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说实在的,李木生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还真和‘老爷’扯不上边。

随即一向,这李木生父亲去世,分了家出来,自然也是要称老爷了,不过想归想,张文还是乐开了花。

张君见他贼笑,狐疑道:“你笑什么?”

张文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假咳几声:";我是高兴嘛,高兴~";

张君明显不信,却也不想细问,他还得去做家务呢!

张隆在刘木匠那里学的都差不多了,木匠活也没什么讲究的,技巧就那么几点,最重要的就是多练,正好有了这次机会,张隆便和刘木匠告了假,这三个月里他只需上午去刘木匠家,中午去帮张大牛做工,

春耕已过,所以李云也难得闲了下来,上午在家里做些手工活,张君在一旁学着,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可怜了张文,他不爱缝缝补补的事儿,白日又找不到人一起,只好没事就去田里转转,看看有什么菜可

以吃了,顺便再河边发发呆,要中午了就回去做饭.

李云见他实在闲的无聊,便打发了他去给张大牛父子送饭,赶着当口儿又碰到张垚串门来了,张大牛喊上张君爹一起去了,大哥儿早就嫁了,家里就剩下他,也实在无聊,所以时不时就来串门。

李木生在长乐村的那块地风景特别好,那块地的旁边有块天然形成的湖,叫遛弯儿湖,名字通俗易懂,便是长乐村那条大河的分支,流到这里形成了一个湖,又随着另一头流回去,还真像大河溜了一个弯儿又遛回去了,

虽说是个分支,因着支流较小,所以水流也不急,遛弯儿湖看着也挺平静的,两旁又是大片的芦苇,岸上是一片竹林,往远了望去就是长乐村的那窝小山丘,背后就是山阴地,上次张文还去过那里.

幸好李木生那块地只长了部分竹子,空出来的地方除干净杂草便能修竹屋了,不然张大牛他们还得把竹疙瘩给挖出来,挖那个又费力气又费时间,不然三个月时间也实在不够用的。

由于张君爹和两父子一起上工,两家又是亲家,送饭就一起送了。

张文到时他们正在商量,见他来了索性就收拾了准备吃饭。

张文见他们刚刚愁眉不展的,便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张隆放下碗:";还不是建竹屋的事,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弄了,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造.";

张文不解:";你们不是造的来房子吗?";

张大牛和张生也放下碗,张生叹了一口气:";往年修的都是木屋,离河又远,这李老爷要修的是竹屋,我们都没有经验,这离河这么近,竹子容易受潮腐坏,我们正想着该怎么办呢.";

就这些?张文愣了,便问张生:";你们为什么不先用石头打地基,再铺上木板呢.";

张生愣了,随即拍拍脑袋:";嘿呀,先前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事.";又对张文笑了笑,说:";文哥儿还真是聪明.";

张文干笑了两声,他以前是做游戏的,也是做过武侠类游戏的,经常回听到美工和策划在一旁讨论,游戏场景的设计也不能脱离实际,关于这些他还是耳濡目染不少的,便对张生他们说道:";竹屋的地基可以挖的浅些,到时候你们在地面上也铺上石板,在四周挖一条阴沟,这样也方便排水,竹子在水里泡上一晚再用,修好后再在屋里烧火用烟熏一熏,就不会长虫了,做屋顶的竹子最好刷一层桐油,下雨便不用担心了.";

张文说的洋洋洒洒,却不知张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文哥儿,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张文愣了一下,干笑道:";我只是这么想的,下面垫着石板就不用担心竹子受潮了,烟熏竹子这些你们也都晓得的啊,至于刷桐油.";张文在头顶比划了两下:";突然想到下雨该怎么办,就想起伞是刷

了桐油的.";

张生听罢,哈哈一笑,说:";没想到文哥儿这么聪明伶俐.";

张文只好赔笑两声,在心中抹了一把汗,心想还好反应快.

