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耳

天空中下着浙淅沥沥的小雨,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当中,我不愿讲一句话,小柯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那个时候我因为得肠胃炎去了医院,碰到了那个年轻稚嫩的小柯,他见我一手拿着吊瓶站在病房‘门’口好奇的问了我一句“站在‘门’口千什么?不进去?等等,我们是不是认识?你就是那个撞得半死的出租车司机吧,你命真大,好了我要办事了。“(见第十二夜深渊)

在这一个星期内每每想起我们认识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会不知不觉的流下眼泪,小柯的那几句“人生何处不相逢““你一出现准没好事“以后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我一边回想着我们的过去一边慢慢梳理着自己的仪容,我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送别曾和我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秋天似乎在今天才算真正的来了,天‘色’很‘阴’沉,没有太阳的清晨让这座城市显得格外的平静和灰暗,道路两旁的树叶在冷风中一片片的飘落,在通往殡仪馆的那条路上只有环卫工人在雨中清扫着落叶,扫把扫过地面划出的轻响让人听着很难受,仿佛每一下翻;是划在了我的心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更是让我的心情‘潮’湿。

侯文峰开着车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今天警队给小柯办了个遗体告别仪式,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了。

我、侯文峰、小房、沈小蕾、白莉一行五人怀着悲痛进到了告别仪式的大堂,老钟带着他的队员小黑、小李早早就在那里了,老牛则扶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独单一人站在搭起的灵堂前望着小柯的遗像不断摇头叹气。

小柯的遗体就在大堂的中央,他安详的躺在水晶棺内,在水晶棺周围簇拥着象征着纯洁的百合‘花’,这些白‘色’当中我注意到了一抹鲜红,我知道那一定是廖艺珍放下的一束玫瑰,廖艺珍站在人群的后面远远的注视着棺内的小柯,掩着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人群熙熙攘攘越来越多,小柯的父母被其他家属搀扶着坐在旁边,悲伤的气氛很能感染人,我一下子就觉得鼻子在泛酸。侯文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们去给小柯鞠几个躬。

老钟见到我们来红着眼睛上前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接着带我们去鞠躬之后站到了旁边。

“你知道吗,他就快升职代替我的位置了,我也要调往别的局了,可是…。“老钟有些哽咽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等着所有的仪式进行完毕,就簇拥着小柯的遗体进去火化,但进去的只有五个最亲近的人,我们全都被挡在了‘门’外,没多久出来的就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了。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灰,前几天他还好好的。“小蕾忍不住靠在我怀里哽咽的哭了起来。

经过特许我们几个好友坐上了警队给安排的灵车,车子缓缓发动准备前往陵园公墓,车子里坐着几个面生的人,他们的打扮很显然不是本地人,直到我看到他们放在座椅下的唢呐和道士服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小柯的父母是老一辈的农村人,他们本打算将小柯的尸骨带回老家去安葬,但最后还是决定葬在这座小柯熟悉并留恋的城市,他们不想违背儿子的意愿,他们对于封棺下葬有着自己的一套风俗,我们这些外人也没办法参与,于是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些人穿上了道士服在小柯的墓碑前敲敲打打、手舞足蹈,唢呐发出的呜咽声音更是令我心里不舒服,失去挚友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在等了一阵之后那几个道士才一路吹吹打打的从陵园公墓上下来了,我看到小柯的父母分别手捧着遗像、牌位和一个小瓷罐悲恸‘欲’绝的跟在道士们的后面,那些道士一直上了灵车才停止了吹打。

“这是要回老家再下葬一次了。“侯文峰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这是小柯父母要求的我们也尊重他们的决定,毕竟他们只有小柯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上头决定直接派车把他们护送到老家。哎。“老钟唉声叹气道。

