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美人计

潺潺江水滔滔东逝,却如那怎么也留不住的光阴一般,让凭空想象这一切人,不住的往其中寄托了无限的哀思。于早已过去的建安十四年相比,建安十五年的春天实在是平静的很,活跃于天下的几个诸侯们仿佛是互相之间都约好一番,各自收兵停战,仅维持着自去年年末定下战线不提。由于没有了战争,和平似乎又回到百姓的手中。面对总算可以平安耕种的一年之春,为了朝夕之食而劳作的人们,对于今年的收成总是抱有这不错的期望。他们是平头百姓,想到的东西和看到的东西都是很实在的。作为他们,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份难得的和平,只是几个大势力互相之间的制约而形成一种无奈。尽管在表面上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但是这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波涛的江水一般,一切的汹涌都是潜藏在底下的。

“我还真是劳碌命啊。”鲁肃叹息着。他今夜于船舱之中竟是睡不着觉,便只好命人于船舱之中点起了油灯,拿起了随身携带的书卷,来一个秉烛夜读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迅速的融入书中,好生的静下心来,却不想今夜真的是有些令人不解了。他自端起书卷以来却是心中的烦躁日盛。他自然是明白,这烦躁究竟是出于何处的:

相较于对刘备的理解,鲁肃对盘踞了江陵、荆南和交州,仅以而立之年便创下如此基业的年轻人实在是所知不多。虽然他也在来之前尽可能的阅读资料尽力的去了解他的种种,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临时抱佛脚,怎么也无法让鲁肃心安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这既关系到江东和李晟两家之间的联盟,也关系到江东对这个淮南之地的战略布局。

江南如今是三家鼎立的局面。因为淮南的问题,江东对于刘备实在是有所图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拉拢眼下作为第三势力存在的李晟一方就显得很有必要了。为了能够让李晟在今后江东与刘备的斗争中偏向江东一方,也为了解决掉自己主公那一直很头痛的一件事情,鲁肃便被打发往着长沙而来。当然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这个正使之外,还有一个副使吕范和几十个随行的军士。他们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李晟与江东的联姻。

这是吴国太亲自定下的亲事,但作为男方的李晟那边并不知晓。本来按周瑜的安排是要以将仁公主以许配给刚刚丧偶之刘备的名义骗刘备来柴桑,将他软禁起来,并以此挟要刘备以淮南来换取其自由。本来只是暗地里的小动作罢了,哪想这计策还没发出,却不知被什么人传的整个柴桑城的人知晓,连一向疼爱女儿的吴国太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当下,吴国太自然就不愿意起来,恼火的将孙权和周瑜找来大骂一通。一边是那周瑜把自己的女儿拿来使美人计,若以此害了刘备,却是要要让自己的女儿做望门寡的。虽说这个时候即使是真的寡妇也不愁嫁的,但其名声必然有些碍处,尤其是“望门寡”和“美人计”那更是令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方面。当然,这也只是恼火的一个方面罢了,而另一个方面则是有些嫌弃刘备。毕竟刘备虽然英豪,却也是五十过半的人了。用吴国太的阳光来看,其是与自己同辈的人。要把自己那儿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就年龄来做足以当他父亲的人,这做母亲的心里总是有几分不乐意吧。两厢考虑之下吴国太自然分外的不允许这计策的发生了。

本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但对于吴国太来说却是还没结束的。若孙权不称提起自己妹妹的婚事还好,这一旦提起了,吴国太的心里不禁就有些挂念起来。仁公主的个性实在是刚强,又颇喜欢舞刀弄剑,虽然他长得十分漂亮,可是江东的小伙子们却十分害怕与她相会。

前几年的时候,孙权也不是没有想过为自己的妹妹寻一门亲事。当时他的目标,是瞅着自己的臣下和江东的那些名流大族之子弟的,然而对方一听说要嫁给自己的人居然是仁公主。当下却是连连摆手,道一句:“我已经娶妻了。”便飞也似的逃了。

知道这事情之所以没有结果的吴国太,在抱怨那些人太没眼光的同时,偶尔也曾说自己的女儿两句。但仁公主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甩头:“我的丈夫必须是天下的大英雄才行。如这般碌碌之辈,怎么能放在我的眼里呢?”于是,仁公主的婚事就这样被拖了下来。

眼见如今她已将近二十了,却依旧没有对象,这做母亲的吴国太不由得心急起来。此刻听得孙权闹起这样的事情,她在气恼的同时,也暗自下定了决心,是要给自己的女儿寻一门亲事了。