说干就干,张大牛他们也是干劲十足,打地基用的石头在山里随便也能找到,况且竹屋是李老爷避暑用的,所以修的也不大,只是石板和竹料得报个数给李府,过两天好去采买,张文见没他的事了,便收拾了下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乡下见

等张大牛他们吃了饭,张文也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一路上心情倍儿棒,主要还是出了一次有用的主意,男人的面子得到了很好地满足。

路上花红柳绿,一片生机,空气中带着些微泥土和着青草的清新味道,张文难得享受一番。

自他病好过了大半年,比之之前的张文,自然是多了几分神采,加之为人老练狡猾,在外面还是有几分人缘了,也有许多人同他打招呼。

那边李大叔顺手塞了两节新掰的春笋,这边张伯递给他一把刚炒的豆子。

长乐村也并非是穷村,所以到了这会儿,家里有小子的都给送去了学堂,哥儿们或跟在自家阿爸身边,或在家缝补劳动,倒也有几分闲适、隐居之感。

只是这难得的舒适却被打断。

隔着一节田埂,远远看着不就是周初同他新婚不久的张喜吗!

他自瞧见,也没有尴尬之感,相反倒有些瞧不起周初。

个吃软饭的!

两人朝着这边走来,张文回家也得往那边过,慢吞吞慢吞吞的,也得碰了头。

张文其实不想理会的,但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他径直离开,连声招呼不打,指不定又会传出以下八卦:

昔日就爱为何相见无言,是哀怨,还是绝望?

佳偶怨偶,狭路相逢,又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纠葛!

卧槽!光想想就鸭梨山大!张君那小子还不得笑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他们了,瞧张喜那肚子,啧啧——

虽说周初是个软脚虾不说,但听说去年秋闱,竟然给中了举人!脑瓜子里的墨水还是有点的!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什么范进还是范贱的考了无数百遍,半个身子躺棺材好不容易考中举人,竟然高兴地给疯了,便可见这举人也是极难考的。

招呼了两人一声,周初见张文没有异色,也不那么尴尬了,看着张喜的肚子,也带了几分怜爱。

呸!

张文心里直犯恶心,也不知是谁,之前眼巴巴的凑过来套近乎,如今有了儿子,就给忘山旮旯里了。

喜新厌旧!

三人的关系毕竟没好到哪里去,打了招呼互相寒暄两句,也就各自走开了,周初扶着张喜小心走着,处处细致,生怕张喜哪个不适,感情甚笃直叫人泛酸水。

不期然的又想起了张涵,不知道那女人怀孕的时候,张涵是否也是这般对她小心呵护,偶尔是否会忆起,那个期期艾艾想得他欢心的毛头小子,正在和别人**!

";你在想什么?";

张文被突然传入耳朵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却看到李木生站在他身后,看不出他眼里是什么情绪,但张文还是隐约看到他眼里隐过一丝不快。

";没想什么.";张文从容道

“罢了……”李木生含笑:“过往之事,放在心头,是多不快。”

张文见他误会,也不知怎的,开口解释:“那般早就不在心头,只是偶有感慨而已。”

李木生微征:";感慨?";

张文耸了耸肩:";听说以前的我跟刚刚那人挺好的,成亲前那人还来找过我,那时也看得出他对以前的我念念不忘,今日偶然碰到,却也看得出对我已经没有旁的心思了,对他的束夫倒是体贴有加.";说完促狭的看这李木生道:";爱这种东西,很轻易就说出口了,但是能坚持的却少之又少,这才区区数月,他便能舍弃先前的那份感情,你说,人心是不是很难猜测.";

李木生眼底如寒潭,有丝冷意,却仿佛又含了温情,他说:";至少我不会.";

张文不解,狐疑的看着他。

李木生见状,轻轻笑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心中所爱,便会爱他一生,怜他一世.";

李木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比认真,张文看的有些愣了,躲开李木生的视线:";是啊,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追求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想起的时候,还是揪心:“或为执念?”

“是了,执念。”李木生凝眸注视着张文:“有爱而不得诉,有情而不得衷。”

张文怔愣,他不知李木生是怎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了。

从李木生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一脸迷茫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说:";爱而不得,是为痴.";

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张文惊醒!他到底是怎了,怎么会看着李木生发呆?