此时我听到陵园里传出了廖艺珍的哭声,她忍的很痛苦,直到此时才敢一个人瘫坐在小柯的坟前嚎啕大哭。

“廖医师跟警队请了假,也许这会是一个长假,她要回美国了。“老钟皱了皱眉小声说道。

我们一群人慢慢走到了上面,廖艺珍看到我们来抹了抹眼泪停止了哭泣,只见她抚‘摸’着墓碑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耍我,阿晓你治好了我旧的伤口,可…可为什么又再给我另一个更大的伤口…呜呜,你就要将我溶化为什么又当头给我一盆冷水,为什么!你们走吧让我单独和阿晓呆一会。“

听廖艺珍这么一说,我们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本来想劝她几句的打算也就此打消。

廖艺珍果然在三天后离开了这里,那个曾经的冰山雪关人给我们留下了最柔情的一面之后就伤心的离开了。

送完廖艺珍的飞机以后,我接到了侯文峰的电话,他说他准备去小柯的老家看望一下小柯的父母,问我要不要去,我欣然答应了下来。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两人到达了小柯的老家农村,当我们看到小柯的父母时他们比前几天看到的情况还要憔悴,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老两口依然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当中,这个打击对他们来说显然是很大。

柯叔叔客气的招待了我们,谈及小柯的事柯叔叔显得很难受,他告诉我本来小柯还有一个大姐在县城里的税务局工作,小柯上警校的一切费用都是他姐姐供的,几年前小柯的姐姐得了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最后病故了,这个打击对小柯来说很大,小柯很伤心,他们兄妹一直都很独立要强很少让家里人‘操’心,但小柯当警察对于他们老两口来说非常担心,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柯叔叔说到伤心处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头子我们该走了。“小柯的母亲掀开帘子从内堂憔悴的走了出来。

“唉。“柯叔叔应了声就收起了悲伤“你们两位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去去就回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我好奇的问了句。

柯叔叔支吾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们“我们要去打听一下阿晓最后有什么遗言。“

我陡然吃了一惊,这还用打听什么问我就行了,柯叔叔意识到了我们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就摆了摆手小声说道“我们村的聋婆能听到‘阴’问的声音,我们想问问她听到阿晓给我们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我很理解他们的感受,但这无非是一种美好的寄托。这种方式相当于农村的问米婆,是一种相当‘迷’信的做法,据说是能跟“下面“的人‘交’流,甚至能把下面的人“背“上来,然后亲友们就会问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不过在我看来那些能通‘阴’阳界的人无非就是懂一些心理学,也许他们并不懂什么叫心理暗示,绝大多数都是骗人的把戏,但事实上他们确实能察颜观‘色’。

侯文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们能不能也去看看,我也有话要问一下小柯。“

柯叔叔虽然显得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答应我们,不过他反复叮嘱我们去了不要‘乱’说话。这里距离聋婆的家算不上远,甚至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但走起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等同于爬几十层楼。聋婆的家在山顶上,在她家的上面还有一座观音庙。

我很纳闷这个聋婆怎么住的这么高也太不方便了,柯叔叔示意我们不知道就别问,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侯文峰有技巧的旁敲侧击这才问出了一些关于聋婆的事,渐渐的我们对这个聋婆有了简单的了解。

聋婆真名叫什么到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她今年将近八十岁了,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因为在院子里玩耍嬉戏,被日本人丢下的飞机炮弹炸到了,幸好保住了命,不过她的左耳朵已经聋了,起初左耳没有听觉,但随着她慢慢的长大,她老说自己的左耳嗡嗡直响,有时候还能听到小声说话的声音和一些敲锣打鼓的声音,村里人都说她右耳能听阳间的声音,左耳能听到‘阴’间的声音,是个‘阴’阳耳。大人们觉得她是异类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她玩,慢慢的聋婆就越来越孤独,有许多好事之徒听说她能听到‘阴’间的声音,于是就给她塞一些糖问她一些关于自己死去亲人有什么遗言之类的话,聋婆都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而且说的是那种只有亲人们知道的隐晦事情,比如张三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知道隔壁村阿梅的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只有几岁的聋婆也能说出来,那些亲人们都吓得赶紧捂住聋婆的嘴让她别‘乱’说话。由于受到了村里人的歧视,聋婆的母亲就带着聋婆住到了山顶的菩萨跟前,从此聋婆就很少下山了,自打聋婆的母亲去世后聋婆就大‘门’也不迈,根本就没下过山,她这辈子也没结过婚,大家虽然怕她但也忍不住想问她一些关于自己死去亲人有什么心愿未了,登‘门’的人还是不少,当然了那些人会自动的给聋婆一些钱作为劳务费,无论多少聋婆绝不介意全凭大家的自觉,到后来甚至还有幕名而来的城里人,因此聋婆从不缺钱。

