盯着商枝的白嫩的手心,半晌突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写啊……”

商枝舒一口气,就看见他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

商枝望着他安静地睡颜,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戳戳他额头。

你最好忘了这件傻事!

——

许氏逃也似的跑回屋子里,气喘吁吁。

整条胳膊还是剧烈地疼痛着,她摸着自己的肩膀,高高肿起,显见商枝下毒手!

许氏又怒又恨,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变成一片阴沉。

她摸着袖子里的药包,下定了决心,要给商枝这个贱人好看!

“奶!奶!开门!”

栓子啪啪啪地拍着门板。

许氏骂骂咧咧地开门,“催命呢!你跑回来干啥?你小叔还没给你娶小婶,回薛慎之家住着!”

栓子被骂得一愣一愣,他红着眼圈说道:“奶,我看看你被打伤得严不严重。”

许氏脸色一变,咬牙道:“胳膊都打断了,你说严不严重!那短命鬼看着我被打,也不知道帮忙,果然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眼神一厉,想起一件事,左手拉着栓子进屋,“薛慎之和商枝苛刻你?你很讨厌他们?”

栓子睁着眼睛看着许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这死孩子,问你话,咋不应声?”许氏拧着栓子的手臂,栓子痛得缩着胳膊,眼底浮上水雾,搓着衣角,说着讨许氏欢心的话,“我讨厌他们!每天心里想着等回家后,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后悔折磨我!”

许氏很满意栓子没有被他们给收买,心里仍然仇视着他们。

摸了摸栓子的头,慈祥地说道:“奶的乖孙,就数你最听奶的话。”脸色陡然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商枝那贱人,敢打伤我的肩膀,不给她一点教训,奶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

栓子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看着面目可憎的许氏,心里很害怕。

“栓子,你听奶的话,奶帮你教训这两个人,叫他们吃点苦头,不敢再使唤你干活!”许氏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药粉,塞在栓子的手里,“这里面是巴豆粉,吃了闹肚子。你放在他们的饭食里,别叫他们看见了。”

栓子想把药包给丢出去,可是手掌被许氏紧紧包裹着拳头,他发颤地说道:“奶,这……这真的是闹肚子的?”

“奶骗你干什么?你这孩子,难不成在骗奶?你不想给他们教训?只是让他们闹闹肚子而已。当初吴氏下巴豆,乡邻吃了,还是商枝给解毒,不是多大的事儿。”许氏故意生气,吊梢眼一斜,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早就被他们给收买,舍不得好吃好穿的!你今后就住他们家得了,不许叫我奶!”

栓子被狠狠一推,摔倒在地上,他哭着跪在许氏脚边,呜咽道:“奶,我下!你别生气,我下!”

许氏哼哼,“这还差不多!”把药重新塞给栓子,“你现在就去。”

栓子虽然仇恨薛慎之,对他们又叫又骂,但是没有干过坏事。

许氏交代他去下药,栓子听许氏再三保证,只是闹肚子,不会有半点其他问题,他心里还是很恐慌。

可他从小到大,都是听许氏的话,这一次,也同样不敢惹她生气。

栓子捏着手里的药包,很无助。

他不喜欢薛慎之和商枝对他的严厉管束,每次都在心里想着要给他们教训,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茫然不知所措。

许氏从厨房抠搜一颗快要化掉的糖给栓子,“去吧,明天奶接你回家住。”

栓子咬着唇,一手握着糖,一手握着药包,走出屋子。

许氏望着缩在厨房里,鬼鬼祟祟,准备出去找栓子的小许氏,警告道:“你让他下,如果不下,你就滚回娘家去!”

小许氏吓得一抖,白着脸,出去追栓子。

“栓子。”

栓子眼底一亮,他扑倒小许氏怀里,把许氏叫他下药的事情给她说,“娘,我害怕!我不想干,可是奶生我的气。”

小许氏脸上一僵,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她温柔地蛊惑着栓子,“栓子,你二叔对你好,是他应该的。你爹就是因为他死的,现在你爹还活着,咱们娘两哪里要受别人的气,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你本来就不喜欢他们,他们成日里不给你吃饱,睡好,指使你干活,哪有你奶是真心疼你?你二叔和商枝暂时对你好,等他们有孩子了,哪里还管得了你?到时候还得靠着你奶过活。”

栓子死死盯着小许氏,没有说话。

“你不想住在他们家,被他们管教,把药下了,等他们发现是你,就不会再管着你。”小许氏在栓子的注视下,脸色越来越僵硬,有的话根本就说不下去。每说一个字,就像有一把刀在戳她的心窝,人人都是教着孩子变好,可她却是把孩子一步一步推进火坑,但是她逼不得已,“栓子,你不听奶的话,娘就会被她赶走,到时候就得被你外祖母给卖给别人。”说完,她就抹着眼角匆匆回屋。

栓子看着手背上小许氏坠落的眼泪,抬手狠狠擦着眼睛,闷着头飞快地跑到商枝家!

