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如实说是调养经血的,主要是怕庄六娘惦记着有压力,也怕调养了依旧怀不上会失望。
庄六娘没有多想,见女儿这么惦记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将方子收了,笑着道:“娘都成药罐子了。”
“怎么了,娘生病了?”顾袅袅奇道。
庄六娘笑着摇头,“不是,是你赵姨娘记挂娘,找了个偏方,说是活血调经的,娘吃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话让顾袅袅十分惊讶,便问道:“女儿会些药理,不如给女儿看看。”
庄六娘就让人去拿,看到盒子里黑黢黢的药丸,顾袅袅眉头都皱了起来。
“娘,您怎么什么东西都敢乱吃啊。”
“你瞎说什么,这可是你赵姨娘好不容易弄来的,听说,人家吃了就怀了儿子的。”
见着庄六娘不满的表情,顾袅袅不好再说说什么。
晚上,等庄六娘睡下了,顾袅袅拿了抽屉里的盒子,将药丸拿出来,就着明亮的月光掰开仔细看了看,看完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药丸虽然没有活血调经的作用,但也没有坏处,可以清热解毒,吃些不碍事。
次日,顾镇川终于记得自己还有个正妻,没在乔姨娘屋里吃早饭,而是带着乔姨娘来了正房吃早饭。
面对乔氏的耀武扬威,庄六娘很淡然,倒弄的乔氏好没意思。
无声的吃了早饭,顾镇川叮嘱乔氏小心云云,又叮嘱庄六娘要好好照顾他的小老婆,这才神清气爽的出门去。
“妾身身子不便,劳烦夫人,真是不该。”乔氏捂着平坦的小腹,脸上都是得意。
庄六娘大度的笑笑,“我是一家主母,照顾怀孕的妾室是应当。”
乔氏脸肿了一下,大概是知道自己说不过,便也不再说,独自生了会儿气,又想到什么一样,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顾袅袅和庄六娘说了几句话也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秋菊已经把药方抓好。
顾袅袅接下药方,拿了铜臼将药材放进去研磨成渣,又从渣慢慢研磨成粉。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秋菊好奇的问。
顾袅袅道:“看着就知道了。”
将好几种药材研磨成细细的粉末,顾袅袅才放下药杵,将粉末用纸包包好,对秋菊道。
“找个机会放进乔氏的饭菜里,一次放一点点,别放人发现。”
秋菊白了脸,“这不会是!……”
“不是,你尽管去做。”顾袅袅白她一眼。
秋菊半信半疑的走了。
晚上,顾袅袅在正房吃了晚饭准备回去,庄六娘见状便道:“就在娘这儿睡,和娘说说话,娘心里特高兴。”
顾袅袅就笑道:“娘身边的是爹的位置,女儿不能霸占太久呀。”
庄六娘啐她胡说,脸有些红。
顾袅袅‘咯咯’笑着跑了。
晚上,顾镇川在正房略站了会儿就去了乔姨娘的屋里头,乔姨娘贤惠的伺候顾镇川梳洗,接着两人上榻,合了纱帐。
气温逐渐上升,忽然‘卟’一声响,随后一股臭气在屋里弥漫开。
帐子一揭,衣衫不整的顾镇川黑着脸下了床,头也不回的走了。
春喜急忙进屋,就见自家姨娘面红耳赤的瘫坐在床上,屋里臭气扑鼻,身下还有一滩黄黄的东西……
话说庄六娘,睡到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一睁眼就见顾镇川立在床边,脸色不是很好看,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镇川摆摆手,揭开被子睡下,双手搂了庄六娘,鼻下馨香,伸手便合了纱帐……
次日,顾袅袅早早起来出门去铺子里,铺子已经重新装点好,今天开门,她要过去看看。
去时门已经开了,两个伙计站在门口敲锣,却没一个人敢进去,想来是被那天的事情吓到了。
顾袅袅见了,直接让两个伙计喊。
“所有东西买三样送一样,机会只有一次,不买就是吃亏了啊!”
