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家中,李显受到热烈欢迎,被拥这进堂屋坐。
“不用麻烦,”李显脸色臭臭的拒绝,三令五申,“我是来看胡爷爷的,你们别围这儿了,不利病人休息。”
“他怎么来了?”大宝偷偷问胡满。
胡满道“是有人用信鸽把地址传给他了。”
“谁?”
看了一圈,她抬抬下巴,示意大宝看满面羞容的元冰儿。
她走的时候瞥见信鸽落在窗棂上,想抓住的话也费不了多大劲儿,况且元冰儿也是识字的。
“她?”大宝哦了声点头,“她这是想干什么?有人指使?”
胡满没话,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头。心想,在这个最多在停留一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没功夫在这儿浪费,至于牛,也不是没办法找。
“李显,”胡满招呼一声,见前面走过来,拽了他一把,前头领路去了胡老爹休息的房间。
胡老爹的脸色潮红,眼睛里似乎带着水雾,极力忍着不适,脸上还是带出来了。
“爷爷,你好点儿了吗?”李显一点儿不见外,坐在床边儿看胡老爹的脸色,越看越皱眉。
他又道“中了暑气比风寒还厉害,我看您老这气色实在不好,咱们不能在这儿待了,回城去,找大夫诊治。”
自作主张了不,他还扭过头来怪满,“你这臭丫头,爷爷病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告诉我。”
“还有大宝,你倒是给我回信呐,吓的我一颗心提溜半天。以为你们给人截了——”
大宝失笑“显哥你想太多,这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劫匪——”
着他面色就沉下去,没有劫匪又贼,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大宝看向胡满,用眼神询问她牛的事情跟李显了没有。
不用胡满,李显已经握着胡老爹的手做保证了,“爷爷,牛的事你放心。我先让你送你回城,这有我跟满呢,牛一准找回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偷咱们家的牛。”
他从不把自己当外人,话都是咱俩,咱家的,爷爷叫的也溜儿。胡老爹欢喜的同时总有受惊的感觉,下意识的看向满,有询问之意。
把牛的事情交给着几个辈儿他是放心的,因为他没法,家里好多为难的事情都是李显这位公哥不计回报的帮忙,他在拒绝的话前也要掂量掂量。
因为怕失去,怕得罪,所以要迎合。
“爷爷就先回吧,您脸色实在不好。”胡满心里有淡淡的自责,淡淡的心疼,爷爷的身体很壮实,这次一病,也是累的。
胡老爹面前还是为难,着麻烦李显的话。
有种贱人就是你不能对他客气,他以为那是见外。李显就是,胡老爹越客气,他行动起来的速度越快,根本不管你同不同意,吩咐了鸣鹤,就让人把胡老爹带回城。
他用淫威,一点儿情面也不讲的把元家人聚到一起,用那种特别严厉,严肃的腔调道,“牛车的事情我都了解,出没出内贼不论,想找一个偷牛的贼太简单,又不是物件能捂在兜里,那么个活物总有人知道蛛丝马迹,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爷有的是钱,为的就是那头牛。你们好好想想线索,一个时辰后——”
李显顿了顿,高喊一声‘鸣鹤’,道“一个时辰后要是没人找你提供线索,你就去找里正,请全村人帮个忙提供消息,有用者赏银二两,消息确凿赏银百两。”
为了一只牛,好大的手笔,好任性的人。众人对他的仰望又升了一个高度,觉的这是一个很实在的败家。
而出谋划策者之一的胡满想抽这孩大嘴巴,有银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胡有田不知是过了暑气还是咋的,额头冒汗脸色苍白。元大春也不比他好。两人个怀心事的对望,有心虚的散开。
注意这他们的李显面上不动声色的划过讥讽,暗道,“这种心理素质的人也敢做坏事,真是嫌弃命长。”
没错,他的那些话有三分之二的目的是为了吓唬这俩怂包,那三分之一就是动真格的,给贼人张长记性。
几个人都散了,由大宝陪着,李显跟胡满三人坐在后院的葡萄架下掐枝。
葡萄是特别能结果的东西,一架大的藤蔓上,最多留一千株结果的枝丫,若不然果太多养分不够,结出来的葡萄太酸,不能入口。
这些李显不懂,很多人都不懂,是胡满教的,她对农业,对果树,了解得很。
几人纯粹等着无聊,踩着凳望天猴似的,从还算茂密的藤蔓上,掐下绿色的,细细的分支来。
“这上面白色的斑是怎么回事儿?”李显掐这一片手掌大叶,上面带着斑斑点点的白色。
胡满瞅了一眼,转着眼珠把叶看了一遍,扒拉这头顶的密丛道,“缺水,天太旱。”
“你怎么什么都懂。”李显皱皱鼻,笑了,“跟哥哥你不懂啥,我去学。”
大宝安安静静的等着看斗嘴。
胡满扭过头,‘嘶’了一声,头发挂在藤蔓上了,她伸手摸索着,还不忘呛声,“我不会飞,你去学吧。”
跳过来的李显差点儿气笑“叫你嘴上逞能,挂着了吧!你也就不会飞,会飞了玉皇大帝都的给你气死。”
他这话就一脚摆在胡满的高凳,上来的,站在胡满身后,抬手就把她圈在怀里。
大宝走过来,想阻止,想想还是算了,他除非去把人拽下来,那就有点儿难看了,满也不会惯着李李显的。
果然,胡满一被靠近就蹙眉了,胳膊肘一捅就杵在李显肋骨上。
‘哎呦’一声,李显不退反进,一把搂住她腰,他大脑袋搭在满胳膊上,哼哼唧唧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