有了这个念头,那自然是好的,但以孙仁那高高在上的条件,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吴国太这母亲还问过自家女儿,究竟要找什么样夫婿的时候。孙仁这位当事人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回答:“我的夫婿必须是天下的大英雄才行。”

面对如此坚定的回答,吴国太也没辙了:天下风头正键的大英雄也就那么几个,刘备、曹操、孙权。孙权是孙仁的哥哥,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曹操是孙权眼下最大的敌人,自然也是不行,而且他的女人颇多,听说有十几二十个,吴国太是断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过去受罪的;至于刘备那已经被吴国太亲自给否决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刘备的年纪太大,更重要的是刘备昔年说得一句话令吴国太耿耿于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足不可断,妻子旧可换。”

“这也是让女儿过去受罪的主儿,绝对不允许。”吴国太恼火的想道。尽管明理的他也明白,刘备再说这话时有他相应的环境,可是话既然说了出来,那厌恶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存在了。

“怎么办?难道真要把女儿嫁给自家的手下?”吴国太迟疑着:“那女儿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无可奈何的她把自己心中的这份懊恼给孙权说了,逼迫孙权去想想办法,却把孙权也给难住了。孙权头痛起来。恰好周瑜来见,看孙权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询问起来。孙权正发愁呢,便把这事情给周瑜说了,问他:“公瑾,你看这事情……?唉,母亲可是逼得紧啊!”

“天下的几个英雄可不只是我们和曹贼以及刘备哦。主公何必为此事烦恼呢?须知,长沙那边还有一个英雄啊。”周瑜一听居然是这件事情当下便微笑的说道。

“长沙那边?公瑾说得是李交州?”孙权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我听说那李晟也是有数位妻妾了。我妹妹就这样过去,可是做小,只怕母亲不许。”

“这自然会有些影响,但影响的也不是很大。我听说那李晟曾经有‘在我之家中,无妻妾之分,皆为平等。’之语,可见其之心性也是不错。在加上他的那些妻妾大都出身平凡,怎么也不若主公之妹这般高贵,故我想仁公主若是过去了,也是不会吃什么苦头的。”周瑜思索了一下说道:“而且若是能与李晟结盟,则我江东在对待刘备的时候又将多几分胜算。即使不令李晟相助我等,却也不会让他在后面拖我们的后退。在眼下我们与曹操敌对,又费心图谋刘备的时候,有一个对我们并不抱坏心思的盟友实在是至关重要的。”

“这倒也是。”孙权似乎有些被说服,不过这事情他也无法作主:“我还是得去问问母亲才行。”他是一个孝顺人,前番又被母亲那样责难,眼下自是越加不敢大意了。在周瑜走后,他便迅速的拜见了自己的母亲,将可以把妹妹嫁给李晟的事情与母亲说了。他对自家母亲的说辞,完全是周瑜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的翻版。在一切该说的都说过了之后,他便恭敬的退在了一旁,静候自己母亲的裁断。

“不知那李晟年纪几何?”吴国太关心主要是这个,她怎么也不希望自家女儿嫁给一个老头的。

“听说只比儿臣大上一岁。”孙权轻声答道。

“只大一岁?那他今年才二十九了?三十未立,便已白手起家创下如此基业,这李晟可不比你兄长伯符差上多少啊。”吴国太满脸欢笑起来:“嗯,仲谋可派人去看看了。若是合适的话,便促成这门亲事吧。毕竟,你妹妹也已经不小了。实在不应该让她在蹉跎下去。”

“遵命!”孙权朝自己的母亲拱了拱手,心下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麻烦事个定下了。”

当下,他命人找寻可以担待此事的使者最终确定下来的便是鲁肃和吕范:选择鲁肃是因为他是整个江东对于李晟最熟悉的臣子,而选择吕范则是因为吕范擅长这些礼仪规章,算是媒人的好人选。计议半天,孙权把两个正副使者确定下来,命人备了些礼物之类的,让鲁肃带人前往长沙了。这便有了鲁肃如今的行程。

“但愿,不要让我失望才好。”鲁肃小声的嘀咕着。他知道每个人的脾气都是不同的。虽然一件找上门的婚姻,女方又有这很不错的容貌和身家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非是那么容易令人接受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鲁肃也只有祈求自己将要面对的李晟最好是向大多数人那样不会反对这样自找上门的婚姻了。

