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心头可真冤枉的不得了,他刚才之所以不出手相助,一则是顾全两人的颜面,二则他还得防着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现在却被徐坤说是故意看他笑话,这可就有些不好受了,但看徐坤已经受伤,不想与他计较,强笑道:“徐兄明知老夫并非有意如此,何故还要拿老夫出气呢,我们可不是敌人。”
徐坤怒目横扫过站在旁边的数名道士,突然发现向他通风报信的徐青子不见了,顿时心中大怒,自己在为他的师傅与人决斗,他居然溜之大吉,无名之火猛然窜起,就说刚才的搏斗中,不论是在气势,还是招式他都已经输了,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傲气,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而且还有这么多双眼神看着,让他以后颜面何存,心念之下真想将所有人都杀光,黯然中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了那个能力。
扭头看着陈玉竹三人,恨意满怀,朝他们怒道:“二位,今天的帐徐某记下了,他日定当讨伐,哼!”转身甩袖出了门口。
陈玉竹三人又惊又喜,他们本以为徐坤受伤后就更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反而走了,如此一来就减少了个强劲的敌人,剩下一个三人合力想来也不会太惨。赵凌见他们俩人刚才已然打过一场,那下一场就非他莫属了,转身朝对面的老人道:“前辈,我等三人确实是被冤枉的,既然前辈不相信我们,那就只好用武力来决定结果了,请!”伸手一扬。
沈山早看出年轻人的功夫在他之下,要胜他易如反掌,只不过有些心惊那个陈玉竹的怪爪功,从陈玉竹的出手他一直看到徐坤落败,对方发出的每一招都是诡异莫测,虽然结局是两败俱伤,却不得不防。侧着身子往前数步,开口道:“老夫从不与无名之辈过招,少年人,亮出你的名号。”
赵凌知道自己的名号不够响亮,西域这边肯定都不知道,但还是高声地说了出来,“在下蓝衫书生赵凌,前辈是?”沈山衣服荡起,垂下的双掌发出了轻微的色彩,是红色。旁边的一名道士见他使出如此的掌力,顿时惊慌的大步后退,直到好几丈远才停下,另几名道士也是缓步从台阶下退开,他们都知道沈山要用什么掌力来对付前面的毛头小子,暗道大仇立刻就能相报,不由的都露出了冷笑。
陈玉竹见老人的动作,突地想到了一个人,急忙朝赵凌叫道:“二弟千万小心,此老乃是风火掌沈山,掌法乃是风者劲气十足,丈外伤人,火者蕴含热量,久战失阳。”赵凌顷刻间就明白了陈玉竹的意思,心头更是不敢大意,一拂下衣,摆出门户,双掌抬起前后呼应。
沈山见陈玉竹连道出徐坤和自己的名号,不由有些惊讶,想来他还真不简单。提高了两分内力,决意速战速决,先发火掌。站在对面的陈水二人立刻感到周围已经多了种热气,想到沈山已经发出了火掌,都各自强打精神,凝力准备再上,一鼓作气将老人击败。赵凌与沈山较近,感到全身都似烤着烈火一般,灼热难受,内力提起也受到了影响,大惊中闪身就扬掌劈了过去,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的身影虽比不上刚才陈玉竹与徐坤的打斗,但也是快如疾风,双掌力量早已聚满,挨近沈山就是一掌击下,哪知他双掌还未落下就感强大的力量从对方的身体中散发逼迫而来,使他猝发的掌力竟然无法劈下,面前好似罩着无形的墙壁,不得前进分毫,心念电转,抽掌退后,半空中一个旋转从旁侧再次击下,沈山暴眼大睁,精气凌人,两手微合即分,举掌推出,“蓬!”两掌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赵凌五脏六腑如遭锤击,喷出大口血箭,人像是断线的风筝般,直朝道观外坠去。