——

乡邻吃饱喝足,全都散了。

商枝端着两个大木盆摆在院子里,一个盆装剩菜,一个装碗盘。

几个婶子在帮忙一起收拾。

院子里摆了五六桌,碗筷都是在乡邻家中借来的,碗底都刻了名字,不会弄错了。

陈耀宗和陈耀祖、陈四等人帮忙把各家借来的桌椅送回去。

刘大婶把剩菜端回厨房里,对商枝道:“还剩这么多菜,还有不少好的,天气闷热容易坏,咋处理?”

商枝和李大婶把装碗筷的盆抬到井边,一边打水,一边回道:“待会你们一人带一些回去。剩下的,明天给乡邻们还碗,一人分一点。”

“这个主意好。”林三娘笑着夸赞,不但不浪费,还在乡邻面前卖个好。

商枝笑了笑,挽着袖子,和李大婶一起把碗给洗干净,放进竹筐里。

等把人送走,商枝累得腰酸背痛。

转念记起薛慎之还醉着睡在屋子里,怕他宿醉难受,便又生火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揭开盖在锅子的木盖,商枝看见里面闷着浓稠的稀粥,嘴角露出一抹笑,很暖心。

大约是茶花见她没有用晚饭,又没有留下剩饭,便给她煮一锅粥。

商枝把锅盖上,换一口锅煮醒酒汤。

打水,用抹布把灶台、窗户的油渍擦干净,提着木桶里打开门,就看见栓子站在门口,眼睛通红,身上脏兮兮的,像是摔了一跤。看见商枝吓了一大跳,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商枝勾着唇,冷哼道:“你不是跟着奶回去住,咋回来了?”

栓子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心里委屈得不行,听着商枝的冷言冷语,抬头瞪着她,梗着脖子道:“我是来找二叔的!”

商枝看他一眼,把水泼在门前水沟里,转身进屋。

栓子眼圈一下通红,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商枝。他咬着嘴唇,在门口站了很久,腿都开始发麻,才抬脚进去。他直接去薛慎之是睡觉的屋子里,见薛慎之喝醉在入睡,站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他扭头去厨房里。

商枝在厨房给薛慎之住醒酒汤,灶台上放着她盛好准备喝的稀粥。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一眼栓子,把醒酒汤给倒出来。

栓子紧张抓着裤子,小声说道:“二叔他说难受,要喝水。”

商枝没有怀疑,倒一杯水给薛慎之送去。

栓子见商枝走出厨房,他连忙走过去,哆哆嗦嗦掏出一包药粉,往醒酒汤里撒的时候,手顿了一下,想到他娘的话,他咬紧牙齿,倒了一半,又把另一半倒进那碗稀粥里。

他拿着筷子搅拌搅拌,盯着下药的粥和汤,栓子觉得后背发冷,出了一身冷汗。

脚步声过来,栓子心都要跳出来,连忙把纸塞进胸口,浑身绷得僵直。

商枝皱着眉头道:“你听见他要水喝?”

栓子一怔,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在商枝注视下,心慌地点头。

商枝抿紧唇,看着心慌意乱的栓子,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

刚才送水进去,薛慎之熟睡着。正要说什么,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也就不多嘴管他,反正和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又不是犯贱,上赶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端着醒酒汤送到屋子里,薛慎之低吟一声,幽幽地转醒。

商枝把醒酒汤放在他的床头边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上薛慎之茫然地目光,轻声说道:“我煮了醒酒汤,你趁热喝了,凉了味道不好。”

