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淮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被冤枉了。
直觉告诉他,他的舟儿现在可能被什么人谋划着什么,她目前有危险。
季北淮内心焦急,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他目光幽暗的看着沈栖舟,嘴上却不忘调侃:“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是与我有姻缘的人了,那公主殿下,你就是我的人,我又何须对你使这种小把戏。”
沈栖舟:“我凭什么相信你?”
季北淮却笑了:“那公主殿下又为何死咬着我不放,微臣我也是百口莫辩呐。”
沈栖舟青筋直跳,她很想指着那破肚兜和季北淮说,就只有他喜欢土里土气的正红色,那肚兜上分明就有那样一条正红色的蝴蝶结。
季北淮看沈栖舟不说话了,于是又道:“公主殿下,我以我季北淮在朝堂这么多年的名声做担保,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被天打雷劈。”
沈栖舟一个激灵,她瞅瞅外面晴天高照,这发誓不奏效,于是立刻强迫季北淮改口:“不,换一个,那你就……这辈子不举。”
季北淮脸色青青:“……”
“好,我答应你。”
季北淮的回答似乎很让沈栖舟满意。
眼看那件艳紫色的肚兜静静的盛在木盒里,季北淮一个酒劲上了头,不知为何,看沈栖舟的目光好似不再那般清明。
沈栖舟就这么水灵灵的坐在自己身前,她肌肤胜雪,双目灼灼,一袭长发如泼墨画般散在身后,身着的玲珑裙摆随风漂浮。
季北淮不知何时起了旖旎的想法,他的心无不在告诉自己,他想亲眼看沈栖舟穿这件艳紫色的肚兜。
舟儿雪白,想必穿紫色的肚兜,更衬得肌肤温润如玉,肤如凝脂,好像随意一掐,都能掐出一块暧昧的红晕,嫩得出水。
沈栖舟不明所以的看着季北淮出神,他那双寒霜凝雪的墨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肚兜,唇角微扬,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季北淮这一堂堂纤尘不染的君子,竟然看着一条庸俗的肚兜发笑。
沈栖舟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双手在季北淮面前晃了晃,大惊道:“季北淮,你不得了啊,你人面兽心啊你!”
季北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他立马收回那双精光氤氲的眼神,不自觉的整了整衣冠服饰,默默的关上了木盒子。
“公主殿下,你还记得曾经在宫外遇到过一个人吗?”季北淮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生一股冷意。
沈栖舟想了想,即刻做出反应:“你说的是礼部尚书的长子……顾叙?”
季北淮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顾叙作为礼部尚书的长子,想必在皇宫触手并不短,他想生什么是非,凭借自己父亲在朝中的地位,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上次没有让顾叙这个瘾君子得逞,现在找沈栖舟到宫里来了,倒也十分说得过去。
想必沈栖舟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一切,十分可能就是顾叙干的。
季北淮冷极的声音顷刻间传入沈栖舟耳畔:“公主殿下,请你莫慌,这一切,就让臣替你了解。”
顾府上。
几位娇小玲珑的琵琶女身着暴露的衣裙,身姿妙曼的坐在温热的地毯上,纤纤玉手抚过琴弦,弹奏出令人浑身燥热又激情澎湃的小曲。
管家恨铁不成钢,这好端端的顾府,怎么又被顾大人不成器的长子搅和成这样了。
这顾府的管家是个上心的老实人,平生兢兢业业,老实巴交,最看不惯这类德行。
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倚靠在长椅上的顾叙半阖着双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这些谄媚的女人,面上看似春光满面,内心却对这类女人厌恶得慌。
他的酒肉之交李枚此时也在贵府上,与顾叙一同静静的赏着的艳曲。
突然,只听见顾叙慵懒的声音传来,“李兄,你说沈公主有收到我送过去的宝贝吗?”
李枚丝毫不避讳:“宝贝?你说那破肚兜?”
耳畔传来的琵琶曲似乎出了错,想必是底下的琵琶女不经意的分了心。
顾叙凌厉的双眼泛着寒光:“今日的曲子爷听够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公子。”
这些琵琶女收拾好,抱着琵琶婷婷袅袅的出了顾府的大门。
顾叙朝身旁的手下看了一眼,那手下似乎就像得了什么命令似的,双手作揖朝红木长椅上的两人一拜,便退出去了。
李枚好似见怪不怪的说道:“都灭口了?方才都是些上乘的美女,好歹给我留个活口玩玩吧。”
这两对狗友都是实打实的纨绔,平日里虽人模狗样,但丝毫不见一点正经,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曲喝茶玩女人。
顾叙根本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幽幽的说道:“李兄,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妖艳的庸脂俗粉还没玩够,换我,我早腻了。”
李枚抿了口茶,脸色似笑非笑:“所以我的好顾兄就把主意打在了皇帝的掌上明珠身上?”
“她是皇室血脉又如何?沈栖舟是我顾叙看上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李枚问:“要是让公主知道那件骚东西是你送的,她会怎么看你?”
顾叙倒是不在乎什么似的,笑了笑说:“我就应该再放一块凝脂膏进去,那样会不会更表明我的目的。”
李枚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便不再说什么了。
此时顾叙的手下已经把那群琵琶女灭了口,面色冰冷的善后完,便不动声色的来到宰相府报道。
那顾府的手下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打杂的奴仆,而是季北淮安插在顾叙身边的人。
那人撕下□□,在一方水池里把易容术彻底洗干净后,飞檐走壁的进入了季北淮的茶水间。
听到微微风声,季北淮瞥见那打开的窗沿,他知道是乔城来复命了。
“你的武功还要多练练才好,不然我怎么放心交代你做事。”
“属下明白。”乔城一手握肩,单膝跪地,对季北淮恭敬答道。
即便乔城是京城中为数不多的高手,可季北淮总还是会拿他的武功说事。
乔城曾经辛辛苦苦练完功回来,想在季北淮这里单纯讨个夸奖,依季北淮那生人勿进的性格,也是极难的事。
后来乔城就再也没动过这单纯幼稚的心。
“消息打探的怎么样,确定事情是他做的?”
“大人,千真万确。”
季北淮停下手中的笔,室内的阴暗让季北淮那张冰封似的冷脸更显得捉摸不透。
“那就再去提他的人头练练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