李木生似是晓得张文尴尬,张嘴欲吐,却被张文打断:";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木生亦恢复往日温润模样,眉目含笑道:";我来是想看看修竹屋还缺什么.";

他这么一说,张文倒是想起来了:";我还得谢谢你了,让我阿爹和兄长有活干.";

李木生摇头:";令尊本来就擅长此事,我也只是顺便而已.";

张文挑眉不接后话,倒是又问:";那你也不用专程跑到这里来啊,这种事让下人做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上阵?";

李木生也不好说他是想来看看张文,便扯了个谎:";家里清静,无甚仆人,上次你见到的那人算是我的朋友,他还须帮我照顾猫儿,我也想到乡野间走走,顺便就过来了.";

张文有些惊讶,问:";你还养猫?";

说起猫,李木生也难得目露怜惜:";是束亲留下的猫产的,只剩下那一只了.";又比了比自己:";同我一样.";

张文摸摸头:";你一个人过来的?";

李木生解释:";还有赶车的车夫,我想下来走走,便让他在桥边等我了.";

“哦……”张文叹声,便没下文,两人陷入沉默,却一点也不尴尬。

而后他领着李木生去他那块地,期间谁也没有提先前的事,只道是魔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相个屁

事是闲出来的!

李云在家闲了几天,便觉得浑身不对劲,自家不是大门大户,所以除了教张君怎么持家以外,便没有什么可忙的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事做,某天看着村里一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院门口守着,便想起了

张文还没定亲的事来,索性趁着这会儿给张文寻一门好亲事.

忆起张大牛年常憨笑着对他说会对他好,李云轻轻地笑了,这么些年来,张大牛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在镇上起早贪黑的做工,就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

他怀张文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导致张文早产,之后一直体弱多病,那条命也算是捡的,只可惜错看周初,差点送了性命,好在张文现在活蹦乱跳的,若是有一门称心的亲事,也能聊了他的心愿。

如今张文已虚岁十四,与周初的婚事吹了过后,也是该重新选们亲事了,只恨那周初的阿爸是个势力户,当初落魄的时候,是张大牛一直接济他们家,才有了两人的亲事,甚至把张隆上学堂的机会都让给了

周初!

虽说张隆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但若不是他们家一直接济,哪会有周初现在的风光,周初的阿爸见周初考中秀才,村长的哥儿又中意周初,便三番两次跑来闹,后来不知怎么周初就和张喜好上了,周初的阿爸

立马跑来退婚。

想到这里李云咬牙切齿,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却不缺骨气,若是周初有意和张喜成亲,不用他们说他也会去退婚的,只是那周初的阿爸太不会做事了,竟连商量也没有打便跑来退婚!

想想张文一个哥儿,莫名其妙被退了婚,周遭邻里难免多嚼舌根,张文便是那日出门被人议论,心情低落才会一时恍惚踩空摔倒的.

罢了罢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们如此忘恩负义,迟早会得报应的.

李云收拾了一下心情,张君最近也长大不少,料理家务虽不娴熟,但也算得上勤快了,索性就将家务事交给张君,等他以后有了身孕,就让张隆在附近重新建个房子,那两人迟早也是要独立的.

张文最近也是格外的闲,农忙完了他更没事做,家务事做来做去就那几样,又不用天天做,除了每日三餐外,他基本没什么事了。

上午不是窝在房间里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给张大牛他们送完饭耽搁一会儿便回来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模样倒是惹得张君分外眼红。

张君现在已经嫁人了,是束夫了,自然不能整日和张文这个哥儿混在一起,不然会被人耻笑说是没理事的小孩子,所以每天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成长,等他有了孩子,他就是阿爸了,更加不能像以前那么胡

闹了.

张文见他那小模样也挺心疼的,这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也就屁大点儿的孩子,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到这里却已经嫁人了。

但是!

心疼归心疼,张文也不打算去和张君说些什么,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张君要做的事是每个哥儿成长的必经之路,脱下稚气之后,便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合格的束夫.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文没空担心张君了,那日李云不知怎么想起来了,让他准备两天,正好春光明媚的,便让他去相亲.

村里与张文年纪相仿的小子大部分已经定下亲事了,剩下的一些多是家里条件不好或者自身品行不好的,李云千挑万选的也才选中两个,一个是村南的刘飞,虽说是个小混头,但是人品还不错,还有一个

便是前日在张文家院门口蹲点的沈威.

刘飞自然是不用说了,张文知道他要相亲对象就是去年和他们一起堵螃蟹的小混头刘飞,立马就摇头说不干,没办法,他见过刘飞一面,在他眼里真的跟个小孩儿没什么区别,李云见他不愿意,便提出了沈

威.