侯文峰小声跟我说完这些事,我忽然就想到了他助养的孤儿子浩能听到超低频的声音,难不成这个聋婆也是这么一回事,我对这个聋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难道她是跟我一样的怪人,是个‘阴’阳耳?

爬了许久的山路总算爬到了山顶,我们跟这小柯的父母先去菩萨庙上了香然后才去了聋婆的家,聋婆的家很简陋,光线也不足大白天的也是黑灯瞎火的,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屋内根本没有装电灯,就连电线也见不到一根,屋内的家具也很简单,除了必要的木桌和椅子外几乎看不到别的大型家具,进‘门’我们就直直看到了一幅迎客松的残破装饰画,在这幅画的上面有一幅手绘的人物黑白大照片挂在大堂的中央,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十分的怪异,这种结合让我觉得瘳得慌,仿佛聋婆死去的母亲在欢迎我们来一样。

“你们找聋婆吗?“此时内堂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和侯文峰都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里面就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很脸热。仔细一回忆才记起就是那天在小柯的灵车上见过的那个道士,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道士打量了我们一眼似乎也认出了我们就友好的点了点头。

“友根,你师傅不在吗?“小柯的母亲焦急的问道。原来这个道士是聋婆的徒弟。

“聋婆也牧徒弟?“侯文峰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叫友根的道士一边吩咐我们坐下一边给我们倒水“我师傅她老人家在睡觉,要等她醒了才能见你们,几位客人见笑了,几年前我知道这里有个能听‘阴’阳两界声音的人所以就幕名前来,为了能学到这种秘术我跪在师傅‘门’口三天三夜最后饿荤了过去,不过最终还是师傅救了我,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已经默许我留下来了,我留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友根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被炮弹炸的变成这样的么?这不都是意外造成的么,这也能学?“我在心中不解的嘀咕了句。

“我看你是一厢情愿吧?不瞒你说我也是学道之人,据我所知‘阴’阳耳确有其事,虽然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但几都是一个缘字强求不得。“侯文峰小声的说道。

友根站起来朝侯文峰拱了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原来先生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既然如此先生就应该知道开‘阴’阳眼和‘阴’阳耳虽然有契机,也有后天习得的,虽然寥寥无几但我还是愿意试一试,我留在这里照顾师傅只是为了能观察到一点皮‘毛’就满足了。“友根顿了顿道“不瞒先生,其实…其实我来了两年多也未见到师傅的面。“

他这么一说不禁令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此时内堂突然传出了竹‘床’轻微的挤压声。

“嘘!师傅的耳朵很灵,她应该已经知道你们来了。“友根紧张的做了个不要再说话的手势。

“友根外面这么吵是谁来了?“果然里面没一会就传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很难受像是气管里堵着一口痰似的。

友根搓了搓手有些胆怯的说道“师傅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是柯大叔一家来了。“

“好像还有其他人?“聋婆的耳朵果然很灵,在她醒过来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说过话,除非她刚才并没有睡着。