“也许……我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差呢?”鲁肃念叨着这一点,企盼已久的倦意终于涌上心头,令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那细长的眼睛。

从柴桑前往长沙的使者之船,在江上逆流的行驶了三天三夜,终于在长沙城东北的民港上停靠了。鲁肃带着吕范和随从从船舱中步行出来,抬头看看了天上那刚刚升起的日头,心中不由得又是祈祷一番:“……希望一切都会很顺利吧。”

带着对于结果的未知,鲁肃走在了长沙城的大道上。因为并没有事先将情况通报给李晟这边的缘故,这一次前来长沙的他和上一次为了周瑜的病而偷偷跑来一般,根本就没有得到使者的待遇——有人专车接送他的来往。

不过这对鲁肃来说并没有什么不适的。他带着他身后的人们漫步走在由码头通往城中的大道,两眼灵动的张望着这四周的情况。长沙城很繁华,这是他上一次就知道的事情。虽说他也曾去过号称是能够跟昔日的洛阳相媲美的襄阳城,但就他看来襄阳的繁华度并不如李晟所领这座长沙城。

鲁肃是第二次看见这样的繁华了。可尽管如此,他依旧被这样的繁华给吸引住了心神。事实上不单单,他自己是这样,就是他身后的那群人也毫不例外的如此。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如许繁华的城市。那些在自己的身前左右不断来往挪动的人群,总是时不时的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却是给自己对这座城市繁华的认知做了很好的注脚。

“子敬,这儿真的是长沙城吗?”见到如此的景象,跟在鲁肃身后一步的吕范不由自主的发出如此的呓语:“我总觉得除了规模,他可是比我昔日所见的洛阳城要热闹多了。”吕范的年纪比鲁肃要大上一些,在年轻时的游学中他曾经见过那还不曾被人毁坏的洛阳城。那时的洛阳城可是天下第一的城池,而眼前的长沙城在他看来除了城池的四围因为三角洲的地形限制而无法达到洛阳城的那种规模之外,实在是比他昔日所见的国都要更好许多,也更热闹许多。“这是一座商贾之城。”看着从城内到城外那满满一条街的商铺,吕范这样觉得。

“是,又不是。”鲁肃看着吕范那吃惊的模样,微笑着给了他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怎么说呢?”吕范不解了。

“这里算是长沙城的范畴,却不是长沙的主城。事实上我们现在所待的这个地方,是原来的长沙城,现在的长沙市。自从建安九年之后,长沙城的人口渐渐突破五十万之数。原来的这里已经不在能够容纳百姓的居住。于是,作为长沙太守的李晟便以巨资在眼下这个长沙城的南边建筑了一座新城。长沙的太守府和百姓的居所都已经移到那儿,而此处的这个长沙城这被该做的长沙市,成为长沙与外界的交易所在,妓院、酒楼、茶座、客栈、饭馆、仓库、店铺,如今的长沙市大都是以这些为主。虽然相应的设施在长沙城里也有,但绝对没有这里这么多。就像是以前襄阳城的大堤区一般,这外头的长沙市,无疑就是长沙城的大堤区。”鲁肃微笑着向吕范解释道。他是来过一次长沙城的,对于长沙城的这些事情自然就比吕范知道的更多了。

“原来如此。”吕范了解的点了点头:“那这里不就是长沙的外城了?”

“真是这样。”鲁肃微笑着应道,当先一步往前方那高高大大的城门走去。

那是外城的“南直门”。过了这里,再经过一段大约一里长的空旷之地,便是到了长沙新城的“新北门”下。所谓“新北门”不过是对长沙城北区层楼的一个统称罢了。事实上在长沙新城北面的这三个城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称呼,只是笼统的按照各自的方位由数字编排而成。虽然后来有人看出了李晟野心,建议他把自己的居城如国都一般,给城门上不同的封号,但却是被李晟坚定的拒绝了。

“与其花这个精力去想这些华而不实的事情,倒不如费上一些精神去构思更完善的城池呢。”李晟撇撇嘴却是坚定的拒绝了这一点。

“李晟好造城。”这是这些年来一直流传在长沙城坊间关于李晟的一个说法。谁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长沙城的百姓们,看着自家主公居然专门成立了那么一支只负责建造而不负责作战的队伍,整天在这新城的城头上忙活着些什么,便也相信了关于“李晟好造城”的这么一个传说。