沈威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人也老实不滑头,李云看着他就像看着当年的张大牛,而且沈威对张文好像也有几分心思,同张垚合计后便托张垚去问问,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有意便让两个小相对相

对.

张文坐在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下,无聊的看着树根下一群蚂蚁忙活,李云在旁边择菜,偶尔看一眼门外,瞅着张垚也去了不长时间了,却还不见回来,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看到张垚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李云见状,立刻起身问他:";怎么了,气成这样.";

张垚看了眼李云,又瞧了一眼看着他的张文,恨恨道:";那沈阿爸忒气人了,早知他是这个德行,我也懒的去触这个霉头!";

李云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张垚是为了他才去找那沈阿爸的,若是因为这样生气,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便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先坐下来慢慢说.";一边拉着张垚坐下,又对张文使了个眼神:";还不去倒

碗水!";

张垚扫了眼张文:";对对对,你别倒水,先给我泡杯茶才好败败我的火!";

张文只好去泡茶了,看张垚的神色,怕是没有好消息了吧.

张垚坐稳后,偏着脖子见张文进了屋,便拉过李云的头,小声说:";你也别想着让张文和沈威那小子好了,就沈威他阿爸的德行,嫁过去也是受罪.";

李云微讶,问道:";怎么了?若是那沈阿爸不同意便算了,何至于气成这样。";

张垚听罢便一脸嫌恶的模样:";那沈阿爸也忒牙尖,我本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谁知道他却.";说到这里张垚欲言又止,李云见状,便猜的差不多了:";他知道是阿文,所以才不愿相的,对吧!";

张垚一听,立马接道:";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可他还说张文是被人退了亲的,没人要,他儿子又不是捡破……的,你说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不服就回了两句.";顿了顿,继续道:";我也不好多说,毕竟阿文

还没定亲,说了两句就回来了.";说罢一脸歉意的看着李云.

李云摇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我也没考虑仔细,只是周初阿爸做的那么绝,这村子里的束夫怕是都不待见阿文了,平素邻里间就算了,若是讨回家做儿夫,怕谁也不愿意吧,人言可畏啊.";李云皱眉,他先前

也没想仔细,只怕这村子里,张文是嫁不了了.

正欲说话,便看到张文端着碗过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张叔叔也不必生气.";

张垚闻言转过身子,张文顺手把碗递到张垚手中:";家里没开水了,只有早晨烧的温开水,张叔叔将就着点吧.";

张垚接过碗,本来让张文泡茶只是支开他,倒也没所谓,只是还是被张文听去了:";哥儿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也为你心疼,大不了我们去邻村找,还不稀罕这里呢.";话虽如此,但是张

文被退过亲的事业瞒不过去,这村里知根知底的都不愿意,更何况外村的呢,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以为张文人品德行不行,也没人愿意的吧.

张文无所谓的摊开手,说:";若是这样,我也不稀罕,本来我就说过还不想谈这些事的,正好可以缓一缓.";

李云看他那模样,斜了他一眼,说:";这还正和你了你的心意了.";

张文冲他笑了笑:";那是自然.";

张垚被他们弄得糊涂,瞪了张文一眼,道:";你倒还有心思说笑,已经吃十四岁饭的人了,还这么贪玩,要是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张文笑笑,这时却听见张君的声音:";阿爸,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张垚闻言,便看到张君抱着团东西跑了出来,张垚见状呵斥道:";都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虽是在呵斥,但是眼里却满是的慈爱之色

张君撇撇嘴:";阿爸难得来一次,还不许我闹闹,再说,我可是再做正事儿呢.";说罢便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喏,你看,这可是我做的!";张垚顺着张君的眼神看过去,有些惊讶,张君手里的赫然是一件汉子的衣

服,虽然袖子还差一节,但却做得有模有样的,便诧异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张君得意的扬扬头,说:";那当然,不是我做的是谁做的!";

张垚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张君手中的衣服,针脚有些粗糙,但却规规整整,不禁有些热泪盈眶,摸着张君的脑袋说:";君君长大了,都会做衣裳了.";

张文和李云被晾在一旁,见气氛转变,张文咳了两声:";兄夫最近都忙着学针线活,下了不少功夫.";

张君白了张文一眼:";你成天无所事事的,叫你做你还不乐意,没见过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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