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是你吗？”
宋秋凉使劲的揉了揉眼，难以置信眼前之人。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宋秋凉身形不稳，浑身颤抖不已。
每一次想要触及那个印刻在脑海中的身影，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
“蘑菇头，醒醒！”
宋秋凉苏醒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于啸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于老师，我怎么了……”
宋秋凉分明记得自己前一秒还看见了早川结子。
“你哭着哭着，昏过去了。”于啸道。
原来是梦啊！宋秋凉叹了一声，心中莫名一阵酸苦，是啊，早川都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呢！
“起来吧！我一会还有个手术，洗把脸，过来帮我！”于啸平淡道，和叶心转身下了楼。
宋秋凉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下定决心：
宋秋凉，你要有用点，成为一个可靠的男人，让早川安心的离去，在自己的梦里，永远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模样！
……
“接下来，进行原发性肺血管肉瘤切除手术！”
“开胸器！”
“是！”
于啸用胸骨锯切开柯葳蕤的胸骨，再用开胸器撑开两侧肋骨，很快，整个肺部视野被暴露出来。
一侧的肺叶已经彻底萎缩，暗红色的肿瘤组织从萎缩的肺叶中野蛮生长开来，宛如张牙舞爪的蜘蛛。
“肿瘤组织侵犯到了食管！于老师，怎要这么做手术啊！”宋秋凉紧张道。
于啸也略微有些意外，按照肿瘤的生长情况，扩散到了周边器官，柯葳蕤根本不可能维持现有的身体状态！
正常情况下，发展到3b阶段，已不具备手术指征，也就是说，哪怕是患者进行了手术，依旧无法延长寿命，反而在手术过程中，极有可能诱发各种意外，加速死亡。
莫非这就是“真气”的力量？
“照原计划进行，逐步清理，直至所有肿瘤细胞清扫完毕！”于啸镇定道，拿着手术剪开始分离肿瘤组织与正常组织。
……
手术整整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待于啸从手术室中走出已经是晚上11点。
对于这样一台高风险高难度的手术，于啸的速度已经可以称得上奇迹，就这个随便写一篇病理报告，发到国际医学界，绝对能造成极大的轰动。
但显然，于啸没有这个心思。
脱去手术服，洗去身上残留的血腥味，于啸独自一人来到天台上，拿出手机，继续翻看那条长达数百字的短信。
于老师：
我现在已经在公海上了，预计明天一早能够达到东瀛。现在说这个话，在您看来，可能已经失去了意义……对不起，我还是辜负了您的期待，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拿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宋秋凉和您，逝去的故友，亦或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或许觉着这是我不负责任的借口，是的，这个借口确实拙劣。您完全有理由怨恨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依旧希望，最后一次以早川结子的名字，祈求您能够照顾好宋秋凉。听您说他哭得很伤心，我想请您转告他一句话‘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最后的拜别。 ——早川结子
真是一群固执又任性的家伙。
于啸叹了一声，默默删除掉了短信。
正当于啸想要走下去时，穿着病号服，却依然风度翩翩的柯葳蕤走了上来。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嘛！”于啸调侃道，“要是每一个病人都能像你一样做完手术就活蹦乱跳的话，我们当医生的不知有多省心！”
“哈哈，看来我这个病人还是当得不错的嘛！”柯葳蕤看上去心情不错，“不过于啸，你在切我骨头的时候，我还是很疼的。你们这些动刀子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比如像我们一样用真气隔空取物？”
“谁让你对麻醉免疫呢！疼，怪谁？”
“一点人情味都没，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女人喜欢你？”柯葳蕤撇撇嘴。
“你上来就是和我来扯淡的？没事的话，赶紧从哪儿滚回哪去，我见了你就心烦！”
“于啸，你这臭小子，不抽一顿是不是皮痒？”柯葳蕤忍不住动气，“你踏马还真和齐书恒说得一模一样的混账脾气！”
“你们就踏马净给我找麻烦！”于啸不甘示弱道。
“打一架！”柯葳蕤身上腾起一圈白焰，一瞬间气势高涨。
“你一个病患，我才不跟你打，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幼不幼稚！”于啸哼了一声，懒得再去理会柯葳蕤，转身管自己下楼。
幼稚？
留在原地的柯葳蕤哑然失笑，活了一百多岁，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幼稚！
这家伙确实有意思！
柯葳蕤快步追了上去，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明确。
于啸的出现，或许是上天给自己，也是给宗门的一个机会！
“你到底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于啸停下了脚步。
“我，”心中只管想事情的柯葳蕤一愣神，差点撞上了于啸，“于啸，我可以给你一个成为我弟子的机会！”
“弟子？”
“对，成为我祁山宗的弟子！本宗主可以教你练气，虽然你年纪偏大，但是在本宗主的教导下，让你在五十岁之前达到先天小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宗主？”于啸忍不住笑出了声，“柯葳蕤，我做手术时又没动你的脑子！”
柯葳蕤气极，一些远古世家挤破头皮想要把自家子弟送到自己门下，每年进贡财物珍宝不计其数，于啸倒好，自己这个宗主亲自邀请他，他还当是在和他开玩笑！
若不是看在于啸救了自己一命，且有练气的天赋，自己又怎么拉下脸皮亲自邀请呢！
“于啸，随我来个地方！”
柯葳蕤从地下车库开来一辆黑色的奔驰S400。
“你们这些练气的不应该像小说里一样御剑飞行么？还开什么车！”
“臭小子费什么话，上车！”
柯葳蕤话音刚落，于啸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自己往车子里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