“是的,我们是柯晓的删友想来问问他留下什么遗言没有。“侯文峰作揖说道,只是他这一说里面顿时就没了声音,我们有些忐忑的等了一会里面才重新传出了动静。

“进来吧。“聋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几个在友根的带领下来穿过了一条狭窄的甬道,在甬道里已经能看到后面的屋子了,后面的屋子显得更加的昏暗,只有墙角上方有个小小的气窗,我仰头看了一下气窗外面是茂密的树叶,只有零星的光线照‘射’进来,这屋里甚至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我皱了皱眉感到很不舒服下意识的说了句“这屋能住人吗?“

柯叔叔和柯婶有些责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当即就闭上了嘴,转过甬道进到了屋里,屋里被一道轻纱给隔成了两半,在我们站的这边有一张长椅,右侧是一个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一尊叫不上名字的菩萨,神龛上满是香灰和不规则蜡烛残迹显得凌‘乱’不堪,那尊菩萨也被熏得发了黑,给人一种特异样的感觉,不过我的眼睛并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多久,那神秘的聋婆才是我最好奇的。

透过白‘色’的薄纱帘我看到一张挂着蚊帐的‘床’,刚才动弹的声音就是这张老旧的木‘床’发出的,那聋婆就坐在‘床’沿上,由于里面的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聋婆长什么样,只能是看个模糊的身影,她的身形很矮小,好像还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咳咳…年轻人你看什么?“聋婆咳嗽了两声说了句。

我吓了一跳,走近听到这声音跟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不是同一个概念,聋婆的声带仿佛是被砂纸磨过了一样。

“没…没看什么。“我颤颤巍巍的应了句。

“上香。“聋婆小声的说了句,接着柯婶就赶紧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了香烛恭恭敬敬的上了香,随后柯叔叔就拉着我们几个坐到了椅子上,并叮嘱我们不要‘乱’说话。

屋内有了烛火算是明亮了一些,但隔着那层纱还是看不清里面,越是这样我的好奇心就越重,这聋婆究竟长成什么样,按照正常的思维来看估计也和普通的老太婆没什么两样,如果是这样就没必要隔着纱了,难道是有什么秘密的仪式不能让我们看到?既然友根两年半都没见到师傅,那么吃喝拉撤怎么办?莫非也在里面直接进行?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越想越纠结,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了,侯文峰朝我看了一眼随后轻轻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乱’动平静下来。

此时那老旧的‘床’发出了声响,聋婆站了起来,透过纱帘我看到聋婆佝偻的身材正缓缓移动,加上她的咳嗽声,俨然就是一个病态龙钟的老太婆,没一会我听到了拖动椅子的声响,聋婆像是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现在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有点像是西游记里的悬丝诊脉又或者是西洋神秘的巫术占卜。

“咳咳…有什么要问就快问吧。“聋婆咳嗽了两声吃力的说道。柯婶赶紧将老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一口气都问了,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柯婶问的问题就连我都能回答上来,诸如他在下面过的好不好缺不缺钱‘花’,要不要给他烧点过去,只要能拿捏到柯婶的心态这些问题都很好回答,唯一问的有点技术水平的就是问存了多少钱在户头里,密码是多少,需不需要帮他取出来办点什么未了的心事,聋婆像是装腔作势的“嗯,哦“了声,这意思就是要告诉我们她在听小柯说话,接着聋婆笼统的回答了柯婶的问题,说是什么小柯要把这些钱捐给有需要的人,不过她也确实说了一个六位数的数字,我觉得更加的好笑了,小柯现在人都不在了,密码更是没人知道了随便她怎么掰都行了,再加上如果说她能听到小柯的声音,那么我这双‘阴’阳眼和第六感一定能感觉到小柯的存在,但是我现在没有这种感觉,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聋婆骤然停了下来,柯叔叔和柯婶更是责怪的瞪着我。

“友根。“聋婆沉声喊了声。

“是师傅。“友根应了声,随后皱了皱眉对我做了请的手势,我一看他们的神情知道我要是还留下来那就是自讨没趣了,我只好起身准备走到了外面去,在出来之前我想到了一个只有我和老钟他们知道的问题,我有心想要拆穿聋婆的西洋镜,于是我凑到侯文峰的耳朵小声嘀咕“问他送了多少颗幸运星给廖医师。“