对于这个传说,鲁肃也是听过的,不过他既没有完全的相信传闻,却也没有对传闻不屑一顾。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长沙新城的模样,凭着自己的了解,他从军事角度来看,这长沙城却是颇不简单的:

首先长沙新城城和鲁肃所见过的所有城池都不同。它并非用单层的城墙来铸就,而是用了双层城墙。外面的一圈城墙稍稍的矮一些有四丈高一丈宽阔,遍布了投石机和油锅架。可以想象在战时,这里就是长沙新城防线的第一步。而里头一圈的城墙似乎是在同样四丈高的城墙基础上又加高了一丈似的,又无数的留着巨大窗口的屋子来支撑整个内圈墙头,就像是把去掉了飞檐的箭楼筑满了整圈城头一般,令人觉得有些怪异。它是立于外面这一圈城墙三丈之后的,与外圈的城墙没有直接的联系。人要从内圈城到外圈城,只有通过内圈顶上的放下吊桥方可进入。当然在平时这些吊桥都是收起来的。

“这样一来即使敌人占据了外圈的城头,他们依旧不可能获得战争的胜利。因为他们站在外圈墙上,依旧会受到比他们高上一圈的内圈墙上守军的攻击。”对于这两重城墙的好处,鲁肃几乎是一望而知。

然而,他最关注的并非是这长沙新城的防御能力,而是隐藏在这个长沙新城这高大而厚实的城墙之内的东西,确切的说是在整个城池地下的东西。

长沙新城与别的城池的不同,除了一个特有的两重城墙之外,最关键的就是它有一个被称作是“排水系统”的东西了。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布置运作的,鲁肃才来这里一次并不清楚。他只明白李晟似乎在建筑了这么一套系统之后,整个长沙城一百多万人的生活废品,那些肮脏污泥的东西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这是一座干净,不会发生瘟疫的城市。”鲁肃记得自己再请张机前去东吴帮周瑜看病的时候,偶尔说起这方面的事情,那位年老的国手就是这么说的。

“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啊。”鲁肃这样觉得,“城墙防御的强悍,使敌人的强攻成为一种泡影。而排水体系能够抑制瘟疫,这可以不畏惧敌人的围城。如此的城池,除了从内部攻破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奈何的了他了。”鲁肃听说这些似乎都和那位李晟李使君有关,不禁越加佩服起李晟来。当然,他也觉得这李晟实在是很有些神秘。

长沙新城的规模远较长沙旧城为大,东西宽阔二十里,南北宽阔四十里,比之昔日的国都洛阳似乎也隐隐有些超出的模样。这就汉法而言当然是违制的,但因为李晟在这个地方的强势,却没有人敢责备他什么。天下是乱世,而乱世中却以实力者为尊。在没有把李晟彻底打败前,李晟所做的一切,在当地来说都是十分正常的。

太守府位于新城中区稍北一些的位置,其恪守臣格依旧门朝北面而开的,然而其之占地却是颇大,隐隐已有了王府的规模。这是因为李晟把他手下的那些个衙门全都收入府中的缘故。他将整个太守府分为前后两进,前面一进以对称九宫方格布局来划分,作为李晟手下众人的办公场所,而后一进则以房屋溶于山水之间为主,却是李晟一家的居所,两进之间以砖墙、假山和宽敞的人工湖间隔,却是将这前后两进的界限分的清清楚楚。

“……本来像我们这样的使者要先去城北的馆驿通报,然后在由专人接送进入太守府的。但因为眼下这事情有些麻烦,我们还需先试探李晟一番才可以做最后的决定,是以我们要立刻于李晟会面才行……”一行人漫步走在通往太守府的大道上,鲁肃小声的将自己的安排与身边的同僚说了。此刻距他们下船始已有两个多时辰,前方那三级台阶之上的橘红大门已然在望,这令在闹市之中走了这么老半天的人们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上前几步,由鲁肃把自己这群人的身份给府衙的守卫报了上去,并提出了想见见李晟的请求。当下便由那守卫把他们引向前进大厅旁的一个偏厅之中。这是太守府的侯客厅,偌大的一面牌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三个大字,让人一下子就明白,守卫是让他们在这儿先侯着。至于李晟什么时候接见自己这些人,那却是由李晟去决定了。不过就鲁肃看来,自己这些人要等候的时间绝对不会太短。因为他看清了整个侯客厅都是空荡荡的,除了自己这一行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果然,没多久前去汇报守卫就快步奔跑回来了。正如鲁肃所猜想的那样,他带来了李晟的命令:“请鲁肃先生往前厅一会,主公和军师都在那儿等着呢?”