薛慎之还未彻底清醒,望着商枝,听她的交代,点了点头。

商枝饿了,她见薛慎之听进去,就去厨房端着粥,就着剩菜胡乱对付一餐。

栓子木桩子似的杵着,睁眼看着商枝把粥端到堂屋去吃。他张了张嘴,想要喊商枝不要吃,可看到橱柜里放着红彤彤的山楂果,还有熬化的糖,就像有一团棉絮堵着他的嗓子眼,瞬间哑了声。

他喜欢吃糖葫芦,所以商枝每天都准备糖葫芦给他吃。

就算他搬到薛慎之家去住,她也会给他做,然后送过去。

虽然嘲笑他不长个,是个矮子,心里惦记着,早上给他磨豆浆煮得浓香给他喝,每天不间断。

栓子眼底发潮,他突然跑出去,就看见商枝把粥碗‘啪’地搁在桌子上,目光冷厉地射过来,让栓子心里发寒,只见她疾步冲去里屋,急促地喊道:“薛慎之,不许喝醒酒汤!”

她冲进去,就看见薛慎之吹冷醒酒汤,放在唇边,心跳都要停止了,挥手把醒酒汤给打翻。

商枝紧张地问道:“你喝了吗?”

薛慎之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他脑袋昏沉,摇了摇,“正准备喝。”

商枝心里猛地松一口气,她拿着银针试碗里剩下的几滴醒酒汤,看着变黑地针尖,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薛慎之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坐直身体,“发生何事了?”

商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到底没有忍住,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养得好侄儿,在我的粥和你的汤碗里下砒霜。”她说不上来心底是什么滋味,愤怒之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又为她真心付出却换来一碗砒霜而感到心冷,冷声说道:“果然,根子坏了就是坏了!就算你付出再多,对他来说都无动于衷,他心里抗拒着记住你的好,哪怕一丁点的不好,都会被他牢记着,伺机狠狠报复你!十二岁!他就敢下毒害人,再长几岁,他是不是能够烧杀劫掠?”

薛慎之脸色瞬间骤变,他昏重地头脑清醒过来,他紧盯着商枝手里的那根银针,突然下床,一阵眩晕,他扶着墙壁缓了缓,疾步走出屋子。

栓子满脸的泪水,听到脚步声,他惶然无措地看着阴沉着脸,十分薄情的薛慎之,还有染着薄怒,满脸冰冷的商枝,他失声哭道:“是奶叫我下的,她说是闹肚子的巴豆,你会解毒,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想要解释,站在房门口,听到商枝的话,他浑身发冷,心里很害怕,“是毒我不会下的,我真的不会下!商枝姐,我求求你相信我!”

他极力的解释,想要得到谅解。伸手想抓商枝的手,就被商枝躲开,一巴掌抽打在他的脸上。

“你扪心自问,我和你二叔亏待过你?让你这般痛恨我们,下药给教训?”商枝这一巴掌,用了力气,手都打麻了,她的怒火不减反增,“哭?你心里觉得委屈,我不该管着你吃饭前要洗手,睡觉前要洗澡,不该指使你干活,处处不让你好过,还拿吃的穿的羞辱你!所以,我和你二叔该死!”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是奶,她让我下的药,我不下药,她就把我娘赶回外祖家,外祖家的人会把她给卖了。”栓子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嘶哑的解释,“二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

薛慎之抬着手,想要打栓子,在即将要落在他脸上的时候,薛慎之手猛地停住,手指根根收紧,手背上青筋爆鼓,他闭着眼,指着门,一声低吼裹挟着勃然怒火,“滚出去!”

栓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噎着,还想说什么,商枝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着丢出去。

她冷着脸进来,对薛慎之说道:“许氏之前胡搅蛮缠也就算了,现在她要害人性命,你说该怎么办?”问出这句话,商枝就蹙紧眉心,这件事交给薛慎之处理,他又能如何处理?若是真的把许氏怎么着,他要走仕途,反而送把柄被许氏拿捏住,如果没有让许氏得到教训,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冷声道:“这件事你别插手,我来做!”

商枝丢下这句话,冲进药房里,翻腾出一个药瓶,直奔薛家。

薛慎之担心商枝吃亏,急忙追过去。

许氏正躺在炕上,小许氏给她搽药。痛得她嗷嗷叫唤,心里不断的咒骂商枝,又怨栓子还没有动手通知她!