侯文峰瞟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我走到了外面站在甬道内点起了烟,虽然我站到了外面但里面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柯叔叔甚至还问了小柯姐姐的情况,问小柯在下面碰到他姐姐没有,那聋婆的回答自然也是顺杆爬了。

此时候文峰准备发问了,但是侯文峰只说了一个字聋婆就剧烈咳嗽了起来,侯文峰只好停了下来,这聋婆咳嗽完有些吃力的说道“刚才我都听到了,你不用问了,是两百七十二颗。“

侯文峰并不知道这个数字,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不过我对这个数字倒是非常的敏感,聋婆的话让我惊得连烟都掉在了地上,如果说她是猜的,那么猜对的概率几乎为零,我机械的扭过了头去望向屋内,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这个聋婆确实有古怪之处了,我产生了动摇。

等我冷静下来后又想起了刚才她说的六位数密码,于是我赶紧掏出了手机跑到了外面打电话给老钟,我要他用自己的身份去查一下,我要确定自己的判断。

几分钟后老钟的电话给了我明确的答案,那六位数的密码没错,我拿着手机‘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还在‘门’口发呆侯文峰和柯叔柯婶他们已经出来了,侯文峰喊了我一声我才醒悟了过来。侯文峰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我就下了山,在山脚下侯文峰跟柯叔柯婶推说还有事要办就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办?“我有些纳闷。

“我觉得有问题。“侯文峰沉声道。

“什么问题?“我诧异的问道。

“那聋婆不但不像耳朵聋,反而听力比普通人都要灵敏,还有刚才她回答我的问题,我相信答案应该是对的。“侯文峰皱眉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密码也说对的事告诉了他。

“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友根说自己两年半都没见过自己的师傅,如果按照正常人思维的话难道不想偷看自己朝夕相对的师傅长什么样?“侯文峰问道。

“也许是因为友根很尊敬自己的师傅。“我顿了顿说道“还有聋婆的耳朵这么灵敏他一靠近就会被发现了。“

“姑且就当做说得通吧,看来要仔细查查这个聋婆,我们晚上再来看看。“侯文峰朝我点了点头。

打定主意后我们先去吃了点东西,等到了晚上我们俩趁着夜‘色’又‘摸’上了山,大老远我们就听到了劈柴的声音,定晴一看原来是友根坐在‘门’口在月‘色’下劈柴,友根劈了半天总算是劈完了,然后他抱着一堆柴火进了屋内。

“这大晚上的劈的哪‘门’子的柴?“我小声嘀咕了句。

“有名堂,你先在这里躲一下我迂回过去看看。“侯文峰按下我的肩头,然后扯出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

“怎么你出‘门’还天天带着‘尿’不湿?“我苦笑了一下说道。

侯文峰也不理会我,随后就快速闪了出去。

我只好呆在树丛里静观其变,我看到侯文峰爬上了房顶然后一跃而下就消失了,等了好久我才重新看到侯文峰出来,紧接着我还看到了另一个黑影从里面跟了出来,那黑影更是不简单,他的脚几乎都不着地只是用脚尖蜻蜒点水般的点了下树叶就能飞出去老远,简直是悄无声息,再看前面的侯文峰需要借力才能跃出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同武侠电影里一般的高超轻功。

我开始替侯文峰暗暗揪心,侯文峰很快就被黑影给追上了,黑影快速的伸出手想要去扯侯文峰脸上‘蒙’的黑布,侯文峰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掌风,只见他突然跃到了一块石头上,然后借力朝后一个后翻顺势击出一掌拍到了黑影的肩头,我听到了一声闷哼,那黑影急急朝后退了几步,此时双方都站定下来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怪异,我比他们还紧张紧紧的拽着树枝,哪知道一不小心树枝被扯断后仰倒了下去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出来吧别躲了。“那黑影说了句。他这一说我立即就知道这人是友根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出来。

