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并不想做历史记载那样的红颜祸水,她也不想因此改变历史,无法否认的事实,履癸的朝代终究是终结在子履的手中。妺喜现在能做的,或许也不过是不让这一切来的如此的快。
对于帮助子履而言,妺喜的确是存了一份个人情愫在的,可她总想着,若是能以红珊瑚珠来结束这一切,那还不算是亏。而妺喜此时,依旧浑然不知,她已经在一场感情中渐渐深陷,那个人,并非子履。
不知不觉间,妺喜会为履癸考量,尽管选择帮助子履,也到底是因履癸的缘故,慢慢的,妺喜的重心渐渐的向履癸靠拢。
妺喜在山上又呆了好几日,履癸除了昨日来了一趟,同央阁里头也算是安静。本以为可以再拖些日子,可这一切,终究还是被连清突然的闯入给破坏了。
“瑾夫人!商王如今已是被王上逼的骑虎难下,瑾夫人若是仍旧选择袖手旁观,那别怪奴婢多嘴了!奴婢陋质,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如今还能不能管住,还要看瑾夫人如何了。”
连清的话带着威胁的意味,这让妺喜很是不悦,妺喜既是答允了连清说帮,那自然会帮,只是红珊瑚珠非同小可,她也不过想拖沓些日子,看看是否会有什么转机,或许,事情会就此自动的迎刃而解了。不过显然,妺喜想错了,她等来的,何曾是转机……
“好啊!如今你倒是胆子越发的大了!好生没个规矩!今日本宫就是赐死你!也不为过!”
妺喜不是履癸那样心狠的人,但毕竟这连清太过咄咄逼人,妺喜也不得不把话说的狠一些。话语间,妺喜还时不时的打量着连清的神色。听到妺喜这样的话语,连清到底还是忌惮的,话语之间,底气有些不足起来。
“瑾夫人!你大可以赐死奴婢!奴婢无话可说!以奴婢卑贱之躯来换取娘娘一身权贵,奴婢觉得值了!”
连清的话,听在妺喜的耳中,怎么样都觉着不像是玩笑话,细细想来,怕是这连清也不简单,不是能够轻易的动的了的。
妺喜故作镇定,佯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连清。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宫尚且不知!谁竟还有这等与本宫同归于尽的本事!”
气势能够骇住人,这话说的没错,妺喜的话,也着实是让连清有些忐忑了。
时间停滞,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谁都不愿意先去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瑾夫人……”
连清刚想出声,却被妺喜狠狠的一眼眼神,看到妺喜眼中的那抹杀气,连清不再说话,却见妺喜对着连清淡淡一笑,中指比在双唇之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如此,连清更是有些不敢言语了。
虽是有些惊着了,但到底,连清也算是子履身侧伺候过的人,还是有那份不同在的。不过一瞬间,便已然恢复了神色。
“你退下吧,到时候自然会吱会儿你。”
妺喜的话听到来特别的云淡风轻,任谁听了,都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当然,连清也不意外。
“瑾夫人健忘,奴婢只给您两日,奴婢怕过了两日,您又得忘了。不过瑾夫人放心,有奴婢在,随时会让你想起的。”
连清的话说的亦是令人寒颤,她没曾给妺喜反驳她话语的机会,随即便退出了殿内,只待完全退出了殿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仅是连清,就连妺喜也是。
妺喜从未如今日一般感觉到,同央阁的日子,竟是如此的难熬,更是对自己深深的谴责,为何会深陷在商王的阴谋里。从前倒也不觉得,今日细细想来,商王似乎并非她原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妺喜的心中含着对商王的怨怼,视线不停的在殿内的那副先王后的画像上移动着。
早前吩咐月宓去寻一颗相似的红宝石,就在昨日,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月宓昨日送来的时候,妺喜也仔细的瞧过,确实是像,有点难辨真假的意味。但是干这种缺德事,妺喜还是有些慌乱的。
第二日,妺喜吩咐完月宓收拾东西,便下山了。说下山,恐怕最高兴的,当属连清了。自从那日之后,妺喜也不太爱搭理连清,连清倒也识趣的很,只是默默不语,更是鲜少出现在妺喜的眼前。
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子履的耳中。
可途径几个人口口相传,在子履听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只当是妺喜有些不悦,闹小脾气罢了。也不知是子履太过自信,还是太过信任妺喜对他的感情,总之,他的潜意识,总能够告诉他,妺喜不会轻易的放下的。
“带话给连清,不必过忧了!不过是偶尔的闹个小性子罢了!”
“商王!”
“不必说了!”
子履的话落在耳中,一旁回话的人,更是不敢妄言。唯唯诺诺的禀了一声‘告退’,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子履坐在窗台前,思绪飘飞,满脑子忆起的,全然是与妺喜在驿站时的那些时光,不觉间,他都不曾发觉,嘴角浅浅一笑,牵起的,或许并非是笑容,而是满满的幸福。
子履本以为,对于妺喜而言,只不过是想得到罢了,只想着,如何利用她获取天下。只是如今,每当寂静无人,深深的寂寥亦是填不满内心的巨大空洞,有一种美梦醒来,却抓不住一颦一笑的落寞。突然间,子履发现,他竟是如此的害怕失去她。
同样的一片天空,同样的对着窗台静静的仰望,妺喜的心中,曾经的那份情感似乎早已被淡去。心中甚至,隐隐的存着一份埋怨。
是子履,让她沦落至此。红颜祸国,果真,到底是她害了履癸。
(本章完)