“嘭”地一声,门被商枝给踹开,她裹挟着怒火进来,双眼往屋子里一扫,直接锁住躺在炕上的许氏。

许氏被吓一跳,看清楚来人,就想要破口大骂,刚一张开嘴,商枝拔开瓷瓶,手指捏着她的下颔骨,把一粒药丸倒进她嘴里,逼着她咽进去!

许氏吓得魂飞魄散,抠挖嗓子眼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她红着眼睛,怒瞪着商枝,“贱人,你给我吃啥了?”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让栓子给我下毒,我就让你尝一尝中毒的滋味。”商枝冷眼看着许氏吓得一头栽下炕,脸色灰白的往外爬,想找李大仙给她解毒。

突然她倒在地上,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痉笑,手脚不由自主的抽搐,站都站不起来。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想要求救,舌头变得僵硬,吐字不清,“救……命……”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颈项僵硬,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

许氏瞪大了眼珠子,脑袋都变得不太灵光,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濒临死亡的恐惧在凌迟着她,激发出她的求生欲望,动了动手指头,想要向商枝求救,可手脚抽搐着不听使唤。

“唔唔……”许氏转动着眼珠子,喉咙嗬嗬说不出话来,希翼的看着吓得软倒在地上的小许氏,替她去搬救兵。

小许氏看到许氏的惨状,手脚发软,两股战战。想到自己也煽动栓子下药,就一阵后怕,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生怕商枝知道了会杀了她!

小许氏眼泪鼻涕全都一起冒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要求救,薛慎之堵在门口,她吓得跌倒在地上,仿若筛糠,撑在地上的手抖抖索索,“是娘,是娘逼着栓子下的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冷峻的面容紧绷,目光沉沉地望着屋子里地上不停抽搐地许氏。

他知道商枝不会如同许氏一般心肠歹毒害人性命,只不过是为给许氏一个教训,因而并没有多说什么,守在门口替她看门。

商枝这般做,虽说是要给她自己出气,更多的是为他。

许氏这一次太过火,教唆小孩给他下毒,这样的母亲,可恶又歹毒。

他若做什么,商枝担心他的仕途会断在许氏手里。

薛慎之背在身后的手青筋鼓动,这样的母亲,他很早就曾怨憎过,既然这般厌恶,又为何将他生下来。一边厌恶着他,怕他克死他们,一边犹如血蛭,压榨他最后剩余的价值。

很多时候,薛慎之看着许氏宠溺薛大虎与薛宁安,便会可悲的想,他是否是许氏所生。否则,该有多恨,恨到要断他的性命。

随着渐长,他明白,所有的一切,都讲究缘分。

他和许氏没有母子缘。

因此,他发奋的想要念书,出人头地,离开这杏花村。

只可惜,造化弄人。

“栓子,我把他送去军营。”薛慎之最终决定把栓子送出去,若是留在许氏身边,日后只怕连杀人放火的事情,都不会眨眼睛。

“不……不行!”小许氏咬住下唇,第一次反抗,声音颤抖,“会……会死的……”

薛慎之下定决心,并不再理会小许氏。

小许氏声音哽咽,几乎泣不成声,哀求着薛慎之,“你把他送去军营,是送他去死!栓子是你哥最后的血脉,你忍心让他去送死吗?”

薛慎之神色淡漠,无动于衷。

小许氏只有栓子这唯一的依靠,栓子如果有个好歹,她还咋活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心里才恐慌起来,拼命的摇头,“都是我的错!是我劝告栓子给你们下毒!只为了留在薛家,栓子心疼我这个做娘的,才狠心给你们下药!娘哄骗他是巴豆,他才答应的……如果真的是毒,他……他……”

小许氏再也说不下去,跪趴在地上,脸埋在手里痛哭失声。

因为即便知道是毒,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叫栓子下。

他们对栓子,不设防备。

薛慎之竭力抑制住愤怒,冷冽地说道:“你想我把他送去衙门吗?”

一句话,彻底让小许氏闭嘴。

而屋子里,商枝给许氏吃的马钱子,份量控制的好,只是让她轻微中毒,等几刻钟就会缓过去。但是那种将要临死的滋味,足够让许氏铭记一辈子!

许氏躺在地上,身上的肥肉不停的颤抖着,又绝望又害怕,只能用力憋着一口气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几乎溃不成声,“我……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不敢害人性命,就是逼迫薛慎之随我差遣拿捏!杀人要偿命,我没有那个胆子!你就是想要吓唬吓唬你们,没想要你们的命。你放过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许氏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不停往下掉,气息噎住,只能睁大眼睛,挥舞着手求救。

商枝闻言一笑,蹲在她的身边,“你喜欢给人下毒,我就给你试一试。下一次,你再敢找茬,我就毒死你!”