“你们鬼鬼祟祟究竟想干什么?“友根打量了我们一眼非常不高兴的问道。

侯文峰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沉声道“好一招踏雪无痕,轻功好但心肠却不好。“

“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的事。“友根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看着他们俩,侯文峰瞟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吗?他在里面练蛊。“

“蛊?!“我吃了一惊。

“我刚才看见他把柴火搬到厨房,他用火攻的方式加速瓮内的毒虫残杀。“侯文峰道。

“连我练蛊你也知道,看来你不简单啊。“友根突然邪笑了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在练金蚕蛊。聋婆就是他的实验品。“侯文峰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传说金蚕是一种无形的虫灵,它能替人做事,最勤于卫生,但凡是室内很干净的人家便是养金蚕的人家,从我进入屋子我就发现了不妥之处,首先屋内虽然很黑也有点‘潮’湿,但却出奇的干净外堂几乎是一尘不染,在信仰金蚕蛊的人心目中,金蚕是有灵‘性’的,能给主人带来财富,要不是晚上让我看到了我还真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有点搞不明白了,这聋婆看上去神秘莫测怎么就成了友根的实验品了。

“‘精’彩,竟然连我练什么蛊你也知道,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练的虽然是金蚕蛊但却是金蚕蛊的变异种类,我把聋婆做为母体用来培育一种比金蚕还要有灵‘性’的益虫,他能读懂一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利用聋婆所谓的‘阴’阳耳给我带来财富,很早以前小柯曾在他母亲的带领下很不情愿的来了一趟,我就是利用那段时间知道了密码,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幸运星的数量,这就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个数字了。“友根指了指我说道。

“这…这也太邪乎了,这种益虫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吃惊的张了大嘴巴。

“也许你们很难相信但它确实知道,我管它叫通灵虫,只要培育成功我就是通灵蛊的第一人了,我就快完成父亲的遗愿了,只可惜现在它还无法暴‘露’在空气中,只能寄生在人体之内。“友根十分怪诞的笑道。

作者题外话:本来这个故事晚上要修改完的,但是心情烂,状态也奇差,只能暂时先传上了这部分,不好意思,明天一起补。

友根的笑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聋婆。“

友根冷笑了一下也不直接回答我,而是仰起头望向了天上的明月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我父母为躲避战‘乱’从南方逃到了这穷山沟里,谁知道日本人的飞机飞到哪就炸到哪,这里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轰炸,不得已我父母又开始了迁徙,希望能找到一处躲避战‘乱’的地方,最终他们躲进了深山,我也是在深山内出生的。

我的祖上是苗人,传说涿鹿之战蚩尤不敌黄帝被杀死,其部下的九黎族人逃入西南才逐渐有了苗人,相传蚩尤跟黄帝‘交’手了七十二次,每次都打得狂风呼啸,沙尘飞扬,据野史记载蚩尤所带领的九黎部族他们能招出毒虫,因此蚩尤才能打败炎帝,但炎帝和黄帝联合起来对付蚩尤,蚩尤才败下了阵来。我们一家三口正是九黎部落的后人,我从小就跟蛊打‘交’道,我对蛊也是很熟悉,凡是九黎族的后人都希望将蛊术发扬光大,只可惜蛊术日渐衰败,最后竟沦为了‘迷’信和小说中的桥段,这让我们感到愧对祖先。