“噢,好的!”鲁肃点了点头,对那守卫也分外的客气:“还请小哥在前面指引一番吧。”他是个老实人,做不惯那气使颐指的事情,且此次又是来说亲的,这行为举止自然也越加和气起来了。

被守卫引着到了前厅,自有一群人在那儿守候着,鲁肃抬头看来,却见他们是分了主从落座的:坐在未知最上头的自然是李晟李子旭,而坐在李晟左右下手的则是军师将军诸葛亮,军师中郎将庞统,镇南将军长史廖立等李晟手下有名的幕僚。鲁肃见过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很年轻的俊杰——似乎在李晟手下并没有多少老者存在。这或许是和李晟自己的出身有关吧。李晟本身就是荆州有名的年轻学子,与他交往的自然也大都是如此的年轻人了。

双方行礼落坐而下,鲁肃便开始组织自己的言语想怎么把事情委婉的说出来。虽说亲事是东吴这边先提出的,可东吴这边作为女方,总也需要一些面子不是,于是他略有些迟疑起来。他脑筋飞快的动作着,一心要想找出一个眉目,然而这眉目又怎么会那么好找的呢?当想了半天依旧不曾想出一个主意之后,鲁肃也只好开门见山的了:“李使君,当今天下四分五裂之际,百姓苦于曹贼久矣。李使君乃忠义之人,我家主公也是豪爽之士,正应该联手起来共诛曹贼才是。虽昔日贵我双方与刘皇叔于赤壁战时已有盟约,但我家主公却认为贵我双方之间的盟约似乎可以更深入一些。为了携手共抗曹贼,我家主公愿与将军结秦晋之好,将幼妹仁公主嫁于使君为妻,不知使君意思如何?”

鲁肃说这话的时候李晟和他手下的军师们正习惯的饮用放在案几上的茶水。当鲁肃很是无奈的用直白的话语将这一切都说出之后,众人大都是直怔怔的愣在了一边:李晟的茶水尚含在口中,此刻听说却是一副张目结舌的模样,口中的茶水渐渐的湿润了口角;庞统还没有将茶喝下,此刻的他正是左手端着茶杯的托底,右手提着掀起来的茶盖;诸葛亮……;廖立……。总之在鲁肃说完这么一通的话语之后,李晟这边的人都是惊讶不已,一副全然被吓着的样子。

“仁公主?真的是仁公主吗?”卡住了好一会,李晟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是自然,我主孙权只有一妹,那便是仁公主了。”鲁肃见李晟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给侮辱了,顿时把这脸一板正色说道。

“我听说这仁公主可是极其刚勇,侍婢数百,居常带刀,房中军器摆列遍满,虽男子不及啊。”李晟的脸上微微有些苦涩:“你想想看向这样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吃得消啊。当然,如果光光是这一点我还无所谓,但问题是我已经娶妻了。若是再娶仁公主的话,只怕是委屈了她。”

李晟的这话说得十分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却早已是点出了,厅内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明白的很。而吕范和鲁肃几个更是老脸微红,似乎对自家出了这么一个声名远播的公主有些羞郝。虽说眼下并没有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凡男子都喜欢女子比较温柔贤淑一些却是事实。对于这么一个与传统的美完全不搭边的公主,他们想想也是头痛的。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份头痛只能放在心底,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决意去说亲的对象面前,那一分美都是必须当作十分美来说,而与之相对的十分恶自然也只能当作半分不愈来遮掩了,这便是所谓媒人的准则。

“哪里算什么委屈。李使君昔日所曰之‘只有平妻’之言可是让天下的女子都动容不已呢。更何况仁公主的性情不必他人,对于英雄是极为看重的,亦有‘嫁夫当嫁英雄’之语。若论当今天下英雄为谁,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其中能与仁公主年纪相当着,非李使君莫属,此真乃天作之合也。更何况日后贵我两方成了亲家,自可以互相援奥,到时横扫天下倒是不在话下的。”鲁肃耐心的说服道。“这不仅仅是婚姻那么简单。”他已然隐隐约约的点名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李晟沉吟了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一切就拜托先生了!”他深深的对鲁肃一拱手。作为一名君主,在很多时候家事也是国事。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桩婚姻的拒绝而引来孙权那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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