许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迫不及待的重重地点头,这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身上的症状似乎在减轻,她浑身不抽搐,全身却已经虚脱无力。

她激动地抬手蹬腿,扭动脖子,真的好了!

之前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一趟,许氏捂着自己还会跳的胸口,突然嚎啕痛哭。

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许氏看着商枝还在,吓得几乎面无人色,她跪在地上求饶,“我……我真的不敢了!下……下次再敢找你们麻烦,你……你就……”她张了张嘴,牙齿打颤道,“你就毒死我!”

许氏对商枝又恐惧又怨恨,可看着她手里的药瓶,浑身抖成一堆烂泥,什么下作腌臜心思,半点都不敢有!

商枝见许氏吃到教训,真的不敢再惹是生非,冷声说道:“你和薛慎之早已断绝关系,今后还要他养吗?”

“不不不!我不要……不要他养!”许氏脸色青白,恨不得举手赌咒,就怕商枝不愿意相信她,还要下手磋磨她!

商枝从一旁桌子上,拿着笔墨,写一张许氏与薛慎之断绝母子关系的契书,不需要他奉养送终等等,事无巨细的写下来,给许氏按手印签名。

许氏不敢有半点犹豫,商枝说什么就是什么。

商枝拿到签名按手印的契书,这才满意地离开。

许氏站起来,看着商枝离开薛家,腿一软,跪下来,瘫倒在地上。

刚刚吃下毒药的那一段经历,仍旧心有余悸,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命了!

而商枝和薛慎之回家,一路无言,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栓子笔直的跪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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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持续倒霉中,自己算计求来的媳妇,磋磨死她!哈哈哈哈~

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章 续命,暴动(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鱼上钩(2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八十一章 大结局(七)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章 要离开,恶毒的继女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女人病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脸文娴,温馨的小年夜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中毒,下场惨烈!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密,坑死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九章 苏哥哥,等等!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啪啪打脸,苏锦瑟的绝望!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九章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信物换一次合作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小产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团团圆圆(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份暴露!(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药方失窃,好戏登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五章第一卷 第十一章 反转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世揭秘(一)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找到宁雅,被发现了!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伤人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母女会面,修罗场(30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六章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隐患(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处罚布局,她的情郎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替身,入瓮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薛慎之有女婿的风采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挡路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遗憾,秦老夫人逝(二)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苏易的怒火,声名鹊起!第一卷 第十章 下地了!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喜啦!(3更)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替身,心意(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九章 喊一声来听听,共枕(补)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一章 怀孕第一卷 第三百章 永绝后患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弑亲,皇后有孕(3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一)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解元,夺去功名!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论,吐血。(2更)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新菜式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章 要离开,恶毒的继女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六章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毁容,惩恶人!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六章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仇恨!吐露身世!第一卷 第三百零二章 从你开始,从你结束!第一卷 第十八章 腹罨疗法第一卷 第二百零三章 死无对证!(三更)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事迹败露,千刀万剐!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逼压和离(17更)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隐患(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 处斩,神秘人!(三更)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替身,入瓮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殿试,以儆效尤!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夜偷香,不轨之心!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破绽,暗涌 (二更)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薛慎之表白,认作义女!第一卷 第九十章 识破反击,第一次被拒!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三章 借尸还魂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薛慎之有女婿的风采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遇故人(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偿命!(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殿试,以儆效尤!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情愫,爬床!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认亲,高中榜首!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六章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张涵嫣身亡,他是我们家孩子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齐聚,漏网之鱼出自卫灵公篇第二十章。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伤人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仇恨,发作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深夜谈心,发现商机!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女人病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名动京城,请皇后娘娘做主!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赐婚,胎儿不保!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下毒,恶惩许氏!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我是男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外,断腿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的妻子(12更)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世揭秘(一)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九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相遇第一卷 第二百零八章 铁证,百口莫辩。(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惊魂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信物换一次合作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八十一章 大结局(七)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章 万念俱灰,夺权!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家书,疑心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礼尚往来,伤重第一卷 第九十章 识破反击,第一次被拒!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遗憾,秦老夫人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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