中国解放后没几年我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因为母亲的去世伤心过度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最终他倒了下去,在临终前父亲告诉我他曾在炼制金蚕蛊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使得金蚕变异,变得更加有灵‘性’,但很快这种虫就被空气所吞灭,于是父亲再次试验了一次,这次他将器皿埋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等待时机成熟再取出来,就是那么巧炮弹刚好炸开了那一区域,那‘女’孩刚好就在附近玩被炮弹炸中也倒在了那里,父亲痛心不已以为是老天都要让他不要炼,但没多久那‘女’孩就出现了症状,她能听到来自‘阴’间的声音,父亲喜极而泣知道是成功了,但迫于无奈一家人还是迁徙走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孩能活到多少岁,他炼制的益虫到底怎么样了,在父亲死后我就走遍全国找这个‘女’孩,我寻访各地学了不少的本领,我的踏雪无痕就是在天山拜一位世外高人所学得的,我一路学一路寻找当年的那个‘女’孩,最终让我找到了她,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病入膏肓,但还是有那种特殊的本领,她甚至还在利用这种方式赚钱,我不禁也觉得吃惊,欣喜之余我冷静了下来,我知道要靠近她并不容易,她的脾气很怪,于是我借拜师为名最终得到了她的信任,这两年半来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那条在她体内几十年的原始母虫应该仍然存活,我得想办法把她体内的那条母虫给引出来归为己用,所以我才炼益虫每天给她喂食,可惜一直也未能引出来。“

“日本人固然可恨,但你却比日本人更加歹毒,为了炼蛊竟然拿人体试验。“侯文峰沉声道。

“笑话,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我来帮她取虫让她早登极乐,这反而是件好事。“友根大笑道。

“什么?死人?!“我呆了一下。

友根没有回答我。而是吹了一声划破长空的呼哨,紧接着我看到聋婆从屋内走了出来,聋婆的步子很慢但走得却很稳健,随着聋婆慢慢走过来,月光打在聋婆的脸上让我看清楚了样子。我顿觉头皮发麻,聋婆已经面容枯槁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贴在骨骼上,凹陷的眼窝内只剩下眼球,我甚至都能透过眼球和眼窝间的缝隙看到月光从耳朵照‘射’进来了,更为奇特的是她的左耳特别的‘肥’大,看上去相当的怪异,她的左耳立即就让我想起了满天神佛的大耳垂,现在聋婆的耳朵就是这种状态,聋婆的状态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妖气,我实在无法想象这虫子是怎么控制了她的,此时我心中对那些神秘的蛊术突然间就产生了敬畏甚至是害怕。

聋婆站在了我们中间一动不动,双目无神。

“当初母虫就是由她的左耳钻进去了,吸干了她体内的血气、‘精’气,如今她就是一具千尸,要不是这益虫通灵‘性’,她根本无法站在这里,通灵虫能驱使人的灵魂干活,我一方面研究聋婆一方面用利用她赚钱。“友根缓缓说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友根又是一声唿哨,那聋婆突然朝侯文峰扑了过去,一双如同枯木的双手立即就扼住了侯文峰的脖子,侯文峰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我慌了神跑上去想要去扯开那双手,谁知道那双手突然又冲着我来了,我挣脱不开险些就要断气了,幸好侯文峰此时一掌劈到了聋婆的手臂上,我顿时就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一口气立刻就缓了上来。

此时我又听到了一声唿哨,聋婆耷拉着断裂的手臂往后缩了几步,直直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知道论手上功夫我不如你,但论脚下功夫你却不如我了,你们知道了这么多事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走了。“友根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从容了,只见他又要吹唿哨,我和侯文峰都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如果被活死人聋婆的益虫缠上怎么死也不知道了。

正当我们以为这下要倒霉了,但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友根吹了几遍唿哨那聋婆还是一动也没动,最后竟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就看了很震惊的一幕,聋婆皱巴巴的皮肤上突然被撑开了,在皮下仿佛有许多的虫子在蠕动,跟着从聋婆七孔里流出了粘稠的黑血,在这些黑血当中有大量犹如米粒大小的虫子在蠕动,这些米粒大小的虫子呈金黄半透明的诡异颜‘色’。

“哈,终于成功了,哈哈!“友根突然间像是发了狂似的笑了起来,双眼放光盯着倒在地上的聋婆。

侯文峰扯着我躲到了边上小声说道“眼下他不会对付我们了,你最好现在就下山去,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无法分心保护你。“