路人纷纷驻足,犹豫一阵,见有人进去,便也忍不住跟着进去了。
东西都很便宜,大家买起来不心疼,不知不觉就挑了好一些,一整天忙下来,铺子里的货差不多卖光了。
算了算帐,这一天下来盈利在十两,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生意,那么租铺子的钱一个月就可以赚回来,所有的花费,两个月就可以回本。
等顾镇川肯定了,她扩大工坊,再借着他的关系将饰物卖给那些货郎或者是二道贩子,到时候销处广,赚的更多。
光是想一想,顾袅袅心情就很好。
当然,如果没有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男人的话。
顾袅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李慕,眼中全是防备。
“李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李慕垂眸看她,浓密的睫毛也掩不住里头的探究。
顾袅袅抬头对他对视。
“小猫?”
小猫……她爱吃零嘴,所以他戏称她是小猫。前世里顾袅袅最喜欢听的便是他叫自己小猫,他觉得这是他在亲近她的表现。
这个称呼,只有两个两人知道。
顾袅袅的心猛的往下沉又紧紧揪成一团,像要窒息一样,可奇怪的是,她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淡漠如水。
清楚的看到李慕松了一口气,顾袅袅冷笑一声。
“李公子大概是眼神不好,你家的猫不在我这里,希望李公子不要再跟着我。”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顾袅袅远去的背影,李慕揪紧的心慢慢松开,还好,她没有回来,她还是原来的她。
这些天李慕将重生后见到顾袅袅的事情仔细捋了捋,隐约也发现了不对劲,可心中又不愿相信。
如果她知道前世的额事情,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他,只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恨他吧。
还好,她没有回来……
甩开了李慕,没走几步,迎面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很是熟悉。
顾袅袅脑瓜电光一闪,忙往旁边一闪,妄想变成空气,可惜计策失败。
马车稳稳停在她面前,鬼魅般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看到本王不但不行礼还妄想躲过去,你好大的胆子。”
顾袅袅很无语,知道他在找茬,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她明白这个男人是对自己感兴趣,但也仅限于感兴趣,就是那种,出于动物本能的兴趣。
“民女见过王爷,没能及时看见王爷,是民女的错。”顾袅袅识相的认错。
这一世她只想过平凡安稳的日子,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她惹不起,所以只能躲。
马车里没有声音,顾袅袅又是一礼,“民女家中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静了半晌,里头的人幽幽道:“母后说要嘉奖你救本王有功,特地命人做了一方匾额说要赐予你。”
闻言,顾袅袅的眼睛亮起来,太后赐的东西,就算是一张纸那也是好的,何况还是一块匾额,有了太后的御赐之物,那顾家在京都也能稍微抬一抬头呀。
“不过……”还有转折。
顾袅袅心提了起来。
“因为你偷盗本王玉扣之事,本王将你的奖赏没收了,等几时你的罪孽赎清了,本王可以考虑将御赐匾额给你。”
果然,她就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心中带了火气,先是玉扣,然后是房契,现在又是太后御赐的匾额……
“怎么不说话?有意见?”
“民女不敢。”
“那,想好怎么恕罪了吗?”
顾袅袅仔细想了一下,那次她偷他玉扣确实是有错在先,但是后来他又是吓她,还将她的玉扣拿了,现在又拿了她的御赐匾额,左右想想,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啊?
不过,鲁德都说过了,他家王爷几时是那讲理的人,所以,只能咽下委屈,问道:“那是不是民女恕罪了,王爷就能将玉扣还给民女?”
“是。”毫不犹豫。
又强调,“王爷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
顾袅袅心中一喜,只要能拿回玉扣,在不丢掉性命的前提下,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想了想,她试探着说道:“听说王爷鼻子有些问题,不如民女给王爷诊治诊治,如果能治好王爷的顽疾,应该也就是赎罪了。”
“谁和你说本王鼻子有问题?”他反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民女听说的……”
静了会儿,“明天过来。”
随后马车扬长而去。
转头看着飞扬的马车,顾袅袅用力翻了个白眼。
秋菊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奴婢觉得……王爷似乎对您有那种意思!”
“哪种意思?”顾袅袅反问。
“就是…就是那种啊,您好好想想。”
看着秋菊激动到通红脸,她默叹一声,转身往顾府走去。
秋菊急忙跟上,偷偷觑小姐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似乎是哪里说错了,便也闭了嘴,不敢再乱说话。
回到府里先去正房吃完饭,饭桌上见庄六娘脸色不对,饭后问道。
“娘,您的脸色有些差,是生病可吗?”
庄六娘点点头,眉间有些疲惫之色,“可能是风寒了,人没劲,骨头都是酸的,唉,年纪大了,一天天也没做什么,就是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