俩人的动作仅在电闪间,待陈玉竹发掌赶去相助的时候,赵凌已经凌空飞到了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陈玉竹与水中月三人一闪就搅在了一起,蚀刻就掌力四射,劲气荡尘,人影闪动,动作丝毫不比刚才的慢,但却不与沈山正面相碰,每招具是绕开正道而发,左右夹攻,沈山的掌力虽强,但俩人避而不接,他也是毫无办法,加紧追击对方却又是狡猾的很,总是能巧妙得绕开他,相互补给。
散发的掌力如波音,地面的埃尘皆数飞起,说是道观洁净,却依旧被打得昏天黑地,早阳无光。
旁边的几个道士刚才见一个年轻人为沈山所伤,已经摔到外面,顿觉有便宜可捡,三人拔腿就冲了出去。陈玉竹水中月早料到那些人会有此一招,双招过后弹身而起,从围墙上飞落外面。赵凌那一掌受的不轻早已晕倒过去,三个道人拖着他就要往门内走,陈玉竹顿时被激出了怒火,落下就是双拳,三人没料到他们居然能够出来,顿时俩人倒射进门内,口吐鲜血,动不得身,另一名转身过来就是长剑刺出,陈玉竹当时紧张没有注意,剑身贴着肩头而过,将衣服挑乱,伤了点皮,他恨怒交加,奋力一拳,击在道人的胸膛,但听咕咕咔咔的几声响,道人的肋骨全数断裂,脊梁骨也突出体外,血流如注,双眼圆睁,口中浓血大股的流出,顿时气绝而亡。
陈玉竹见水中月不在身边,扭头一看,沈山已经出了观内,水中月正与他激烈的拼着,状况十分凶险,他急忙将赵凌抱出放在墙边,跃身加入战团,激战沈山。
虽然战败徐坤俩人喘过片刻气,但毕竟还没有恢复,数招下来终于开始支撑不住,水中月掌势微慢被沈山击中前胸,她喷出大口的血就摔到门口,重重地落在台阶上,额头上撞的已经流出血来,陈玉竹大吼一声,两眼发红,双手青筋暴起,杀意漫天,这些天他的受的冤枉实在太多,以至终于无法自控,开始爆发出来。
沈山被那声厉吼震得心神一惊,再观他的面上,那简直就是难以形容的表情,眼珠突出,面色发青,脸皮似乎都要被扯得裂开,浑然和发疯甚无两样,心惊之中动作不由得慢了下,轰!陈玉竹的双拳已经击在他的胸前,他两眼异光暴睁,面皮抽紧,口角渗出血迹,左脚后退半步,运力一震,将陈玉竹震得飞了出去,同时身子摇摇欲坠,刚才的两拳足有千斤重的力气,震得他胸中五脏颠乱,血气乱冲,看着飞出的陈玉竹,嘴再也合不住,喷出血箭。
陈玉竹被那一股强力震得心神恍惚,眼前发黑,只感到自己在往后飞去,意识中想到水中月就在门口,怕压着了她,拼尽气力连环两个凌空旋转,然后就是摔倒在地,但感觉背下却是很平展的。
沈山知道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不敢再耽搁下去,摇晃着走到门口,暗弱的眼神看着院中愣着的几个道士,意思是将三人就交给他们处置了,捂着胸口,慢步地走出场外。
院中的道人早在看到陈玉竹将俩道人一拳击死就被吓得呆了,直到看到白衣女子摔在地上才醒悟过来,然后就是看见陈玉竹也摔了过来,想到三人已经被沈老前辈制服,几人立马就来了精神,他们早已恨透了几人,疯狂般从院中跃出,出剑就要将女子及陈玉竹刺死,剑尖簌的就抵达俩人的衣服上,且都是要害,这两剑一旦下去两人就必死无疑,千斤一发时,“叮叮”两声脆响,两个道人的长剑同时被石子击飞,手中大震。
几人都已经被吓破了胆,惊慌地看着四周,但见并无人迹,另两人再发很,仍旧扬剑便刺,又是两声响,长剑再度击飞,这一次,从下面的路面走上了三个人,,两个年轻男子,英俊豪气,一个中年男子,神韵不凡。几人都吃惊地道:“怎么办?”一人更是面色发白,急促道:“跑呀,怎么办!”说着带头从场中的一侧冲入林子,另几人也不敢再坚持,慌忙逃窜。
三人老远就注视着门口的陈玉竹等人,然后疾步走到门口,东方逸看了看几人的惨状,道:“铁老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也是为了龙丹,想不到西域人也要横插一脚,可真够麻烦的。”铁严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抬头看着晨天道观的大匾,心中随即冒出个想法,他虽没来过西域,但早已听闻西域的四大高手,晨天道观不就是道字的秋林真人吗,而且那死的还是道士,这其中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