我本想听候文峰的跑下山去,但总觉得这样太不厚道了,于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侯文峰皱了皱眉小声道“那好吧,你尽量不要靠的太近。“

友根的确没怎么注意到我们,只见他匆匆的返回了屋内取出了一个瓮过来,接着十分‘激’动的蹲到了聋婆的边上像在等待着什么,侯文峰轻轻拍了我一下接着站了出去“友根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我看你本‘性’并不坏,千百年来蛊术都是百害而无一利,你也无法再看到蛊术横行,难道你想看到那样?蚩尤的故事只是神话。“

侯文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友根的大吼给粗暴的打断了“那不是神话,我要让我们九黎族的蛊术再次繁盛起来。“

就在友根嘶吼的片刻,我看到聋婆的肚子怪异的鼓了起来,如同一个被吹起的气球,眨眼间又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缩了下去,如此反复。

我正想提醒侯文峰注意,却听到了一阵撕裂的声音,聋婆的肚子突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黑‘色’浓稠的血液四溅,一只小手臂粗细的透明金黄‘色’大虫探出了头来,随着大虫艰难的一缩一伸的爬出来,我的寒‘毛’顿时就竖起来了,这大虫形势蚕,足似蜈蚣,伸缩自如相当怪异。

“它…它不惧怕空气了,乖…宝贝快进来。“友根突然间吃惊的张大了嘴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只见他快速的将瓮口对准了那只大虫,然后‘诱’导它爬进去,我可以感觉到他对这虫子是多么的喜爱,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恶心。

那虫子果然也很听话的话慢慢爬进了瓮里,友根‘激’动的都抖了起来,恨不得那大虫快点爬进去,望着大虫渐渐的爬进去,友根脸上的兴奋达到了极点,笑得嘴巴张的老大。

侯文峰站在那里也不敢靠近,眼看那大虫就要全爬进去了,就在此时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大虫在聋婆破开的肚皮里缩出的最后一节上居然还长着一个头,这头突然向上翘了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等他看准之后突然如同闪电一般弹向了友根的嘴巴,接着开始往里爬去,瓮里面得虫体也被扯动朝友根嘴里快速缩去。

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友根的眼睛突起老大都快掉出来了,只见他慌忙用自己的双手去扯那条大虫,但大虫的速度太快友根只扯了一下那大虫就已经完全钻了进去,这下连侯文峰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我跑了出去站到了侯文峰的身边,那友根此时已经呆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全身都在颤抖,等他反应过来发了狂似的嘶吼拍打着自己的肚子,他将自己的衣服全给脱了,我看到友根的肚子在诡异的起伏着,那大虫在他的体内蠕动。

“刀…刀快拿刀来!“友根朝我们投来了哀求的眼神。

“你等等。“侯文峰说完就赶紧跃到屋内去取刀了,当侯文峰把刀取来的时候,友根似乎已经不行了,他倒在了地上已经断了气,他肚子也不再起伏,大虫像是在他体内“安营扎寨“了下来。

侯文峰探了探友根的鼻息,接着摇了摇头“死了。“

“现在怎么办啊,无缘无故多了两具尸体躺在这里,我们肯定被怀疑,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我焦急道。

侯文峰想了想道“江湖事江湖了,我们把他们埋了就行了。“侯文峰说着就吩咐我一起拖起聋婆的尸体就近挖了个坑,然后将她埋了下去。

“尘归尘土归土,死人终究要回到属于它的世界去,赶紧处理了那一具,快。“侯文峰感慨了一句,不过当我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友根的尸体居然不见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和侯文峰跑进了山边的林子里,找了半天总算看到友根的背影,友根正朝着林子深处走去,不知道想要去哪里,我想追上去但却被侯文峰给拦了下来“友根已经死了,活着的是那只通灵‘性’的虫子,人创造了它却无法驾驭它,这就是人的悲哀。“

侯文峰说完之后就拉着我离开了,我不知道“友根“要去哪里,但无论“友根“要去哪里希望它不要害人吧。(妖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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